第102章
“柯熠，咱俩才十八岁。人生太瞬息万变了。你不需要对我有忠诚义务。我指的是，如果你遇到比我让你更心动的人，你可以选她。只一点，在你精神和肉体彻底出轨前，先和我断干净，也别骗我。这样等咱俩分手的时候，我还能笑着祝你俩的性生活也能像咱俩一样和谐幸福。 ” 程郗说得认真，“同理，我也是一样的。如果我喜欢上了别人，我也会坦言告诉你。”
柯熠睨了她一眼，没应声，伸手接过她递来的啤酒，一脸「你还能找到比老子更让你心动的男人？」的不置信略加有些鄙夷的神情看她。
“明晚跟我回家见我爸妈吧。”
程郗歪头，她才刚说完她的三心二意宣言，怎么就要去见他爸妈了，无意识的微微张了张嘴，做了个“啊？”的口型。
“你别赖。” 柯熠笑，“你五个月前答应过我，说高考后去。”
记性真特么好。
程郗展了展眼睛，“我没赖啊，去呗。”
“就随便吃顿饭。”柯熠伸手从她身后抱住她，鼻尖嗅抵她的头发，“这洗发水不好闻。 ”
... 住酒店还挑三拣四。
然而柯熠说得吃顿饭，好像也不只是吃顿饭这么简单。
柯熠直接把她带去了柯也的生日晚餐。
柯家人除了抽不开身的柯肆海，无一缺席。而程郗也在这天，再一次见到了奚弦茵，之前见到她时心底产生的那股灼烧感，竟全然消失了 ...
“姑姑，这是程郗，我女朋友。” 柯熠做着介绍，“这我姑姑。”
“挺漂亮啊，有兴趣当明星吗？” 柯念是柯洛克（柯家的娱乐公司）的话事人。
程郗尴尬笑笑，真直白。
利落、干练是程郗对柯念的第一印象。虽有岁月沉淀后的痕迹，却仍是位十足的大美人。程郗觉得她就像是几十年后的柯靖会有的模样。
...
“二嫂！”
二 ...... 嫂？
说话的是柯遥。
“遥遥，你要不还是喊我郗郗姐姐 ... 吧？” 程郗尴尬求放过。
“二嫂，我是不是你跟我哥哥的媒人呀？” 柯遥伸手拉住程郗的手，晃来晃去，她真的好漂亮好可爱，程郗心软软。
“算 .. 吗?”
柯遥一脸「我那可乐泼得太好了」的自豪神情，“二嫂，你明天能陪我一块儿去动漫展么？我哥哥姐姐都不愿意陪我。”
程郗马上看向了四米外正靠在墙边和李恺睿打诨的柯熠，柯熠看了眼她，一副事外人的看戏模样，「你招惹的，你自己摆平」 ... 压根不管她。
...
“... 怎么不说话？” 回汇丰苑路上，柯熠开车。
“你妈送我这颗路路通，好贵重。” 沈郡如喜欢珠宝，程郗耳濡目染从小没少接触，文筱楺送她这颗全冰种的紫罗兰翡翠路路通，得什么价格，她有概念。
“我生日你不也送过我一个路路通么，就当回礼呗。”文筱楺心细，有段时间柯熠天天脖子上戴着程郗送他的那枚路路通，她看到就问了来历，柯熠直说了是女朋友送的，所以程郗第一次来家里吃饭，她也回了枚路路通当见面礼。
光说价格，一个天、一个地，缺心眼，说得是柯熠。
“我爸妈挺喜欢你的。” 柯也和文筱楺，爱屋及乌。
“我见过你爸爸，你住院那会儿，和一个凶巴巴的老头站一块儿。好像医院的人，喊那老头柯董。” 话说完，程郗突然意识到什么 ..
“那是我爷爷。”
“...” 噎住，“那 ... 你爷爷是那家医院的股东啊？”
“也算吧，大股东，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家有间医院么？”
“忘了。” 程郗确实忘了，“不过你爸过生日，李恺睿和他爸妈怎么也来了？” 柯也的生日晚餐不铺张，就柯家人和李恺睿一家，一块儿在柯家别墅吃了顿饭。
晚餐时，文筱楺把奚弦茵的位置安排到了柯靖旁边，感觉也像是知道她俩关系的。
“李叔是我爸妈的大学同学，和我爸一块儿从本科、研究生念到博士。关系跟我和李恺睿无异吧。”
“... 那你爸也是学医的？” 话刚说完，程郗就打了个哈欠。
“我爸从小就想当医生，我奶奶在他小时候车祸去世，对他和我爷爷打击都很大。当时医疗条件差，医院救治不力。我爷爷后来就用我奶奶名字命名、建了家医院。” 柯熠说得淡淡。
柯熠奶奶离世后，柯肆海未再娶，一心只扑事业，在商场中纵横捭阖。
可惜程郗困了，柯熠话说完时，她已经睡着了，不然她肯定会问「你爸学了那么多年医，为什么没当医生？ 」
...
见完柯熠爸妈后的第二天，程郗带着柯遥在漫展里穿梭人流潮河时，柯熠去找周丞屿打了一架。
“嘶 ... 啊，轻点。” 柯熠吃痛，“生气了？”
“...” 程郗不说话，手上在帮他擦药。
“他挑拨咱俩关系，我不该揍他吗？”
程郗放下手里的东西，跪在床上，手撑着膝盖，“你干嘛不叫我？这么好看的热闹你居然不叫我？我在漫展里快被挤成肉饼的时候你居然这么爽 ... ”
柯熠笑，又扯到伤口，好痛。
话虽这么说，但程郗心里也知道，柯熠不是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在学校里他能用成绩、智商、能力去碾压周丞屿，这会儿除了拳头他也别无他法。
但这场架其实打得不轻，周丞屿对他的气本来就没消，别墅火锅局那晚又蓄加了不少。算是新仇旧恨一块儿来了。好在李恺睿他们都在场，及时控住了局面。
...
程郗飞荷兰前一天。
马路边的庇荫处，隔开五米远就是一条臭水沟，程郗往另一边挪了挪、又挪了挪。
“要不去对面咖啡店坐会儿啊？”
“不用。两句话说完就走。” 程郗摸了摸鼻子，是真臭。
“你认真的？”
“我从来没和你开玩笑啊。”
尹颂看着程郗手里递来的尼美给出的意向约，难言、复杂，自己创业第一单居然是给他家老头的对家公司当“掮客”。
但程郗这诚意都给到这份上了，他也不能不上道。
宛如一份壮志凌云的事业盟约，在沪市八月的某个烈日下落墨成章。
...
第二天，程郗飞去了阿姆斯特丹。
第一次不是通过视频，见到了她的弟弟，和她流着一半一样血液的弟弟，虽然这样属性的弟弟，她好像还有一个。
好丑。
几个月的孩子还没长开，也不像女孩，天生更显软糯可爱。
“听来听去，还是咱弟弟的名字好听啊 ~ ”
陈渊、陈渊，叫习惯了也挺好听的。
“我爸那个二胎，我上次在小区里见到我那后妈的爸妈带他晒太阳，你知道他们喊那孩子啥名字么？居然喊他耀金！程咬金！？你听听，这是人取出来的名字？”
“别后妈后妈的，你亲妈还活着呢。” 沈郡如抬眸给程郗飞了个瞪眼后，像自言自语似的，又补了一句，“那孩子不姓程。”
“不姓程？什么意思？”
沈郡如没再理她，手里继续叠着陈渊的小衣服。
姓孙？孙耀金？ 程郗撇嘴。
指尖轻逗着陈渊，陈渊好像认识她，见到她会笑，“陈叔怎么还没过来陪你，我那天路过律所，律所好像还开着。”
“忙。国内事儿太繁琐，一时半会儿放不下。”
...
向芸和陈栖去了南极旅行，程郗这次过来没见着他们，她在阿姆斯特丹每天度日如年，快无聊疯了。
柯熠倒是每天微信不断。吃了啥、看见了啥都要告诉她，程郗有时候不看消息也懒得回，他也不生气，照发。
沈郡如有次正好瞥到程郗那聊天界面，满屏都是白底黑字，绿底框的寥寥才一条。
“干嘛这么看我？”
沈郡如笑，眼神意味。
...
回国后，搬家前，程郗在小区里见过一次吴翠澜。
吴翠澜那会儿已经不住汇丰苑了，王牧炀好像也转学离开了尚缙。王牧炀微信跟她聊过一次他爸的情况，那会儿他爸的案子一审结束，正在准备二审。他妈卖了汇丰苑的房子，找了最好的律师，全力帮他爸补税。
吴翠澜和程郗目光交汇、视线擦过，彼此都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吴翠澜脚蹬高跟鞋，精致的妆容依旧一丝不苟。只是眼神中的暗淡与疲倦还是出卖了她。
第107章 . “新的奔赴”
“姓柯的，你故意的吧？你干嘛不告诉我这里能玩浆板？” 程郗气得跺脚，蹲在户外空调的风口下，冷风拂面，败不了一点火。
因为她没带泳衣，玩不了。
“... 那么晒有什么好玩的？” 柯熠手上动作没停，忙着给他的鱼竿穿鱼线，没瞧她，“跟我去钓鱼吧？”
“不去。忒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