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12月很快就要迎来第三轮月考。
柯熠之前说要给程郗规划补习大纲不是开玩笑的。最近程郗所有的复习章程全都是按照柯熠给她制订的大纲来的。学校里每天发下来的作业卷子，柯熠会把他觉得程郗要做的题给圈出来。其他题程郗就不要浪费时间去做了，把时间有的放矢。然后把更多的时间全用在打磨薄弱点、攻克难题上面。科目老师原本看到程郗动不动空出一大片卷子还挺生气的，但是看到程郗成绩不降反升，也就没说什么了。
“... 你说我现在这样，不会真能考上 985、211 吧” 程郗歪着个脑袋，看到刚出成绩的随堂小测的卷子，难以置信。
“呵嗯”柯熠轻笑，一副‘这才哪儿到哪儿’的神情， “想过大学考哪儿了吗？”
“没有。”程郗回答的坦然，“其实我最早只是想要留在国内，最好就在沪市，外公外婆年纪大了，我可以多陪陪他们。”
柯熠抬眸看了会儿程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呢？”
“...家里可能会让我去加州上大学。”
“美国吗？”
“嗯”
...空气有丝丝的凝固，少顷的沉默。二人都默契的选择绕过这个话题，不再探究。
...
再紧绷的高中生活也减退不了人类骨子里对看热闹和聊八卦的热情。
最近国内大爆了一部流量剧。奚弦茵饰演剧中女主的青少年时期。人设喜人、扮相甜美，本来奚弦茵的流量和人气就甚高，这下越发得到了讨论和关注度。甚至已经有不少网友扒出了奚弦茵在尚缙读书的事情。学校论坛一时之间被大批量用户注册，各种奚弦茵在校内的路透照，哪怕一个背影、一个侧面都被转载至微博和豆瓣。同时论坛里也开了无数条讨论奚弦茵的帖子，刷都刷不完。静寂了一段时间的校论坛宛若被注射了高浓度鸡血。
“你能刷进去不？我咋打不开呢 ..”伍萌手机都快没电了，仅剩的 3%电还是想再刷会儿校论坛。
“我也不行。是不是 5g 太卡，连学校 wifi 行嘛？”
“算了吧，咱学校 wifi 更卡。”
“论坛上到底有什么啊，你俩这雀跃劲儿？”正被化学题困住的程郗缓缓抬起头瞄了眼身后的萌萌和莎莎，一副被抽空了的样。
“郗郗你没看《镜梦缘》吗？”
程郗皱了皱眉，萌萌和莎莎真一点不像高三生，每天都可劲的‘松弛’了，“是什么？古装剧吗？”
“不不不！玄幻仙侠！！！郗郗，信我！老好看了！！！”莎莎认真卖起了安利，“奚弦茵剧里的扮相，超级美啊啊啊”
“是滴是滴！我好想复刻她剧里那条仙女裙 ” 萌萌疯狂点头。
程郗脑中浮现起了在电梯里见到奚弦音的那次，确实很漂亮。人也特和善，一点没有大明星的架子。
“郗郗，你手机还有电吗？”萌萌说着就在程郗桌上找程郗手机。
程郗挪开了手边的化学习题册，“这儿呢”
校论坛今天有个大热帖。
【标题：奚弦茵有男朋友吗？】
【9 楼：传说是大男神、高三理科班的柯熠】
【16 楼：ヽ('▽`)ノyes~这个说法是最靠谱的】
【28 楼：听说过，他俩是青梅竹马】
【44 楼：wow 大男神和大女神，好配】
【63 楼：不要带我们茵茵，谢谢哦。好学生不早恋】
【78 楼：就是，你们这些学生能不能好好学习，把心思放学习上。别一天到晚造谣女明星私生活】
【83 楼：？？？社会人混进别人学校论坛干嘛？（杨幂：你没事儿吧.jpg）】
【88 楼：94，能不能滚粗啊！回你们自己粉丝论坛去】
【93 楼：？你们学校论坛规定只能学生上了？你们管我们啊】
【99 楼：安静闭嘴吧。别给茵茵招黑，ok？】
【113 楼：不是，你们都不好奇这个什么柯熠的长相吗？有没有照片啊？】
【115 楼：很帅、可以说是能立即出道成为顶级流量的程度】
【119 楼：... 尊嘟假嘟？】
【128 楼：为什么一打开论坛就全是奚弦茵的帖子啊，无语。】
【152 楼：我感觉奚弦茵和她剧里演那个男主少年时期的演员比较配，和柯熠应该不是真的。】
【165 楼：恕我直言，柯熠的家庭背景，应该不会谈女明星。豪门不是都看不上戏子的吗】
【182 楼：楼上，都什么年代了？还戏子戏子，你祖奶奶躺地底下都该不乐意了】
【211 楼：哎好好说话，文明用词哈】
【219 楼：不懂。柯熠家很牛吗？】
【233 楼：楼上不是我们学校的吧？要么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柯熠的家庭背景还要我给你叙述？】
【256 楼：不知道很正常啊，柯熠本来就很低调。而且他本人不提，没必要帮他宣传吧。】
【268 楼：我请问了、我请问了，在尚缙读书的有穷人吗？家里不都很有钱？】
【288 楼：楼上是小学生吗？】
【293 楼：笑死。小康、大款、暴发户、富豪、老钱、财团之间的阶级差异回去问问你妈吧。小学生就好好喝高钙奶，少上网 ok？】
【303 楼：奚芯国际就是奚弦茵家的，奚家里可以的，当明星可能只是玩儿】
【322 楼：真的假的？】
【356 楼：真的。我爸拿了这家公司的股票，是这么说的。】
【366 楼：卧槽。牛！】
【392 楼：弱弱说一句，我前几天半夜倒垃圾时在小区里见过 5 班程郗和柯熠在篮球场边打 kiss 非常甜】
【411 楼：？楼上不要趁乱造谣哦。还是你把周丞屿看成了柯熠？】
【419 楼：不信算了】
【422 楼：这楼好高啊。懒得爬楼了，按个爪。】
... 某一层的回复，很快就被淹没在高楼里。就连明明已经刷到这一层的萌萌，也都是一眼而过，根本没当回事儿。
...
（微信提示音）
“郗郗，刚界面弹出条微信消息，有个叫 ky 的人问你，晚上吃不吃蟹黄拌面？”
“ky？”一旁也在刷手机的莎莎猛一机灵。
“就是形容一个人没眼力见儿的意思，网络用语。”
“哦哦，原来如此” 莎莎学到了一个新知识。
程郗此刻根本说不出话，嘴角僵麻，憋半天憋出个“.... 嗯”
第49章 . “醋意盛开”
12月沪市的清晨，雾气弥漫，刺骨的寒意已悄悄然席卷而至。昨儿熬到 1 点，被起床气浸满的程郗刚走出楼栋 ... 就看见寒风中站着一个正微微瑟抖、嘴唇都有些青白的男生 —— 王牧炀。
程郗不禁拧眉，“你怎么这么早 ..”
“郗郗姐，阿嚏 ——”正说着，王牧炀就打了个喷嚏。
程郗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谢谢郗郗姐”王牧炀醒了醒鼻子，“下周末你能去我家吃个饭么？我知道这周高三月考结束，你 ... 下周末应该有空吧？”王牧炀这话问得小心翼翼，但显然有备而来。
程郗转了转眼睛，正在想拒绝理由。突然瞟眼看到从楼王里走出来的周丞屿。以往就算遇到他也已经习惯了默契装不认识。但今天周丞屿居然非常诡异的对着程郗笑 .. 这一笑，让程郗觉得毛骨悚然的。
王牧炀察觉到了程郗的关注点挪移到了远处的方向，也淡淡转过头看了过去，正好撞上了周丞屿也正看向自己的眼神。两人视线交汇，竟莫名生出一股快要走火的敌意，让本就已经入冬的清晨寒意更甚。
一旁的程郗都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诡异气氛。急急便应下了王牧炀的邀约，她眼里现在周丞屿就是个疯子。单纯不想让王牧炀惹上这个疯子，不然她没法和远在荷兰的沈郡如交代。“我有空，记得告诉你妈我不爱吃葱，让她做菜少放葱。再见，我去学校了。”程郗说完转头就走。
“好嘞郗郗姐”王牧炀雀跃的笑容直接焊脸上了，“郗郗姐我们顺路，我们一起走吧”
“不要，你别跟着我。我要去买早饭”
“那郗郗姐，我们加个微信吧？我连你微信好友位都没 ..”王牧炀一路追着程郗走。周丞屿的目光也追随他俩的背影走了很远。
...
“协调下来这周五的时间最合适，放学后去 5 楼音乐室拍，那儿临时搭建了一个摄影棚。”
“这周五 ...”周五刚好月考结束，柯熠计划过那晚要带程郗出去玩儿，“大约要多久？我七点约了人。”
“那我让他们就敲定六点，你晚自习就过来。”奚弦茵掰指算了算时间。
“嗯”
尚缙每年都会在跨年前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部各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为学校拍摄年刊。相当于学校的推广宣传门面。去年高中部选得是周丞屿和程郗，今年选了奚弦茵，当红大流量女星，而且是最后一年高三。这流量再不蹭以后也就蹭不到了。怕奚弦茵不愿意，还是副校长亲自去奚家和她妈妈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