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考试前，柯熠帮程郗小补了一下物理和数学。柯老师有点严厉，讲课的时候语气里也多少有点嫌弃笨蛋的语态，虽然程郗能听出来他在很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嫌弃笨蛋。
柯熠说现在先这样，等二模结束后仔细再评估她的薄弱劣势，到时候给她规划一套补习大纲，以后一切按纲程来。说得像模像样的。但程郗总觉得柯熠在唬她，将信将疑的。
吃饭的时候，周丞屿牵着个姑娘。引起了食堂不小的轰动。周围人驻足围观了不少，今天不知道怎的幼儿园生也挤到食堂吃午饭了，整个食堂哄哄闹闹的，吵得不行。
周丞屿牵得姑娘程郗不认识，也不是她以为的夏美栀。后来看论坛才知道是六班的林棠。吃饭的时候，周丞屿、林棠、库思楠、江塬四个人就坐程郗旁边一桌，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们。但大家默契的彼此都当不认识。
旁边好像又有些好事的，拿着手机开始拍拍拍。程郗有点烦了，本来今天来了大姨妈胃口就不好，随便扒拉了两口。后来程郗刷论坛就看到 —
【帖主：周丞屿今天回尚缙了？还公开女朋友了？】
【八楼：对，是我们班的林棠】
【十楼：楼上，你几班的？】
【十三楼：我六班。】
【十九楼：这已经是新换的了，我上次在 costco 看到还是 2 班的李梦燃】
【二十六楼：楼上，这么大瓜你现在才说？】
【二十九楼：无图无真相，当时说了你们也不会信好吧】
【三十六楼：我刚在食堂看到程郗在周丞屿隔壁桌吃饭，两个人互相装不认识哈哈哈】
【四十三楼：毕竟前任嘛。肯定尴尬的呀】
【四十五楼：我看到程郗直接甩头走了，是不是吃醋了啊？】
【四十七楼：很有可能】
【四十九楼：怎么感觉周丞屿现在好浪荡啊，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换。以前的纯情小狗去哪儿了】
【五十六楼：谁知道啊。也许本性就如此呢】
........
帖子每刷新一次，就有新的回复。在平静了很久的校论坛上算是大事了。也不出意外，过了中午这个帖子就没了踪迹。基本只要是周丞屿有关的帖子，都是活不过一个小时的。
【下午第二节 课下课 · 教学楼天台】
柯熠低头敲屏幕 ...
【ky（柯熠）：江塬买了蛋挞，吃不吃，给你拿盒过来】
【cx（程郗）：不吃】
“你最近不对劲啊，怎么老看手机”江塬拿着蛋挞盒往柯熠眼前一凑，柯熠及时锁了屏，江塬什么也没看到。
远处，周丞屿和库思楠站在天台边抽着烟。
“那个林棠的前男友就是篮球队那个二胖子，那彪子打球贼赃。你忘了上学期，踢你膝盖骨那人就是他。这林棠真不行，她口碑很差，男人一个换一个的。”库思楠也不想多管闲事，还是忍不住给周丞屿一些‘善意提醒’。
“玩玩而已，又不娶她。”
“... ... 哎，你自己注意着点吧，一定要戴套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库思楠说着手又勾了勾周丞屿的肩。周丞屿的注意力在楼下操场上 ...
楼下，5 班刚结束一堂体育课。程郗刚跑完一个 800 米，热得满头是汗。没纸巾也没用手擦，就等下午的凉风来个自然风干。程郗喘着气，瞪着腿走回教室，手上举着手机，好像正在敲键盘。
周丞屿凝视着远处的程郗，久久移不开视线。
第30章 . “被构陷了”
月考成绩下来后，程郗傻眼。
英语直接被取消了成绩，总分不进入排名。看到程郗的名字独立在排名表最后一个，5 班同学也开始交头接耳，细嚷声不断。此时还是晨间早自习时间，英语老师和班主任都没来教室。
程郗直接风风火火地冲去了老师办公室。
英语老师不在，办公室里只有班主任杨明在。杨明对程郗的到来并不意外，他叹了一口气，犹豫不知道如何向程郗开口。最后说道，“程郗，你等我一会儿。我们去教务处详说吧。”
“老杨，到底怎么了。你不能直说么？”
杨明不言，转身从柜子里找出了高三五班的英语卷子。程郗想看一眼自己的卷子，杨明紧紧拽着，不松动。示意程郗跟他走。
教务处里还是上次那个王姓教导主任。杨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期间王主任一直回头打量程郗，那眼光毛毛的，让程郗很不舒服。
说完杨明说有事先走了。就把程郗一个人留在了教务处。
“程郗，进来。”王主任让程郗进去，言语里一股很不好说话的严肃凶态。
“程郗。和你同在一个考场的，有两位同学举报你作弊。你英语考卷上所有的选择题，和其中一位同学的答案一模一样 .. ”王主任话还没说完，程郗急切的打断。
“王老师，怎么可能啊？英语一向是我强项。我根本没有要作弊的理由！是谁举报我的？你说，我去和他们对质。”
王主任犹豫了一会儿，“... 抱歉，我们也要保护举报同学的隐私。”
“我们查看了你从高一迄今全部的英文大考成绩，你的英语成绩很稳定。你的英语老师也倾向于认为你没有作弊。”王主任扶了扶眼镜，“但两位同学同时举报的话，我们没有办法不处理。希望你理解。而且我们也查过那两位同学的人物关系，她们隶属两个不同班，此前根本是不认识的。但都言辞凿凿指认你作弊，我们就没有办法不取消你的成绩了。”
“王老师，考场教室不是都有监控么？我要求查监控。”程郗努力据理力争。
“我们已经查过监控了，很不幸，你的位置是个监控死角。没有办法证明你没有作弊。程郗同学，我建议你不要太在意这件事了。好好复习准备下次月考吧。学校不会声张此事，你可以放心。”
“程老师那边，你们班主任会知会他一声的。我们还是希望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高三生有一个稳定的情绪和健康的心理状态是很重要的。”说到这里王主任端起杯子，抿了口热茶。开始作摆一副闲聊的语气，像是随口一问，“你当时是因为犯懒了，不想看题吗，还是先做后面的题，再回来做选择题时时间不够了呀 ... ”说完抬眸看了一眼程郗，似是在观察程郗的神情。
程郗本来就没缓过情绪来，听到这话当场炸开。“王老师，那就希望你以后被人冤枉、被人构陷的时候，也能永远有一个稳定的情绪。”
说完，程郗转身就走出了教务处。
程郗的脸黑了一整天，一整天都把自己憋在教室里，哪儿都不想去。午饭都没去吃。高三生的日常就是写卷子做题写卷子，程郗奋笔疾书，那个写字的手几乎没停过。期间柯熠给她发了三条微信，她一条都没回复。
程郗作弊的事情根本没有瞒住，刚过中午就在尚缙整个传开了。
【帖主：大瓜！高三年级校花，月考时英语作弊，被取消成绩！】
【三楼：真的假的？！奚弦茵吗？】
【七楼：不是她。应该是程郗。刚听到 5 班女生在厕所里说，程郗这次没有排名。应该就是因为作弊吧？】
【十六楼：真的假的？！程郗成绩这么差嘛？】
【十九楼：很正常啊，可能是因为周丞屿和别人交往，她无心学习吧。】
【二十六楼：不过作弊这么大的事情，学校怎么不通报啊？】
【二十九楼：楼上你不知道吗？程郗爸爸是教美术的程老师，人家是关系户喔！】
【三十三楼：原来如此。好恶心啊，学校老师的女儿作弊就一点事没有】
【... ...】
莎莎和萌萌刷完论坛，两个人都很担忧的看向程郗。但是程郗一整天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气焰，她俩谁也不敢靠近程郗。
论坛的帖子很奇怪，本来都沉下去了，过一会儿又会莫名其妙飘上去，但点进去也没再看到新的回复。但是过了一会儿又会正常沉下去。感觉就好像后台有两个程序员在打架，一个在操控让帖子飘上去，一个在撤销前者的操控。直到下午，学校通讯部设置了禁止回复，帖子才慢慢彻底沉下去。
午休的时候，程郗趴在桌子上睡觉。岑萦放了一罐咖啡在程郗桌子上。程郗抬头看了眼岑萦，淡淡说了声“谢谢”。
莎莎和萌萌给程郗带了一个面包，一杯牛奶。也只是安静放在程郗桌子上。
回家路上，柯熠给程郗打了视频电话，程郗直接挂断。程郗还没到家楼下，就看见柯熠撑着手，靠在玻璃门上，一副等了她很久的架势。
【汇丰苑·图书馆自习室】
程郗一言不发，抱着手臂翘着腿坐椅子上。
柯熠倒是一点不急躁，悠哉悠哉倒腾起了刚到的咖啡机。
“来吧，试试哥哥的手艺。”柯熠把刚做完的一杯美式推到了程郗面前。
“我现在没心情喝咖啡。你什么事，说完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