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下了楼，程郗远远就看到柯熠勾着个手、伸着个腿儿，靠在一辆黑色车子边上。程郗不太认识车的牌子，但也看得出来那车应该很贵。车里好像还有个戴着白手套、穿着衬衫的司机。
看上去也不像是柯熠爸爸。「骄奢无度」，程郗心里默默骂了一句。去学校这点路，走走不就好了，还让司机送过去，不像话。
突然，柯熠抬头，开始对着程郗笑。
这还是程郗第一次看见柯熠笑，「md ... 更好看了」
鉴于昨晚俩人的不欢而散，程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头就不看他了。
突然身后的奚弦茵，快步小跑向了柯熠那辆车的方向。
“大小姐，你能不能快点，我要饿死了。” 柯熠的语气，看似是抱怨，但是语调还挺平缓的，语气也变得温柔了很多。程郗和他沟通不多，但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人是会好好说话的。
奚弦茵又加快了脚步。“可是小姑娘出门就是事情会很多的呀”，后来俩人各自上了黑色车后排的左右座。
上车前，柯熠转头对程郗勾了勾嘴角。
....... 「？？？这人什么意思」 不过他和奚弦茵 ..... 难道是男女朋友？一想到这个可能，程郗后脊一股寒栗。
「天呐，程郗！！你都做了什么！！！」程郗瞬间面色铁青。
走去学校的一路步伐都变沉重了。
第17章 . “生日快乐”
国庆假期前，各科老师都布置了满当当的复习任务。卷子多到压垮人。
程郗准备去苏城“看看”岑萦奶奶，还有住市区的外公外婆，回来这么几天了外婆问了她好几次。沈郡如也还在国内，不知道会不会又来劝她回去，一想到这些就挺烦的。还有一点就是，程郗的生日也在国庆假期里， 毕竟是十八岁生日。
去年还有岑萦、莎莎、萌萌、周丞屿他们一伙人一起给她过生日，沈郡如再忙也给她买个蛋糕、煮了碗面。今年完全没有头绪。
大家都高三了，也不好假期再把莎莎他们叫出来，要不就算了别过了。
要不是因为程郗快过生日，大家都没发现到她退了【熬夜活不 9】的九人小群。马川禾在群里问，今年国庆去哪儿聚，才发现群聊人数从 9 变成了 8，一看少了程郗。莎莎和萌萌也才反应过来，怎么程郗不见了。
莎莎以为她手滑，赶紧又把程郗拽入了群里。程郗当时在写卷子，手机调了静音。等看到群聊的时候多了 100 多条群聊信息。程郗其实又想退群，但是不知道怎么跟莎莎解释，干脆把群屏蔽折叠了。
3号那天，程郗带沈郡如一起去看了岑萦奶奶，陈一玮开得车。母女俩一路来回几乎一句话也没说。气氛古怪。程郗好几次想打破沉默、沈郡如几乎不看她。沈郡如这几个月发胖了不少，之前肚子还平平的，现在已经凸起了。一想到很快要有个小自己 18 岁的弟弟妹妹，生命还挺神奇的。
程郗 6 号生日这天凌晨，岑萦给她发了条微信，“生日快乐”。程郗回了一句“谢谢”。
程郗这几天复习写卷子、做习题册都快累哭了。本来想假期里去看外公外婆的，根本腾不出时间。生日这天睡了一个小时的午觉，当做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了。下午去驿站取快递，网购的习题册。足足十几本，死沉死沉的。
上楼时电梯门本来都快合上了，突然蹿进来一个人，是柯熠。
程郗淡淡瞟了他一眼。
“哟，这么巧” 柯熠主动和程郗搭话 ....
“哟，给女朋友过生日啊” 程郗看到了他手里提着一个生日蛋糕。也学他略显有些轻佻的语气，予以“回礼”。
“女朋友？我的吗？”
“喔，那不是，哥哥单身呢” 柯熠不急不躁、悠悠道 “而且也不是奚弦茵过生日，是她家狗。”
“哦，不感兴趣。” 程郗又往电梯右边挪了挪，想极尽所能离柯熠远一点再远一点。
“别这样嘛，追不到我，也不至于恼羞成怒。”
“闭嘴 — 我没追你”
柯熠笑笑，电梯到了 8 楼，是奚弦茵住得楼层。柯熠似乎想起些什么，快走到电梯门口时又转头对程郗说，“ 你今天也过生日？”
“关你屁事。” 程郗没好气地说。
柯熠嘴角上勾，笑了。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生日帽。很快速的往程郗头上一戴，根本不容程郗躲避。“生日快乐”，留下四个字，就出了电梯。
「这大哥搞什么，而且他怎么知道我生日 ....... - = 」
一打开家门。家里一下子变得很热闹。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连许久没见的沈融（程郗表弟）都来了，还有沈郡如和陈一玮，陈一玮今天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系着领带，板板正正，头发上似乎还抹了发胶。锃光瓦亮的，简直了。这是咋了？传说中的雄竞吗？不过程骏不在家，发了消息说湖城的画展还有些结束工作没做完，傍晚的高铁票，可能会晚点到。
“郗郗，你回来啦。你手里拿着什么，哪来的帽子啊？” 外婆看到程郗就喜笑颜开的。
“外婆你们来啦，没什么没什么，街上发的” 程郗懒得提这帽子，放下手里的习题册，就去勾搂住了外婆。
沈郡如给程郗买了一件小礼服，让她赶紧换好。她在喜福会定了一个包厢，一家人很久没聚了，今天要好好聚聚。但程郗知道的，喜福会是本市最出名的本帮菜馆之一，贵姑且不说，位子很难定，一般要提前一个月。如果只是借程郗生日的由头，一家人去哪儿聚不一样，沈郡如肯定是托了关系找人帮忙定的。
程郗换完裙子，一家人浩浩荡荡一起坐电梯下楼。电梯到 8 楼的时候停了，程郗心想「不会这么冤家路窄吧」。
但好巧不巧，还真是柯熠。
柯熠看到满满一电梯人，礼貌说“你们先下去吧，我等下一部”
“小伙子没事的，你进来我们挤一挤”老人家到底就是特别热心，说着程郗外婆就伸手，轻轻就想把柯熠拽进来。
盛情难却，柯熠只能挤进这辆快超载的电梯。电梯门关上前，柯熠看了一眼在后排的程郗，程郗故意装没看见他。
进电梯后，外婆忍不住上下打量了柯熠，柯熠比外婆高不少，外婆仰头盯着他看得样子可好笑了， “小伙子长得真好看啊”，外婆直言不讳，丝毫没有在陌生小辈面前注意什么矜持和端庄。
外公轻咳一声，示意外婆注意影响。柯熠礼貌对眼前的老太太笑了一下。
沈郡如给程郗买得是一件法式轻纱小白裙，配了一双白色圆头中跟鞋，为了配这身裙子，她放下了平时一直束着得马尾，整个人更显漂亮了。甚至气质里还有点温婉的感觉。连沈融都说 “姐，你今天好漂亮啊”
柯熠出了电梯就走在“大部队”前面，大长腿走路唰唰的，出大门口前回头远远看了程郗一眼。
6号凌晨 0 点时，周丞屿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程郗以前去他家问他物理题时落下的一支蓝色水笔。好几年了。配图上方，四个字【生日快乐】。
【库思楠：哟哟哟，大情种深夜又 emo 啦？】
【同学 a：祝一支笔生日快乐？】
【同学 b：？】
【江塬：没她微信？还发朋友圈，哥们你好做作】
......
李恺睿点了个赞
岑萦点了个赞
第18章 . “重大八卦”
一家人都给程郗准备了生日礼物。外公外婆送了一枚翡翠玉佩平安锁，程郗刚出生的时候，外公外婆送过她一枚黄金平安锁，现在又衔接上了那份美好的祝福。舅舅开了张空头支票，说等程郗高考完，全世界想去哪里玩，随便挑，舅舅舅妈住宿机票全包。外婆数落他不着调 ～ 舅妈给送了程郗一支品牌钢笔。沈融的礼物他不好意思拿出来，让程郗回家再拆。其实就是一个手办盲盒，小孩子零花钱充游戏花光了，给表姐的生日礼物没预算了 .... 陈一玮送程郗一条高奢手链，价值不菲的。
轮到沈郡如的礼物，是一枚 6 克拉的钻戒。这枚钻戒镶嵌得其实很简洁，不似其它多数钻戒都是豪镶，主石周围还得再围几圈小钻石，就为了显得雍容华贵，但这枚没有 ... 主石旁边就两颗蓝色的小宝石衬托，程郗不认识那两颗蓝色宝石是什么品种，后来问沈郡如，才知道那石头叫帕拉伊巴，是蓝碧玺里的一种稀有品种。很漂亮也很特别，真的美疯了。程郗记得这枚钻戒上的钻石，是沈郡如前几年从一个珠宝商手里花高价买下来的裸石，当时沈郡如的律所刚开业，程郗一直以为是沈郡如买给她自己的礼物。
但是程郗不懂沈郡如送她钻戒的意思。
沈郡如郑重其事对程郗说：“程郗，你人生的第一枚钻戒，不是你未来老公送你的，是妈妈送你的。妈妈想告诉你，你人生的底气是妈妈、是外公外婆、是你的家人，更是你自己。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未来 ..... 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