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作者有话说】
  下班被老大拦下,小吃了一点大饼,嗝、
  来晚了一点点(嘻~)
  第120章
  垂头丧气地回到沈园后,宣赢那颗被药物茶毒多年的脑袋终于闪了下灵光,越琢磨越觉着杨如晤好像在屈尊降贵地提点他,如果玲珑阁楼下等,他可能会开心一点。
  芳姨还没将晚饭备齐,就见刚进门三少爷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来到玲珑阁楼下,宣赢马上联络杨如晤,这次学乖了,也不等人问了,待电话接通后开口就说:“我到玲珑阁了。”
  杨如晤沉默了几秒钟,真的惋惜地叹了口气,他说:“宣赢,我真的出差了,刚走。”
  悸动的心情陡转直下,宣赢望着前方万家灯火,突然想明白他误以为的种种,其实并非杨如晤故意泄露的东西。
  像是一场青涩暗恋,那个人一个动作一个表情,明明没有什么意味,但在他的眼里总会去曲解到很多不合时宜、不知分寸的假想。
  “对不起,”宣赢说,“我理解错了。”
  “没有,”杨如晤又在对他打哑谜,“没有理解错。”
  暂时褪去那层冷冰冰的距离感,横亘的一切在几句话里彷佛翻开了新的篇章,分离与愤恨在短短的几秒里被揉成一张浸了水的纸,宣赢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呼吸,害怕又是一场镜花水月,他一动就破坏了所有。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宣赢问,“我想见你。”
  “想见我的人很多,”即便宣赢没敢大声喘气,那人也就温和了那么几秒钟,扭头还是翻脸不认人,杨如晤口吻冷淡,“你的诚意呢?”
  “你在跟我谈生意吗?”宣赢没搂住火儿,哪怕杨如晤跟他吵都行,他就是接受不了这副疏离官方的语气,于是不等对方回答,他又大吼,“杨大律师,你总得告诉我你哪天回来,我好提前买好搓衣板,给你磕头认错!”
  对方久不作声,发泄完了宣赢气焰又低了,想了几遍刚才的话,觉得不算太过分,虽然音量大,但态度还算尚可。
  正想软下语气再说些什么,杨如晤开口打断他:“所以你也知道,等一个未知的日期,是多么难熬。”
  宣赢的心脏坠了一下:“我——”
  ‘嘟’地一声,通话被挂断了。
  待钟姐得到通知匆忙赶到楼下,宣赢蹲在原地正在发呆。
  “回来了?”钟姐幽怨地问。
  宣赢抬头嘿嘿一乐:“钟姐,我好想你呀。”
  返回沈园的路上,钟姐抻足了劲儿,假装没看到宣赢欲言又止的表情,等快到家里时,宣赢讨饶地唤了声钟姐,她无奈地叹息一声,将杨如晤的动态讲给他听。
  基本没有什么异常也没什么特别,杨如晤视工作如命,几乎月月都要出差,他的生活好似一道永远不会出错的程序,刻板又严苛。
  只是宣赢怎么也没想到,杨如晤真的再也没去过贺家,只是在重要节日时,他会像一个真正的远房亲戚,不过分热络,不过分冷淡,交代钟姐买些礼品回来,再安排别人送到欢喜园。
  “没有人...来找他吗?”宣赢问。
  钟姐拍拍他的手,叹息道:“也不算找,贺先生,哦,杨先生的那位叔父,来过几次,也没多待,好像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
  关于未来的家庭关系,昔日杨如晤用行动表明了无法退让的态度,有些事注定永远悬在那里,若要相安无事便得谁都别来碰,而杨如晤那种无论结果怎样均都接受的强硬性格,有一部分是承袭与贺成栋。
  没有人能勉强得了杨如晤,这点贺成栋自然知晓,但生活总得继续往下过,他接受一切,自然也能放下一切。
  贺成栋不会刻意上门谈心,充其量也就是晚饭后外出散步,若是走到了玲珑阁附近,想不起来就做罢,想起来就顺道看看。
  一些立场不需要用反目来证明,他不会影响杨如晤任何决定,他们彼此都清楚,关系永远在那里。
  “好了,别不开心了,”钟姐安慰道,“等杨先生确定回来的日期了,我告诉你。”
  宣赢诧异:“你知道呀?”
  钟姐点点头。
  作为老板,杨如晤可谓难得,因他经常出差,便与钟姐商定,若他外出,钟姐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时间,定下返程日期后,他则会提前通知钟姐回来。
  原本钟姐就是从沈园出来的,丈夫也在那边工作,得空时钟姐就会去沈园,打扫打扫天星,或者帮忙干点其他工作,反正两头都不耽误。
  这次杨如晤走确实是早已定下的行程,要真较真点算起来,他还晚走了几天呢。
  那股紧绷的劲儿稍稍放松,宣赢与钟姐再三叮嘱,若有杨如晤回来的日期,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再见面以何种心态去面对也是一件难事,宣少爷惯会臭矫情死别扭,即便真能抱着搓衣板去跟杨如晤哭天抹泪,以杨律的脾气秉性,也不见得真吃这一套。
  宣赢天天发愁,盼着杨如晤回来,又害怕杨如晤回来,思路还没整理好,担心一招不慎又聊崩了。
  恰巧那天沈泓回来装乖宝宝与家人共进晚餐,饭后见宣赢杵在窗边唉声叹气,他好奇地问沈休宣赢这是怎么了,沈休少见地幸灾乐祸,说他得了相思病。
  沈泓不由分说地拖他回天星,连蒙带哄一顿打听,最后见怪不怪地嗨一声:“我当什么大事呢,就这个?”
  宣赢点头,面无表情地回道:“天快塌了。”
  沈泓怔愣一下,然后哈哈大乐:“哎呦,行了,别发愁了,二哥帮你。”
  若说谁的鬼点子最多,沈泓当仁不让,但是宣赢非常清楚沈泓骨子里的恶趣味,有时不知轻重,劲儿用大了让人难以招架。
  宣赢期期艾艾地说:“你可别玩儿我。”
  沈泓翘起眼尾,笑的纯良无害:“怎么会呢。”
  于是在三天后,天星工作室来了一位挺惹眼的美女,见到宣赢,将手里一只巨大的袋子往他跟前一送,笑的风情万种鲜妍无双:“这是沈总加急的订单,交代我送到您这里。”
  宣赢接下这只沉甸甸的袋子,在童敬舟以及店内一众小伙伴好奇的目光下,跟贼似的拎去了二楼。
  袋子内分装了好几只不同的盒子,宣赢隐隐能猜到都是些什么,但又觉得沈泓过于离谱,硬着头皮摸出一只,打开就看了一眼,当即啪地就合上了。
  盒子是关回去了,那些东西可就在眼前开始打转了,毛绒绒粉嘟嘟丁零当啷还会响.....
  宣赢下意识地想象了一下若杨如晤看到此情此景的画面,那个人的气息在瞬间穿越过来,彷佛就站在他面前,玩味又危险地盯着他。
  然而想到那双眼睛后,宣赢即刻就把这些可可爱爱的东西从脑子里挥走了,以他的了解,杨如晤不会热衷与做这样的游戏,因为在很多时候,杨如晤不需要借住任何外力,只给一个动作或者眼神,就能挑起他所有的情绪。
  更何况,此时杨大律师并没打算给他好脸色,关系暂时僵着,他若敢用沈泓送来的东西,保不齐在杨如晤那里就成了挑衅。
  程愿到时宣赢才如梦初醒似的把那袋踢到了桌子底下,强装镇定邀人落座。
  离开众人的一年多时间里,他们偶尔会联系,简单聊几句便结束通话,以前程愿总是过年前一个月就请假回英国,今年头一次颠倒了次序,自从一年前的冬至在快乐山见面,他同样在外留了一年,不久前刚刚回到当地。
  “那边的事情结束了?”沈氏旗下产业范围极广,宣赢知晓自己没那么大本事,也没具体关注过业务版块,“还走吗?”
  程愿习惯性地坐在窗边的软椅上,顺手揪片绿植,往后一仰,开口说的很干脆:“没结束,换人了,不走了。”
  很少见他这样不顾斯文的时候,宣赢失笑:“这是怎么了?”
  毕竟彼此都把对方当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虽然很久以前他们的关系略微尴尬,但事过境迁,两个极其相似的人用正确的联系将感情升华到了绝对的友谊之上,又因各知底细,关于一些私事,也可以开门见山地讲出来。
  程愿摩挲着手里的叶子,不小心掐上几个指甲印:“傅序南不理我了。”
  这世界上其实还是有感同身受的,譬如同等境遇,譬如都被人干巴巴地晾起来。
  于是宣赢咳了一声,很诚挚地说:“我理解。”
  程愿眼皮微垂,慢悠悠地看过来,对视片刻,他抬起唇角,也不知在笑谁:“哦,杨如晤也不理你了。”
  “没有不理,”宣赢琢磨半天,不敢深琢磨下去,“就是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程愿肩头轻动着笑起来,把那句屁用都没的废话还给他:“我理解。”
  宣赢抽出一只毛刷,给他飞了过去。
  程愿动也不动:“愁死人了。”
  在自我修养的那段时间里,宣赢也想通了他与程愿之间所产生的所有关系,曾经有好感不假,但这份好感的成分里更多的是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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