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这时候一只细细小小的手拍在车窗上,划出一条清晰的线来。里面的雾气蒸腾得更厉害了,连着后座上的马达都像是加快了一倍的频率似的。李寻川还求饶地喊着哥哥,哥哥。
“咳咳……”傅司允拳头抵在唇边低咳了两声。
沈轶君一听,醉酒后的这小暴脾气立马就噌噌噌往上走!
可把人气得,唉,抬步就要冲上去捉人!
傅司允赶紧捉住沈轶君的手,“诶,君君,这种时候我们还是不要上去打搅了吧?啊,乖听话,你要累了先回我家休息,明早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就是。”
沈轶君一下就醒了,耳朵里听着李寻川的声音心里开始发毛,转头看向傅司允,一双桃花眼可把人盯得扛不住——这可难为傅司允了,几米之外还有人在做着呢。活i春i宫与醉美人都齐备了,这谁顶得住?
“咳……”他赶紧带沈轶君往楼上,“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沈轶君甩手,阴森森道:“哦,傅总,那我是不是还得夸您一句君子啊?”
第50章 小明星在休假
沈轶君根本没和傅司允见外, 安心在他给安排的客卧里睡了一宿。
有一点他必须要澄清的是,他上辈子真没像现在这样容易醉过!
当然不是瞎说的,他穿书前哪里都是应酬,怎么可能喝两杯就倒……
第二日一早傅司允好心给沈轶君倒来醒酒汤, 他喝了一口, 抿唇舔舐唇边汤汁, 感叹:“原来醒酒汤是这滋味?”
傅司允:“以前从没喝过?”
沈轶君抬眼,他以前确实没吃过,所以回答得非常理所当然:“以前没醉过,第一次尝, 让傅总见笑了。”
此刻他面色红润, 那薄薄的红一路蔓延到脖颈之下, 隐匿了去,傅司允想要再看仔细了,也没那机会, 于是勾头轻笑一声。
他头一低下去,同样玉白的颈侧就完全袒露在空气当中, 却显出一块和其余皮肤不同的红色来。
那一块红,究竟是怎么来的?细细瞧上去竟然还有些未消的牙印, 从那一圈外面晕开了,显露多几分的旖旎之姿。饶是下边锁骨硬朗,可配合着这一块颜色瞧, 是怎么看都香i艳得很。
沈轶君看在眼里, 心说傅司允光就是一副好模样也丝毫不愧对他那五千万的粉丝。他是一向不遮掩自己爱美之心的,这会儿瞧着傅司允觉得赏心悦目,就多瞧了会儿。
但李寻川被周璟那浪i荡子拐了去,沈轶君想来就拿这事揶揄傅司允, 他眼神流连于傅司允那一块淤红的脖颈上,说:“傅总,您这是和周璟沾了身,连身边连美人也多起来了?”
他撑起身子放碗,说:“苏总和我说你提倡让艺人自由恋爱,看来,也是上行下效,果真是真真的公平公正?嗯?”
沈轶君眉梢轻挑,尾音拖长了尤其显得慵懒醉人,他这会儿的姿态,就是比昨晚他流连于唇齿的美酒还要激起人的品尝欲。
傅司允歪了歪脑袋,让那一块更袒露得清晰了,指着它道:“你说这个啊?”
沈轶君微微抬了下巴,就等着听他怎么解释。
傅司允摇头,忽地俯身靠近了沈轶君,双手就撑在他身侧,满目笑意,声音沉沉悦耳,说:“那确实是个美人儿,昨夜强压在我身上,非要咬一口的。可真狠。”
“……”沈轶君眼尾跳了两跳。
他忽然想到这一口极有可能是自己的杰作……
傅司允低笑:“君君,你喝醉了之后和往日实在大不相同。”
沈轶君:“?”
傅司允更加凑近了他的耳朵,“整个人都是粉的,像只瓷娃娃。醉了还缠人得厉害。”
这距离,两人几乎都感受到对方脸上细小绒毛的磨蹭,滑在皮肤上,尤其痒,尤其叫人觉得实在是舒适不过了。如果一时感受不到,反而还要主动蹭上去。
沈轶君:“……哦是么,傅总观察果然细致入微。”
他依旧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像从蜜池子里浸过似的,即便是在这种境况下,依旧是拿捏得滴水不漏。然而傅司允眯眼,他看见了沈轶君耳根上逐渐攀上来的比粉红更诱人的色泽。
哈……简直可爱极了。
“傅总,您还要贴着我多久?”沈轶君吐息如兰。
傅司允随即错身,笑说:“君君,辛苦你了。”
沈轶君:“辛苦?”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傅司允:“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在为日后‘同天’成立铺路。苏启翎想必私底下和你说过,如今我将你当作我的门面,理当是该事事都想着你的。瞧,从tonine成团以来,你又是c位和各种担当,出席活动只多不少,累不累?”
沈轶君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傅司允,红唇轻启,说话时的清冷气息几乎沾上对方鼻尖,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也不必避讳。
他道:“傅总这是善心大发,也开始学着怎么怜惜下属了?”
傅司允双手按住沈轶君的肩膀,关切道:“不如你这几天请个假?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准的。”
“?”沈轶君忽地警觉起来,他只觉得傅司允此刻的眸光里忽然染上某种复杂的神采,说话时唇线都比不得平时的轻松自在,这种细微的差别,也就只有像沈轶君这样对表情十分敏感的人能察觉出来。
但他面上依旧是笑,目光直直对上傅司允的,“哦,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傅司允又补充:“住我这?”
沈轶君一愣,又说:“如果我没记错,洛闻应该是和你住一起?他嗓子那样大,我怕是无福同你享受这样豪华的住所。”
主要嗓子大不是问题,怕就怕那傻小子那天嘴巴把不住风,就喊他作“嫂子”了……
傅司允却不以为然,反问:“嗓子大?如今到你评价可是觉得有嫌隙了,他在我这儿,可没少为你说好话。”
“哦?”沈轶君想到个好玩的,于是眸光流转看向傅司允,“那傅总要不要听听你在他口中是什么模样?”
“嗯?”傅司允侧耳倾听。
沈轶君还真俯身上来,幽幽道:“说他小哥是个极好i色的,要是有个美人儿送过去一个秋波,怕是要连魂儿都找不着了,立即就把人娶回去。傅总,你说,他说得对不对?”
傅司允看沈轶君双眼里反出来的光,明明也是刚起床的神色,懒倦的神态,偏像加了层增色的滤镜,深邃的愈加深邃,柔光的愈加柔光,说他红唇如碾碎了红玫瑰的汁液,又透出嗜过血的蛊惑,眼里泛着粼粼的光,尤其动人。
瓷娃娃可比不上这样的立体。
他缓缓开口应道:“恐怕真叫那小子说中了。”随后他起身,“你安心住下就是,他这段时间画馆里有活动,不在我这儿。”
傅司允端了茶碗出去,沈轶君却盯着那道背影越加陷入某个荒诞的怪圈。眉心蹙成一团柔云。
——傅司允是怎么知道他这几天都打算窝在家里不出门的?
算着日子,如果沈轶君不是穿书而是演戏的话,他所饰演的这位纪灵,就是在这几天领盒饭的。
他现在是没走上纪灵抑郁的道路不错,但根据沈大影帝阅本无数的经验来看,如果遇到了“死亡”这一节点,穿书者就算因为改变了剧情没有抑郁而死,也有可能出门被车撞死、演出被吊灯砸死、或者出街突然遭遇恐怖分子被一刀捅死……
根据现在已经改变的剧情线,主角受于潇的大火ip被傅司允半道劫了,纪灵父亲也没死在手术台上,确实是真真切切改变了某些事情的走向。
不过事关性命,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不出门的好。
……但是傅司允今天忽然这样建议,只是巧合么?
沈轶君在心里计较着各种可能,从前在娱乐圈里混迹出来的第六感觉总在告诉他是不是遗漏了什么细节,他捏着玫瑰金钥匙在掌中把玩,眼见这细细长长一根,构造也奇特得很,像是上面的一些纹路,就是仿也难仿成一模一样的。
李寻川前阵子还缠着他要偶像的周边,但最后也只得了个十之六七的高仿品。
“哎呀,这个工艺怎么这么复杂?傅影帝找谁做的呀?”李寻川后来还专门找傅司允要过,结果就是吃了闭门羹,傅司允只说:“小孩子,要这东西做什么?回头我送你件新鲜的。”
说白了,这东西就是他自己也没有第二件。
这样高的不可复制性,除了好看,还真是有点实用性钥匙的特点。
想到这里沈轶君不禁一笑。
当初他要回赠傅司允一把金锁,也就是因为这钥匙设计得这样古怪,他找几个师傅给造一门专门是配套的锁孔,找了几十家都不行。最后没办法,金锁送出去得彰显诚心,就只能把锁孔制得粗糙了些,只要大概是个和这把金钥匙差不多形状的,就都能打开。
也不知道傅司允后来发现了没有。
估计早发现了,沈轶君始终不敢低估傅司允的心机。他现在是越发觉得傅司允像穿书前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