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33章 练习生一公赛
隐瑜这才惊觉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压低了声音问：“那瓶水有问题？”
沈轶君强压下心头的躁郁感，拉起李寻川的手往外走，“川川，我们去看医生！”
旁人看沈轶君脸色不对, 想问是发生了什么, 但又忌惮于他现在的状态而不敢上前。
“怎么了啊这是？小组内部闹矛盾了吗？”
“不知道啊, 是不是和李洋那几个？李洋不是之前就背地里说过沈轶君坏话吗？诶，李洋呢？这人也不在啊。”
“他们《brother》不是还有两组就轮上了吗？现在气势汹汹地跑出去做什么？”
后方编导也拿着扬声器喊：“《brother》ab面准备一下，还有二十分钟就你们上场了啊！”
“哥！马上轮到我们了。”李寻川哑着嗓子仓皇无措。
紧急关头沈轶君也顾不上找李洋算账，拉着李寻川出去就往医务室走, 隐瑜也急忙跟上, 截断两人的去路。
“君君！”
沈轶君面色可怖, 一向澄澈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嗓子哑了，你别挡我。”
“哥, 就要上场了，待会再去医务室看吧, 我可以再忍忍。”
沈轶君严厉质问：“你现在上台能唱吗？”
李寻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发出的声音更加嘶哑难听。
“傻子。”沈轶君一把将呆在原地不肯走的李寻川扛上肩, 还不等对方反应，立即就往医务室跑。
一路上李寻川并不说话，沈轶君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肩上那个人在发抖。
“川川别怕, 有哥在呢。”
沈轶君耳边传来发颤的声音：“哥, 我想上舞台，就算不唱歌也要上舞台。”
这声音即便嘶哑难听，但调子软糯糯的，带了浓重的哭腔, 又直击听话人的心窝。沈轶君脚步一滞，但很快又往医务室狂奔。
“可以，可以上舞台。”
李寻川觉得沈轶君这是在安慰他，“哥，你放我下来吧，还有二十分钟就到我们了，会耽误演出的。”
“很重要，这次舞台很重要，哥，要淘汰了。”
“傻子。”好像除了这一句就没别的话说了一样。
沈轶君背上的演出服白色的，薄纱质地，现在被眼泪打湿一片，那上面传导出来一阵热浪滚进胸膛里。更多的话到沈轶君嘴边梗住了，他一直到医务室门口才把人放下。
沈轶君按住李寻川的肩膀，语气尽量保持镇定，“川川，我会让你上舞台的，但是在此之前你先听话，让医生看看声带的伤严不严重，乖，嗯？”
又牵李寻川的手往里面走，“医生！医生你快来帮我看看他！”
“是不是误服了抗过敏药或者其他什么烈性药物？声带有细微炎症，吃两天消炎药就好了，只是声音暂时恐怕是无法恢复，额，你们待会儿是不是有公演？”
沈轶君紧蹙的眉头这才放松下来，“没有，已经上过台了。”
“哥，我们不是……”
李寻川跟着沈轶君从医务室出来，都还没想通刚刚他为什么要说谎。
“川川，你现在试试唱歌呢？”
李寻川艰难地唱了两句，不行，高音的地方唱不上去。“……好难听。”
隐瑜也一直跟在两人身边，见李寻川的声带损害只是暂时性的，也就放下了大半颗心。“待会儿去和导演沟通，到川川的演唱部分切假音。”
沈轶君面色沉郁，“这事别声张，对川川影响不好。节目组给垫音恐怕导师评分会低，这次是淘汰赛，我绝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川川，过来，把你的歌词部分写给我。我背一下。”
沈轶君拉李寻川到后台找到纸笔，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让他写歌词。
“你想替他唱？”隐瑜质问。
“还有十分钟，我临时记一下他的part没有问题。”沈轶君接过那张写有歌词的纸就开始背，“川川，待会儿你上台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轮到你唱就唇语，不用发声，记住了吗？”
李寻川慌张点头：“我相信你，哥。”
沈轶君还在一边唱一边在脑海里复原整个小组的走位，要确保在李寻川开口的时间他自己是背向观众。十分钟，十分钟完成这点事情很简单。
这时候，组里其他四个已经找过来，温致铖招呼道：“你们刚刚上哪去了？在这里干嘛？还有十分钟就轮上我们了，赶紧的！过来准备一下，别再乱跑了啊！”
沈轶君目光狠厉地划过那几个人的面颊，在李洋身上提留半秒又一次闭上眼睛。
“干嘛啊这是？”温致铖察觉不对劲，看看沈轶君那几个又看看李洋，最后朝隐瑜道：“有什么事演出结束再讨论不行吗？非得在这节骨眼上撂挑子？”
隐瑜：“你带人先过去，我们随后就跟上。”
温致铖狐疑，最终也没法子，“行，给你五分钟时间，五分钟之后务必把人给我带过来。”他手指指向沈轶君，满脸的不高兴。
等外人都离开，隐瑜又去抢沈轶君手上的歌词纸，指甲盖在上面划拉两下，“这句，这句，这句，你们连着的，不能你帮他唱，歌词我记下了，待会儿我来。”
沈轶君当场否定：“不行，音色不一样。”
“那你呢？你的音色能和川川的一样？”
“哥……我们音色也不一样。”
沈轶君冷静得看不出一丝愠色，表情笃定：“我学过配音。”还不等两个人有所反应，他抢回歌词纸又看了一眼，随即又扔回去给隐瑜，“听着。”
他唱的第一句是原本设计好的自己part的歌词，下一句本该是李寻川要接上的，但沈轶君换了个腔，自己接着唱了下去——比不上李寻川本身嗓音的温柔可爱，有些感冒的气泡音，但大差不差，也听不出来是别人唱的。
“这样呢？”
“这样可以。”
“行，”沈轶君将刚刚奔跑时额角落下的发梢撩上去，“你刚刚说的那几句我在台上是和川川一起正对观众的，这样不行，所以到时候我会转身，走位不变，你们不用管。”
“哥……”
李寻川还要说什么，但被沈轶君打断：“走，我们过去。”
所有过程雷厉风行得不象话，除了怎么尽量帮李寻川完成这次舞台，沈轶君没心思想别的，当然也顾及不上隐瑜对自己的重重疑惑。
舞台上灯光璀璨，闻易此刻作为主持人宣布下一组进场小组：“接下来，有请《brother》小组，a组、b组练习生上台。”
舞台升降梯将ab两个小组一十四位练习生缓缓送上，两组练习生分别站在闻易两侧，服装组一黑一白，在视觉上造成极大的冲击。
相比于b组的成员大多是籍籍无名之辈，a组已经有几个成员是已经有一定粉丝基础的。现在场馆内，三分之二的观众是冲着pd闻易而来，但其中也不乏沈轶君和隐瑜的墙头，待两组人全部立在舞台上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原本一大片的红色应援灯牌内部立马混进了其他颜色，呼喊声混杂成一片。
“哟，隐瑜，你应援色是蓝色啊。”温致铖暗中打趣。
“嗯。”
“那怎么还有白色的？那是谁的粉丝？”
“不知道。”
所有练习生花了短短一分钟时间介绍完，pd闻易再一次提醒：“所有练习生和观众请注意，本次公演除了现场观众每人有十票的投票权，还会在今晚通过网络在平台播放，所有在线观众拥有八票投票权，点击屏幕上方的【我要助力】按钮，为你喜欢的练习生投票助力，本次排名结果将会在两天后公布并宣布淘汰名单——”
“最终只有六十三位练习生能够留在《追光的少年》继续完成第三期的节目录制。”
舞台上灯光一暗，闻易退到一旁：“现在，将舞台留给《brother》a组练习生，请开始。”
李寻川紧张地咬紧下唇，攥住沈轶君一根手指：“哥……”
“没事，别紧张。”沈轶君捏捏李寻川的手指，敏锐地在前排观众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忽而笑道：“川川，你看。”
李寻川皱眉看他，又立马循着沈轶君眼神向台下望去，是花衬衫站在台下！
“是我家哥哥！”他惊喜地转向沈轶君。
“专心演出，就当是在家里跳给他看。”
沈轶君眼眸转动，也将视线落到其中一架摄像机镜头上，泪腺毫厘之外那一颗细小的痣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更显神秘，睫毛之下缕缕淡色阴影，他没戴美瞳，但黑色的眼珠却因为内里积蓄已久的怒意折射出异样灼人的色彩。
音乐一响，他的表情就和刚刚同李寻川交谈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摇曳光影之下，洁白的演出服犹如天使的圣衣，但穿着它的人却是个十足疯狂的恶魔，暗潮汹涌的眼神里似乎藏着死神的镰刀。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那镰刀狠狠划过站在最左侧的那个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