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蓬凝雨略微站了一会出神，察觉到里面工人奇怪的目光后，才抬脚离开。
天色已经不早了，蓬凝雨路上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迅速回到了公寓里。
电梯门打开，邻居刘丰茂再次探了个头出来，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蓬凝雨，回来了啊，今天这么晚?
自从蓬凝雨在贺立舟那里得知到邻居刘丰茂很可能是幕后黑手之后，看刘丰茂的角度也变了，听了这话只感觉到毛骨悚然。
刘丰茂为什么会知道她平时的行程，是不是一直在监视着她。
蓬凝雨只当没听进，连忙进了家门，反锁上，这才松口气。
她的视线忍不住在屋内转悠了一圈。
这个小屋还是和她刚被投放到副本是的那副模样，她并没有做出什么比较大的改动。
一间卧室，一间厨房，一间客厅，和一个小小的阳台。
小小的房间里摆放着许多杂物，有男人的用品、也有女人的用品，很拥挤，也很有生活气。
等等
蓬凝雨忽然察觉到惊悚，为什么一人间会有两个人的东西。
如果说何远光是男性，那么他房间里为什么会出现女性的用品，是他还未出场的女朋友还是其他什么人的。
蓬凝雨下意识觉得这是一个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也是一个很关键的地方，然而刚刚和贺立舟他们分开，自己也没有盛居的技能，短时间也无法联系到他们。
蓬凝雨转身进了卧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旅店待了一会，她受到公寓的影响变小了，现在再看这间卧室，只觉得窗户突兀。
蓬凝雨想到贺立舟一直是鼓励她相信直觉的，于是扯了块布过去，在窗户上挂了挂钩围住。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得遮住窗户之后，感觉心里面松快许多。
也许是那条细长笔直到不正常的路导致的吧。
蓬凝雨安慰着自己，临睡前又检查了一遍屋内还有没有遗漏的纸人，确认无误之后才上床休息。
盛居和贺立舟几乎是同时到家，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同样遇上刘丰茂。
盛居皮笑肉不笑地，您倒是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呀。
刘丰茂摸了摸头，碰巧碰巧。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刘丰茂的手。
盛居的视线毫不遮拦地打量着刘丰茂，没见您出来过，身体不方便?
刘丰茂含糊地说了句话，又把门关上了。
盛居若有所思，看来等什么时间也要去刘丰茂家里探查一番。
这人确实有些问题。
陇尧进了屋第一个反应也是遮住窗子，想到他之前懒得找东西遮，现在却没一点麻烦的感觉，大概也是因为被副本公寓影响了思维。
现在回过头来看这座公寓，是有人久住过的痕迹，但是却像是有段时间了，副本里的何远光又是去了哪里。
陇尧眸色愈深，这个副本，着实有些难度，本来以为就要通关，结果又牵扯出了另外的一条线。
不知道不解决那条线能不能安全度过一周。
陇尧叹了口气，他是不愿意做任何多余事情的，最好安稳度过七天，别再多生波澜。
四个人前前后后，全都选择了遮住窗户。
刘丰茂在家中，不知是察觉到了哪一环的疏漏，猛然抬起眼睛。
第18章
贺立舟潜进刘丰茂家中的时候，正是深夜。
刘丰茂躺在床上，睡得很熟。
贺立舟一晃眼还以为是没了呼吸，仔细盯了一会，才发现他的呼吸极其微弱。
贺立舟没贸然上去探他的鼻息，皎洁的月光从窗户外洒进屋子里，同时带进来了些光线，足够看清屋里的情况。
贺立舟轻轻挪动着，这所单人公寓的面积不大，东西堆得很多很杂，要避开他们还要费些心神。
刘丰茂的屋里，是很正常的装修和摆设，没有其他人各种的防身符之类。
总而言之，这里正常得不像是会出现在这所公寓里。
贺立舟再次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异常，这件屋子里太过正常，贺立舟反而不敢轻易放过，橱柜上面堆积着的许多书和报纸，杂乱无章，本不适合晚上去找线索，但是刘丰茂这人似乎从不出屋，白天依旧是没有时间的。
刘丰茂的呼吸声还是原先的那个频率，贺立舟没有犹豫太久，很快就到了橱柜旁边。
翻阅书籍难免会有声音，贺立舟用目光搜索着和这所公寓相关的信息，同时一直保持着警惕，确保刘丰茂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可以立刻离开。
也许是刘丰茂没想到真的有玩家敢在他眼皮底下摸进来，又也许是他的计谋，贺立舟在一张泛着黄色的报纸上看到了刘丰茂年轻时的照片。
贺立舟轻轻拽出那张报纸，照片的全貌也跟着显露出来。
衣冠楚楚，意气风发，身后正是这所公寓。
刚好可以对应上工人给他讲过的刘丰茂发迹。
贺立舟抬起报纸上面的一叠书，另一只手趁机将这张报纸拽了出来，折了两下，塞进口袋里。
今晚还要去其他人的家里，贺立舟不打算再多留，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脚下却碰到了个东西。
那东西咕噜咕噜地滚起来，转了几圈，最后被沙发的一角挡住，停下滚动，但是这一段声响还是在寂静的夜里很明显。
贺立舟僵住身体，已经第一时间进入了备战状态，余光悄悄暼向卧室，等了几息，然而床上的人却依旧是毫无动静。
贺立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碰到的东西，是个酒瓶，趁着月光，他还能看到这酒瓶里残留的一点酒液，因为刚刚的滚动还在轻微晃动。
刘丰茂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贺立舟也懒得纠结他是在装睡还是真睡，回到走廊后重新将门关上。
而直到这时，刘丰茂才睁开眼睛，眼里哪有一丝睡意，他根本就没睡着。
贺立舟没有选择坐电梯，夜里静，显得什么声音都大，下楼比上楼省力气些，贺立舟一路下到了四楼，即便他一直保持着锻炼，长距离的下楼还是让他有些累。
四楼也很安静，但是401那个女孩实在是给贺立舟留下了心理阴影，他躲在楼梯间缓了缓呼吸，这才走到走廊。
404大概是没有人居住，相对另外三间，应该会安全一些，贺立舟先选择了这一件屋子。
他拎着细铁丝，捣了两下竟就撬开了那锁，贺立舟把锁握在手里，没有发出一点声响，门也被无声无息地推开。
随着404房门被打开，贺立舟闻到了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这股气味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贺立舟想着，这件屋子估计是要无功而返。
他没有进屋，因为屋内是一层厚厚的灰尘，进去之后绝对无法掩饰自己来过的痕迹，于是就站在门口看了两眼。
这件屋子大概是位女性住过的，收拾得很干净，但是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不像是搬家离开的。
贺立舟垂了一下眼眸，刚好看见玄关鞋柜上的鞋子。
一双干净的女鞋，只有鞋子边缘有一些泥土，像是最近穿过的。
这双鞋子的款式很熟悉，贺立舟照着鞋子，在脑海中搜刮着，最后一无所获。
他进入副本之后接触过的女性只有丽丽，但是丽丽却不爱穿这种尖头的红色高跟，她更青睐鞋头圆润的鹿皮皮鞋。
贺立舟在关门之前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那双鞋，确认自己记住了鞋子的模样，才关上门，重新上锁。
下一家他打算去401，那个小女孩家里。
小女孩曾经说过一句话，让他有些在意，主人是谁。
贺立舟如法炮制，偷偷进入401。
401同样紧紧拉着窗帘，贺立舟看过三家屋子了，401小女孩家，403老头家，和4402刘丰茂家，无一例外全都是紧紧拉着窗帘，贺立舟忍不住庆幸自己今天傍晚制作了简易窗帘的举动。
没准他同化成何远光就是因为被窗外的道路煞冲到心神。
401是很粉嫩的风格，很多洋娃娃和布偶堆在沙发上，地毯上，卧室里。
在黑夜中，这些玩偶黑沉沉的眼珠反射着月光的微弱光线，有些诡异。
贺立舟没多看，虽然男女大防，但是在副本中也顾不上这些了，贺立舟推开卧室的门，看见床上却是有个人形。
小姑娘的玩偶太多了，贺立舟担心那是替身，还特意看清楚了床上人的呼吸。
很小一团的人形，看着不像是大人，难道小女孩口中的主人不是和她住在一起?
背后好像有视线。
贺立舟猛然回头看去，看到的只是一排一排的玩偶，面前一排黑眼珠发着光，饶是贺立舟也有些受不了。
等等。
贺立舟看向窗帘，明明拉着窗帘，照进来的月光十分微弱，这些玩偶的眼睛为什么会折射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