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渡 第69节
他搂着她的腰,拦腰便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回了别墅。
出了电梯,他将她放回床上。
小姑娘全身软烂如泥。
司渡站在床边,敛眸望着她。
她脸颊有醉后的潮红,眼眸半睁半合,睫毛轻颤。
长发凌乱地散在深色的被单上,樱色的唇瓣微张着,伴随着呼吸,胸口轻微地起伏。
司渡心里有些烦,有些燥。
后者居多。
正想转身离开了,衣角却被她死死攥住。
低头,小姑娘用尽力气拉着他:“别走……我怕鬼……”
司渡俯身,缓慢地靠近了她:“怕鬼,不怕我?”
姜宝梨没有回答,只仰起头,眼神迷离,望着他。
唇瓣微张,似邀请。
司渡嗅到了她呼吸里的口红香,玫瑰味的。
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头顶,整个人覆了上去。
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呼吸混乱地交织在一起。
姜宝梨身体颤抖,像是有些紧张,却没有躲开。
司渡的眸色更深,就在他锋薄的唇即将吻上她时,姜宝梨忽然喃喃了一句:“混蛋……”
他的动作蓦地顿住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无意识的呢喃。
却如一盆冷水倒下,顷刻间,浇灭了他心里的躁火。
他觉得,这句“混蛋”,大概率不是说给他听的。
她心里,还在想另外一个人。
他的手指收紧,攥得姜宝梨疼起来了,开始挣扎。
他没有放开她。
真他妈的想掐死她。
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是带着任务来的……
偏他这么蠢,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钩。
司渡站起身,矜持地理了理衣领,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看着床上扭动的女人,盛宴般,近在咫尺。
还是忍住了。
掀开被子,胡乱地扔她身上,转身走出去,用力摔了门。
独自走到窗台边,一根烟之后,他平复了心绪,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去帮我调查姜宝梨的生平,小渔岛,她小时候欺负过她的那些男人,如果还有活得好的……”
男人眼尾肌肉轻颤着,“全部,处理干净。”
第42章 探望“不要弄伤她!”
次日醒来,姜宝梨是一点儿也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只觉得脑袋胀胀的。
今天是周末,司渡在家,不过整个上午都在书房忙碌,姜宝梨站在书房门口,几番犹豫,还是没有进去打扰他。
一直到午后,她远远望见司渡一个人在草坪边,推着他那辆山地自行车,跨上去,歪歪斜斜骑了几米。
阳光笼罩他周身,温暖的色调,翠绿的背景,明艳艳如一副画。
姜宝梨下楼,对他说:“司渡,我要走了。”
“去哪儿。”
“回学校啊,我得回去上课了。”
他单脚落地,支撑着自行车,语气平淡:“你可以去上课,晚上回来。”
“我也不能一直住在你家里吧。”姜宝梨脚尖碾着青草地,小声咕哝,“又不是……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司渡冷嗤,“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
姜宝梨无语地说,“好好好,是我做梦,痴心妄想,那我可以搬走了吧!”
“不行。”
“为什么!”
司渡没看她,目光落在自行车把手上,嗓音淡淡:“你说过要报答我,教会我自行车,我还没学会。”
姜宝梨愣住:“昨天,你不都已经会骑了吗?”
司渡没应声,长腿跨上了自行车,刚骑出去没两圈,车头一歪,他一整个连人带车都摔在了草坪上。
姜宝梨:……
司渡慢悠悠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神色如常。
一点儿摔跤的狼狈都看不见。
“我学东西慢。”他抬眸,盯着她的眼睛,“小玫瑰,你得有点耐心。”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总之,答应了的事就得做到。
姜宝梨整个中午都在陪司渡骑自行车。
直到呵欠连连。
司渡也累了,喝了一口管家递来的薄荷水,终于开恩批准姜宝梨回房间午休了。
下午,他坐在落地窗边的躺椅上小憩,一通火急火燎的医院来电,将他唤醒。
电话里,莫森私立医院的主治医师,紧张地告诉他——
“您舅舅司莫城先生,他手臂恢复了部分知觉,上午他拔了氧气管,企、企图自杀。”
“嗯?”
“幸好护士发现及时,将司先生救了下去,紧急抢救,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这么快就恢复了,倒是司渡始料未及的。
轻呵一声,眼尾弯了起来,笑意却凉凉的——
“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吗?”
他讥诮道,“如果病人想自杀,医院该怎么办?”
医生迟疑了几秒,才回答道:“我们会采取必要的防护措施,譬如捆缚手脚,避免他再寻短见。”
“好,麻烦医生一定要看护好我舅舅,确保他安然无恙。”司渡慢条斯理地说着,手里把玩着一枚光滑圆润的再生石。
一字一顿——
“我要他,长命百岁。”
挂断电话之后,司渡走到花园湖畔,手里的再生石,掷了出去。
咕咚一声,湖心划开涟漪,波纹层层推开。
想死。
哪有那么容易。
……
姜宝梨还在做着白日梦,梦游周公,被司渡从床上拎起来。
迷迷糊糊地,她被他推进了衣帽间,“咔哒”一升,门关上了。
姜宝梨还沉浸在朦胧的睡意中,没回过神来。
“干什么啊?”她问门外的男人。
“换衣服,跟我出去一趟。”命令的语气,简短直接。
“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姜宝梨无奈地说:“那你总得说说,到底去哪儿,我才好换合适的衣服吧。”
司渡不耐烦道:“你又不是我的芭比娃娃,想怎么穿怎么穿,任何场合都可以穿你喜欢的。”
这话,让姜宝梨微微一怔。
像一根细细的刺,扎在她的心上。
这些年,沈毓楼送了她许许多多“礼物”,都是漂亮裙子,不同风格,以应对她陪他出席各种场合。
他总是亲自为她挑选、搭配,亲手帮她系上绳结。
可他从来没有问过姜宝梨,喜欢不喜欢。
姜宝梨走到衣柜前,里面有各种风格的新裙子,供她挑选,都是她的尺码。
偌大的衣帽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