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孩子三岁[七零] 第186节

  “停!不想说就不说。还骗我?”团团摇头,“犯罪分子再猖狂,跟我爸的关键期有什么关系?不过说起来,妈妈,你一直没去看你二伯啊?”
  苏笑笑:“不瞒你说,我跟他其实没啥感情。以前帮他们是觉着举手之劳。你大姑奶奶人还不错。你小姥姥一直给我们送土特产,有来有往才持续这么多年。说是亲戚,不如说朋友。”
  “朋友没了您不伤心?”
  苏笑笑摇头:“又不是挚友。只会有些失落。但这几年不走动也习惯了。何况我工作那么忙,闲下来就忍不住担心你爸受伤,哪有时间忆往昔悲春伤秋啊。”
  张怀民朝儿子抬一下下巴:“佩服她的心理素质吧。”
  团团:“我妈就是不在意。妈妈,你说我要是受伤,你会不会担心的寝食难安。”
  苏笑笑忍不住瞪他:“一大早胡扯什么?饭堵不住你的嘴?”
  第149章 没撑过去有俩臭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苏笑笑有预感她二大爷够呛能撑到年底,可也没想到他还没撑到中秋节。
  现在苏笑笑也有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装了电话。刘庄的大哥去苏笑笑家报丧,她家大门紧锁,他大哥就去张家,老张给苏笑笑去个电话。
  苏笑笑在电话里回答她提前下班,待会就过去。刘庄他大哥由近到远依次去刘庄家,刘荷家等等。
  也是巧了,地里的大豆黄了,没法用收割机,刘庄他哥就叫他嫂子看店,他回家开着拖拉机拉着石磙压场。
  刘小叔和庄小婶拔掉一片豆子,凸凹不平的地摊平,正要叫刘庄他哥把拖拉机开过来,村里半大小子跑过来大声喊:“五爷,你家老二死了。”
  刘小叔外号“刘老五”。以前刘家穷,无论谁都喊“老五”。自从刘庄考上学,村民就开始论辈分。很多小孩刚会说话就被父母指着喊“五爷”。
  刘二伯这几年在村里不得人心,小孩在家听长辈说多了,对他没了尊敬,二爷变成了“老二”。
  刘小叔唬得铁锨掉地上,叫上刘庄他哥往家跑。到家看到他二哥脸色都变了,肯定死了一两个小时。刘小叔挤开只知道哭的二嫂,给他二哥换上寿衣。等他回过神,想起儿女在城里,就叫刘庄他哥和刘大伯的二儿子分别去给亲戚报丧。
  刘大伯的二儿子这些年一直在家种地照顾父母,跟乡下亲戚比较熟,他去乡下,刘庄他哥进城。否则等苏笑笑收到消息,最快也要明天上午。
  苏笑笑挂上电话去领导办公室,说她二大爷死了,在农村亲戚要去烧纸,她提前下班买纸。领导看着她不紧不慢的样子,一脸钦佩地感叹:“这些年我就没见你急过。不是想下午还回来吧?给你一天假。不能让人家说我这个当领导的冷血无情。在农村几天下葬?”
  “中秋吧。不过不太可能放到中秋,不然以后过中秋就想到他的忌日,儿女得多难受。”苏笑笑更想说,多晦气啊。
  领导看一下日历,又批她一天假——中秋前一天,随后又说:“需要帮忙你尽管说。”
  “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跟我大小差不多,忙得过来。”苏笑笑想给张怀民打电话,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又放下。可是一想张怀民现在大小是个领导,知内情的能理解
  他不想过来或者实在抽不开身,可是外人肯定觉着人都死了,你还跟个死人计较,心眼真小。
  苏笑笑沉吟片刻,心说名声好的清官真不容易。随后拿起电话打到张怀民办公室。
  刑警队大队长拿着局长特批正要去经侦队,路过张怀民的办公室听到电话响个不停,就进去帮他接。一听是苏笑笑,赶忙喊嫂子,接着就问出什么事了。
  大队长挂上电话就往外跑,跑了几步想起一件事,前些天他去分局那天刑侦队长帮张怀民接过一个电话——张局的二大爷出事了。他后来听说了这事还跟下属说,那家人真不怕麻烦张局,火车上能有多大事。再后来铁路公安联合刑警社区民警四处搜捕抓人,他臊得几天没敢去大办公室。
  当时他就觉着苏笑笑的二大爷作死,那么大岁数了还学年轻人当倒爷。就算没有碰到抢劫犯,以他年龄也有可能有去无回。可是现在人都死了,大队长不好意思腹诽,叹了一口气,问从外面进来的同事:“张局呢?”
  “在楼下抽烟。”
  大队长震惊:“张局抽烟?出什么事了?”
  “我看到政委跟他聊天,政委走后他就开始抽烟。估计被政委唠叨的头疼。”大队长浑身一激灵,急忙问:“政委去哪儿了?”
  “出去了。”
  大队长不放心,趴在楼梯间窗户上探出身体往外看,确定门外和院里都没有政委的影子,他才敢下楼。
  张怀民叫大队长跟局长说一声,他就驱车去接苏笑笑。夫妻俩买一捆黄色的纸和一盘鞭炮就下乡。一捆纸听起来少,其实在乡下就拿两沓。张怀民买的一捆有二十沓。这年月只有很近的亲戚才拿这么多。
  苏笑笑只是侄女,还是几年不联系的侄女,拎着简单两样在村里人看来很给刘二伯一家面子。
  苏笑笑和张怀民把纸递给刘二伯的孙子,到院里看一眼就出来——庄小婶把她拉出来的,担心苏笑笑收不住脾气嘲讽刘荷姐弟几人,因为她知道“北上”这事是刘荷的丈夫和妹夫撺掇的。
  这件事还是庄小婶告诉的苏笑笑。
  张怀民出来,村长就给他递烟。张怀民微微摇头,刘小叔招呼到屋里喝茶。其实刘小叔没有准备茶,而是洗了一盘水果。苏笑笑坐下他就递过去两瓶奶味饮料:“这个是刘庄买的。他说小孩喝了身体好。我说再好也不能一次买两大箱。他说我们也能喝。我觉着味挺好。”
  庄小婶指着他说:“一天两瓶,早上一瓶晚上一瓶。””
  刘小叔下意识想笑,刚咧开嘴角想起他二哥又改叹气:“我们兄弟四个,两年就少了俩。”
  苏笑笑:“二伯是自找的。我爹脾气冲,就算不是生病,他也有可能因为太激动而倒下。你看大伯不是好好的?你比大伯小十来岁,你怕啥。再说,不是还有大姑?”
  庄小婶不禁说:“我也是这么说他。”
  苏笑笑顺嘴问:“大姑来了吗?”
  “她下午过来,叫上你那几个表兄妹。还有刘旭和你妈。”庄小婶话赶话说出来意识到失言,忽然想起什么又放松下来,“听说你妈上次生病住院,你去看过她?”言外之意,你们母女和好了吗。
  苏笑笑无语了:“她这么说的?”
  “不是啊?”
  张怀民把他丈母娘小病说成重病,哄苏笑笑去医院,借机跟苏笑笑缓和关系一事和盘托出。
  庄小婶听傻了。
  刘小叔没好气地问:“你妈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不能找个机会摊开好好说?小病去医院也不怕变成大病。医院里那么多病人,一人一口气,好好的人也扛不住。”
  刘小叔深有体会。那次去看刘二伯,他第二天就病了,毫无征兆。他去拿药跟医生说只吃过黄桃罐头。医生看看天气,不应该。再问得知他去过医院,就告诉他被病人传染的。
  庄小婶:“我做点吃的,你们吃过饭就回去吧。”
  刘小叔:“现在就回去吧。”
  “不行。坐下不到半个小时就走,村长队长都在外面看着,人家会怎么想?”庄小婶起身,“做点面条,院子里有菜,再加几个鸡蛋。”到门外喊儿媳妇进来烧火。
  自家养的鸡下的蛋,院子里种的青菜,没有打过农药,也没上过化肥,青菜比菜市场清甜,鸡蛋颜色比菜市场卖的好看,苏笑笑忍不住称赞:“纯绿色无公害!”
  庄小婶听得一知半解:“就是说自己种的菜好?”
  她儿媳妇点头:“肯定的。你之前就说过,您那个亲家也夸你的菜好。”
  “那个亲家”是指刘庄的岳父。刘庄的嫂子跟他们不熟,只见过两次,在外面她会喊叔婶,在自己家她叫着别扭就不勉强自己,“你给我拿的鸡蛋我都没舍得做饼。听城里人说比菜市场卖的贵一倍。你留着卖给城里人吧。”
  庄小婶好笑:“家里才几只鸡啊。你拿走一点,我再给小壮送点,剩下的只够我们和几个孩子吃的。”
  刘庄他哥的孩子在城里上高中和初中,星期天不去父母那儿,宁愿坐公交车走夜里回村。老两口就拿着手电筒去镇上接他们。
  前些日子刘庄叫他哥买个电动三蹦子,刘小叔就开车去接孙子孙女。
  庄小婶看着苏笑笑,立刻说:“这几天攒了二三十个,回头给你拿一点。”
  苏笑笑不禁说:“几天就攒二三十个,你养了十几只鸡?”
  “不多!”庄小婶摇头。
  苏笑笑看看她家的大院子,十几只鸡在院子里确实不多:“别拿太多。团团经常周末也不回来,他三天两头加班,我一个人吃不完就坏了。”
  庄小婶说的几个是二十个,她儿媳妇嫌少,让她再装几个。庄小婶一想现在天气好,不冷不热,那些鸡几乎天天下蛋,明儿一天就有十个,就给苏笑笑装三十个。
  刘小叔满意地点点头,想起一件事:“笑笑,你那个弟媳妇,就是刘庄的媳妇总说孩子不好好吃饭,可她到这里做啥吃啥。是不是因为城里水土不好?”
  苏笑笑:“有可能那个弟媳妇做饭不好吃。刘庄习惯了,或者不讲究,觉着熟了就行,这么多年没说过,她也没意识到。她回来过年没做过饭吧?”
  庄小婶:“家里那么多人,哪用得着她做饭。”
  “这就对了。那孩子今年七岁了吧?正长身体。你俩没事就把她接过来。刘庄的媳妇工作忙,没空研究吃的。你叫她学厨艺,她可能还嫌你站着说话不腰。”
  刘庄的嫂子说:“她现在上小学,你说我去她小学门口卖饼怎么样?那孩子会不会觉着我这个当大娘的给她丢人?”
  苏笑笑:“你可以直接问。小孩子不会跟你绕弯子。她嫌弃的话,你别不高兴,小孩都喜欢比,比文具盒,比衣服,比鞋子。当长辈的平时多引导暗示,别太抠她的零花钱,过两年就好了。如果她不嫌弃那就更好了。”
  庄小婶又找个袋子要给苏笑笑装菜。苏笑笑赶忙拉住:“院子里种的吃不完。”
  刘小叔:“屋里不是有红薯?刚起的。你装红薯,省得她买。可惜玉米棒子老了。”
  家里有只猫,老鼠绝种了,庄小婶弄点什么都放厨房里。她到厨房一看啥都有,又给苏笑笑收拾一食品袋。
  刘庄的大嫂听到钟响了一下,提醒婆婆:“别找了,赶紧走吧。”
  庄小婶担心苏笑笑跟她妈撕扯起来,立刻送她出去。
  外面聊天的乡亲看到苏笑笑就问:“这么快就走?”
  刘庄他嫂子张嘴就说:“下午还得上班。请假来的。”
  众人一想今儿不是周末,再一想当领导的忙,像张怀民的工作更忙,顿时不好意思跟他们话家常。
  张怀民刚到城里,公交车
  就到镇上。算起来就是张怀民走后一个多小时,两点多,刘旭和他妈过来。
  乡亲们看着刘旭和他妈进屋就问刘庄的嫂子:“这是你们家亲戚,还是你二大娘那边的亲戚?怎么没有见过。”
  刘庄他嫂子翻着白眼说:“笑笑她妈和刘旭。”
  乡亲们震惊,嘴快的大娘惊呼:“不是嫌你——咱们穷,怕咱们给他们丢人,怎么——忘了,你二大爷这两年赚到钱了,所以两家又和好了?”
  刘庄他嫂子任由邻居大娘误会:“可能吧。懒得问,谁知道咋回事。”
  “那怎么没有跟笑笑一块来?坐张局的车多方便。”
  跟刘大军打小一块长大的大爷笑了:“笑笑姓苏,刘旭跟咱们姓刘。你还不明白?”
  大娘想起来了,以前刘大伯实在憋不住,就跟他们说过,他弟做事不讲究吃绝户,还说没脸跟苏笑笑聊苏家老两口。
  过去太久,大娘都忘了刘大军死了,“笑笑她妈以前肯定没有想过怀民这么厉害。”
  这样的事刘庄他嫂子也不敢想,因为她知道早年的张怀民没有背景没有学历。她以前说过张怀民转业后大概会去国企保卫科。可张怀民愣是凭着读书改变了命运。
  大爷小声问:“怀民看着不大,有机会上去吧?”
  年轻人闻言道:“就怕有人使绊子。”
  刘庄他嫂子:“听刘庄说他天天家和单位两点一线。”
  “没人请他吃饭?”年轻人问。
  刘庄的嫂子点头:“有。他说不喝也没人敢劝。听说因为经常会遇到突发事件,怕喝醉了耽误事。”
  “不喝多就不会出事。”年轻人结合他在城里听到的,“那团团他爸稳了。”
  刘庄他嫂子听到“团团”的名字,想起这个年轻人比团团大两岁,应该跟团团在一块玩过。他考的中专,现在在村里当老师,“你下午没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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