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唐宁更难心安了,她好想说,她是冒牌货,实在对不起这样的厚爱。
不行的妈,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白雅一看就知道,这样的本分很难得,难怪儿子会这么喜欢。
虽然她只短暂的接触过她几个小时,但从她的言行举止里已然能看出她的家教良好,既懂得生活的情趣,也很会照顾旁人的感受,一两句话就说得老头子心花怒放。
本人乖巧文静,又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并一直在为之奋斗,清醒又独立,不可谓不优秀。
儿子要真能娶到这样的媳妇,那还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她怎么可能不从旁协助。
我儿媳妇这么优秀,只有独一无二的珠宝才能配得上你,你不收,妈要不高兴了。
白雅一步都不退让,握着她的手帮她捏紧盒子。
唐宁却像拿到烫手的山芋一样,连连摇头,不行,妈我真不能收。
白雅佯装不高兴道:干嘛不收,难不成你和砚知是假结婚,没理由收?
唐
宁如遭雷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过度反应莫不是惹她怀疑了。
她忙看向对方,白雅的眼底果然带了几分审视。
唐宁的脑中立马闪过那份协议,以及李砚知配合她在表姨妈面前演戏的场景,迅速找补道:不是的,我们没有假结婚,我只是觉得太贵重了,之前我在杂志上看过这件珠宝,价值好几亿,我怕弄坏了。赔不起。
白雅被她逗得忍俊不禁,傻丫头,咱家不缺这点钱,真要坏了,让砚知再买就是,再昂贵的珠宝也比不上我儿媳妇的人品贵重,就冲这,妈更要把它给你。
白雅索性拿出项链,直接给她戴上,你要是认我这个妈,就戴上给妈瞧瞧尺寸合不合适,需不需要改。
白雅看着她,慈爱的眼眸堆满笑意,唐宁骑虎难下,只能乖乖的半蹲着,方便她佩戴。
白雅帮她戴好以后,握着她的双肩转向穿衣镜,乐呵呵的打量着,要不怎么说缘分玄妙呢,尺寸刚刚好,就跟量身打造似的,就该是你的。
唐宁看着镜子里带着名贵项链的自己,有些失神,也有些难以置信,但更多的还是惶恐不安,她忽然生出偷东西的窘迫,哪怕她努力克制,也还是消解不了半点。
她急急收回视线,又怕自己露馅,只能硬着头皮道谢:谢谢妈,我会好好珍惜的。
这就对了,那个皇冠等你们何时想举办婚礼,自然也就用上了,妈其实是不赞成隐婚的,这对你多不公平啊,但砚知说是你俩共同决定的,是这样吗?
是我们共同决定的。唐宁应得笃定。
白雅点点头,妈只有一个要求,如果砚知欺负你或者惹你生气的话,你一定要跟妈说,妈帮你教训他,千万别让自己受委屈,知道吗?
砚知很好,他不会欺负我,也谢谢妈对我的厚爱,儿媳感激不尽。
乖孩子,一家人不说这些。白雅怜爱的摸着她的头,越看越喜欢,哪儿哪儿都让她满意。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李砚知的声音同时传来,妈,我能进来吗?
白雅看了唐宁一眼,揶揄道:这才几分钟不见,就急吼吼来找你,生怕我欺负你似的。
唐宁羞赧的笑了笑,作势要取项链,被白雅拦住,别取,让你老公也瞧瞧,这项链可太衬我儿媳妇了,包漂亮的。
白雅一边给她整理项链,一边对着门朗声道:进来,门没锁。
李砚知开门进屋,一眼就看到穿衣镜前戴着项链的唐宁,她的脖子本就修长纤细,祖母绿更显得她肤若凝脂,莹润清透,只一眼就美得让他移不开目光。
但他惊艳之余,也生出一抹懊恼之色。
他好像从没给她买过珠宝,他们俩甚至连像样的戒指都没有,这怎么行。
瞥见他微皱的眉头,白雅不高兴道:你那什么表情,不好看吗?
唐宁本就拘谨的笑容瞬间变得紧张,急急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像是在找寻不妥之处。
李砚知忙道:我老婆戴什么都好看,我只是忽然想到自己好像没给她买过像样的珠宝,真不应该啊。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根木头疙瘩,啥也靠不住,不会买珠宝,给钱总会吧,钱到位,儿媳妇想买什么买什么,不要你操心。
是是是,母亲大人教训的是,我现在就给。
他掏出黑卡塞到她手里,老婆,是我疏忽了,你只管花,花的越多,我工作起来越有动力。
唐宁想拒绝,却在对上他暗示的目光时,顺从的接下,羞涩的说了声好。
对嘛,这才像做丈夫的样子。
李砚知趁机牵着唐宁的手,十指紧扣,俩人对视的眼里满满都是爱,只不过一个是真的,一个是演的。
白雅默默在心底祈祷,希望儿子能早日打动儿媳妇,把人娶回家。
第23章 第23章老实本分的合约妻子
回去的车上,唐宁全程紧绷脊背,挺直脖颈,时不时就要低头看眼脖子上的项链,表情不是欣赏,而是纯纯的照看,就好像怕它出什么意外似的。
李砚知不由得失笑,老婆,你脖子不酸吗?
唐宁从照看中回神,瞥见协议婆婆安排的司机,继续配合演戏,不酸啊,我很好。
她意识到自己生硬的动作惹他怀疑,羞囧的别过头看窗外,耳廓却开始泛红。
他的黑卡倒是成功归还了,可脖子上的项链却取不下来,那是协议婆婆的好意,不能上车就取,那样很没礼貌。
李砚知趁机往她那边挪动,大掌牵起她放在身侧的手,弯身和她耳语,别担心,项链买了保险,磕了碰了保险公司会全额赔偿。
唐宁原本对他的忽然靠近紧张又不自在,听闻这话后,眼眸倏然一亮,转头灼灼的看着他,真的吗?
李砚知被她惊喜的样子可爱到,无比认真的点头,老公还能骗你不成,再说了,就算磕了碰了甚至坏了,我再给你买就是,不要拿人受罪,它就是一串装饰用的项链,我在意的是你,不是它,知道吗?
唐宁点点头,随即又摇头。
她凑近他耳畔,小小声道:可我是冒牌货,这项链本来就不属于我,待会儿回家,你帮我把它收好,要不然我会一直提心吊胆。
最后那个请求,她是看着李砚知说的,盈盈眼波带着浓郁的恳求之意。
她的唇和他的侧脸贴的很近,近到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白皙莹润的脸,近到他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近到他只要稍微转一点点头,就能吻上她形状漂亮的唇,把他们之间的暧昧距离无限拉近、坐实。
可偏偏,她说出的话,又将他一秒拉回现实。
他心下落寞,面上却不显,依旧笑着道:那我放保险柜里,能让你安心吗?
能,太能了。唐宁不住的点头,眼底的担忧瞬间一扫而光。
她这副烦恼来得快,消失得更快的样子,将他心底那点不快赶走,变得痒痒的,搭在靠背上的那只手好几次想把人揽怀里,最终都放弃了。
冒牌货这三个字像一根刺,扎得他无奈又无助。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快点拉近他们的距离呢?
照现在这进度,三年眨眼就过了。
李砚知一帆风顺的闪耀人生,第一次遭遇情感滑铁卢。
*
第二天是周末,唐宁用过早餐后,一头扎进院子里那处僻静的玻璃房,一呆就是一整天,中途除了吃饭就没出来过。
李砚知也挺忙的,周六的工作因为去老宅,不得不延后到周日一并处理,哪怕他紧赶慢赶,也忙到了下午。
他正打算问问唐宁晚上想吃什么,他给做,或者带她出去吃,找遍家里各处都没看到她的身影。
正准备打电话问询,却见她笑盈盈的背着手从院外走来,看到他时,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副油画,笑盈盈的问他:像不像伯父送我的那株兰花?
李砚知原以为她要跟自己分享什么高兴事,乐呵呵的等她发话,结果伯父两个字一出口,他上翘的唇角倏地一僵,预感十分不妙。
他顺着她的话点头,毫不吝啬的夸奖,比实物更有意境。
她的画风极具个人特色,光影塑造近乎完美,简单的兰花在她细腻的笔触下,更显灵动,如花中君子,清新淡雅,纯净无暇。
可画作越出彩,他就越郁闷,他好像猜到她要干嘛了。
唐宁有些羞涩的笑道:我想把它送给伯父,当作他赠我兰花的回礼,伯父把那盆兰花养护得那么好,足见他对它的珍爱,这份贵重的见面礼算得上割爱了,我受之有愧,想尽我所能的回赠点什么,虽然这画比不上那盆花的价值,但也算我的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