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用麻烦阿姨,我不忙,李总对我这么好,我很愿意为李总效劳,反正我晚上也要自己做饭吃,多几道菜而已。
那可真谢谢您了,不过您能不能别说是我拜托的,我怕李总怪我。
李砚知为了让她住得舒心,不但在装修上各种照顾,还专门请了保洁阿姨和厨师,打定主意把她当豪门太太对待,如果不是她强烈表示不习惯家里有外人,李砚知不会妥协。
刘威的拜托确实会让他不高兴。
放心,我不会说的,谢谢您给我回报李总的机会。
刘威放心了,以唐宁这知恩图报的心性,就算他不拜托,她看到了也不会袖手旁观,他也只是加一道小小的保险而已。
老板生气协议妻子给他这个外人做吃的,让他吃回去总没话说了吧。
*
装修典雅的私人会所包房里,觥筹交错,李砚知端坐在主位,应付着来自各方的敬酒。
酒局已经过半,稳重端庄的老板们,纷纷露出了形容狼狈的醉态,唯独李砚知八风不动,依旧给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感。
可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
他的脑中不断闪过的是那张普通却让人格外安心的脸,她柔和的语调,恬静的笑容,面对他时如受惊小鹿般的紧张忐忑,每一处都让他过目难忘。
他很少在应酬时走神想别的,更不会因为一张图片而冒出向往之意,这些从未有过的奇怪情绪让他有些无措和莫名,甚至越想深究越不得章法。
他垂眸看着手里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在下一轮敬酒到来时,他主动起身,融入这醉醺醺的氛围里。
司机把他送回家时,时间早已过了凌晨。
他刚踏进小院,就看到客厅亮着灯,柔和的光线穿透周遭的昏暗,仿佛直直射进了心底,照亮了某个无人踏足的角落,让他想抓住点什么。
他静立在原地,仰头深吸着沁凉的空气,凸起的喉结因为这个动作显得尤其醒目,微微滚动间,尽显无声的性感。
他松开颈间的领带,摇摇晃晃的往室内走,感应灯接连亮起,在客厅那盏意外亮起的灯面前,这些光稍显黯淡。
他像嗜光的飞蛾,本能的想朝着最亮的地方去。
换鞋后,他径直走向沙发,仰靠着缓解忽然上头的酒劲,手臂吃力的抬起,想解开喉结处紧致的
束缚,却总是不得章法,到最后,也只是扯下了领带,无力的甩在一边。
这个动作像是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以至于他再想抬手解扣子时,修长的手指宛如面条般,根本使不上劲。
他重新闭目,准备小憩一下再继续,寂静的屋子却在这时传来轻微的开门声,客厅对面的过道又一次亮起了光。
他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唇角顷刻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醉意得以缓解,力气也有复苏的征兆。
但他本能的不想动,保持着后仰闭目的动作,徒留安静的睡颜和漂亮的喉结在明亮温馨的光照下,无声诱引。
第9章 第9章老实本分的合约妻子
唐宁每去到一个陌生地方,都会因为认床而睡不着。
虽然唐秘书只是拜托她准备粥和醒酒汤,没让他等老板回来,但她却因为老板给自己的照顾太多,生出不回报就难心安的情绪,又想到自己除了在生活起居上给点力所能及的照顾,别的也实在帮不上忙,于是便打算一边画画一边等他回来再睡。
反正明天是周末,可以晚点起。
兴许是因为银行卡余额充盈,让她在创作新作品时,没了之前必须要快点赚到钱的压力,每一笔都落得轻盈又愉悦,不知不觉便入了神。
直到瞌睡虫来袭,她哈欠连连的看向时钟,已经凌晨一点了,可老板好像还没回来。
她正想着要不要发个信息问问,却想到那条互不干涉对方私生活的条约,只能放下手机继续等。
院子似有响动,她起身掀开窗帘的缝隙查看,刚好就看到被柔和光影描摹出的熟悉身影。
李砚知身材高挑挺拔,肩膀宽阔坚实,因为仰头而格外醒目的喉结轮廓,带着若有似无的禁欲感扑面而来。
光影造就的朦胧比直观展露更容易给人想象空间,唐宁一整个被硬控,直到他重新踉跄着走向室内。
唐宁忙退到旁边的沙发,本该在这时出去把人搀扶的绝佳回报机会,也因为她心虚的窥视而错失。
她坐回沙发,庆幸自己在饮水机旁给他留了字条,提醒他厨房有醒酒汤和粥。
她重新拿起笔作画,可耳朵却像有自己的想法,脱离宿主全神贯注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然而实木门根本不给它溜号的机会,除了她的心跳,什么也听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唐宁落在屏幕上的笔压根就没动过,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因为醉酒无人照管而窒息的社会新闻,更加坐立难安了。
最后,还是老板对她这么好,她绝对不能恩将仇报的道德感,说服她开门出去。
她边走边自我安抚,像这种特殊情况,条约也可以通融一下的。
她蹑手蹑脚的朝他所在而去,明亮的光线下,入目依旧是那张被造物主格外偏爱的脸。
他浓眉微蹙,略显疲惫,如玉般白皙的肤色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浸染了修长的脖颈,凸起的喉结在亮光下更有攻击性,可他的状态偏偏又透出从未有过的脆弱感,与工作时冷峻严肃的冷面总裁截然不同。
唐宁想到他每天的繁忙行程,心中的不忍再次涌上心口。
她紧了紧手,走向他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些。
听到房门打开时,李砚知的酒当即就醒了大半,他酒量很好,除非自己想醉,否则没几个人能喝过他。
今晚是他主动讨醉,本以为回家能倒头就睡,却在看到客厅亮起的灯光时,才惊觉家里今天以后不再只是他一人。
他本可以直接回卧室的,按照协议里约定的那样,回到划分好的私人空间,但他没有,他毫不犹豫的直奔客厅,仰靠在沙发上,等待着。
等什么呢?
他不知道,但他就是想等。
当看到她如他所料出现在视野里时,他情不自禁的勾唇,高兴什么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一整天的疲惫和那股不知名的情绪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听着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无力的手掌再次抚上喉结那处紧紧束缚着自己的衬衫扣子,毫无意外的再次滑了下来。
他沉沉呼出一口气,紧闭双眼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无助的沮丧。
李总,您介意我帮您吗?
轻轻柔柔的声音,带着显见的小心翼翼,徐徐荡入耳蜗。
他缓缓睁眼,稍显恍惚的目光,直白又温沉的落在她脸上,一瞬不瞬。
唐宁只当他喝醉,在辨认眼前的人,并未觉察他竭力掩盖的贪婪。
她再次温声提醒,李总,我是唐宁,您如果要我帮忙的话,点点头就好。
李砚知点头,并示意自己的领口,扣子太紧了。
唐宁躬身靠过去,指腹轻轻压上那颗让他不舒服的扣子,确认道:是这颗吗?
感受到她小小的力道,李砚知无声的滚动喉结,音调有点沉,嗯,请帮我解开,谢谢。
他闭目仰头,方便她操作,这个动作,更像把自己的弱点献祭,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放在两侧的手掌,随着她跪伏在他身侧的动作而暗暗收紧。
这个距离和姿势,他只需一抬手,就能将她揽入怀里。
唐宁一眼就看到他喉结凸起处的那颗小痣,随着他仰头的动作强势的展露在她眼前。
相比之前昏暗中的远距离窥视,此刻的近距离高清放大,给她的冲击力只大不小。
作为公认的男性最性感部位之一,如此近距离的观摩实在让人难以招架,她的心脏当即就狂跳起来,原本已经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原地。
夜深人静,偌大的别墅里落针可闻,唐宁不合时宜的剧烈心跳,像是忽然被曝光的秘密,有种无处遁形的窘迫。
她做贼心虚般加快了动作,怎料越急越是出错,手指总是握不住纽扣,就算握住了,却怎么也没法把它从扣眼里挣脱。
好几次,她的指尖都碰到了他的皮肤,她更慌了,生怕他误会自己别有用心,想解释又怕此地无银,徒添尴尬,想着想着耳朵和脸颊一起红了。
李砚知同样不好过,不是因为她动作生涩,而是她微凉的指腹擦过他滚烫的皮肤,带起的不仅仅是热和冷碰撞出的战栗,更多的是源自心口处的躁动和难耐,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勾缠在那里,磨人心痒。
他极力克制着这份不适,就怕她误会他嫌弃她笨拙,可事实却是他们之间的互相体谅并未让事态好转,反而更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