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果然是自己把屎把尿养大的女儿,苏言礼就没去深入的想一想,如果一个人不懂这些,就算拿了一堆工具让他比十年也比划不出来呀!
苏言礼暗暗自豪,我的女儿就是聪明。
面上,谦虚的笑笑,“这个……”苏言礼还真不知道女儿愿不愿意把自己辛苦的东西给别人。
古代配方、专业性的东西都以家族为单位或是单独给儿子传承的,薛昌诚明了的点点头,仔细看了看图纸,发现只有个别布置不太合理给指了出来。
苏言礼拱手谢道:“薛大人,到施工开张那天,还指你亲临现场给定个位画个线。”
薛昌诚实打实从苏言礼这里得到了好处,人家请他露个面镇个场子也是看得起他一个工部六品主事,很爽快的点头了。
有了薛主事帮忙看图推荐工匠,苏若锦父女俩省了很多事,很快就开始买材料。
苏若锦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材料放在铺子里,谁去看着呢?”
装潢施工可不是一天两天,要是没人看守住被偷了那钱都白花了。
大石二石兄弟两抢着要去看,苏若锦摇头,“你们要做生意,不能影响你们睡眠。”
毛丫站出来,“让我去看吧。”
书同也说:“我去。”
真是到处都需要人手。
苏若锦想了想,毛丫虽有身手,可年龄与性别摆在这里呢,不合适,书同叔要忙的事多呢,让他看工地,那她岂不是没人用了?
突然,她想到个人,“要不,请花平叔!”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他?”书同也赞同,“我马上就去找他。”
花平听说让他看工地,差点没跳脚,被书同拍着肩膀按下,一副我为小弟好的模样,“你整天在茶楼闲晃,也没什么正经营生,现在帮我们看工地,等铺子好了,我让二娘子给你当掌柜。”
花平:……我谢谢你,谢谢你们家二娘子哟!
“花小弟,我们苏家实在没人手,就当哥求你帮个忙了。”
花平差点骂人,哥个头,我没可承认是你弟,是你死皮赖脸非要喊我花小弟的。
谁让他以帮闲示人的呢!最后,花平被书同死皮赖脸的拽过来看工地管材料,一个月二两,“我们二娘子说了,要是花小弟干得好,还有额外的奖励。”
花平四十五度角望天:……老子一天在茶楼喝的茶水差不多就二两了,她娘的,他上辈子肯定欠苏家主仆二人的债了,所以现在叫他来做牛做马。
苏若锦无视花平幽怨的目光,先把他看门看材料的小房间搞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搞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花叔,你放心,董妈妈每天下摊后路过这里会帮你打扫房间,也会帮你把衣裳洗干净,你就帮我照顾好工地就可以了。”
这还差不多,意难平的花平被伺候的终于舒坦些。
一切准备妥当,苏若锦选了个国子监休沐的日子动工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动工开张很低调,都没有放鞭炮,只是贴了几张红纸以示吉庆,但所需要的工匠都来认工地以及交待他们都在什么阶段入场干活。
烧焦的房子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一看就是有了主家准备动工装修,吸引了周围人来围观。苏若锦有所准备,让毛丫给来的孩子都发了糖,图个吉庆。
苏言礼带着薛主事动手画线,墨斗拿刚好,第一道线还没得及弹上时,围观的人群被挤的东倒西歪,踩的哇哇叫:“谁啊,别挤别推啊!”
一个穿红戴花的胖子甩着大袖大摇大摆的站在齐家破院门前,朝看热闹的人叫嚣道,“你老子我——”
西桥巷这一段就没人不认识这个泼皮的——徐婆子的儿子——窦旺财,仗着姨母姨夫是晋王府管事,在这一带横行霸道,老百姓早就恨不得他出门被马车撞死,不过最近大半年消停了,很少在街上仗势欺人,听说西街巷一带的私娼被他祸害的不轻,老百姓偷偷捂嘴乐,坏货对恶霸倒是绝配,没人同情私娼。
咋今天又出现了呢?
老百姓没明白为何窦旺财很久没出现在街面上,苏若锦却清楚的很,那是因为去年冬至到过年,官家抓腐败,引得晋王在内的人都受罚,那些高门大府的人当然要约束底下的人啦。
没想到夏天一到,这些家伙竟像冬眠的蝎子一样出洞蛰人了。
苏言礼与薛主事相视一眼,也头疼之极,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他们到底是八品与六品朝庭官员,就算晋王来了,只要他们没犯事,也会对他们客气三分,可这个管事的妹子的儿子,这就难搞了。
因为人家摆明就是来讹你欺你的,怎么搞?
楼店务的房子都被收走了,连她的早饭摊子生意都要抢,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那个传闻中的晋王妃管事也就这么回事啊!要是有来钱的门路,还能搞她这个小摊子呀。
今天要是不把徐婆子的嚣张气焰搞下去,以后铺子还怎么营生赚钱。
窦旺财不是想闹嘛,很好,那就跟他闹!
第62章 凑热闹
薛昌诚看到窦旺财时,快速看了眼身边眉头紧蹙的苏言礼,虽然不想跟姓窦的泼皮打交道,可他今天过来的任务就是给苏家镇场子的,不得以,只好上前一步。
但脸上的表情不是刚才面对工匠之时的官威之相,而是像左右逢源的官场老油条,带了三份笑意招呼道:“哟,窦郎君怎么来了?”
窦旺财是一个被老娘惯坏了的泼皮,很是四六不分,要是寻常人见到薛主事,人家大小也是朝庭命官,总得给几分薄面的,但他就记住老娘的话让苏家动不了工,什么薛主事、苏博士,都是浮云,再说了,既然老娘敢叫他来搞事,肯定是打听好能擦得了屁股的。
所以他那粗状的胳膊一挥,就把薛主事推了个仰倒,要不是苏言礼眼明手疾,那头跌到地上还得了。
苏言礼的火一下子就被姓窦的拱起来了,“这是朝庭命官,休得无礼!”一把人扶稳,他就上前为薛主事讨公道。
窦浑厮哪把苏言礼放在眼里,以前租他们家房子时,被他娘搓圆捏扁,他在一边看乐子,什么两榜进士,什么国子监博士,再有学问有个屁用,在京城,权势就是一切,他有姨母撑腰,活得可比他们这些没钱的小京官滋润多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苏言礼气的冒火,但真就是个文弱书生,也只能气的叫书同,“把人给我赶出去。”
书同当然听主人的话,上来就要把人把外推,可窦旺财跟个萝卜墩似的,他那推得动,反被他推回来,踉踉跄跄差点撞到墙,被一直站在小屋前看热闹的花平扶住了。
花平现在后悔的要死,怎么就答应苏家来看工地的呢?不看工地他就不会遇到这种破事,不遇到这种破事,他就不会……
“你谁啊!”
来一个被窦旺财推一个,横的爽了,可不正在兴头上,上手又是一推,对面人竟纹丝不动,他恼了,又一推,竟又没动。
“嘿!”他的手脖子竟推疼了,怒的他双眼圆瞪,朝身后的兄弟唤一声,“给我打,打爽了,爷请你们去私馆子包最漂亮的妓儿。”
一听有免费的妓儿,那些泼皮*虫上脑,什么工部主事、国子监博士照打不误,挥手就上来。
娘呀,徐婆子可真行,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明闹,苏若锦刚要‘悬赏’让工匠们都上把事情闹大,面前突然就飞过一个人儿嘭嗵一声跌落在她面前,摔得龇牙咧嘴。
苏若锦惊得睁大眼抬头看过去,“天哪!”
瘦精文弱的花平叔,左手打一个,右手扔一个,竟跟玩猴似的,简直就是高手啊!
围观的群众,先是一愣,看到被摔的泼皮们鬼哭狼嚎,突然醒过神来,齐齐挥手大叫:“打的好……打的好……”
苏若锦带头拍手。
群众们也跟着拍手。
一时之间,水井巷这边欢呼震天,引得巷子口外的行人驻足,“发生什么事了?”
“公子,要不小的去看看?”
范晏嘉朝赵澜看了眼,见他没反对,点头让小厮过去看看。
小厮去看什么情况,二人的马便勒住停下。
成为晋王幼子伴读,范晏嘉很不情愿,可是晋王都找到范大人面前了,能怎么办,范家父子只有同意的份。
赵澜脾气乖张,阴晴不定,真的很难伺候,范晏嘉在他身边小心翼翼,说句如履薄冰都不为过。
今天休沐,二人得晋王示意过来拜见夫子,一时之间,没人说话,尴尬的空气好像都停了,不过这些好像都是范晏嘉的感觉,人家平阳郡王面上还是一副老子现在就想回家不想来拜什么夫子谁想来谁来的恹恹不耐烦劲儿。
幸好小厮跑过来了打破了尴尬,他兴奋的叫道,“公子,里面有个高手一手一个,三两下把一拨人都打爬下啦!”
范大人虽是文臣,但十二岁的范晏嘉却很喜欢弄武,对于身手好的人总是崇拜欣赏的很,一听小厮的话,夹马就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