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过他也懒得纠正就是了。
  这样也挺好的……
  ·
  出院当天,天上下起了点点细雨。
  他们落脚的这座城市叫做墨尔西,位于德拉科州西部,不算发达,但胜在风景优美,每年能有不少旅游收入。
  许襄安记得,这座城市最出名的不止是风景,还有一位名振帝国的omega议员,安尤娜。
  好像是因为《反家暴法》和支持将堕胎权写入宪法而出名的,和洛维恩的政治风格很像,都是理想型、浪漫主义。
  医院建立在市中心,许襄安一出院,就看到这位议员的海报被张贴在对面商场的门口,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他身上除了考生证,什么都没有,这几天的花销和联络都是谢霄负责的。
  看着走神的omega,谢霄扯了扯他的袖子:“去哪?”
  许襄安回过神,注意力从海报上收回,讷讷道:“还能去哪,回去考试。”
  大部队抵达桑格斯后,会给考生们半个月的休整时间,复盘上一场考试中的失误。
  只要他们能在这半个月内从墨尔西赶到桑格斯,就能恢复考试资格。
  谢霄看了一下最近的车票,最近一趟开往桑格斯的列车在明天下午四点半。
  “先去吃饭吧,再找个酒店住一晚。”他把手机递给许襄安,里边的电话卡是临时办的,网络有些慢:“你来挑?”
  “嗯。”许襄安接过,订了家离医院不远又提供晚餐服务的星级酒店,一晚上一千五。
  谢霄给他撑伞,两人并肩而行,路过一座热闹的自然公园,这里的白山茶开得正盛,清新的香味与alpha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难以分辨。
  这种花一般从十二月开到翌年的四月,有些早的十月份就开了,花期绵长。
  许襄安从伞下伸出手,接住了一朵被雨打落的白山茶,轻轻地嗅了嗅,才递到谢霄面前:“它的味道跟你一样。”
  “那我好闻一点,还是它好闻一点?”谢霄笑了下,主动低下头,让omega能把山茶花插上自己的鬓边。
  许襄安无语,顺着他的话哄道:“你好闻,你好闻。”
  “当然是我。”爱吃飞醋的某人满意了,嘴角偷偷上扬。
  他们步行了十几分钟后,肩抵肩走进酒店。
  谢霄收伞。许襄安拿着手机去办理入住,还没走近,就看见前台乱成了一锅粥。
  酒店的全体员工被警察叫到了一起,有的手忙脚乱急着证明自己,有的紧张乱瞟,有的七嘴八舌打听事情,闹哄哄的,跟菜市场似的。
  究其原因,是因为昨晚九点半左右,这里发生了一桩命案,还涉及到了未成年。
  办案人员希望见一面这里的老板,但经理却说老板最近联系不上,他们只能联系到老板的舅舅。
  那个舅舅又好像是什么首席大法官,忙得很,不愿意过来,说派两个助理过去就算了。
  许襄安站在一旁听了几句,没有要上前去的意思。
  忽然,被围在最里头的经理指着他的方向,喊了一句:“在那儿!老板来了!”
  谢霄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后面。
  “也没有人啊?”
  身旁的omega扶了扶额,默默解释:“是我。”
  “这家连锁酒店我母亲持股百分之七十,她死以后,自动继承到我名下了。”
  “但我只来过这里几次。”
  谢霄无言:“……知道了。”
  “你还有没有别的惊喜要吓死我。”
  许襄安:“没有了,我发誓。”
  虽然洛维恩和老温斯顿留给他的遗产庞大,但也没有大到处处是“惊喜”,这只是个巧合。
  一个高大的女alpha警员像他们走来,“你好,我是本市警局的特别执法官,陈菁。”
  许襄安:“你好,我是许襄安。”
  陈菁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青年,拇指和食指的夹缝衔接处有茧子,看起来是个常年用枪的家伙,头发却打理得像小姑娘一样柔顺漂亮,身上的物件也大多价值不菲。
  她笑了笑,礼貌地问:“能谈谈吗?一会就好。”
  “可以。”许襄安欣然答应。
  他们找了一处咖啡店坐下。
  许襄安故意隐去了自己的部份真实信息,温和道:“陈警官。我是首都战争学院的三年级生,主研军事医学,平时课业繁忙,不怎么来视察酒店,琐事都安排给了家里的叔叔伯伯,恐怕帮不了你多少。”
  陈菁惊讶:“首都军院?那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许襄安面露难色:“学校组织的一次团队作战考试在这儿附近,但具体的……不太方便向您透露。”
  “你能先跟我讲讲酒店里发生了什么吗?我说不定能帮到你。”
  “昨晚,3601套房里死了三个年轻人,一中年人,俩未成年人。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些疑似-毒-品的浅蓝色晶体,但化验结果还没出来。”
  “浅蓝色?”
  许襄安最近对这个字眼都快pdst了。
  第32章
  陈菁从手机里调出晶体的照片, 递到omega面前。
  许襄安只用看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是他们的老朋友——“塞壬之吻”,又卷土重来了。
  陈菁见他的脸色不对, 挑眉问:“怎么样?见过吗?”
  “见过,黑市很流行的一种毒-品。”许襄安一天的好心情消散,下意识把手搭在了谢霄的大腿上。
  他无奈道:“在告诉你具体信息前, 能告诉我,你跟复兴党的成员关系密切么?”
  陈菁愣了愣,没想到他那么直接:“我对他们的印象不太好。”
  “我有一个朋友因为支持堕胎权入宪,差点被他们陷害入狱。你可以放心。”
  许襄安看着她的眼睛:“明白了。”
  “陈警官, 这种浅蓝色晶体是枭-35的衍生物,在黑市上被称为‘塞壬之吻’, 效果跟臭名昭著的丧-尸-浴-盐相似, 但远要比丧-尸-浴-盐强,多次吸食会导致人类染色体的畸变。”
  “什么……”陈菁微微睁大了双眼。
  “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襄安笑了, 提醒她:“警官,我是军事医学的, 对这方面有研究很正常吧。”
  谢霄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说“这话要是让吴教官听见了,你就完蛋了”。
  “我忘了, 不好意思。”陈菁说。
  但她没有完全相信许襄安是个医生。
  她觉得眼前的omega看起来更像个战士。
  “你继续说。”
  许襄安颔首:“嗯。”
  “我经过过一次这种毒-品事件,跟吸-毒者交过手,在打斗的过程中, 我发现他们似乎……没有痛觉。”
  “打不倒, 也杀不死,只能把他们的下巴卸了,双手反剪到背后。”
  想起孟明昭的状态, 他补充了一句:“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你最好让法医再确认一下,那三个人是否真的死亡了。”
  “好的。”陈菁听得半知半解,但大致方向她清楚了:“最后问一下,昨晚八点到十点钟,你们在哪里?”
  许襄安:“在医院睡觉,医院的医生护士都能证明,还有监控。”
  谢霄:“陪他睡觉。”
  陈菁:“……?”
  谢霄补充:“他身体不好,考完试之后昏迷了两天。”
  “……”
  眼看执法官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许襄安忙移开话题:“陈警官,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这是我们的电话号码,之后有新线索,欢迎联系我们。”
  “至于酒店…如果需要整改呢,你就打那个电话,我助理的。”
  陈菁接过名片,点头:“好的……”
  她对这个omega的大体印象不错。
  虽然许襄安在介绍自己时措辞真假参半,但提供的信息却为她指明了一个方向。
  走出咖啡厅,许襄安给卡罗伦发了一条简讯,告知他墨尔西的这桩案子,一边问谢霄:“现在才六点多,我们去吃个饭,然后给你补过生日?”
  谢霄点头。
  “还有,去桑格斯的票先别订了,我们晚几天再赶过去。”许襄安又道。
  谢霄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我觉得那个案子跟菲舍尔有关。”许襄安理了理自己的大衣,神情轻松地说:“留下来查查,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他们走进一家西餐厅。
  这里的氛围不错,灯光暧昧,装潢考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草味,小舞台上还有位钢琴家在表演,弹的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乐声从演奏者的指尖流出,生动地勾勒出了一个时而轻松活泼、时而优雅端庄的少女形象。
  许襄安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点完菜,他询问服务员:“这附近有蛋糕店吗?”
  服务员想了想:“街角有一家,味道不错,我喜欢他们家的蓝莓慕斯。”
  “那就蓝莓慕斯,可以帮我买一份过来吗?”许襄安笑着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递到她面前:“六寸就好,剩下的当作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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