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丽妃走了,留下了一个才出生的婴儿,许是记挂故人,皇帝明面把他送到皇后手下,实则日日带在身旁,多年来,恩宠盖过太子,一度成为朝臣阿谀奉承的对象,同时也是其他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他萧远是谁啊,这为皇帝可是他暗中一手扶持上位的,心性如何没人比他看得更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明面上宠爱五皇子,实际是在为太子铺路,若真宠爱他,那么多年早该立他为太子了,早该为他谋划亲事了。
  灯火葳蕤,老美人在对面讲的绘声绘色,岑涔听得入迷,“所以,在先帝眼里,李景元就是个靶子?”
  萧远抿了口茶,“没错。还有没有想问的?”
  昏黄中,岑涔的一双大眼亮晶晶的,他向前倾身,趴在桌上,仰着头,细细打量老美人的神色,好奇道,“我不知道能不能问。”
  老美人那双风韵犹存的桃花眼神色复杂地与岑涔对视,“你问吧。”
  开口,清脆的少年音与摧枯拉朽的腐木形成鲜明对比,“这三个男人里,你最喜欢哪个呢?”
  老美人岿然一笑,像看透红尘,“都喜欢又都不喜欢。”
  岑涔来了兴趣,小狗似的趴着腰,“什么叫都喜欢又都不喜欢?”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年少时喜欢林又,接着是那匈奴人,最后......也算喜欢过皇帝吧,毕竟抛去那件事,他对我还挺好的。但现在我谁都不喜欢。”
  话落,他深深凝视着岑涔,“你不觉得很巧吗?”
  老美人突如其来的转变,他的严肃、认真,在着荒凉、幽暗的夜色下,让岑涔有点背后发凉,虽然他知道老美人不是坏人,岑涔愣愣开口,“什、什么好巧?”
  老美人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道,“我是坤泽,你也是坤泽,我曾嫁过匈奴王,那年千秋宴你被匈奴王族看上,不觉得很巧吗?”
  经他一点,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勾连,岑涔头皮发麻,他睁着怔愣的眼睛,顿顿地看着萧远,语气里是自我怀疑,“可、可我是从溪边捡到的大伯,再一路......对啊,为什么会出现在溪边,为什么偏偏是我家门口的溪边,为什么又恰恰被我捡到......”
  岑涔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再猛然抬眼。
  老美人眼中有疯狂燃烧,“对!对!一切都是他的算计!”
  那任匈奴王回去后,原本和善的性格变得嗜血、善变,成日嚷嚷着寻找什么秘宝,带回什么坤泽,秘宝被他找到了,可坤泽到死都没带回来,最后饮恨而终。从此,坤泽似乎变成了匈奴王族的执念。
  岑涔不敢细想,他无助地跌坐一旁,“为什么要算计我啊,怪不得临走时说什么都要带我进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那几年匈奴不断进扰,气势越扑越猛,先帝为了稳定四海,派人四处搜寻坤泽,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找到了京郊村里的岑涔。为了未来一切顺利,为让岑涔心甘情愿,他费尽脑汁蛰伏几个月,不惜以身入局,眼看胜利在望,可......
  岑涔从思绪里挣脱,猛然抬头,“可如果我的最终作用是不是自愿和亲吗?可他为什么最后要把我赐给李景元?”
  萧远乐于他看清事实真相,语气都有些轻松了,“李景元把匈奴王子杀了,还四处传播坤泽娶不得,是祸患。”
  老国君和未来国君皆因坤泽而死,坤泽与匈奴而言到底是福是祸,匈奴人心里清楚,只需要挑一下,一切都会吞天盖地般炸开。
  岑涔发现了槽点,“这些匈奴人都不知道,你又怎么能知道?”
  萧远来了兴趣,抿一口茶,悠哉哉道,“你怎知匈奴不知道?”
  这小孩儿没想象中那么笨,反倒挺有意思的。
  岑涔有些傲娇,“那几年匈奴势力并不弱,若是知道是李景元杀的储君,不会一举反扑吗?”
  萧远挑挑眉,“不错,那你猜我走的是什么江湖,又怎么会结识老匈奴王?”
  奥,是他糊涂了,岑涔冲他腼腆笑笑,再拍拍脑袋,“你说的有道理,可我还有个疑问。”
  “你说。”
  岑涔有些犹豫,蹑手蹑脚,刚要开口,身后的宫门就被大力拍响,太监声音尖细,在门外大喊,“快开门快开门!b......”
  被身后的李景元打断,“住嘴,不许说朕在这!”
  老美人戏谑地看看岑涔,“你的小皇帝来接你了,要开门吗?”
  岑涔有些犹豫,“那你明天还在这儿吗?”
  “那可不一定”,丢下这句,萧远悠悠地走去打开了门阀,霎时,旧殿被侍卫包围,李景元什么也没管,直接气势汹汹地大步走入,在岑涔懵懵的眼神下,把人扛走。
  夜色昏黑,洪家宝拎着宫灯在后面追,岑涔被抵的肚子难受,在李景元肩上一扭一扭的。
  “别乱动”,李景元对着脸胖的柔软扇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火辣的痛感传入岑涔脑海,霎时,满面通红。
  气的岑涔脚乱蹬、手乱拍,嘴里大喊,“李景元没有人性啊啊啊当众宣yin欺辱良家好男儿啊啊啊”
  路过假山,李景元又拍了一巴掌,在岑涔的胡言乱语下,让洪家宝向后回避,接着,他把人乱晃的人扛到假山后,放下来,对着出狂言的地方又啃又咬,像忘记了呼吸,岑涔身子发软,无力地瘫在李景元身上。
  一吻毕,李景元咬了一下他的唇,“还敢不敢乱跑?”
  岑涔委屈巴巴,“我要告诉我爹!你欺辱良家妇男!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这一嗓子把李景元喊懵了,憋在心里的台词全忘了,良家妇男?他什么时候成了良家妇男?!
  李景元有些生气,“莫要乱说!”
  岑涔的胡言乱语被他堵了回去,顿时有些不服气,气势汹汹又有些扭扭捏捏,“快抱我回去,不然我就不原谅你了。”
  李景元所有的气愤都被这小坏熊的霸道行径给消解了,他打横抱起他,颠了颠,无奈道,“不要到处乱跑,我会担心。”
  我到处乱跑?我到处乱跑?我到处乱跑?!
  明明是你不装宫灯,不装导览图,还不来找我!
  岑涔有些委屈,为了不让自己憋屈,对着面前的xx就啊呜一口,李景元大惊,瞳孔震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岑涔,“不许咬!”
  还不许咬?他连发泄怒火的权利都没了?!
  口口声声说爱他,却连这点东西都不给咬?
  岑涔就咬,他对着旁边另一个xx又是啊呜一口!
  “哼,我就咬就咬就咬!”
  李景元要被他气笑了,“你、你,回去再收拾你。”
  李景元加快了脚步,身后的一队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这是他们可以听的吗?
  最前头的侍卫扯扯洪家宝的衣角,“公公,这......,我们还要跟吗?”
  洪家宝面色为难,把话挤在嗓子里,“哎呀哎呀,跟着,离远点就是了。”
  刚说完,洪家宝就被李景元召唤,“洪家宝,走快点去准备清池。”
  于是,别人都是走,上了年纪还有些臃肿的洪公公在前方拼尽全力地跑,为了主子的□□生活,老奴值了!
  其实他心里还有些激动。
  ......
  锁樱园后清池中,水汽氤氲,岑涔被热得目含秋水,面色潮红。
  “啊,别咬了别咬了,我知道错了。”
  他真知道错了,这种树枝乱颤的感觉谁懂啊twt。
  “呜呜呜都肿了。”
  “错没错?”
  李景元..连着,手里捏着,将岑涔抵在池边。
  “错了错了!”
  “叫我什么?”
  水下的鱼儿越游越快,激的水花四溅。
  “好哥哥好哥哥,受不了了~”
  ......
  藏樱殿,玉床上。
  岑涔气愤地背对李景元,李景元从身后保住他,“我错了我错了,别生气。”
  今晚一时放纵,弄疼了小熊。
  李景元越哄,他越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撇这嘴哽咽道,“两边都肿了,还一直流xx,我的里衣都湮湿了。”
  岑涔已经换好几次衣服了,实在不得已,在那垫了两块绸缎。垫布太磨了。
  第37章
  更深露重, 岑涔在李景元怀中翻来滚去睡不着,接着,像章鱼般, 他把手脚攀在人家身上, 脸埋进人家怀里, 闷闷道, “你睡了没?”
  “没, 怎么了?”
  李景元拖着他的xx,让他别再乱动。
  “你为什么要杀匈奴王子呀?”
  岑涔埋头不看他。
  李景元拧眉,淡淡的嗓音中含了些许怒气,“萧元告诉你的?”
  岑涔“嗯”完一声后,朝面前的xx咬了一口, 把李景元吓了一激灵,手上的力不自觉加大。
  月黑风高, 余温未消,怀里还有个不知轻重的。岑涔还在乱咬, 李景元额角青筋直跳,他掐住岑涔的脸, 再用手挡在中间,“不许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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