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cerie……cerie,你要和我做吗?”
颤抖,像是哀求,又像是妥协。
君主的身体微微前倾,实际上完全就是在无声地祈求雄虫的靠近、接触。
而西瑞的目光依旧深邃,仿佛已看透阿塔兰的挣扎与渴望。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君主的下颌,指尖的温度让他忍不住笑了笑。
“兰塔,”
乌木沉香愈发泛滥,带着一种蛊惑的力量,
西瑞说,
“我想和你一起做快乐的事情。”
“……!”
闻言,阿塔兰的呼吸越发急促,他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而是被那信息素彻底支配。
指尖紧紧攥住雄虫的衣襟,几乎要把那片可怜的布料扯烂了,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闷闷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你是想帮我?还是要爱我?”
下一秒。
乌木沉香的气息越发浓烈,像一场无声的风暴。
“呃!”
阿塔兰猛的闷哼。
没有等到雄虫的回答,他却像是熟透了的虾一样蜷缩起身体,被迫摆在这张白玉桌上。
腹腔内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内脏在叫嚣着空虚的疼痛。
那是一种极其强烈的饥饿感,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灵魂深处的渴望。
“……cerie,回答我。”
阿塔兰的手指执拗地摸索在西瑞的肩膀上,不像是抵抗,反而像是在寻找某种支撑,而西瑞的气息却让他更加无法自持。
他的目光再次与雄虫交汇,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无尽的往事。
猎物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捕获了呢?
阿塔兰知道,他已经无法逃脱,也不想逃脱。
身体和灵魂都在呼唤着,仿佛只有那样才能填补那无尽的空虚。
西瑞的手指轻轻抚过君主苍白里透露着艳红的脸颊:
“我都想。”
这是一个答案。
这是一个阿塔兰等了二十五年的答案。
终于,阿塔兰闭上了眼睛,任由雄虫的气息将他包围。
身体微微放松,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抵抗与挣扎都化为了无声的妥协。
他知道,
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也不想回头。
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渴望,超越了理智,超越了恐惧,只剩下最纯粹的本能。
相信且信任。
乌木沉香。
西瑞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乌木沉香的馥郁,一场温柔的侵袭。
雄虫的手指轻轻抚过阿塔兰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让阿塔兰薄薄的皮肤战栗。
接着,
西瑞低下头,吻上了阿塔兰的眼睛。
那双金色的眼睛已经闭上,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西瑞的吻细致而轻柔,从睫毛到眼睑,仿佛在用唇齿间的温度唤醒那双紧闭的眼睛。
吻过这二十五年间岁月所留下的细纹和痕迹。
吻缓缓移动,落在阿塔兰的眉毛上,然后是鼻梁,每一处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西瑞的呼吸轻轻拂过阿塔兰的皮肤,像一阵微风,带着令人心颤的痒意。
他的手掌捧起阿塔兰的脸,指尖轻轻托住尖尖的下颌,低头吻上了那双薄薄的、苍白的唇。
那是一个轻柔的吻,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西瑞的唇轻轻摩挲着阿塔兰的唇肉,带着一种试探般的温柔,仿佛在等待回应。
这个吻就像是在耐心地打开一个蚌。
久居深海、孤独的蚌,外壳坚硬而冰冷,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其与外界隔绝。
疏离与淡漠,像是蚌壳上那一道道细密的纹路,坚硬而难以穿透。
可西瑞并不急躁,他的吻轻柔而耐心,像是一股温热的水流,缓缓冲刷着那层坚硬的外壳,寻找着最细微的缝隙。
雄虫有着无尽的耐心。
他的唇轻轻摩挲着阿塔兰的唇瓣,带着一种试探般的温柔,仿佛在用最细腻的触感去感知他的抗拒与接纳。
那层冰冷的外壳松动,紧闭的唇,像是蚌壳在温水的浸润下缓缓张开一条缝隙。
西瑞的吻逐渐加深,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像是水流终于找到了那个隐秘的角度,缓缓渗入蚌壳的深处。
防线一点点崩塌,阿塔兰的手指死死攥住西瑞的衣襟,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君主的呼吸凌乱,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蚌壳终于被彻底打开,露出了内里最柔软的部分。
鲜美的蚌肉,柔软、脆弱,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温热。
阿塔兰的唇微微张开,回应着西瑞的吻,无声、胆怯地诉说着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渴望。
他的气息与西瑞的交织在一起,混合着乌木沉香的馥郁,仿佛将这一刻凝固成永恒。
璀璨的珍珠,就藏在这柔软的深处,闪烁着微弱却夺目的光芒。那是阿塔兰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的真实自我,是他用坚硬外壳保护了多年的退缩、不安。
此刻,
它终于在西瑞的摩挲中显露出来,带着极端艳丽的美。
百般磨砺才会变成珍珠。
“……”
阿塔兰的睫毛颤抖,手腕已经搭到了雄虫的肩膀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完全在无声地迎合这个吻。
空气中弥漫着乌木沉香的气息,混合着他们交织的呼吸,仿佛将时间拉长,将这一刻凝固成永恒。
如果时光真的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如果时光可以凝固,停在这一刻,那么阿塔兰即使死在这一刻,他也愿意。
太幸福了,太美好了,太温暖了。
心跳加速,阿塔兰感受到自己胸腔内的空气仿佛被一点点抽离,只剩下那令人沉沦的触感。
彻底沉沦,
无法逃脱,
也不想逃脱。
西瑞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阿塔兰。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热而缠绵,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至高无上的君主闭着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像两片脆弱的蝶翼,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金发微微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冷白的脸颊上,衬得阿塔兰的皮肤近乎透明,透出一种倦怠的美感,仿佛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的花,带着几分不流露人前的脆弱。
——只在西瑞怀里绽放的黄金鸢尾。
西瑞的唇依旧贴着阿塔兰的,吻得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品尝易碎的糖。
“cerie……我不会……”
阿塔兰黏糊糊、示弱地说,呼吸微微急促,喉间溢出一声闷哼,那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质感,像是冰层下流动的水,
然而,那声音的尾调却微微上扬,带着若有若无的钩子。
像是沾了露水的黄金鸢尾,在夜光中轻轻摇曳,既冷艳又诱人。
“没关系……我教你好不好,兰塔?”
西瑞的目光无法从阿塔兰脸上移开。
阿塔兰太美了。
从西瑞第一眼看到他,西瑞就已经完全知道这个事实了。
或许是骨相深邃,阿塔兰的眉眼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仿佛他永远站在世界的边缘,冷眼旁观着一切。
可此刻,阿塔兰的唇微微张开,呼吸凌乱,冷白的皮肤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冰雪被染上了霞光,美得令人心惊。
西瑞的手指不断地抚过阿塔兰的脸颊,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皮肤,仿佛在确认阿塔兰的存在。
二十五年的分离,不仅仅是对于阿塔兰来说的,同样也是对于西瑞来说的。
西瑞也会不安。
也会害怕。
他从来都不喜欢离别。
——大梦结束之后,西瑞从梦中醒来,恍恍惚惚,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也被抽去了一半。
只剩下一半的灵魂在他身上,另一半的灵魂,留在了黄金鸢尾的根系之上。
他们几乎快要将彼此的生命融在一起了,那样突然的分离,把他们身上的某一部分都留给了对方自己变得残缺。
碎掉的拼图。
总有一天,会重新拼回来的。
无需多言,西瑞含着黄金鸢尾的花瓣细细吮、咬。
他在黄金鸢尾丰沛多汁的花瓣之上留下了牙印,带着仿佛要把这块肉嚼烂了的狠劲,可真的吻却显得温柔。
温柔的征服,
将坚硬的外壳一点点剥开,露出内里最珍贵的部分。
撬开唇肉,舔过齿列。
这不是一场掠夺,这是心甘情愿地抚以血肉。
而他们脚边的那朵黄金鸢尾,静静地躺在地毯上,花瓣上的水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黄金鸢尾的香气在空气中悄然弥漫,像一缕若有若无的丝线,缠绕在呼吸之间。
那香,
清冷而深邃,难以捉摸的疏离感,仿佛从遥远的山谷中飘来,夹杂着晨露的湿润与泥土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