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没有撒谎, 兔族一向多子, 故而所需要的营养比寻常人族怀孕要多数倍,滋补的汤药只能锦上添花,真正对孩子有好处的就是……与自己的道侣双修。
这段时日, 他的身体一直在接受汤药的滋养,可是内心深处却在叫嚣着空虚, 想要裴梦回的拥抱、亲吻、占有。
这种事憋着很难受的。
但此刻面对裴梦回强势的眼神,阮霜白突然就怂了,哪怕再傻也猜得到对方一定会狠狠折腾他。
他舔了舔下唇, 小声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要是忙的话唔!”
裴梦回没给他说完的机会,闭眼吻住了这张大胆撩火的小嘴, 撬开唇缝长驱直入,呼吸火热滚烫, 稀薄空气中响起布料的摩擦声, 床榻上铺满的深紫衣袍彻底凌乱。
松垮的绦带早已解开,裴梦回温热的手掌撩开阮霜白雪白的衣襟, 摸上滑嫩的皮.肉, 激得阮霜白细细颤抖。
交缠的呼吸急促。
裴梦回堵住他的唇舌, 肆意戏弄,时不时用尖锐的牙齿啃噬阮霜白的唇瓣,涎液顺着嘴角淌下,染得晶晶亮亮。
嘴唇泛起红肿, 阮霜白轻喘着气,断断续续:“你、你别着急呀,不要……狼吞虎咽。”
“我都说不出话了……”
在榻上示弱只会得到更恶劣的对待。
裴梦回俯下身子,转而吻住了阮霜白的喉结。
触碰到敏感的喉结刹那,阮霜白眼尾瞬间飞红,眼泪刺激得溢出眼眶,整个人仿佛失声,微张嘴唇说不出求饶的话。
青丝如瀑,几缕乌黑发丝蹭到阮霜白的面颊,他伸手揪住裴梦回的头发,想拽几根报复他。
可是掌心的发丝带着淡淡的苍术香气,是独属于裴梦回的味道,阮霜白的心忽然软了下来,鬼使神差拽到唇畔,亲了亲对方的头发。
无意识的举动让裴梦回动作微顿,下一刻,阮霜白迎来一阵更加狂乱的疾风骤雨。
一枚枚用力的吻烙印在颈侧、锁骨、胸口,朵朵梅花绽放于雪白细腻的玉肤,阮霜白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发鬓变得汗涔涔。
“裴梦回……不亲了,”阮霜白胸膛上下起伏,“你摸摸我嘛……温柔一点。”
黏黏糊糊的撒娇语气。
裴梦回停住动作,指尖划过他的锁骨,明知故问:“摸哪里?”
“都可以,就像你平常嗯……给我顺毛一样。”
阮霜白的本意是想让对方抚摸自己的脊背,又或者摸摸自己的额头,兔子真的很喜欢被揉脑袋,每次裴梦回摸头的时候,他都会舒服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
可裴梦回这个坏心眼的家伙偏偏跟他对着干,一双狡猾的手悄无声息沿着锁骨往下滑,兜转一圈。
“你……!”阮霜白羞恼。
“怎么了?”裴梦回噙着笑。
阮霜白说:“你真是……不许……”
裴梦回嘴上答应着,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更加放肆地欺负兔子。
突然,裴梦回提出疑问:“倘若你能怀孕,是不是也能——”他低头声音很轻,尾音如瘙痒的风,钻进阮霜白耳中。
话未说完就被某只粉面含春的小兔子堵住了嘴巴。
阮霜白又羞又臊,拼命咬坏男人的嘴巴,试图让他变成哑巴。
干嘛什么都说呀,烦人烦人。
脸皮薄的小兔子搂着男人脖颈亲了个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直到舌头发麻才松开,抬起水盈盈的眸子,盯着裴梦回漆黑的瞳孔。
裴梦回摸了一下出血的唇角,不紧不慢补上了亲吻之前没说完的话:“能吗?”
阮霜白红着小脸,果断道:“不能。”
“我不信。”裴梦回恬不知耻,“让我试试。”
“?”
然后阮霜白就看见男人垂下了脑袋,对准某——
温热裹挟,阮霜白听见舔舐的动静。
阮霜白浑身酥麻,连带脚趾蜷了起来。
他推了推他的脑袋,纹丝不动,眼泪连珠串儿似的往下掉,口里说着:“就算能……也不是给你喝的!”
裴梦回抬起头,钳住他的下巴,拇指拭去下颌流淌的泪珠,危险道:“除了我,还能有谁?”
阮霜白欲哭无泪,怎会有如此无理取闹的人。
“好夫君……”阮霜白卖乖撒娇,“想要你。”
“先回答我的话。”
“只有你,都是你的。”
裴梦回这才满意,转而进入正题。
灵活的手顺着脊背腰线往下走,试探着地带。
阮霜白晕晕乎乎,倏地一股电流从尾椎窜上心尖,惹得浑身颤栗。他想并拢,却被强硬分开。
裴梦回耐心哄着:“把尾巴变出来。”
“你上次一直扯我的尾巴根儿……都给我拽长了。”阮霜白委屈巴巴。
“兔子尾巴本来就是长的,少给我泼脏水。”
“哼。”
“快变出来。”
阮霜白人在榻上不得不屈服,一番诱哄威胁下来,乖乖变出了自己的绒球尾巴。
小尾巴十分不听话,裴梦回的手轻轻一拢,毛茸茸的雪球就贴了上去,只能用谄媚二字来形容。
见状,阮霜白腹诽:没出息!
裴梦回低笑一声,捏捏他的尾巴,在阮霜白耳畔落吻:“小尾巴真粘人。”
“我的尾巴不听使唤……”阮霜白试图辩解。
“嗯,都是我强迫它的。”
“本来就是……”
阮霜白面颊桃花瓣瓣,气息缠缠。
裴梦回边揉尾巴边笑:“在你们兔族摸了尾巴就要负责,如今我得负多少次责?”
“你得……嗯……”阮霜白喘着气,“下辈子也跑不了……”
红纱帐摇曳轻拂,裴梦回俯下身,攥住了阮霜白细白的手腕,紧紧扣在榻上,声音低哑煽情。
“求之不得。”
窗外天光明亮,裴梦回屈指弹开垂帷,遮住外面的光景,室内霎时陷入昏沉。
昏暗当中,呼吸声渐重,情欲之色浸染二人面庞。
直到夜幕降临,屋内彻底漆黑,阮霜白才获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阮霜白趴在枕头上,银白头发散乱,身上红痕遍布,脸颊彤云漂浮,唇瓣被蹂.躏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好似一颗饱满成熟的果实,戳一戳就会有汁水流出。
彻底没了力气。
裴梦回把他搂进怀里,像往常一样轻拍,动作缓慢体贴。
“你摸一摸……”阮霜白小声说。
“不是累了?”
阮霜白摇摇头,拉着他的手下移,捂在自己的小腹。他有孕不到两个月,平坦得摸不出什么,更没有明显胎动,只能摸到一手滑嫩的肌肤。
裴梦回听懂了他的意思,慢慢揉着小腹,掌心源源不断溢出灵力,温热且舒适注入他体内。
“我们的崽崽好乖呀,都不闹腾。”阮霜白说。
“还没到闹腾的时候,再过一个月就要在你肚子里踹人了。”
“哼,肯定是踹你,让你总是欺负我。”
裴梦回捏住他左边脸颊肉:“我怎么欺负你了,你要的我没满足?嫌不够的话——我们继续?”
他作势要起身,一双长眉挑起,阮霜白登时一哆嗦,死死抱住男人的腰说:“不来了不来了嘛,不然明日又站不起来。”
裴梦回看着动不动就撒娇的小兔子,大发慈悲放过了他。
“快睡觉。”他拍拍他的屁股。
阮霜白嗖的一下把毛绒尾巴收回去,抬抬下巴,安心窝进裴梦回怀里,嗅着苍术清香入眠。
次日晨光微明,薄雾笼罩。
隔着垂帷,零星光斑洒进船舱卧房地面,影影绰绰。
阮霜白醒得极早,一睁眼就感觉浑身不对劲。
不知是不是昨夜过补的缘故,身心有股淡淡的空虚,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叫嚣,尤其是在触碰到裴梦回赤.裸胸膛的刹那,仿佛有什么吸引着自己干点过分的事。
他闭上眼忍了又忍,呼吸逐渐急促。
不行,忍不住。
没人说兔子孕期欲.望这般强盛啊。
把裴梦回吵醒的话又会被狠狠收拾一顿……
阮霜白仔细瞅了瞅熟睡的男人,灵机一动,悄悄顺着被子把自己缩起来,往下滑。
锦被立马鼓起一个小山包,鼓鼓囊囊在乱动。
曦光灿灿,映得垂帷透出明媚的光,几缕鸟形拍着翅膀,栩栩飞过。
屋内沉寂,唯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不断响起,后面逐渐转变音色,变成了细微的吮声。
裴梦回从梦中醒来,身旁早已空空如也。
还没来得及深思,一股异样传来,好像被温热包裹。
狭长的眉眼微眯,眼底深潭水激荡。
好啊长本事了,小兔子。
他伸手探进被窝,摸索着捏住阮霜白的后颈,用力搓了搓,里面的人明显一愣,慌张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动静。
裴梦回闷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