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听到夏油杰的话，果戈里脸色微微变化，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些，兴致好像都有些不高了。
  烦。
  很烦。
  烦躁感已经掩盖了高兴。
  他好像也没有完全的自由。
  完全的自由……
  果戈里深思。
  而在对面的夏油杰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让果戈里沉默了，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怎麽了？”
  果戈里对上夏油杰的目光，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想毁灭高专吗？”
  夏油杰一愣，然后他说：“你想做什麽？”
  果戈里笑看着夏油杰，他轻轻地出声纠正：“是你想做什麽才对。”
  不是他想做。
  而是夏油杰想做。
  这不是出于果戈里本人的想法，而是夏油杰的想法，而果戈里只是因为晨间占卜，恰好在那天处于夏油杰的阵营，所以他帮助了夏油杰。
  附带地体验到了自由。
  很好。
  很完美。
  这不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而是出于夏油杰的意愿带来的毁灭，而他被他夏油杰束缚着。
  被束缚下的自由。
  果戈里低低笑了。
  原来这就是他心底刚刚那个模糊的想法，现在他彻底理清了。
  他望着夏油杰，笑着抛出了筹码说：“乙骨就在高专，要是不想方设法进入高专，可是拿不到里香。”
  他还有个筹码。
  原本他是不打算这麽早拿出来的，不过现在他改主意了。
  就要现在拿出来。
  果戈里一边想着，一边将手伸进自己的披风，随后他手中出现了一张纸。
  那张纸的做工和上次那个写了咒灵操术的纸张一样。
  夏油杰的目光落在果戈里手上，他盯着那张纸，低声说：“这是什麽？”
  果戈里：“一个有趣的东西。”
  他边说边将手中的纸递给夏油杰。
  夏油杰抬头看了一眼果戈里，然后他才接过纸张，开始看纸张的内容。
  和上次的纸出自同一个人。
  笔迹很像。
  他开始看内容。
  这张纸果戈里早就看过了，他也不想就这麽无聊地站在这里。
  他灵光一闪，想起了之前还没有做的事情。
  ——拍恐怖片。
  他伸手想要去拿手机。
  只是拿出来，他又想到这不是贞子寄宿的那个手机。
  于是他又回了一趟自己的家里。
  等他回来的时候，夏油杰还在看那张纸。
  果戈里只是看了一眼夏油杰，他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他唤出了贞子，试拍了一段。
  还行。
  摄像机里什麽都没有。
  当然是不行！
  他合上摄像机，打量着贞子：“再来一次。”
  贞子听话地再来了一次。
  依然是同样的结果。
  摄像机里什麽都没有。
  就算果戈里戴着咒具眼镜去看，摄像机还是什麽都没有，他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了夏油杰的身上：“夏油～”
  虽然夏油杰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那一页纸上，但是他还是分出了一点心神关注果戈里：“怎麽了？”
  果戈里凑到夏油杰的身边，他控诉着自己手上的摄像机：“我拍不出来贞子～”
  “普通的相机拍不出贞子。”夏油杰一边看纸张，一边回答果戈里：“可能要用咒具。”
  果戈里：“有吗？”
  夏油杰：“我没有。”
  果戈里：“但肯定是有的，而且你还知道他在哪里？”
  没错，夏油杰正好知道，只是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这个事情告诉果戈里。
  果戈里：“在哪里？”
  夏油杰做出了决定，他对果戈里说：“不知道。”
  果戈里随口一猜：“在高专吗？”
  夏油杰的表情没有变化，他还是淡定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页。
  果戈里再猜，他轻轻地说：“五条家，或者说在五条悟那里。”
  第42章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中五条悟的寝室，目前正有一个人在那里翻箱倒柜，但是那个人不是五条悟。
  是夏油杰。
  其实那也不是夏油杰。
  应该说那是装扮成夏油杰来偷东西的果戈里。
  为了完成自己的拍摄计划，果戈里伪装成夏油杰来到了五条悟的常住地，来查找那个能拍摄出咒灵的相机。
  要说为什麽不用他自己本来的模样，那自然。
  秘密～
  果戈里一边翻，一边碎碎念：“这家夥把东西放在哪里呢？”
  “难道不在这里？”他边说边换了个位置，继续翻：“这些东西都好旧，看起来好像很多年前的，没想到这家夥居然是个恋旧的人。”
  突然，果戈里的声音一停，他的目光被一个笔记本吸引住了：“这家夥还会写笔记？”
  他嘴角勾起：“那一定要看看。”
  他边说边捞起笔记本。
  笔记本上掉落了一张东西。
  是一张纸。
  纸轻轻地往下飘，还没有落地，一只手接住了它。
  果戈里将手从披风中收回来，他看向自己刚刚接住的东西。
  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张照片，还是一个合照。
  果戈里辨认着照片上的人。
  这没花费果戈里多少时间，正巧那些人他都见过，还有点印象。
  夜蛾正道。
  家入硝子。
  五条悟。
  夏油杰
  这四个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夏油杰还穿着高专的制服，家入硝子也还穿着制服。
  是他们学生时代的照片。
  “这个时候看起来关系还不错。按照故事里的情节设置，这种照片后面一般都会写字。”果戈里边说边将照片翻了个面。
  但是照片背后没有文本。
  他有些失望。
  然后他又将照片翻到正面。
  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的夏油杰脸上，感叹道：“原来夏油杰也不是只会假笑。”
  他说着说着，将照片再次放回了笔记本中，开始翻笔记本。
  没有笔迹。
  这是一本空白的笔记本。
  果戈里合上笔记本，再次将笔记本翻到夹着照片的那一页，他盯着那张照片喃喃自语：“所以他买了个笔记本就是为了夹着这个照片。”
  为什麽不买个相框？
  果戈里自己回答了自己：“可能是因为夏油杰叛逃了。将一个诅咒师的照片大大咧咧放在相框中，摆放在明面上，会引起上面的猜忌。”
  只是说着说着，他又觉得不对，然后自己否定了自己：“五条悟不太像是这种会怕的人，所以是为什麽呢？”
  他打量着自己面前的相片：“难道是怕睹物伤情？算了，不管是哪个，我都要帮帮他，我可是好人～”
  说着说着，果戈里突然笑了，他笑着说：“感谢我吧，五条悟。”
  他将照片从笔记本中拿了出来，将它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这样只要五条悟回来就能看到照片。
  当然，要是有其他人进来，也能一眼看到这个照片。
  果戈里对此很满意。
  做了一件好事，果戈里心情很好，他甚至哼起了歌，继续在这个房间中找寻自己要的东西。
  没有。
  哪里都没有。
  甚至连个像相机的东西都没有。
  果戈里站在房间中央，他打量着周围：“已经找完了。”
  “这里已经是五条悟待得最久的地方，要是不在这里，那在哪里？”他想了想：“在他其他住处？或者在五条家？”
  “也或者……”
  话还没有说完，果戈里就从房间中消失了，他转眼间出现在另外一间屋子。
  这是五条悟隔壁的房间。
  同时，这也是曾经夏油杰的房间。
  原本果戈里只是问了问夏油杰，本身没有打算来，但隔壁没找到，那就顺便来这里看看，反正来都来了。
  房间里积攒了些灰，看起来有段时间没有人来打扫过，但是房间里的东西很多，远比五条悟的房间里多。
  果戈里随手拿去一个放在柜子上的东西，是一个彩色的玻璃瓶，里面装满了糖纸。
  这让他一瞬间联想到五条悟。
  五条悟对甜食的热爱简直深入人心。
  果戈里一边想着，一边将手中玻璃瓶放到眼前，和视线齐平，他打量着自己面前的玻璃瓶。
  五彩斑斓的糖纸映入眼中。
  但是没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于是他将糖纸放下。
  墙上还有一些有点怪异的挂画，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找到了。
  果戈里看着自己的左侧，他脸上露出笑容：“居然在这里。”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个挂在墙上的相机出现在他的手中。
  看起来和普通相机没什麽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