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优雅地给广田柳生斟了杯酒,高声打断了未麻的哼唱。
  “是吗,我恐怕比你有用的多,信不信到时我第一个愿望就是封杀你?把我骗到这里的过气偶像雾越未麻。”
  听到封杀,歌声戛然而止。
  “哈哈哈。”广田柳生竟然被我一个嗔怪的眼神哄得飘飘然,“要是夕闻小姐的贡献更大当然要听夕闻小姐的了。”
  他意有所指,“得意忘形的废物在组织是活不下来的。”
  蠢货,我看是你拉低黑衣组织的逼格。
  我继续将矛头对准雾越未麻。
  “不用封杀你,只要每天逼你吃肥肉变成肥猪不就当不了偶像了吗,就和你那个经纪人似的。我说,”嘴一张一合,我满意地看见雾越未麻的额头青筋毕露,脸似乎圆了一圈。
  我接着说:“朝仓留美是不是就想当偶像,因为身材不允许才选中了你实现她的梦想啊,你是不是受不了她的摆布所以才转型当演员的,后来发现还是踩着留美的身体当偶像更轻松。她进监狱,也没有人约束你了。”
  此时和室已经彻底沦为我和雾越未麻的战场,其他人都是背景板。广田柳生真对不起他硬汉的形象,只需我耳语几句拍几下肩就忘了此行的目的,笑嘻嘻看着两名美女为他争风吃醋。
  组织药丸啊。
  其他人面面相觑,兵藤和也在我的示意下默默守住门口不让人出去。
  我躲在广田柳生的身后偷笑,“胖女未麻和胖女留美,真是一对感情要好的姐妹花啊。”
  又斟了半杯酒,在另一边的研究所副所长呆滞的目光中仰头喝下,脸颊绯红,“您说是不是?”
  “是,是。”
  副所长忙不迭道。
  目前的发展和我之前的计划差不了多少,我有信心不管在哪都会成为全场的焦点,风暴的中心,只看我想不想。
  就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心中疯狂怒吼脚趾抠出芭比城堡而已。
  从我踏进这间和室时,我就发誓不能让欺骗我的雾越未麻好过。
  现在发现罪魁祸首不是未麻,还有太宰治在给我兜底,我更加无所顾忌。
  要让她生气,不断刺激她,情绪波动大才会露出马脚,画皮的美女每晚都会脱掉自己的美人皮,山中的蜘蛛精化为妖僧在宝刀下显出原型,“雾越未麻”也会因我被缉拿。
  我现在就是拿精怪试炼的刀剑,太宰治是我的主人。
  “呵呵”,方才头顶密密麻麻一层汗的菅原辉再次挺直腰杆,直接评价一番,“乌合之众,逗人发笑。”
  好助攻。
  “听见没,未麻,政务官大人说你呢。”我先发制人。
  “雾越未麻,你在干什么。”政务官不屑的玩味笑容刺痛了广田柳生,拍桌怒吼,“我还没让你回到舞台上,你就敢对我不敬了,信不信我封杀你。”
  “你说什么。”
  和室屏风上的的浮世绘《牡丹灯笼》画着一主一仆两名女鬼在夜色中潜行,雾越未麻突然吃痛地捂住半边脸,她站起身的优美姿态如主人小姐般轻盈灵动,迟缓地转向广田柳生时又如臃肿年老的女仆呼呼喘着粗气。
  声音拔高到破音,雾越未麻拽住广田柳生的衣领,“你答应了我让未麻当偶像的,你敢反悔?”
  “他为什么不敢反悔。”我飞快地说:“广田先生是你的老板,他想你脱衣服拍三级片你也必须乖乖听话,他让你在台上跳艳舞也必须跳,你以为组织是在做慈善吗,根本没人支持你的偶像事业。”
  短短几分钟广田柳生就从挥斥方遒的被人讥讽得生下不来台,而这一切都拜突然失控的雾越未麻所赐,“反了反了!”
  广田柳生掏出怀中的手/枪扣动扳机,“去死吧,去地狱当你的偶像吧!”
  比手枪更快的竟然是雾越未麻的刀,原来她在裙子底下藏了匕首,所以才会一直把左手垫在腿下,她在摸她的刀,她知道这间和室充斥着权利与欲望,稍有不慎将沦落万劫不复之地,所以早就备好了一把刀。
  “撕拉”一声,雾越未麻身上的裙子爆开,一团团肉争先恐后的从裂开的缝隙中涌出,雾越未麻喘着粗气朝广田柳生的心口刺去。
  “砰!”
  我一脚踹开广田柳生,捡起地上的手/枪瞄准他的四肢开/枪。
  下一秒雾越未麻把我扑倒,我急忙抓住举刀的雾越未麻,女孩的手有我一倍大,白胖棉厚的手掌和粗实的手腕我差点抓不住。
  就是她,朝仓留美。
  “你的异能是什么,未麻呢,她在哪,难道在警察局?”
  “我就是雾越未麻!”朝仓留美喊道:“我是偶像未麻,谁都不能阻挠我成为偶像!”
  “去死吧!”
  她两手高举寒刀向下刺去,裙角染上了广田柳生的血变成深红色。雾越未麻狂笑着,竟然和她的经纪人有几分相似。
  躲不开根本躲不开,我拿着枪毫无反击的意思,心一横闭上眼。
  刀未落下。
  “闹剧结束了。”有人说。
  紧接着一道柔和的光圈将朝仓留美包围,光圈散去,昏迷的雾越未麻倒在地上。
  是一夜未见的太宰治,他缩回一根小拇指,冷冷道:“不要把自己的理念强加在别人身上。”?怎么听起来是对我说的?
  疑似和好的喜悦还未等发酵就被浇了盆冷水,我讪讪放下想要牵住太宰治的手。
  还未走出和室听到熟悉的轻佻又干净的男声。
  “几位大人要去哪里呀,我刚才在隔壁听得真真的,你们和某特大跨国犯罪集团的成员好像熟悉的很那,不如我们一起去公安厅坐坐,说说心里话?”
  是萩原研二。
  他和另一个戴着眼睛一看就和坂口安吾君不相上下的社畜拦在走廊,堵住了政务官等人的去路。
  “大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也敢拦我。”听声音是厚劳省大臣官房的事务官。
  “好了,都安静点。”菅原辉疲惫苍老的声音也很好认,“我跟你们去审讯,我问心无愧。”
  想到白天萩原研二来到剧组时和广田柳生见面时奇怪的氛围,我折返回来踹了一脚地上的广田柳生。
  “差点忘了问,你和萩原研二在剧组偷偷摸摸约在卫生间见面是想做什么。”
  “他是……我们安插在警察内部的卧底,我叫他给我提供炸药和其他情报。”
  萩原研二是组织的卧底,搞笑呢,被卧底的是你们组织吧。
  “你的代号是?”
  “龙舌兰。
  ……
  收拾残局的工作就交给公安,我和太宰治先行离开。
  走出这座日式庭院,华灯初上,歌舞伎町的繁华与脂粉香气一股脑地塞进误入此地的游客大脑。
  我有些醉了。
  喝了太多酒,按理来说应该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我醉了。
  醉酒的人是跟不上太快的脚步,是无法拒绝路边牛郎的推销的。
  “客人,您定是有什么伤心事才会深夜买醉,让我听听你的心声吧。”
  “不,不了,没人愿意听我的说话。”
  我的拒绝跟欲拒还迎没什么差别,长相恨不得让他倒给我出场费的牛郎两眼放光的把我往店里拉。
  “她说不你听不懂吗。”
  两根手指捻住我腰上的系的丝带,撞在他怀里,青年闷哼一声,伸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太宰治已经半搂半抱着我了。
  这是给台阶下的最高限度了,我还记得不管我怎么求他都不肯离开杂物间,任我害怕的事呢,我打定主意不开口。
  太宰治也沉得住气,直到打车回酒店,把我送到大床上他都没说一句话。
  好委屈啊。
  这下还不如真醉了呢,还能骗自己其实太宰治已经道过歉了。
  大不了就分手,我赌气地想。
  然后在分居第二天因太宰治左脚迈出家门罚他被囚禁十年,完美。
  感受到太宰治帮我换完衣服,自己又洗漱好后,他已经磨磨蹭蹭地爬上了床。
  灯关了。
  还好窗帘没拉,东京塔的灯光足够支撑到我入睡前。
  我身边的另一大热源似乎不满足安静睡觉这么简单,不停地翻身,这回轮到我享有死人般的睡眠了。
  太宰治唉声叹气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终于滚进了我的被窝,手也不老实地放在腰上,又变成了杂物间里跨坐在我身上的姿势。
  我咬紧牙关不吭声。
  感觉到太宰治垂下头,和我额头对着额头亲昵,随着一声长叹,太宰治的声音不怀好意起来。
  “雪纪,你知道夜這吗。”
  夜這?
  古时日本流行访妻婚,夜里男性走访到女子家中,乞求留宿,名叫夜這。
  太宰治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雪纪,在你昏迷的那一个月里,我每晚都在做这样的事哦。”
  说罢他俯下身子,全身与我紧密贴合,一只手从小腹向上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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