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色渐深,商牧如往常一样躺在床上。
  今天却无法入睡,他忽然想起妈妈。
  还记得妈妈在世时,经常会说一句话:儿子以后结婚了一定要对老婆孩子好,每一次成功都要回忆初心,千万不要伤害自己的亲人。
  明天就是她最期待的日子,可她却无法参加,婚宴上坐在主位的是那个女人。
  越想心情越烦躁,他索性下楼给自己冲杯咖啡。
  刚取出些咖啡豆,沈清鱼也来到客厅:“小牧哥,你还没睡?”
  “我睡不着,你呢?”
  “我也一样,明天要结婚了,有点紧张,”沈清鱼慢吞吞地说,“不如我们喝点酒?”
  夜晚总能增加人的倾诉欲,但商牧例外。
  自小品尝过生活的艰辛,他养成了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的习惯。
  并不是有所防备,而是单纯的不想。
  尽管沈清鱼在心中的印象很好,但也没有想和他讲述自己过往的欲望。
  回忆过去等于将旧伤口公之于众,并一刀一刀隔开新肉,鲜血淋漓地展现一切。
  这个过程想想就觉得烦闷,于是商牧选择将旧事尘封,永不重启。
  但这不代表他拒绝跟他喝一杯,沈清鱼这个人思维跳跃得欢快,说不准能为自己减轻愁绪。
  沈清鱼在酒柜里挑了一瓶伏特加,又接了杯冰块。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说话。
  相对无言却并不尴尬,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们早已过了生疏阶段。
  沈清鱼一直注视着商牧,看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眸色落寞,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影子。
  “小牧哥,你知道吗,我跟我哥差了十岁。从我记事的时候,我哥就不喜欢我。那时候刚好是他叛逆期,我就故意大吵大闹,把玩具砸到他头上,气得他哇哇叫,等他一过来打我的时候,我就哭着喊我妈妈,然后在我妈怀里做鬼脸气他。”
  “几次之后的一个晚上,我妈就问我:‘是不是觉得爸爸妈妈对你不关心呀?’”
  “她告诉我,我哥现在的情绪很敏感,叫我体谅他们,他们很爱我,所有人都很爱我。”
  “那时候我不懂,我就想要一份独一无二的爱,”沈清鱼深深地看着商牧,“后来我长大了,明白爸妈的意思,也理解了。”
  “但愿望还是没有改变,到今天就变成了执念。”
  “我不怪任何人,但还是希望这世界上有个人,只爱我一个,我也全心全意爱那个人。”
  伏特加的度数不低,酒劲很快上来,商牧晕晕沉沉,想听沈清鱼说下去,又抑制不住下沉的眼皮。
  头砸桌上的前一秒,沈清鱼轻轻托住了他,一把将他横抱起来送回卧室。
  如当初照顾发烧的他那样,沈清鱼轻轻为他擦脸,盖上被子后刚想离开,又心生贪婪。
  一开始,他只想认识他,然后又想和他结婚,再后来想要拥抱、接吻。
  如今,他想要得到他的爱。
  独一无二的爱。
  昏黄的灯影之下,两个人的影子重迭在床头柜上。
  沈清鱼凑近,轻轻帮他掖被角,满脑子都是前几天抱着他拥吻时的画面。
  温度、呼吸、脉搏,都是能让他失控的传感器。
  是唤起他身体最原始冲动的钥匙。
  沈清鱼凑近,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薄唇。
  喝醉睡着了,偷偷亲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吧?
  唇瓣之间相距不到一毫米的距离,他的温度近在咫尺,呼吸交错互换时,沈清鱼突然抬起手,五指穿梭进他发间,托起他的后脑,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视线缓缓向下滑,却见本来熟睡的商牧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带着一道红血丝的眼瞳里盛满了不可思议,抵着他的胸膛一把推开,坐起身:
  “沈清鱼,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作者有话说:
  下本接档文《和阴狠大佬先婚后爱》(文名大概率会改,感兴趣点个收藏呀!)
  文案
  何幸第一次遇见盛斯遇,他西装革履站在远处,手拿一杯香槟,笑容如沐春风。
  第二次,冰天雪地,他衣着单薄浑身伤痕拦住他的车。
  “先生,请你帮帮我……”
  盛斯遇从口袋里拿出人工耳蜗,慢条斯理戴上。
  “我是商人,不是善人。所以你想好跟了我之后,自己将要履行的婚内义务了吗?”
  -
  何幸一直以为他与盛斯遇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恋情,说不准哪天就会被他一脚踢开。
  直到某次迷失在古堡中,误闯进他的会议室。
  仓皇道歉后跑出去,晚上就被他按在书桌上。
  “我是能吃了你吗?叫你打个招呼跑得那样快,我在后面追都追不上。这下好了,大家都在传我怕老婆。”
  第二天,何幸顶着酸痛的腰委婉地跟他提及:“你晚上欺负我的时候可以不可以也戴上耳蜗,不然我比手语你不看,求你又听不见……”
  【何其有幸,拥你入怀】
  ————
  预收接档文2《老攻最不是东西!》
  “听说你在追傅海?那可是个出了名的海王啊!”
  白佩晨翘着二郎腿,有节奏地抖:“鱼找鱼,虾找虾,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个月后。
  “是我瞎了吗?怎么是傅瑾送你上班,他不是傅海的叔叔吗?还摸你的脸??”
  白佩晨扶着腰坐下,两条腿不受控制地颤,咬牙切齿:“鱼找鱼…虾找虾……那王八蛋更不是东西!”
  --
  生在传统豪门世家的傅瑾,思想也传统。
  他看不惯侄子不务正业,更看不惯白佩晨觊觎豪门,别有所图的心态。
  傅瑾受兄长嘱托,下场干预侄子恋情。
  冷声告诉白佩晨:“拿了钱就要听话消失,别把自己玩进去。”
  后来,热闹的毕业典礼上。
  隔着一层帘幕,白佩晨被傅瑾按着在后台热情相拥,纵情接吻。
  星河璀璨,藤蔓舒展。
  白佩晨傲慢地勾着他的脖子:“傅瑾,好像先把自己玩进去的人,是你诶。”
  不是东西人品不行受vs更不是东西人品更不行攻
  酒吧驻场会弹吉他会敲鼓受vs传统单调从没去过酒吧攻
  第21章
  喝醉了酒的原因, 商牧在梦中也感觉天旋地转。
  不仅失去了意识,还失去了安全感,梦里不得安静,一睁开眼就看见沈清鱼的喉结。
  还未等反应过来, 额头出现柔软的触感。
  不是第一次感受他的唇, 商牧很快明白他正在做什么,拥着被子起身, 他警惕地盯着沈清鱼:“你疯了?”
  沈清鱼平静地摇头:“没有。”
  商牧:“你喝醉了?”
  沈清鱼摇头:“没有。”
  商牧眯了眯眼:“那一定是脑子错乱才会认错了人。”
  还是摇头:“没有。”
  商牧咬着牙, 沉声问:“你喜欢男人?”
  沈清鱼点头:“是。”
  商牧重重吐出一口气,别开眼:“滚出去。”
  沈清鱼看见了他手臂激起的鸡皮疙瘩, 以及微微颤抖的肩膀。
  他双眸低垂,语调落寞:“小牧哥, 有一个观点你恐怕没听说过。其实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双性恋。”
  商牧攥了攥拳头。
  沈清鱼说:“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喜欢女人,小时候一大群朋友在大院玩,我偏偏跟在一个穿碎花裙的女生后面,谁也不听,就听她的。父母开玩笑说以后要当亲家, 我举双手同意。”
  “后来我们搬家了, 分别那晚我是哭着睡着的, 醒来后到了新家有了新朋友, 什么都忘了。”
  商牧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我没兴趣听你讲过去的事。”
  “我是想告诉你, ”沈清鱼抖了抖手里的白毛巾, 刚刚为他擦拭过脸颊的热毛巾,划过手背, “任何时候, 请遵从你内心的选择,不要脑子一热跟自己较劲, 做出与自己选择相悖的决定。”
  “你倒是教育起我来了?”商牧怒气上头,瞪他,“是谁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男人,是谁拿演戏当借口实际上做的都是内心想做的腌臜事!”
  “腌臜?”沈清鱼盯着他,露出平静的微笑,“小牧哥,跟你排练演戏我的确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私心,但更多是以大局为重。我哪句话骗了你?还是说我们演戏是我故意框你?”
  “我哥和你爸都不是好对付的人,如果我们迟迟吻不下去,哪怕犹豫一秒钟都会被看透。”
  商牧笃定道:“你们家从来没催过你联姻。”
  “是,”沈清鱼歪着脑袋,“但我不这么说,你也不会选择和我结婚,说到底也应该算是我帮了你。”
  “况且有一个词叫做‘预判’,我不敢保证为了公司发展,我家里会不会让我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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