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一早,当贺庭看到容臣那一身老气得令人眉头发紧的打扮,他更是确信了自己确实对这孩子的关心是少了一点。
  “你以前的风格也没这么……复古吧。”贺庭始终拧着眉心,他过去拽了拽对方身上的那件红蓝相间印着nikc反钩的运动外套,“谁给你买的衣服。”
  “我自己买的。”容臣老实说。
  贺庭越看越觉得一言难尽,明明这孩子前几年在泰兰的时候审美也没这么土吧,怎么现在变得这么……
  “你没有其他衣服了吗。”
  “有,执勤服。”
  “……”
  出了门以后,两人并没有立马出发去翠湖,而是先去了商场,贺庭极少会去研究穿什么常服的事,也没怎么留意过当下的穿衣时潮,但他是不愿意再看到容臣身上出现那个nikc了。
  两人进的是翠湖南门,他们本着要去海心亭坐船的,不过从这里过去就稍远一点了。
  两个人走在路上,有一茬没一茬的瞎聊着,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因为二人之间的生活交叉点很少,往事不堪,来日也没个定数,聊来聊去无非就是聊工作罢了。
  容臣悄悄牵住了对方的手,贺庭也没有反应,他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什么,如果贺庭能有点拒绝情绪,让他闹一闹也是好的。
  两人就这样在这个公园瞎逛了一个上午,本来一切还算是挺和和美美的,直到傍晚他们去晚饭,容臣买单回来时,撞见了贺庭和一个熟人在餐厅门口交谈的画面。
  贺庭大概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付文择,对于这个十几年没再见过的初恋,他竟然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付文择和十九岁那会儿一样,依旧留着及肩的长发,眉宇之间也看不出他也是三十六七的年纪了。
  “庭哥不问我怎么找到你的吗。”付文择口吻很是亲昵,好像过去那些事从来没在他们之间发生过一样。
  贺庭没有太多感觉,“你有心当然能找到。”
  “是我爸爸,他的刑期快到了,我去见了他最后一面,他告诉我你应该在这边的。”付文择一步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他让我告诉你,他到死也爱你。”
  贺庭只有听到这句话才有了点反应,不过是哂笑:“真难得。”
  “是吧,其实我觉得他挺死有余辜的。”付文择说,“那晚后不久我就被送去洛杉矶了,我其实一直有想回来找你道歉的,当时我是想救你的……”
  “没事,想也没用,你本来也救不了我,这没什么好提的。”贺庭一直都这么觉得。
  “那你知道我当时是没办法的,为什么后来就不去找我呢?”
  贺庭觉得这话就有点让他很难不动火了,“我应该被你们父子共享吗。”
  付文择正想说什么,容臣这会儿却非常及时的横插了过来,他吓了一跳,几秒钟过后才认出来:“容臣?你都长这么大了?”
  容臣没有去理会对方的话,而是拽住了贺庭的手,“回去了。”
  贺庭一言不发,任着对方拉走了。
  本来吃完饭两人该去看电影的,但是容臣却说不看了,要马上回家。
  “容臣,你想说什么。”贺庭知道对方那点焦躁从何而来。
  “什么都不说,先回家。”容臣僵着一张不在状态的脸说。
  两人风风火火赶回了家后,容臣立马变了个人似的,头回不讲道理也不顾及贺庭意愿的把人往床上ll塞。
  贺庭对此没有意见,但他受不了外出一天了就这样一身灰的在床上滚,“先让我洗澡容臣!…”
  容臣好像短暂恢复了一下冷静,“好,好……”
  贺庭于是下床进浴室去了,容臣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后,也起身去了外面的浴室准备洗洗。
  但是他看到浴镜中的自己,总觉得脸上那道疤还在隐隐作痛。
  另一边的贺庭同样有点不太冷静,但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付文择的出现让他想起了那些糟心往事,当年的那三天三夜贺庭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但是显然容臣并没有,他其实才是这件事里唯一一个走不出来的人。
  磨磨蹭蹭洗得差不多时,浴室门突然被打开,容臣一身不挂的闯了进来。
  他一把将贺庭按回浴缸里,又将两条ll月退ll架ii到缸沿两边上,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什么前摇也不给直接就拥力ll长..l入。
  难以忍受的剧痛从尾脊骨一路冲到脑门,五脏六腑连带肠管神经都在发ll颤l痉挛的感觉痛得让贺庭止不住喊了出来。
  缸里的水很快就被拍出来了一半,贺庭一手抓ll在对方肩膀上,一手只能抓ll着浴缸边缘强撑着,他吃力而小声的对上方有些失控的容臣说:“你冷静点……容臣……”
  容臣却像是在解什么恨一样重重l咬ll着对方的颈线,完全是恨不得要用牙ll尖刺破对方的皮肤一样,贺庭疼得悬ll挂ll在浴缸边上的两只ll腿lll都绷直了踩在半空中。
  贺庭一连让对方冷静了好几次都没用就算了,对方还变本加厉的开始抽ll他大ll腿l扇ll/他胸脯,粗鲁ll凶残得像换了另一个人。
  “容臣……”贺庭浑身里外都是疼的,他喘气也快喘不过来了,眼睛很快就布满了水光,他觉得这种痛得具体而又无法抵ll抗的感觉非常难受,最后也没受住眼泪直流,他在窒息里的被占ll有里终于失力恳求说:“别这样……容臣,别这样对我……我受不了了,别这样对我……”
  “你不能这样说!”容臣也终于肯回一句话了,他贴着对方的耳畔不带任何怜惜情绪甚至有点生气的低语:“你喜欢的,我可以这样做……”
  贺庭这辈子都没多少次失态过,可这会儿他的表情简直难看到了极点,或许这对他来说是难看的,但对侵lll犯者就不一定了,容臣想到了外界对贺庭的那些粗俗鄙言,因为他看到贺庭这样一副平日里衣冠楚楚此时却艳l浪l满盈的样子也很难不对这个人心生ll淫ll念。
  贺庭觉得自己还有反抗的余地,但很快两腕也被对方钳制住了,他深感自己快要被劈l开被l撕l裂被搅ll烂了,肺是痛的,肝是裂的,心也是一抽一抽的,呼吸是完全不能自如的,他最后我没忍住眼泪直流颤声发怒:“我不喜欢,我不喜欢……容臣,停下……我不喜欢这样!”
  “贺庭,你不会生气的,你不会的,你会喜欢的……”容臣似乎是哽咽了一下,也或许是在喘气,他好像没听见对方的控诉一样继续我行我素着。
  贺庭费尽气力终于抽出来一只手,他恼羞成怒的往容臣脸上甩了一耳光,“不要强迫我……我不喜欢这样……”
  这耳光打得狠,打得容臣终于没了动作,他将人牢牢卷在怀里,亲吻着对方一脸水痕的脸高兴打哆嗦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要说你不喜欢才对……”
  第5章 不要这样对我
  尽管身体上的剧烈痛感如海水退潮那般退去了,但是心理层面遗留的害怕仍像海水拍过的沙滩一样余留着难以马上消失的湿润,贺庭被对方紧紧抱着,他还在喘着不畅快的痛气说:“不要这样对f我……好痛……”
  贺庭向来从不允许自己任何人看到自己薄弱的一面,痛也不说,难受也不说,不喜欢也不说。
  放开了说,贺庭的里面很挤很浅,他耐受力也不好,容臣只是稍稍对他使了点凶劲,贺庭就疼得喘不来气。
  贺庭今天终于说出了他不喜欢不想被这种话,但十六年前的贺庭不会说,那样难以启齿的三天三夜他只会咬着牙挺过来。
  容臣现在抱着的不是三十八岁的贺庭,而是二十二岁时无助又要强得甘愿遍体鳞伤的贺庭。
  “我不会这样对你,我不会这样对你的……”容臣慢慢退了出来,他轻轻拍着对方的背,也有些后悔自己的没轻没重,“对不起,对不起。”
  贺庭在两人分开后喉咙里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他顺了顺一下呼吸,却还是有想啜泣的冲动。
  感觉到怀中人的肩膀还在一抖一抖的,容臣喉咙涌起酸水,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现在可以哭了。”
  “不。”贺庭突然有点倔倔的。
  “没关系的。”
  “……”
  贺庭好像终于回到了现实,也想起了自己是谁,想到自己竟然这样失态,他有些羞耻的吸了吸鼻子,尽可能恢复到以往的从容说:“我没什么事。”
  “就当是为了我再哭一次吧。”容臣捉到对方的手往自己脸上带。
  贺庭摸到了对方脸上那条又长又狰狞的疤,这是他们共同经历过的痛苦具象化证明。
  贺庭屡次建议容臣去做个祛疤手术,但容臣却一推再推,他并不是有意留着一样让两个人都感观都不好的东西,而是除了那点过期亲情以外这是他在贺庭面前剩下为数不多的底牌,只有留着这道疤,他无论做什么贺庭都会对他服软让步,他想被贺庭一直可怜。
  但是贺庭没有再哭出来,两个人依偎在浴缸里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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