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尽管温药有些痛,但他还是觉得昨天很幸福。
只是醒来后头有些晕,温药抬手摸了下额头, 自己好像发烧了。
他回忆了一下,昨天晏鹤舟特别着急,没有戴套。
据说不戴套有几率会发烧,没想到温药被这小概率事件砸中了。
温药爬起来,酒店应该是没有退烧药的吧……
头脑晕晕沉沉,身后还传来疼痛,他艰难地穿好衣服裤子,打开电视机下面的柜子看看有没有药箱。
床上传来动静,温药抬头,看到晏鹤舟皱了皱眉,伸手往旁边搂了个空,睁开眼。
“鹤舟,你醒了。”温药小步伐走过去。
晏鹤舟撑着身体,靠在床头,嗓音如同沙砾的碰撞声:“几点了。”
“九点半了。”
“九点半?”晏鹤舟眉头一锁,下床穿衣,“左文没打电话来吗?”
“没有。”温药睫毛颤了颤,“怎么了?”
“十一点有个局,你把手机给我拿过来。”
温药回头找,在床和床头柜的缝隙里找到卡在里面的手机,他趴下来,忍着屁股的疼痛,把手机拿出来递给晏鹤舟。
晏鹤舟点开,左文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只不过手机静音了。
晏鹤舟回拨过去:“嗯,现在来接我。”
挂掉电话,他没看温药径直去了洗手间,温药孤零零地站在床边,不知道可以做什么。
“晚饭等我回来吃。”晏鹤舟系好领带,又是一副冷淡矜贵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昨夜刚疯狂过。
温药点头,他头很晕,额头和脖颈都在发烫:“鹤舟,我……”我发烧了,能不能帮我买个药。
可是晏鹤舟这么着急,温药又把话咽了下去。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说,等会儿叫阿姨上来打扫房间。”晏鹤舟说完就出了门。
温药嘴里哈着热气,明显的脸红脖子红,很轻易地就能看出他有哪里不对劲。
但晏鹤舟就这么走了。
温药抿唇,回到餐厅找到自己搁置在案台上一晚的手机,打开来找药店的地图。
最近的药店离这里两公里,还可以,温药打算走过去买退烧药。
他打电话叫客房服务,床单上面的污渍过了一晚已经干涸,干涸的地方变成了硬块。
阿姨进来打扫的时候,温药躲在卫生间不敢出去。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人碰见这种事,好在阿姨见多识广,麻利地把床单一收换上新的,打扫完房间后又麻利去下一个地方干活。
等阿姨走后,温药才慢吞吞地出来。
他拿上房卡和手机,出门去药店。
……
宁城最豪华的私人高尔夫球场。
晏鹤舟一杆进洞,给球场的所有工作人员散了二十万。
“可以啊晏鹤舟,看你今天神采飞扬,打球都这么顺手,怎么,最近有什么好事吗?”赵辛鹏问。
“跟以前差不多。”晏鹤舟摘下球帽,露出好看的眉眼,他接过服务生托盘里的香槟,和赵辛鹏隔空碰了下。
他们是高中同学,好几年没见了,这次晏鹤舟来宁城,赵辛鹏就邀请他来自己的高尔夫球场。
“差不多?你可太谦虚了,听说你都结婚了。”赵辛鹏挑眉,“你可是我们这些人里第一个走进婚姻坟墓的,不像我们打算再浪个几年。”
“不过看你这样,想必婚姻生活过得还不错吧?”
岂止是不错,晏鹤舟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做了个爽,心里就不住地发痒。
早知道这么舒坦,他就该早点睡温药的,之前温药拒绝他他就停手,还是太君子了点。
“对了,你老婆是哪家的少爷?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老婆是谁?你这不够意思啊,连结个婚都这么保密。”
“……”晏鹤舟眸色冷下来。
温药好是好,就是身份太拿不出手了。
他怎么可能对外宣城自己的妻子是个普通人。
“听说你上次带人回家,被你爸妈骂了一顿?”晏鹤舟扯开话题,“有这事?”
“你怎么知道?我靠传这么远?我的一世英名都被毁了!”赵辛鹏耸肩,“他们说我伤风败俗,把鸭子带家里厮混,还要我发誓以后不会了。”
“你发誓了吗?”
“当然,不发誓我连银行卡都要被停了。”
晏鹤舟笑出声,赵辛鹏吐槽他:“我可不像你洁身自好那么久,老实说我以为你跟我们是一样的。”
毕竟晏鹤舟和他们当了那么久的朋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想不到你倒是在这方面挺保守。”
晏鹤舟笑笑不说话。
“还打吗?”
“打,为什么不打,这次你开球。”
一直到傍晚,晏鹤舟决定离开,赵辛鹏问他要不要吃饭,晏鹤舟拒绝。
“干什么,嫂子在家会吃人哪?没想到你这么怕老婆。”
“吃不惯外面的菜。”
“那就不吃呗,喝酒去,我订了个会所包间,咱们好久没聚了,多聊一会儿呗。”
晏鹤舟想了想,确实应该跟这些好兄弟聚一聚,告诉左文:“打电话给温药,我今天晚点回去。”
左文:“知道了晏总。”
温药接到左文电话的时候,他吃了退烧药躺在床上睡觉。
因为怕发汗弄湿主卧床单,他刻意跑进客卧睡的。
“知道了,谢谢左助理。”
左文听出温药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温先生,你没事吗?”
“没事。”
温药挂了电话,放下手机,心里空落落的。
连左文都听得出来他不对劲。
晏鹤舟还是匆匆走了。
温药眼角湿润,闭眼埋进枕头里。
……
晏鹤舟参加了派对,但牢记自己现在是个病人,没有喝太多酒,只是小酌了两口。
赵辛鹏试图灌他酒,左文上前拦:“我们晏总最近胃病复发,不宜喝酒。”
“噢噢,那就不喝了,看表演!”赵辛鹏叫人进来。
很快就有漂亮男孩排队进来,每个人都穿着紧身镂空连体衣,音乐灯光一起,全场热闹起来。
赵辛鹏一手搂一个,叫住旁边倒酒那位:“十五号,去,给晏总倒杯茶,不许往人身上贴啊,有点分寸。”
“倒茶?”十五号男孩撇撇嘴,哪有人到这里不喝酒不跳舞,只坐着喝茶看表演的。
他知道今天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刚才在座的人全都捧着这一位喝茶的男人,想必这个男人地位一定很高。
只要抓住今天这个机会,他一定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晏总,我给您倒茶。”十五号举起茶杯,贴近晏鹤舟。
劣质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晏鹤舟皱了皱眉。
这种香薰味最让他头疼,根本比不上温药身上清新的果香。
温药……
他放着一个干净乖巧的妻子在酒店不回,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混?
“不必了。”晏鹤舟起身,对正在嘴对嘴被喂酒的赵辛鹏说,“我回去了,你们继续。”
“这么快?”赵辛鹏看着晏鹤舟离去的背影喊,“可是夜生活刚开始呢!老晏!”
晏鹤舟充耳不闻,把车叫回来,让左文送他回酒店。
昨天春宵一刻,晏鹤舟食髓知味,他是个年轻气盛的男人,只是一个晚上肯定不能让他满意。
晏鹤舟回到酒店直奔房间。
此时已经晚上八点,他推开门,房间里头昏暗,只有客房亮着灯。
晏鹤舟略带疑惑地走进去:“温药?”
他脱了外套扔沙发上,走进去,看到温药缩在被褥里,拱起一个圆圆的弧度。
晏鹤舟没有想到,温药竟然主动在床上等他,这让他非常惊喜。
昨天还假装推拒,今天就在床上等他,还说自己不想要。
这跟那种直接扑上来的人不同,温药这招欲擒故纵让晏鹤舟很受用。
温药现在就像个等着帝王临幸的宠妃,躺在被窝里裹得严严实实的,等着晏鹤舟把他所有的外壳摘下。
晏鹤舟下月复一阵火烧,他走过去,坐到床边。
温药已经退烧了,只是人累还睡着。
迷迷糊糊间感受到有人在吻他。
先是嘴,再是下颌,脖颈。
紧接着腰上附上来两只手。
温药惊醒了,他看清晏鹤舟后才稍微松口气,随即他闻到了晏鹤舟身上的气味。
一款甜腻的香水气息,晏鹤舟出门前还没有,而且他从来不会喷这种香水。
香水在他身上那么明显的气味,说明对方跟晏鹤舟挨的很近。
温药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晏鹤舟说着出去工作,难道是骗他?
是谁在他身上留的味道?
眼看晏鹤舟要解他扣子,温药推开他:“鹤舟,我不想做了。”
晏鹤舟奇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