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谁知道季向羽离开一会儿后真把经理叫过来了。
经理说:“小温啊,今天晚上我让你带薪休息,你就跟季少爷走吧。”
“不用经理,我想待在这……”温药试图留下,但是季向羽不给他这个机会,拉住温药的胳膊就向外走。
“我今天无聊得很才过来找你的,你还不感恩戴德,居然不想跟我出去?”
温药:“季少爷我还是留在这吧,我能不能不去……”
“来嘛。”季向羽拽着温药,推进自己的阿斯顿马丁,“放心,到时候我会安全把你送回去的。”
温药心慌的不行,他觉得座位上好像有钉子,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季向羽开车的速度,跟飙赛车似的。
没过一会儿温药便吓得尖叫,抓着座椅喊救命,季向羽却在那儿哈哈大笑:“你也太没用了,我第一次见你这样的。”
温药抽泣着哭,季向羽听烦了,踩刹车停下,温药立刻打开车门下去,蹲在路边吐了个昏天黑地。
季向羽倚在车旁嗤笑:“废物。”
今天下午,听说外公订了家餐厅让晏鹤舟与夏枝南见面。
季向羽心情不是很好,突然想到温药在电影院上班,他就想找点乐子让自己高兴高兴。
温药指尖泛白的抓着石子,他擦擦眼泪站起来:“我,我回去了。”
“去哪儿?”季向羽抓住他,“没让你走,跟我进去。”
温药抬头,他俩面前是一座酒吧。
酒吧的灯牌光怪陆离,不少人在里面迷醉,酒吧外面也有很多醉鬼,不是在吐就是在耍酒疯。
温药猛摇头,他从来没去过酒吧,他不敢,他想回晏家。
比起这里,晏家显得温暖多了,是个让他能有安全感的地方。
季向羽拽着他往里走:“今天你喝到让我高兴了我就让你回去。”
“季少爷,我求求你了,我不会喝酒……”
“多喝就会了。”季向羽把他拉到吧台,点了一堆花花绿绿的酒摆在他面前,“喝完我送你回去,喝不完你自己回去,哦忘了告诉你,这里晚上很多坏人,你要是被偷了抢了我可不管。”
温药睫毛颤了颤,怕季向羽真把他丢在这遇到坏人,认命地拿起一杯酒。
与此同时,晏家。
晏鹤舟坐在餐厅里,脸色阴沉地可怕。
几个人佣人围在桌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敢吱声。
“温药在哪里?”晏鹤舟将玫瑰金百达翡丽腕表摘下随手一搁,屈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桌面。
今天中午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菜,晚上他忙完公司的事情回家,想着让温药做晚饭,可是人却毫无踪影。
王妈:“温药今天夜班。”
“夜班?”晏鹤舟非常不满,温药前天不也是夜班,今天怎么还是夜班,哪里的工作有那么多夜班可以上。
“打电话叫他回来。”
“可是,可是……温药要被扣钱的。”
“扣的钱晏家给他不就行了?”见王妈犹豫,晏鹤舟失去了耐心,打电话给左文,“你去联系温药,要他现在回别墅。”
第14章
晚上十点,温药被季向羽送回晏家。
他从副驾驶爬出来,跪在地上呕吐,季向羽让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后面又飙车送他回来,醉酒加上晕车,温药终于忍受不住,吐得面色发白,最后东西都吐不出来,还在一味地冒酸水。
季向羽抱着胳膊,促狭地看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不会喝酒。”
温药脑袋晕的不行,连站起来都没有力气,他跪在那里很久都不说话,季向羽走过去,像拎小猫一样把他拎起来。
温药双腿发麻,腿一软摔在季向羽怀里,季向羽嫌弃地攥住他的后领子,叫他站直:“我去叫人来。”
王妈听到动静,急急忙忙出来:“温药!怎么会喝成这样!”
温药摇摇晃晃地站直,虽然醉了,但他还是认得出来人,像孩子喊妈妈那样:“王妈。”
王妈焦急又担心地扶住他:“晏……算了,你快回去休息,我去给你煮醒酒茶。”
季向羽桃花眼眯了眯,抬头,看见三楼的一扇落地窗开着,窗帘在夜风里像幽灵似的飘着,他若有所思地笑了下。
“行吧,我回去了。”季向羽转身打开车门,“对了,告诉晏鹤舟,下个月我妈生日宴,请帖给他发过去了,地点在季家。”
说完,他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温药耷拉着眼皮,头一点一点的,快要睡着,王妈拍拍他:“咱们到屋子里再睡。”
“嗯。”
王妈扶着温药上楼,好在温药喝醉了也乖,扶着电梯里的扶手撑着身体,没有给六十多岁的王妈带来麻烦。
好不容易到了三楼,电梯门一打开,王妈就被吓了一跳:“晏总?”
晏鹤舟盯着温药,满眼酝酿着怒火。
王妈:“晏总,温药他……”
晏鹤舟一把拽过温药,拉扯进后者的房间把门关上。
王妈反应过来马上敲门:“晏总,温药他喝醉了,有事叫他明天找你—”
晏鹤舟全然不顾王妈的呼喊,把温药扔到床上,温药闷哼一声,摔得眼冒金星。
“……”晏鹤舟气得几乎要蒸发。
他晚饭都没吃,空着肚子等到这个时候,没想到温药竟然在外面鬼混,而且还是和季向羽在一起。
刚才他站在落地窗往下看,俩人全然不顾自己什么身份,堂而皇之地在他家门口搂搂抱抱。
好啊,真好。
“夜班?你每天就是这么上夜班的?”晏鹤舟冷笑,指着窗外道,“你跟我说上夜班其实就是跟季向羽那个小子在一起?你敢骗我?”
温药坐起来,头更晕了,他抬头看见晏鹤舟:“……晏宝?”
温药睁开眼:“……晏宝?”
“你看清楚我是晏鹤舟,不是那个蠢货。”晏鹤舟把他推到床上。
温药再次被推倒,这回意识稍回笼,等他看清楚晏鹤舟愤怒的神情后,瞬间清醒。
“鹤,鹤舟?”温药睁大眼睛爬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是不是觉得应该是季向羽在这里?”晏鹤舟说,“我从下午饿着肚子等到现在,一粒饭都没吃,一滴水都没喝,你倒好,喝酒喝饱了,喝完了才知道回来,你当晏家是什么地方?你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再外面浪?!”
他攥着温药的衣领:“温药,你还没和我离婚呢,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他一通输出,把温药听懵了,回过味来,这些天积攒的委屈,伤心的情绪齐齐涌上来。
在酒精的作祟下,他说话也比以前大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晏鹤舟愣住。
温药死死地扣着自己的胳膊,牙齿嵌进肉里,抓出几道凹痕,温药咬牙,眼泪扑簌簌落下:“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晏老爷子不待见他,他忍了。
晏云荷嘲讽他,他忍了。
季向羽羞辱他,他也忍了。
可是当晏鹤舟不分青红皂白地说他时,温药心如刀绞。
为什么晏鹤舟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醒来后会变成这样。
晏鹤舟听到温药说这话,嘴角扯了一下:“你是在顶嘴吗?”
在他眼里,温药一直唯唯诺诺,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这样说话,晏鹤舟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那样,喘不过气。
温药如梦初醒,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后,立马低头闭嘴,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不断,沾湿了衣服和床垫,哭得气塞喉堵。
他的肩膀略微抽搐,身后的大床衬得他更加瘦弱。
晏鹤舟气焰瞬间被浇灭了一大半,眼不见为净地扭过头,语气却依旧生冷:“你最好明天起来还能记得你说过的话。”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解开两个衬衫扣子:“把自己清理干净,我不喜欢家里有个酒鬼。”
“在外面摆正自己的位置,我不希望在婚期间听到什么流言。”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出门,打开门看见王妈端着醒酒茶站在外面。
“晏总,温药他……”
晏鹤舟充耳不闻地离开,走进主卧把门关得震天响,留王妈震惊在原地。
在她眼里晏鹤舟一直是个情绪稳定的孩子,怎么今天发这么大火?
晏鹤舟走进房间,伸手捋了把头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从桌上拿起手机拨通左文的电话。
“去给我查查温药今天和季向羽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十分钟后我要知道到全部消息。”
……
第二天,温药是被自己身上的酒气熏醒的。
他头疼着醒来,猛的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晏鹤舟生气了,他似乎还顶嘴了。
温药瞬间白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