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孙春风。
  孙春风面如死灰,戚棠看热闹不嫌事大:挺好听的呀,干嘛要改名换姓的。
  孙春风:因为很多人会嘴瓢,还有口音。
  【作者有话说】
  她受无情道反噬不只是因为爱情,还有别的隐情在,会揭示的,再等等。
  作者看着害羞了半章的戚棠(叉腰):你不争气呀!
  谢谢大家支持呀,爱你们吆~
  接下来可能新的章节可能会伴随着前文的改动哈,我小小的、尽力精修一下。
  154
  第154章
  戚棠也就那一声正常,再说的时候也嘴瓢,这几个字不知道哪里奇怪含糊住她的唇舌,于是孙春风的表情逐渐悲愤
  戚棠笑地抽动。
  平心而论其实没有特别好笑,主要辅以孙春风的表情,她方才还觉得这名字没问题,如今轮到自己才觉得不太好意思。
  顶着孙春风的目光,她往虞洲身后躲,脸颊靠在人肩上,语气也很软,还好似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一般跟虞洲说:真的很容易嘴瓢诶。
  孙春风道:士可杀
  戚棠问:真的吗?
  孙春风冷静下来:假的。
  而戚棠弯眼,瞳孔却猝然放大了一瞬,她发现了
  但那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戚棠的笑意缓和,心存疑窦又按下不表。
  这个角度,她方才注意到孙春风好似、看了虞洲一眼。不是那种寻常的目光,可一时之间又毫无头绪。
  不过他俩是旧相识。戚棠想,是我敏感了吗?
  三人聚在巷口。
  长街热闹,他们三人也不瞩目。
  戚棠叉腰、拿出骄纵蛮横那一套说:给我解释一下吧,你那本有关扶春,我还有虞洲的话本子。
  她可记仇得很。
  在孙春风的力压之下,还是改口唤他杭道春。
  他先顾左右而言他。
  而后那柄霜雪便噌的一下扎在他眼前的青墙上。
  杭道春不满道:这不是很好嘛,你如今也好,那位也好,虽然那话本多少是失真了些,那你也要多体谅,毕竟我这就是个人爱好,笔力不周到之处,要海涵啊。
  戚棠想不明白哪好男主角死了,女主角和坏配角好上了。
  她问:那为什么
  戚棠有些踟蹰,想问的一箩筐。
  我那个时候借鉴了一些别的话本,杭道春说起此事像在说正事,他那时候才二八年华,甫一预测出此事就想顷刻解决掉,然而天机不可泄露,他绞尽脑汁,好几版刚出就被天雷劈了。
  差点万念俱灰,心想难道非死不可?
  再多的我也无法听你说,我们这行的容易横死,总而言之,你未能走上那条路,便是极好的,而她,如今与你一道,你们二位如今日子过得不错吧,你看着比那时候在漤外胖多了
  戚棠捏拳,虞洲却清清浅浅笑了,她收剑回鞘。
  你笑我胖!戚棠瞪她。
  虞洲摇头,笑眼却藏不住。
  杭道春及时调*转话头,请我吃饭,快点,这么大一件好事。
  但还是很奇怪,戚棠认真问: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按理来说这都与他无关。
  杭道春三寸不烂之舌敷衍不过去,才道:你差点毁天灭地,你株连到我了。
  苍天呐,预测里他最后拖着半截子身体,一步一步爬。
  你修道不过短短几年,可你如今已然能与他一下子也想不出多厉害的代表人物来,退而求其次次次地把自己拎了出来,我、能把我吊着打,你还意识不到你有多厉害吗?
  他预测中的未来,血腥满地,方寸地方千百尸骨,怎一个人间炼狱了得。
  戚棠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双手,神色凝重。
  杭道春被她的凝重吓到了,正欲拍拍她的肩膀,在虞洲的眼神下悻悻收回手,都过去了,不对,都没发生,不要害怕。
  戚棠才看向虞洲,她孩子气般地嘟嘴,在刻意地讨欢,伸手在虞洲处求了个拥抱。
  杭道春:笑一下算了。
  被拥住的戚棠垂着眼,眼睫浓密遮挡,眼底却并不轻松,她心事颇重。
  她如这些人口中轻描淡写带过的几笔中成为一个罪恶滔天之人的情景,戚棠有后怕
  她没说,那时在扶春山洞中,体内有关无情道的修为狠狠压制,她狂吐血,也不只是情动。她当时不知怎么一摸虞洲发凉的手指,脑海里就是已然死去的人,所有人、全部人、父亲母亲以及晏池、虞洲,都冰冷而苍白。
  再也、再也不会有人陪在她身边,对她好、对她笑了。
  她遏制不住地在心底歇斯底里,很难以形容,却是真的在那刹那,心仿佛裂开了口
  她当时反复吐血,暴疟的杀意、已经毁天灭地的恨意,她指尖攥得死紧,生怕一不留神、便步步都错了。
  她如此痛苦。
  戚棠喘息声忽然重了,得来虞洲惊疑又担心的眼。
  靠在虞洲肩上的戚棠委屈巴巴,她给杭道春提要求:那你再写一本,写我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你去待那个囚笼。
  啧,这可太套路了。
  杭道春:这不新瓶装旧酒嘛,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得编个新的、全新!
  ***
  那错觉般的生疑并没有随着时间过去而消散。
  虞洲仍旧常常与戚棠待在一道,愈粘人,那种轻描淡写的粘,明明语气与行为没有任何偏执感,偏偏就是不太寻常。
  戚棠从她日渐妥帖的言行,和她每时每刻都投注过来分外温柔缱绻的眼神中,察觉不对劲。
  她敏感的神经狂跳,冥冥中仿佛应得指示,可她看了虞洲一眼一眼又一眼,对方仍然是不动声色的模样。
  更不对劲了!
  杭道春尽地主之谊。
  他性格随和极了,很快就与她俩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他们这个门派在京都极有声望,虽然门派总共也才没几个人,留在此处的更没多少人。
  路上遇着认识杭道春的人会与他招呼:春兄,还没走哇。
  春兄摆摆手:快了快了。
  戚棠投以疑问的目光,杭道春也给她解释。
  如今外面大乱,虽以京都为重,却不可能不管人间事啊,你是不知道我们有多重要,那些地方需要如我和我同门的驰援,杭道春道,趁我还在京都,我带你俩好好逛逛,这可比那些犄角旮旯繁华多了。
  说的是大事,但他看着很安心,大抵由于天性乐观之故。
  戚棠看到杭道春停留在虞洲身上,一道极其短暂的视线,只有一眼。
  又是不为人知的藏起来的眼神。
  戚棠压在心里,尖牙咬住唇角内侧的软肉,恨恨地笑了。
  杭道春一凉,心道她是不是怀疑到了什么?
  到底没听见戚棠追根究底,他想戚棠不是藏得住事的人,渐渐放宽了心。
  一逛几日,吃吃喝喝玩玩,直到杭道春在京都最后一个师兄被招走。
  他策马而去那天,戚棠、虞洲也顺道送了他一程。
  看上去年纪很大的老人家仙风道骨,一甩衣摆上马时竟然有种意气风发在。
  杭道春师兄对她两位外人并没有任何意见,只是笑呵呵道:好好款待两位姑娘。
  杭道春道:师兄放心。
  他师兄那长长的白眉在风中飘摇,捋了捋胡须道:我便去了,你在此处好好照顾师傅和师弟们呐。
  杭道春道:好。
  马蹄扬起的灰尘潆迂。戚棠垂眸看向地面,她心里难受极了。
  如千均之负。
  可虞洲握着她的手腕,渐渐走到她身侧后,当着戚棠恍若被扪了一拳的身体,慢慢安抚她。
  她可以拿出伴生骨去救世。
  戚棠想。
  她一抬眸,便对上虞洲猝然漆黑的眼。
  她下颌绷得紧,咬唇,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虞洲道:不许想。
  这话她不只说过一次,戚棠没逆着她,说,我不想。
  可是长叹气,她说的不是真心话。
  逛到头也实在无聊,杭道春带她俩去城中需要神机阁的藏书阁。
  此阁中瑰宝众多,都是些失传的名篇杭道春颇自豪,也亏得他如此牛,才让这二位沾了他的光。
  书中自有天高地阔,别有一番精彩纷呈。
  此处很安心,也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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