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灰原雄倒吸一口凉气，额角渗出一层细汗：“这家伙……感觉不太妙。”
“一级咒灵。”七海建人沉声道，握紧手中武器，目光凌厉。
对于五条悟和夏油杰而言，一级咒灵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杂鱼，但对他们而言，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壁障。
黑影缓缓蠕动，扭曲的手臂像触须般在地面游走，随着它的靠近，空气中的咒力波动愈发沉重。
夏油杰轻叹了口气，指尖拂过手中的咒灵球，淡淡道：“七海、灰原，你们先退后。”
“可——”灰原雄刚要开口，便被七海建人拦住。
七海建人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不是我们能祓除的家伙。”
黑影剧烈扭动，四肢在地面拖曳出刺耳的摩擦声，隐约间，扭曲的脸部轮廓浮现，裂开的嘴角露出森然的獠牙。
“呿，长得可真够丑的。”五条悟吹了吹指尖，懒洋洋地感叹。
话音未落，咒灵猛然暴起，庞大的身躯化作残影，直扑五条悟！
然而，它的爪子尚未触及目标，就猛地僵住——
“咔哒。”
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炸开，下一秒，咒灵的身体无声裂解，化作残影消散。
五条悟收回手指，语调悠闲：“无聊，收工。”
“……”
七海建人沉默片刻，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灰原雄咽了口唾沫，喃喃道：“……特级，真是怪物啊。”
他们估计再练几十年，都难以触及这种境界，顶多成为一级咒术师，而一级与特级之间，却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夏油杰笑了笑，拍了拍两位学弟的肩膀，语气温和：“你们才一年级，等几年后，或许也能变得和我们一样。”
七海建人微微垂眸，没有说话。
灰原雄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像是在安慰自己：“……嗯，希望吧。”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既然收工了，那就赶紧回去吧，待在这种破地方，一点意思都没有。”
“任务完成得太快，连汗都没出。”夏油杰耸了耸肩，“不过，还是确认一下有没有遗漏吧。”
几人分头检查了工厂的每个角落，确认没有其他诅咒的痕迹后，这才收队离开。
踏出工厂时，阳光洒落在荒废的水泥地上，驱散了些许阴冷的气息。灰原雄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随即眼睛一亮，兴奋道：“总算是结束了！前辈们，我们一起去吃烧烤吧！”
他说着，满脸期待地看向几人：“我听说滨松市的炭火烧肉但馬屋超好吃！特选黑毛和牛搭配秘制酱料，简直是绝配！我们去试试吧？”
“滨松市？”七海建人思索了一下，“好像就在隔壁市吧，车程不算远。”
夏油杰轻笑了一声：“确实，任务结束后吃点好的，算是慰劳自己。”
五条悟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语气随意：“哦？和牛啊……那就去吧。”
“和牛？”一道轻快的声音插了进来，神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双眼亮晶晶的，“好呀好呀，我也要吃！”
五条悟嘴角一抽，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没你的份！”
神明笑眯眯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漫不经心：“哦？可惜，你拦不住我。”
五条悟：“……”
不想理她了。
第58章 好好吃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看着又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五条前辈，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个……”灰原雄挠挠头，压低声音对夏油杰问道：“五条前辈，还好吗？”
夏油杰神色如常，温和一笑：“没事，他就那个样子。”
灰原雄：“……”
听到这句话，他反而更担心了。
夏油杰见灰原雄一脸复杂的表情，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习惯就好。”
灰原雄嘴角微微抽搐，心想这怎么能习惯啊？五条前辈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又露出嫌弃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难不成咒术界的传闻都是真的？
不过，灰原雄可不敢问出口。
七海建人淡淡地收回视线，显然对这类状况已经见怪不怪，直接转移话题：“既然决定了去吃烧烤，那就抓紧时间，早点吃完早点回高专吧。”
“好好好，走啦走啦！”灰原雄立刻兴奋起来，率先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希望不会排队太久！”
五条悟懒洋洋地跟上，一边掏出手机查着附近的甜品店，嘴里嘀咕着：“吃完烧烤是不是该来点甜的……要不要带点战利品回去呢？”
“前辈，你吃得下吗？”七海建人无奈道。
“当然——”五条悟拉长了尾音，语气理所当然，“甜点和正餐是两个胃的。”
“……”
“……”
*
滨松市，炭火烧肉但馬屋。
推开店门，烧肉香气扑鼻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烘烤的焦香，混杂着秘制酱料的浓郁味道，让人食欲大开。
“哇哦——”灰原雄深吸一口气，眼睛发亮，“好香啊！”
店员热情地迎上来：“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呃……”灰原雄下意识想说“四位”，但想到五条前辈的“状况”，眼神微妙地瞥了他一眼，改口道：“五位。”
五条悟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勾起唇角：“挺上道啊，灰原。”
灰原雄：“……”他就是随口一说，可别真让他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神明这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元气满满的黑色蘑菇头少年，嘴角微微上扬，随口评价了一句：“这小子倒是挺上道的嘛。”
她随意地环抱双臂，语气慵懒又漫不经心：“可比某个家伙顺眼多了。”
五条悟闻言，懒洋洋地拉下墨镜，斜睨着她：“喂，你说谁呢？”
神明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满是恶意的戏谑，没打算回答。
“悟——”夏油杰叹息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大家都在看着你呢。”
五条悟啧了一声，把墨镜推回鼻梁上，甩甩手，不情不愿地作罢，随众人一同往雅间走去。
几人落座后，服务员熟练地送上菜单，桌上的烤炉已经预热完毕，炭火发出微弱的噼啪声，氛围温暖而惬意。
“特选黑毛和牛、盐烤牛舌、和牛五花……”灰原雄兴致勃勃地翻着菜单，越看越兴奋，“哇，这里好多高级部位啊！”
“当然要点最贵的。”五条悟毫不客气地接过菜单，随手勾选了一堆，“反正是高专报销嘛。”
七海建人扶额：“前辈，报销也是有限额的。”
“那就让夏油报销。”五条悟轻飘飘地把锅甩了出去。
夏油杰微笑：“悟，这顿饭是你请的。”
五条悟愣了两秒，随即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松：“嘛，谁让我是最有钱的呢？请你们吃饭也不是不行。”
“前辈大气！”灰原雄果断拍起马屁。
七海建人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喝了口水，
选择无视这一出闹剧。
这时，神明懒洋洋地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开口：“少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五条悟装作没听见，若无其事地转头和夏油杰聊起别的，态度随意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神明眯起眼，轻哼一声，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
不一会儿，炭火烤肉陆续上桌，油脂遇火，吱吱作响，香气瞬间弥漫整个桌面。
“开动！”灰原雄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片牛舌放到烤架上，其他人也陆续将肉摆上烤炉，炭火映着跃动的油光，氛围惬意而温暖。
等肉烤得差不多了，五条悟悠哉地拿起筷子，轻轻翻动几下，夹起一块牛舌，正要送入口中——
谁知，嘴里一空，咬了个寂寞。
五条悟：“？”
他微微皱眉，垂眸看向自己的筷子，确认无误地夹着……空气。
神明笑眯眯地看着他，轻舔了下唇，眉眼弯弯：“嗯，烤得刚刚好，入口即化。”
五条悟：“……”
这让他不由得回想起上次的烤肉之旅——他辛辛苦苦烤的肉，全进了这家伙的肚子！
这次，他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冷静地举手示意服务员：“再来两份特选和牛。”
等肉端上来，他熟练地把一整盘肉铺满烤架，认真地烤了许久，等肉烤得恰到好处，他迅速夹起，一口气装满了整整一碗，随后将碗“砰”地一声放到神明面前，眼神危险：“这是你的！不许和我抢！”
神明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地盯着那碗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烤肉，半晌，笑得眉眼弯弯：“哦？你这是在……投喂我？”
五条悟：“……”
他下意识感到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最终只是冷哼一声，夹起自己刚烤好的牛舌，果断塞进她嘴里：“少废话，吃你的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