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吃完饭后，两人匆匆赶往车站。
  神明把最后一只炸虾塞进嘴里，衣袍飘动，慢悠悠地悬浮在他们身后。
  涉谷——
  特级咒灵狰狞的躯体在夜色中扭动，咒力如潮水般翻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臭气息。
  地面破裂，建筑倾塌，警报声和尖叫交织在一起，整个街区仿佛被拉入了一场无声的噩梦。
  五条悟悬浮在半空，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根红色的细绳，眼底闪着兴味盎然的光：“喂——扔过去就行了吧？”
  对面楼顶，夏油杰单手扶额，语气无奈：“悟，你不会真的打算试试神明的姻缘绳吧？”
  “都带来了，不试试多可惜？”五条悟嘴角勾起恶劣的笑意，随手甩出姻缘绳。
  细长的红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精准地缠上了特级咒灵翻腾的躯体。
  刹那间，咒灵的挣扎停滞，凶恶的面容逐渐僵硬，它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眼神……似乎变了？
  五条悟眨眨眼。
  ——这个眼神，怎么有点奇怪？
  夏油杰：“……悟，你刚才是不是忘了问一句，这个‘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按照哪种生物标准？”
  五条悟：“……”
  下一秒，特级咒灵猛地转过头，血红的瞳孔死死锁定——夏油杰。
  夏油杰笑容一滞，“悟？”
  咒灵双目痴迷，庞大的身躯缓缓低伏，嘴角勾起一个惊悚至极的笑。
  五条悟：“？？？”
  神明：“……”
  涉谷街头
  特级咒灵正在用触手给夏油杰编花环。五条悟蹲在电线杆上笑出残影：“杰！它给你做了
  心形牛排！”
  “闭嘴！”夏油杰的咒灵球悬在半空迟迟不敢收服——这坨肉山正用三百只眼睛对他抛媚眼。
  神明懒洋洋地飘在自动贩卖机顶端，啃着鲷鱼烧：“效果持续三天哦～”
  五条悟故作惊讶地眨眨眼：“杰，这效果能维持三天哦～”
  “三天？！”夏油杰猛地回头，丸子头散了一半。
  咒灵见状，立刻伸出触手，细心地用黏液给他整理发型……顺便捏了个爱心造型。
  五条悟直接笑到跌下电线杆。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按住快要炸开的太阳穴，努力无视自己头顶黏糊糊的“爱心发型”。
  “悟，解决它。”
  五条悟还蹲在地上，笑得东倒西歪：“哎呀，杰，你看它多有心——连发型都给你做了！”
  夏油杰手背青筋直跳，刚想拔出咒灵球，结果那只特级咒灵已经兴奋地开始行动了——
  它突然猛地用触手卷起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啪地一下砸在地上，溅起大片尘埃。等烟雾散去，地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我你永远在一起！”
  夏油杰：“……”
  五条悟猛地倒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疯狂拍照：“啊哈哈哈哈哈，杰，你看看，你的粉丝好有才华！”
  神明靠在自动贩卖机上，晃着腿，悠哉地补充：“这可不是粉丝，这是灵魂伴侣哦～”
  “……五条悟。”夏油杰终于忍无可忍，黑着脸，手上咒灵球微微颤抖。
  但还没等他出手，特级咒灵忽然动作一滞，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然后，它深情款款地抬起一条触手，轻轻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爱——”
  说完，它猛地一挥手——
  几根沾满粘稠液体的触手“唰唰唰”地落在夏油杰脚边，堆成了一个完美的诅咒求婚戒指盒，里面摆着一颗拳头大小的触手戒指，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夏油杰脸色彻底黑了。
  五条悟眼泪都快笑出来：“哇哦——它竟然懂得用触手做成戒指！”
  神明捧着鲷鱼烧，愉快点评：“看来这只特级咒灵还挺有艺术感的。”
  夏油杰已经彻底无语了，额角青筋狂跳，手上咒灵球猛地握紧。
  “悟。”他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你，要么解决它，要么，我现在就解决你。”
  “哎呀，别生气嘛，杰～”五条悟强忍着笑意，伸手按住夏油杰的肩膀，“你难得遇到真爱，我怎么忍心拆散你们？”
  特级咒灵感动地看了五条悟一眼，似乎觉得这个“朋友”说得很对，便更加深情地望着夏油杰，甚至伸出一根触手，试图温柔地拭去他额角的汗水。
  夏油杰终于忍无可忍，咒灵球猛地砸出——
  轰！
  一片漆黑的咒力瞬间爆发，咒灵的身影被吞没在其中。
  尘埃散去，特级咒灵的身影消散。
  夏油杰后退一步，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转过头，目光死死锁定五条悟。
  五条悟嘴角的笑容一僵，手指微微颤抖地藏到身后：“呃……杰？”
  “呵……悟，来算账吧。”
  “别啊！杰！我是无辜的！”五条悟迅速后退，“是它自己爱上你的，我只是个旁观者！”
  “谁丢的姻缘绳？”
  “……呃。”
  神明悠闲地吃完最后一口鲷鱼烧，拍了拍手，愉快总结：“好了，特级咒灵死亡，效果消失。”
  五条悟：“……杰你冷静！”
  夏油杰已经一脚踹向五条悟——
  “砰——！”
  五条悟被踹得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顺势落在一盏路灯上，单手撑着脑袋，笑得一脸欠揍：“哎呀，杰，动手就没意思了吧？要不我给你找个更强的咒灵，让它也——”
  “你还敢说？”夏油杰额角青筋直跳，抓起咒灵球就要再来一发。
  “悟！去死吧！”
  五条悟大笑着闪身躲开，整条涉谷街区，炸裂的咒力四散奔涌……
  ……
  咒术高专，教师办公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低气压，窗外的乌鸦似乎都察觉到了危险，扑棱着翅膀飞远了几分。
  五条悟和夏油杰并排站在办公桌前，一个带着玩世不恭的笑，一个额角青筋直跳，看起来像是要先打一架再考虑汇报任务进度。
  夜蛾正道深深吸了口气，手里捏着封面印有《涉谷特级咒灵事件灾后统计》的厚报告：
  ——街道破坏：3处
  ——建筑损毁：4栋
  ——地面裂缝：不计其数
  ——市民惊吓报告：158份
  ——警方误报ufo袭击：1次
  ——咒灵表白现场：1起
  “你们两个……到底是祓除咒灵还是炸街的？！”夜蛾的手指重重敲击桌面。
  五条悟吹了吹额前白发：“解决得挺干净吧？”
  “干净？”夜蛾的脸抽搐着，“附近街道差点被夷为平地！”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瞪了五条悟一眼，冷笑道：“你还敢说？”
  第17章 神明与结缘绳
  “滚出去！”
  五条悟一边笑一边被夏油杰拽着衣领拖出办公室，临出门前还不忘探头：“老师，修缮费记得找高层报销——”
  “滚！”夜蛾手里的文件差点砸中门框。
  办公室重归寂静。
  夜蛾揉着太阳穴叹气，总觉得发际线又后退了些：“这俩混账...”
  神明缩在墙角小声嘀咕：“应该...不算大事吧？”话音未落便消散在空气中。
  走廊上，五条悟枕着双手踱步，校服领口还歪着：“那结缘绳效果真不错～”他偏头打量挚友，“杰要试试吗？”
  夏油杰指间咒灵球寒光闪烁：“你想让我和谁结缘？”
  “比如隔壁女高的—”
  “……没兴趣。”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咒灵球在手中翻转了一下，随时准备往五条悟脸上砸去。
  “诶，别这么凶嘛，我可是认真的。”五条悟悠哉悠哉地躲开，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模样，“她们可都夸你丸子头好看……”
  “悟，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哎呀，别这么暴躁。”五条悟笑嘻嘻地拍了拍夏油杰的肩，随后手一挥，一根红色的结缘绳不知从哪儿飘了出来，在半空中灵活地绕了个圈，飞向夏油杰的手腕。
  夏油杰手速极快，一把拽住绳子，冷笑着反手一甩——
  结缘绳精准无误地套住了五条悟的手腕。
  “哦？”五条悟挑眉，“杰，你要和我结缘？”
  “滚。”
  夏油杰果断甩手，想把绳子扔掉，但绳子像是长在五条悟手上一样，丝毫不动。
  两人对视了一秒。
  然后——
  结缘绳陡然发光，一股强大的力量扩散开来，周围的空间仿佛瞬间凝固了。
  五条悟的笑容一僵：“……等下，杰，你刚刚是不是用了咒力？”
  夏油杰脸色一沉，额角跳了跳：“废话，你刚才不是也……”
  两人齐刷刷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结缘绳的光芒越发耀眼，紧接着，光芒猛地炸裂开来，将两人整个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