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他冷着脸盯着那抱在一起的两人，脑子里已经开始疯狂构建情敌对策预案。
如果她真是情敌怎么办？要怎么拉回自家猫猫的注意力？
得不着痕迹地把人拉回来，同时不能让自家细胞宝宝觉得他幼稚，不能打、不能吼，还要保持风度和胜者姿态。
……太难了。
杰森深吸一口气，情敌感应器高亮开启，警报拉满。
他没法定义此刻那种感觉，只知道一件事——对面的女王，百分之百不只是把他家女朋友当“异界访客”，她那眼神，那动作，那温柔得几乎滴水的嗓音，已经越界了。
他咬了咬牙，脸色已经从震惊转为万分警惕了——杰森·托德，斗情敌模式开启。
赛尔是他的，谁都别想分一口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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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心里正在火烧火燎，表面却维持着难得的冷静，不能暴露，不能暴露，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有战术素养。
他悄悄侧身，一步步不动声色地凑到那位“王”——金的身边，但目光却始终紧盯着那头正抱得正香的白裙女王与自家猫猫身上。
他当然没忘记刚刚女王亲口承认的那句话：
——“他是她的王，她的夫君。”
这句话信息量大得吓人，尤其是现在，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当着所有人面抱着另一个姑娘，按照杰森自身的经验——至少如果杰森是当事人的话——这王心里就算没发疯，估计也已经酸得能榨出一桶醋了。
他不敢贸然出手，怕引起自家女朋友的反感，但金——这位行为风格一直飘忽不定、不太讲常规、随时可能掀桌子的疯王，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杰森眼珠一转，微微俯身，低声在金耳边“诚恳”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点假装的体贴，一点兄弟间的共情感：“……啧，我就说吧，她们俩肯定有事。”
他偏了偏头，努了努嘴，示意不远处那对正抱着的身影：“你看你老婆，怀里抱着别人不撒手，搁我我都不乐意。”
少年没有立刻回答，嘴角甚至还挂着笑。
杰森看着就来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
他试探性地又加了一句：“……你该不会真就打算让她改嫁了吧？”
“你可是国王，她可是王后，”杰森语气一本正经，表情更是恳切得仿佛马上就要为国王之尊落入他人之手而心痛不已，“你这一不吭声，王冠都要送出去了。”
他还故意摆出一副“我这个外人都替你着急”的神情，语气诚恳得几乎可以拿去竞选助理。
但少年只是慢悠悠地眨了眨眼，歪头看着他，嘴角还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像是刚看完一出极其愉快的宫廷喜剧。
“她抱就抱吧，”他说得轻飘飘的，甚至没有太多情绪波动，“毕竟我也没法不承认……‘我’（cell）确实很对她胃口。”
杰森咬了咬牙，不知道该说这人对另一半信任，还是该说这人天生心大到能把老婆借人抱，但他不行，他杰森·托德不是那种大度人设的角色，他承认自己占有欲强，小心眼，睚眦必报，尤其在恋爱关系上——别人多看一眼赛尔，他都能从头阴沉到尾，都恨不得套对方麻袋，更别说现在有人正当他面抱着她。
他眼睛一沉，决定再推一把。
“你是疯归疯，”他低声道，语气加重了几分，“但你可别真怂。”
他盯着金那双淡定得让人发毛的眼睛，话语一字一句清晰得几乎在挑衅：“要是你这位王后真被别人抱走了……你不动手，我可就替你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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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微眯起眼睛，他没有怒火、也没有质问，只是像是认真琢磨了一下这话，然后歪着脑袋问道：“你是在拿我当挡箭牌吗？”
这句话一出口，杰森整个人顿了半秒，他脑子里“哐当”一下，虽然表面还在维持着镇定，但内心那点小九九被拆穿的感觉，让他耳根子都差点泛红——你说得对，但我不承认。
“……怎么可能。”他撇过头，一本正经地否认三连，语气却有点不自然地虚：“我那是为你着想，你看你老婆都快跟别人手牵手出塔门了，我能不提醒你？”
少年挑挑眉，没有拆穿他，反倒笑得更灿烂了一点，像是乐于见到这种“吃醋男的演技考试现场”。
““好啊。”少年耸了耸肩，笑容依旧是那种欠揍的、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像一个准备点燃炸药桶、然后站在一边等着看烟花的小恶魔。
“既然你那么急，那我……”话说到一半，他故意顿了一下，脸上笑得意味深长，像是在给台词收尾前的空气多制造一秒悬念。
杰森心中一喜，尽管他脸上还摆着那副“我冷静得像座雕像”的表情，但身体已经下意识紧绷，手指轻轻活动，准备随时“突击救猫”。
干得漂亮。
他在心里夸了一句，眼角余光已经悄悄锁定了小细胞的位置。
——等金一冲上去搅局，他立马跟进，直接把自家猫猫从那“坏女人”的怀抱里给拖回来。
这是完美战术配合。
直到——
少年的后半句话慢悠悠地飘了出来：“……就赔你一个好了，至少不会让你孤身一人。”
杰森脸上的“冷静”顿时多了三分裂缝。
“……哈？”他下意识低声，没太听懂，这不是他预期中的“我去搅局、你趁乱夺人”。
——而且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而少年依旧笑着，笑得比刚刚更轻松惬意，仿佛刚从便利店买回了一杯冰饮，悠哉得要命。
“我当你的男朋友，”他语气愉快地继续，“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杰森的脑袋“嗡”的一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进水了，或者对方的语言模块跟异世界塔一样早就出了问题。
“……你、你说什么？”他脸色微妙，眼神逐渐从“迷惑”转向了“难以置信”。
少年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笑容温和，语气轻快，就像是在说“今早不吃三明治了，吃麦片”一样简单：“‘我’（cell）不是挺符合你的喜好吗，她跑去女王那边了，交换一下，那我当你男朋友，也很合理吧？”
杰森差点被这人一口气绕死在原地，他当然记得自己刚才那番“拿对方当挡箭牌”的谋略，甚至确实利用了一下“你不是她前任吗”的这点历史……
但那不是让你来“上我”的理由啊混蛋！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我在制定战术”转变成了“我在预备开打”。
“你有毛病吧？！”他咬牙低声骂道，“我在说我女朋友的事！”
“是啊，”少年无辜地摊摊手，“我看你太惨了，就考虑……送你一个‘我’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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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杰森因为“你女朋友被人抱着太可怜了，那不如我当你男朋友”这句话陷入极限癫狂边缘之时，空气中还传来两道若有若无、压不住的声音——他不用看也知道，旁边那两个看热闹的也一定听见了。
夜翼当场差点闪了腰，回头看向蝙蝠侠，张了张嘴，表情一言难尽：“b……你听见了吗？”
蝙蝠侠抿了抿嘴唇，沉默地点了点头。
夜翼吸了口气：“……他刚才是不是说他要当小翅膀的——”
蝙蝠侠又点了点头，面无表情：“……是。”
显然这人也被这回答给惊到了，甚至有些堪称乖巧的有问必答。
夜翼整个人就像系统弹窗出了bug一样停顿了几秒，才终于爆发出极其痛苦又忍笑忍得嘴角抽搐的声音：“……那我是不是该……祝他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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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蝙蝠侠——
他依旧维持着一贯的冷峻脸，像一尊沉默不语的黑曜石雕像，站在风中不动如山。
然而……被面具遮住的眼角，那条眉眼间的线条，在少年那句“我当你男朋友，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落下的那一瞬，悄无声息地抽了一下，就像世界观被人强行刷新了一帧，数据读条出现了严重乱码。
就连以“从不动摇”“处变不惊”闻名的蝙蝠侠，也没想到塔顶剧情的展开方式，竟然能如此离谱、如此狗血、如此让人抓不着重点。
他原本以为，灯塔之巅的终极对峙，最多也不过是——“真相揭晓”“王者之战”“记忆反转”或“魔法打架”。
结果他看见了：
“你别不出手了，再不出手你老婆真跑了。”
“不然我赔你一个，我当你男朋友好了。”
蝙蝠侠沉默着，眼神微沉，他不是没有听出来，少年那句话不仅仅是调侃，更是一记精准的反击。
——报复杰森试图挑拨他上场“搅局”。
少年把杰森刚才那些激将法拆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动机都顺手指出来了：你是在拿我当挡箭牌，对吧？很好，那我就顺着你的话演下去，看你还能不能装下去。
将计就计，顺势加码，精准打击对方“恋爱小心眼”的死穴，逻辑完美，目标明确，打击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