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他的摩托停在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光线昏暗，街边的路灯闪烁着微弱的橙光，他从摩托车上翻身下来，稍稍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一扇看似毫不起眼的铁门前。
这是一处属于他的安全屋——自从他脱离蝙蝠家族，单飞成为夜翼后，这个地方就成了他在哥谭的临时根据地，他推开门，门板没有立刻发出开门的“咔哒”声，而是有些松垮地晃动了一下。
夜翼眉头微皱，视线落在那扭曲变形的门锁上，显然，这把锁刚刚被撬开过。
“有意思。”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微微俯下身，用指尖轻轻拨动了一下门锁，观察着那细微的撬痕，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场景了——在哥谭长大的孩子，对撬锁的手法并不陌生，但让他疑惑的是，撬开他这间安全屋的人到底是谁。
毕竟，哥谭确实经常出现撬门翘车的事情，他的弟弟杰森当初就是因为偷轮胎才被蝙蝠侠带回家的——但夜翼很清楚，安全屋里的东西不会吸引到那些普通的小偷。
哥谭的罪犯们通常分为两类：
一类是极端危险、罪大恶极的疯子，他们不屑于干这种小偷小摸的勾当；另一类是因为生活所迫的普通人，但他们也没有胆量撬义警们的安全屋——在哥谭，谁敢冒犯义警，基本上等同于在给自己定制一副棺材。
所以，究竟是谁会撬我的安全屋呢？
这还是夜翼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见自己的安全屋被撬开的呢，一时间他的心情在警惕之余竟还有些感慨。
不知道我能不能像布鲁斯一样，也拐回去个小助手呢？
夜翼轻轻推开门，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屋内，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卡里棍上，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但就在这警惕与紧绷中，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滑稽的念头。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布鲁斯带回杰森那会儿，那个满嘴脏话、眼里带着倔强的小鬼让他印象深刻，那时候他和那个孩子相处的并不愉快，而现在他也没有机会去弥补了……
他摇了摇头，将这荒唐的念头抛之脑后，收敛了笑意和淡淡的伤感，恢复了专注而警惕的姿态，慢慢走进了安全屋。
地板上的灰尘和脚印，桌子上微微倾斜的文件，墙边被碰倒的折叠椅，一切细节都昭示着——这里确实被人闯入过，但对方并没有彻底翻箱倒柜，似乎目标很明确。
看来是有备而来。
他心中那股好奇与戒备混杂着逐渐升温，这个人究竟是谁，又是冲着什么来的呢。
夜翼轻轻呼出一口气，手指轻点耳边的通讯装置，准备随时呼叫支援。
691.
哥谭，这座城市总有让人措手不及的意外，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意外——他竟然看见了他已经死去的弟弟！
692.
夜翼微微眯起眼睛，随着一丝轻微的呼吸声从卧室内传来，他的神经顿时绷得更紧了，他知道对方很可能就在门后，潜伏着，等待偷袭或逃跑的时机。
不管是谁，今天你逃不掉。
他暗自想道，脚下悄无声息地移动了一步，随即猛地推开房门，动作一气呵成，同时手中的卡里棍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迅猛地朝屋内挥去——他的计划很简单，先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制服。
但事情并没有按计划发展，几乎在他挥出卡里棍的瞬间，屋内的黑影猛然一动，那人反应极快，竟然一脚踢出，那是一脚精准到可怕的攻击，毫无犹豫地踢在了他的手腕侧边。
夜翼心中猛地一震——对方显然对人体的弱点了如指掌。
正常情况下，人们会下意识地用手臂或者身体来阻挡袭来的武器，但这人却精准地踢中了手腕上的那根关键筋腱，瞬间让夜翼的手失去了力量。
“啪” 的一声，卡里棍掉在了地上，滚动几圈后停在了床脚。
这一刻，夜翼的大脑飞速运转——他见过这种战术，不，这不仅是熟悉，而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正是罗宾训练课程中的技巧之一，是为了在面对敌人时迅速解除其武器而设计的，而知道并能熟练运用这一招的人，绝不会是普通的小摸小偷之辈。
他迅速后退一步，同时下意识地抽出了另一根卡里棍，准备反击，但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动作突然停滞了，眼神也随之僵住。
他的视线落在那张熟悉的脸上，那张倔强而稚嫩的脸蛋，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判断能力——那张脸，正是他刚刚还在回忆的、已经死去的弟弟——杰森·陶德。
不可能……
他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这一刻，他的思维出现了短暂的断层——那张脸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他一瞬间分不清现实与记忆的界限。
但夜翼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义警，他很快就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手中的卡里棍再次紧握，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戒备。
这不可能是真的杰森，哥谭从来不缺能够伪装成他人样貌的反派。
他在心中快速分析着。
这一刻，愤怒和厌恶如同烈火般在他的胸腔中燃烧——他的弟弟已经死去，绝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眼前的这个“人”，无疑是在侮辱位于正义一方的杰森，这种冒犯令他感到愤怒。
“你是谁？”夜翼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他缓缓移动步伐，试图寻找一个最佳的进攻角度，“变成这幅样子，真是不巧我对这张脸熟悉的要命，想必是哥谭又冒出了某种新型变换样貌反派吧——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顿痛打吗？”
对面的少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眸中透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静与警惕，就像是一只孤狼，随时准备反扑。
“迪克。” 那少年低声开口，声音沙哑而冰冷，仿佛凝聚了岁月的尘埃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那语调，太过熟悉，熟悉得就像是来自记忆深处，被强行掀开的旧疤一般，夜翼猛然僵住，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这一刻骤然加速，耳边只剩下血液涌动的声响。
“别这么看我。” 少年继续道，语气中有些许不耐，但更多的则是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像是在压抑，又像是嘲讽。
这句话，彻底让夜翼愣住了。
他站在原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审视，也像是在思索，他依旧保持着冷静的表情，面部肌肉没有丝毫变化，但他知道，内心早已泛起惊涛骇浪。
他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反复盘旋，像是一根刺，扎进了他最柔软的地方。
不，这一定是试探，别乱了分寸。
夜翼在心中告诫自己，义警的职业素养让他强行压下所有的情绪反应，他知道，在哥谭，任何可能泄露身份的信息都要慎之又慎，否则一旦被敌人捕捉到弱点，后果不堪设想。
但即便如此，他的手还是不可察觉地微微颤抖了一下，指尖握住卡里棍的力度减轻了片刻，掌心的冷汗浸湿了手套。
那张脸，太过真实。
那语调，太过刺痛。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少年竟然与他记忆中的杰森如此相像——从那双蓝色的眼睛，到那种带着几分倔强和冷漠的语气，都让夜翼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是他熟悉的杰森，那个有些骄傲、有些叛逆，却又总是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关心的弟弟。
但他明明已经……死了，被小丑残忍的杀害了。
夜翼咽了咽喉咙，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不想相信眼前的景象，但他的心却隐隐作痛，仿佛那个失去杰森的伤口再次被撕开，这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那是杰森死去的夜晚，他全身湿透，跪在蝙蝠洞的地板上，双手捂着脸，任凭泪水混着雨水从脸庞滑落。
到底是梦魇般的过去重现，还是哥谭又一场残酷的阴谋，他无法分辨，但此刻，夜翼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回响——弄清楚眼前这个“杰森”究竟是谁、想要什么，然后，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无论是什么，他都不能放任这件事不管，他是夜翼，是大哥，是每一只小鸟的庇护者，如果这是一个陷阱，他会亲手拆解它；如果眼前的“杰森”是假的，他会揭穿它；而如果这真的是杰森……他也绝不会再让历史重演，不会再让他失去他的弟弟。
第127章 开始时空旅行的第一百一十八天 迪克试……
693.
这仿佛是主人公在开挂之前的宣言一样，但这里可不是，要知道这里的主角可是杰森·陶德，只听夜翼的头顶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那声音沙哑而带着懒散的调子，仿佛刚从剧院之中走出来的看客，更令夜翼惊愕的是，这道声音出现之前，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