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杨特助眼神带了那么一丝崇拜：“这不是看你能拿捏他吗？”
“……”江姝被杨特助说得稍微有点飘，“都是些啥玩意儿？”
杨特助声音低得像蚊子：“比如有了划痕的皮带、有了褶皱的衬衫、领带、掉落的纽扣袖扣之类……”
“……能卖出去？”
杨特助肯定点头：“朝暮是boss亲自拍板的新产业，名媛圈都死死盯着呢！我敢保证，明天不管你开什么价，这些沾了boss气息的东西，绝对有无数名媛疯抢！”
“也不能坐等发财。”江姝以为数不多的经验，偷偷提醒，“你匿名去名媛圈传播一下消息……”
杨特助深吸一口气：“那，就真的是万无一失了！”
“还是
不保险……“江姝又想了想，“你找机会随便拿一件他的东西，我先探探市场。”
“……”杨特助有点慌，“我试试看。”
江姝也有点小激动：“如果能卖出去，二八分，我二你八？”
“不，你拿八成。”杨特助十分识趣，“你拿了大头，boss后面纵然生气，也不敢找我麻烦……”
毕竟，大头都被他小祖宗拿去了。
拿了成百上千亿的成本和fy那个短命鬼斗得如火如荼，结果却能因为江同学一句催回家的话，抛下一切往家里赶的男人，别说骂了，他只恨给他家小祖宗给得不够多！
李屿白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发现江姝神情比前一刻更愉悦了，杨特助也有些飘飘然。
“你们，”他清冷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下，“刚刚在聊什么？”
“聊一些普通的闲置品。”江姝一本正经地回答，“普通人的普通东西，你这种站在金字塔的，不会感兴趣的。”
李屿白失笑，也不再多问：“朝暮马上上线，去我别墅，我陪你签约。”
这一日的傍晚，很多人躁动不安。
魔都。几个曾在三大巨头之一的柠檬平台混得风生水起的主播聚在一起抽烟。
柠檬一哥狼与狈烦躁地摁了烟头：“听说朝暮的副总几乎把业内稍微有点咖位的全部邀请了一遍，有几个超级大咖更是明确表了态要签朝暮。我觉得我们即便转移到朝暮，日子怕也不好过。”
另一名主播苦笑：“日子再不好过，总比现在强——那个杀千刀的小网红，也不知道惹了什么人，一夕之间柠檬覆灭，可苦了我们这些老实本分的主播。”
第三名主播看她一眼：“你咖位小还好，我们的狼与狈大神才倒霉！缺播几天，损失几百万！”
狼与狈烦躁地摇摇头：“不提了！朝暮即将上线，等会研究下签约合同，没问题的话早点签了早点搞钱。”
华国时间，七点整。
杏花巷，李屿白别墅。
李屿白推开门地一瞬，就瞧见了直播间塞得满满当当的货架。各种各样的礼盒，大大小小，琳琅满目。
“这些是……”他顿了一下，“群里那些人送来的？”
“嗯。这还只是部分，等会你找人给我弄几千个小盒子来，我还有一批小体型的货物需要整理。”
李屿白又静静地看了货架一会儿，才轻轻点头：“没问题，我这就安排。”
他去书房给杨特助打电话，眼神带着晦色再次从货架上扫过，临时吩咐：“除了空盒子，我之前准备的闲置品，数量翻三倍，立刻运过来。”
“……是。”
挂断电话，他走出书房，江姝不知从哪儿拖出来两大个绑得结结实实的丝绒袋。
很笨重，像是拖着两大袋石头。李屿白并没有在意：
“需要帮忙吗？”
“要！”江姝拍了拍手，将两大袋笨重至极的玩意儿放在货架旁的地上，“等会我注册完，你和我一起把这些东西理一理。”
李屿白轻嗯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朝暮上线了，需要我教你下载吗？”
“我自己来。”
江姝点开应用商城，看着新鲜出炉的app，顿了一下。无他，app的形象，是一只狗头——与李屿白之前送来的边牧皮毛同款。
“好看吗？”李屿白温柔地问。
江姝点点头：“怪可爱的。”
“那你慢慢注册，我在旁边看着，不懂的问我。”
江姝打开注册窗口，一条条正正经经的法律法规之后，出现了熟悉又陌生的主播合约。
说熟悉，是因为她刷视频刷到过别家的合约样本。
说陌生，是朝暮的合约，和外面那些把主播当牛马抽取巨额分成的妖艳贱货不大一样。
江姝不太平静地将合约来回看了三遍。
没有长篇大幅，只有很简短却很嚣张的两行字：
采取不抽成新制度，竭诚、免费为主播全方位提供服务，并时不时发放福利。
一切事宜，李屿白说了不算，主播说了算。
“连你的名字都出来了！”江姝张大眼睛，“会对你造成困扰吗？”
“不会。有我授权。”李屿白微微一笑：“网络幺蛾子多，我的名字，或能震慑一二。”
给她一片直播的净土。这也是他成立朝暮的初衷。
第20章 两只丝绒袋
江姝眼神很亮：“那，我可就签了？”
然后，她伸出手指，点击向【我已阅读完相关条款，同意签约】按钮。
同一时间，无数人怀着中大奖的心情，颤抖着手指戳向了签约键。
【抱歉，你不符合签约条件，请点此查看详情】
满怀激情者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冰水！
魔都。不死心的狼与狈死戳【查看详情】几个字，下一个页面跳了出来：
【你的身份信息不符合平台审美，请稍后再试】
狼与狈：“……”
换身份证，重新注册——
【抱歉，你不符合签约条件，请点此查看详情】
继续戳——
【你的身份信息不符合平台审美，请稍后再试】
……
新上线的朝暮签约模式到底逼疯了多少人，江姝不知道。
她的手机对话框里，一个与旁人截然不同的页面跳了出来：
【恭迎主播大人入驻朝暮，请完善个人信息】
【信息已完善，小暮预祝主播大人财源滚滚哦】
【亲爱的主播大人，您现在可以开播啦，小暮会竭诚为您服务】
江姝看向神色温软的男人：“你家的直播平台，也太友好了！”
男人垂眸低笑：“给金主大人用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江姝并没有立刻做直播，她要做的准备工作还有很多。
心满意足地退出朝暮，她转头看向静静守在一旁的李屿白：
“明天晚上先试试水。现在帮我整理东西，嗯？”
纤长的手指，在不远处两个丝绒袋上一指。
然后，很蛮横地打开丝绒袋的绑绳。李屿白瞧着，不知为何心中一跳！
朝暮运营中心。
副总冯赞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他索性关了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看向上司李明展：
“上线一个小时，运营部所有电话都跟催魂一样，全是来质疑和骂人的！我自己三部手机都全部被打爆，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李明展也不好过，刚接完一个电话，然后问他：“联系技术部门了吗，是哪里出了bug，导致上千万人都无法完成签约？”
“技术部门？”冯赞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对！技术部门！我这就去技术部门看看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我和你一起去。”李明展眉头紧蹙，“这是老板第一个很上心的项目，要是砸在了我们手里，那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十分钟后，技术部。
技术部部长正在惬意地喝可乐，一干程序员也面带闲散之色，正刷着各种数据。
冯赞黑着脸：“王部长，你还有心思吃吃喝喝！朝暮的问题解决了吗！”
“朝暮能有什么问题？”技术部部长耸动着肩膀，“这不运营得好得很？峰值的时候有两千万人涌入app，连卡都不带卡一下，可见我们的后台程序多稳了！”
“我现在不管它的负荷值！我只问你，签约程序是谁编写的，什么叫不符合平台审美？上千万人没一个签成功，平台审美得扭曲成什么样！”
技术部王部长看着狂躁的冯赞：“所以，你竟然不知道？”
冯赞暴怒：“我该知道什么？”
王部长喟叹：“boss说了，朝暮平台只能有一个主播。而整个平台，都将竭诚为那个主播服务。”
冯赞：“……我怎么不知道？”
王部长把话又绕了回去：“是啊，你竟然不知道。”
一同跟来的总经理李明展面无表情：“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通知？”
王部长啊了一声：“高特助亲自打电话通知我的——我以为他也通知你们了，竟然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