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豪门抱错崽咋办 第118节
“小月,你从小无忧无虑地长大,跟怀周一样不懂人情世故,看起来很聪明,但实际上又傻又天真,婚综上演得那么像,自己都当真了是吗?你醒醒吧,真正为你考虑的只有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忙得要死,还要帮你攒这个婚综的局?”
“不管你的感觉是什么,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的感觉全是错的,你的家人不爱你,晏知归也不爱你,你对他的相信和依恋,不过是吊桥效应——”
庄乘月冷冰冰地打断他:“你住嘴吧!还想pua我?你也配?!”
曹怀瑾这一番输出,骂了他的家人、朋友还有晏知归,稳准狠地踩在了他的所有雷点上。
此刻月圣心里的战场上“砰砰砰”接连暴雷,简直硝.烟弥漫,而他原本平静的心情突然就被推高到了一个顶点。
“什么吊桥效应?糊弄谁呢?!”他大声道,“我跟晏知归之间怎么相处,你管得着吗?我有什么感觉凭什么由你定义?我和家人之间是什么关系,难道你比我还清楚?臭傻逼!”
接着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告诉你,我俩好着呢!晏知归爱我,他爱惨了我,而我也爱他!我超级爱他!爱他爱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而且,他才不会像你一样pua我,他永远鼓励我、支持我、等着我!”
曹怀瑾一脸不信,但庄乘月突然愣了。
是啊,那个人,看起来冷淡,骨子里却热情,跟他在一起,得到的永远是无需质疑的安全感。
自己永远也不想离开他。
突然间,好像春风吹软了冻土,冻住的泉水重新汩汩流淌,冲开了什么阻滞,他脑子和胸口里的不明淤堵物突然间一下子消失,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思路清晰,有几句话一下子浮现在了脑海中:
“相爱其实就是血肉逐渐长在一起的感觉。”
“爱上一个人,会让人变得无比勇敢,天塌下来也不想和他分开。”
“黑一点算什么,只要能把你安然无恙地带回来,刀山我都敢上,火海我也敢蹚!”
强烈的情绪在他的胸腔来回撞击,让他眼眶发酸,头皮发麻,心脏疯狂跳动,他喃喃地说:“我是爱他……我爱他!”
曹怀瑾无语:“你魔怔了吧?!”
“关你屁事!”庄乘月拔腿就跑,他要亲自去告诉晏知归,他想明白了!
“手机还给我!”曹怀瑾拦住他,冷声道,“我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庄乘月一扬手,那手机就从窗户缝里丢了出去:“自己下去捡吧!”
这里是十几层楼高,手机肯定粉身碎骨了!
“庄乘月!”曹怀瑾眼眸中突然充满了戾气,攥紧了他的手腕。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了他的后腰上,后边传来了熟悉的冷淡声音:“你想干什么?”
庄乘月从曹怀瑾的身侧探出头去,看到了手里举着拐杖的晏知归,登时笑容如春花般灿烂。
他狠狠踩了曹怀瑾一脚,挣脱了对方,径直扑到了他亲亲老公的怀里:“龟龟,我爱你!我开窍啦!”
晏知归低下头,温柔地看他:“隔老远就听见了,我的聪明宝。”
第92章
心里没什么堵着的感觉真爽, 真好!
庄乘月搂着晏知归,激动得都要掉眼泪了。
有点觉得自己在冒傻气,明明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之前就好像隔了一座山似的, 怎么都想不通。
现在回想过去的一切, 好像只是自己太过于享受美好,而并没有思考为什么会觉得美好。
其实就是因为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晏知归, 才会有这么双向奔赴的幸福感, 如果自己对他少一分感觉,他所给予一切对自己而言都不会是享受, 而是负累。
现在一切都明朗了,庄乘月抱着晏知归的感觉更踏实, 就像是抱着自己沉甸甸的未来。
一分一秒都不想跟龟龟分开!
曹怀瑾是个聪明人,眼前局势显然不利于自己, 他立刻冷着脸大步离开, 免得自己尴尬。
晏知归和庄乘月回头看着他的背影, 不约而同地嗤笑了一声。
“你怎么跑来找我了呀?”庄乘月的声音娇得自己都腻歪, 但他控制不住,摸摸对方手里的红色肘拐, “还怪好看的嘞,从哪弄来的?”
晏知归用拐杖撑着地,忍俊不禁道:“走丢了一只没带手机的小螳螂, 着急来找,跟护士要的,估计接下来这段时间都得跟它作伴了。”
“谁说的,有我呢!”庄乘月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你看, 高度也正合适,我来当你的拐杖。”
“那我们俩要是去不同的地方怎么办?”晏知归笑道。
庄乘月搀着他往外走:“放心吧你,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分开了。”
“嚯,好大的口气。”
“哪里大了,明明口气清新。”
回到病房,晏知归躺回床上,在左侧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拍了拍:“过来陪我。”
“必须的!”庄乘月爬上去,自己没有受伤的右肩可以抵在他身边,还碰不到他打了石膏的右腿,不禁啧了一声,“咱俩受伤受得都这么互不影响。”
晏知归莞尔:“那还是不要受伤的好。不过,换你安然无恙,那可太值得了。”
“这样我晚上可以跟你睡一起了吧?名正言顺了吧?”庄乘月揶揄地说,“不过现在你打了石膏,不能do哦,不会又怪我让你受煎熬吧?哎,我就是古代那种伙头军里最没地位的小兵,完完全全一个背锅的命。”
晏知归冷笑一声:“庄乘月,你可真知道怎么激将,你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我会怂?我只是腿不方便,又不是下半身瘫痪。”他的手转移到了怀里人的屁股上,“不知道是谁上次被人碰了这里就紧张得跟铁板似的。”
庄乘月当然不会认输,立刻推翻了在飞机上的言论,为自己找回场子:“我那是觉得没洗澡身上脏!还有你的破手也不干净!”
“哦,现在又是讲卫生的小螳螂了,不是之前懒得不想洗澡的那个?”晏知归笑着挖苦他。
“讨厌你!”庄乘月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我都表白了,你还没亲我呢!我们俩都没有一个互诉衷肠吻!”
那天在小黑屋是在表白之前亲的,不算数!
晏知归没有犹豫,单手搂住庄乘月的肩膀,向左侧压过去,狠狠地亲吻这张又软又硬的嘴。
单人病房里只开着床头灯,温暖昏黄的灯光映着一对有情人,光芒如蜜一般甜美。
不知道是不是互通心意的效果,庄乘月觉得这次亲吻比以前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细腻,都涩.情。
舌头像是交融在了一起,唇齿磕磕碰碰舍不得分开,恨不得互相把对方给吞下去。
不知道晏知归想不想do,反正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想do,想照着小簧文上那些play一一实操一遍。
可能是认清心意之后,就特别想要跟对方无限贴近,恨不得合二为一。
一吻结束,俩人就像刚学会亲嘴那样剧烈喘息了好久,一互相对视,就笑得合不拢嘴。
晏知归捧着庄乘月的脸,在他唇角的深深的梨涡上反复亲了亲,一贯深藏不露的人像是忍不住出要吐出一些真心,喃喃道:“我的月宝。”
“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庄乘月在他眼睛、鼻尖、嘴唇和两颊各亲了一口,“你也是我的。”
晏知归长长地舒了口气:“还好你没让我等太久。”
“如果我总不开窍,你真的不等我了吗?”庄乘月窝在他怀里,小小声问。
“当然不会,想办法刺激你呗。”
“什么办法?”
“听说吃醋大法好,我可能会先用这个试试。”
“嘁,万一我不吃醋呢?你岂不是要被气死。”
“怎么可能,月宝喜不喜欢我,我心里当然知道。”
庄乘月唇角持续上扬。
嘿嘿,我应该老早就很喜欢你了,可惜我自己也不知道。
想想晏知归要是跟别的男生近距离接触,心脏立刻像上紧了螺丝,拧得酸涩极了。
“幸亏你没用,我可是金牛座,我要醋死的!就算没那么喜欢你,也会生气。”庄乘月故作严肃地说,“月宝生气的话,后果会很严重。我会闹的!”
晏知归“哧”地笑了声:“你是金牛座,难道我不是?刚才在洗手间曹怀瑾跟你说什么了?威力那么强,直接把你逼出了真心?”
“哦哟,不容易啊,憋到现在才问。”庄乘月得意地坏笑,但不准备在这件事上惹他不高兴,自然是实话实说,“就是突然拦住我表白,其实也算猜对了真相,还说愿意做我的地下情人,最鸡贼的是用手机录音,被我发现了!还以为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实际上他才是个黑松露饺子!我就得相信周周对他哥的判断。”
晏知归当即皱起了眉头:“录音?会不会直接上传云端了?”
“放心吧,我半个字都没被他套出来,他莫名其妙来表白那会儿我就猜到可能会被录音。”庄乘月有那么一点小得意,“而且这一点不走心的表白听起来真的毫无感觉,我听过那么多,这一次最差,内心毫无波澜。”
然后仰头亲亲晏知归的下巴:“老公的表白最好了,那天在小黑屋,我听得心脏都碎成了八瓣儿。”
“你拿我的真心和他的假意比?”晏知归挑眉。
庄乘月很坦然地说:“我不是故意要比啊,是你优秀得太明显。而且他踩准了我所有雷点,说我家里人,说周周,还说你不好,我当时都要暴走了,可能就是那时候打通了任督二脉吧,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以为我只是很喜欢你,后来才反应过来,我其实早就爱上你了。龟龟,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对你负责任,还和你一起面对我们两家人。”
“喜欢和爱的区别很明显啊,喜欢就是流于表面,但爱是静水流深,触及灵魂,再详细我也说不清了,反正懂的都懂!”
小螳螂说起真心话来,虽然简单,但是很动人,晏知归听得熨帖极了。
他把庄乘月往怀里带了带:“我爱你这件事也是最近才确定的,但喜欢你可能要追溯到很久以前。能让我当成死对头互相针对的,从小到大只有你一个。”
“我对你也是哦!这怎么不算一种神奇的缘分呢!”庄乘月抬手摸摸他的脸,乐道,“可怜龟龟,这几天等我开窍,一定很煎熬吧。”
晏知归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里一吻:“身体上有点难,心理上还好,因为我对你有信心。”
“哎,我就是个气球,你要不戳我,我可能一直飘着呢,但一戳就破,嘿嘿!”庄乘月很开心,开心得无以复加,好像没什么事可以跟此刻的心情相比,或许他的助理小姜中彩票千万大奖的心情就是这样吧。
觉得人间一下子就美好了起来,未来还有很多很多的美好,可以一起去经历。
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那我们什么时候告诉家人们?妈妈还在把我们当兄弟呢。晏爸爸还有奶奶不知道会怎么想。奶奶会不会习惯性反对?我觉得她就不会赞成我们任何事。”
之前这些也让他犹豫过,但没有细想,可能本能上因为排斥晏家的人而拒绝深思,拒绝被卷入更深。
但其实,自己是晏家的血脉,这辈子肯定是摆脱不了晏家人了。
他这样排斥,应该是因为一直没能接受自己的身份。
“我们先观察,暂时不跟他们说。”晏知归沉吟道,“庄爸爸还有乔妈妈我觉得应该还好,毕竟他们爱你,也对我很好,将来我俩在一起影响不会改变什么,如果单独是我俩的关系,我爸还有奶奶,估计也不会太在意,毕竟也和他们无关。重要的是——”
庄乘月飞快地接口:“估计他们不想做一辈子的亲家!”
“差不多是这样。”晏知归点头,“我们俩先婚后爱了,他们可还彼此看不顺眼呢,估计已经在盼着两年协议期尽快结束,现在我们告诉他们这个期限是‘永远’,恐怕他们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那怎么办呀?暂时瞒着还行,但一直瞒着,我怕我做不到,我迫不及待想告诉所有人。”庄乘月原本雀跃的心情打了个小小的折扣,“他们到底因为什么反目成仇的啊?这心结还能解开吗?我看爷爷现在挺看得开的,如果奶奶能想通,至少两家不会对立得这么夸张。”
说归说,但这都是过去积淀了很久的矛盾,要是非逼着所有人为了他俩而化干戈为玉帛,显得有那么一丢丢自私。
面对这个问题,晏知归显然也并不乐观:“矛盾到我们这儿都第三代了,肯定不是一件大事,应当是两个爷爷在几十年前很多小摩擦积攒到一起的结果,解无可解。如果大家都在世,这事儿或许还可以转圜,可我爷爷不在了,奶奶心里记挂着他,很难放下对庄家的恨意,哪怕这恨看起来那么虚无,但这就是她心里一直撑着她守住家业的一口气。”
“这倒也是,我爷爷也是在晏爷爷去世之后突然想开的。”庄乘月遗憾地说,“死亡总会让人有所觉悟,只可惜一切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