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豪门抱错崽咋办 第115节

  晏知归看着他发红的鼻尖,低声道:“不是每个人都把心情写在脸上的,你别胡思乱想。”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我没有想!”庄乘月嘴硬道。
  “那你发什么脾气?还这么委屈巴巴指责——”
  对方话没说完就停下了,给自己擦脸的手也不动了,庄乘月不爽地睁开眼:“我哪里委屈——”
  看到晏知归表情裂开地望向自己身后,他也没能把话说完,转头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很好,外间屋门口站满了人,确切地说,是围观的工作人员。
  应该是庄乘月刚才进门的时候狠狠摔门,并没有把门摔上,反而力量太大被弹开了。
  而他一直在里间屋门口挡着,晏知归坐下,也没看到外屋门没关。
  直到把他抱在自己腿上。
  从他俩的这个位置,能直接看到外屋门口,那些工作人员八成是听到庄乘月的咆哮,赶来正好看了个全场。
  这会儿被正主发现,一排吃瓜的小脑瓜立刻从门口消失。
  走廊里传来了曹怀周的声音:“看什么看?!干活去!都把嘴给我闭严了,谁要是走漏消息,你们都得离职!”
  接着人就出现在了门口,看到庄乘月坐在晏知归腿上,一点不像耳报神紧急给自己发微信描述的那样说他俩“当场翻脸,吵架吵得能掀翻屋顶”,这姿势看起来随手能撑死几条过路的狗。
  曹怀周当即一个立定向后转,顺手把门带上,带了几下门发现关不严,又伸手进来把门锁舌头抠出来,干脆利索地把门关好,一切总算归于平静。
  庄乘月和晏知归面面相觑,彼此看着对方脸上那层亮晶晶的卸妆液,回想刚才荒唐的一幕,同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给我忘了!忘了!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庄乘月又开始耍赖,想去捏他的脸,却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捏他的耳朵。
  但还是瘪着嘴,委屈巴巴地说:“我错了,不该跟你发火。”
  看晏知归手里的化妆棉又向自己糊过来,顺势闭上眼睛。
  “有事情想不通的时候会发脾气很正常。”他听见对方说。
  庄乘月心底一动,问道:“你确定爱我的时候呢?有没有怀疑过纠结过?”
  “当然,可怀疑可纠结了。”晏知归的声音里含着笑意,“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兰花螳螂,还一发不可收拾?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怎么了?!我哪里不好?!”庄乘月要拧他的手。
  “刁蛮、任性、被惯坏了、不仅爱发疯,还随地大小疯——”
  “你胡说,我才不是!我刚才立刻就跟你道歉了!”
  沾着清水的化妆棉贴了过来,仔细清理他的眼周,晏知归的声音响起:“我爱上你又不是因为你多么完美,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感觉眼睛已经被擦干净了,庄乘月睁开眼,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刚才还四分五裂的小心脏现在变得软乎乎的,很不值钱地咧嘴笑:“嘁……”
  “每个人处理情绪的方式不一样,我习惯了有事自己想办法消化,但你现在这样我也不会怪你,因为一切都因我而起。”晏知归轻声说,“接受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总会有一个艰难的让自己逻辑自洽的过程,你别着急。”
  庄乘月把脸贴在他肩头,口是心非地说:“讨厌你,明明同一天出生,凭什么你总显得比我成熟,是因为晏爸爸和奶奶的铁血教育吗?肯定不是!”
  “可能比你大半天就是管用吧。”晏知归笑道,随即推开他,吝啬地收起笑容,“好了,起来,脸上的油蹭我衣服上了。”
  庄乘月:“……”
  “我告诉你哦龟龟,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爱。”他环住晏知归的脖子,很认真地看着他,“我从没考虑过这件事,也没想过爱上一个人之后会怎么办,所以我有点慌张。我不想仓促地因为你说爱我而回答我也是,之后又因为觉得还没到那个份上而反悔,这样对你也很不公平。”
  晏知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里爱意涌动:“月圣长本事了,这么会说话。”
  “我一直都很会说!你才发现啊!”庄乘月有点得意。
  “这么会说话的后果就是……”晏知归喉结上下一滑,“我要亲你了。”
  他没碰卸妆油的那只手拢住庄乘月的后脑扣向自己,在那双巧嘴上亲了一口。
  某只螳螂爆发出尖叫:“啊啊啊啊,你弄我一脸油!”
  “小声些,别人听了会乱想,不光彩。”
  “谁像你是这么一只黄龟!!!”
  第90章
  婚综录制安排得紧锣密鼓, 第二天就到了三组嘉宾滑雪场合录的这一期。
  时间协调不易,跟另外两组比起来,庄乘月和晏知归居然是最自由的一组,至少他们能做自己时间表的主人, 因此他们也尽可能迁就其他人。
  三组合录主要就是看三对“结婚搭子”之间相处的不同氛围, 他俩自然是“纯甜无虐”,小恨侣蔚蓝和简一宁则是“恨海情天”, 古典舞双姝何婧和季月婷是“生活哲思”, 各有各的看点。
  六个人录过两次reaction,互相比较熟悉, 省去了互相介绍的环节,其中庄乘月和蔚蓝比较活泼, 跟主持人接话很熟练,制造了不少有趣的综艺效果。
  当然, 更有效果的还是蔚蓝和简一宁时不时就要爆发的小规模争吵, 事实证明冲突比甜蜜更能吸引别人目光, 工作人员都被他俩的激情发挥吸引了注意力。
  围观的苏元意都震惊了:“他俩这样还能过到一起去?史密斯夫妇都没这夸张吧?!晚上睡觉不得睁着一只眼?”
  “每一对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 换了人吵不起来说不定还觉得无聊呢,你懂什么。”曹怀周虽然知道实情, 但还是要怼他。
  苏元意当然也毫不留情:“我看就是闲的,曹总对手下艺人这么放纵管理,早晚惹出大事。”
  “人家两口子的事, 我一个当老板的怎么管?难不成还派人跟到床底下去?”曹怀周对上次在农场的时候他对自己的“落井下石”犹记于心,看见他就恨得牙痒痒,“我可没有苏总那么贱。”
  苏元意立刻很不要脸地转头对曹怀瑾求救:“怀瑾哥,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曹怀周:“……”
  贱人就是矫情!
  “你说得当然有道理,不过怀周自有他的管理方法, 我们也不好多嘴。”曹怀瑾表现出端水艺术家的风采,笑道,“好了,今天拍摄的人多,咱们就不紧跟着他们了,大家今年也都还没顾得上滑雪吧,换装备好好玩玩去!”
  程昊立刻跳起来响应:“好诶好诶!走了大呲花,咱们滑个痛快去!”
  这天不是节假日,人不算多,但摄制组担心跟游客混在一起会引起骚乱,毕竟蔚蓝和简一宁有不少粉丝,万一引发什么危险就不好了,因此单独包了一小片偏僻的山头用来拍摄。
  这个巨大的滑雪公园是苏元意家的生意,完全没收包场费,权当植入广告。
  划给摄制组的这片区域包括了各种级别的雪道和野雪区,足够几位嘉宾发挥。
  曹怀周几个人在这边滑雪,充当背景板就ok了。
  嘉宾那边,所有人都换好了装备,庄乘月永远是人群里最骚气的崽,穿了一身橙黄色的滑雪服,就连头盔和单板都是黄的,十分醒目。
  “你这颜色真不错,不怕找不到。”晏知归调侃他。
  庄乘月得意道:“当然!关注月圣不迷路!记得跟紧我哦!”
  录婚综的状态里,晏知归对他的热情不需要保持克制,回到了以前的浓度,这让他十分开心。
  哪怕只是暂时的,但能够得到久违的甜蜜,庄乘月也很开心。
  “放心,我会跟你寸步不离。”晏知归是一身黑色装备,在雪地里也很显眼。
  滑雪前大家先一起录了个热身,互相分享了一下各种小技巧。
  在这方面晏知归是六个人里水平最高的,分享起来也是说话详略得当,甚至不乏风趣,再加上主持人的插科打诨,场面显得搞笑又有趣。
  开滑之后,三组嘉宾自然而然分开了。蔚蓝跟简一宁不太擅长滑雪,去玩初级道;何婧和季月婷两位舞者对于这种需要平衡性的运动十分天赋异禀,只是由于滑得少、又想避免受伤,因此去玩中级道。
  庄乘月跟晏知归从小就玩滑雪,早已经是行家里手,直接去玩野雪区。
  野雪区,顾名思义就很野,没有机器压出的雪道,完全纯天然,皑皑白雪下覆盖了怎样的地形完全没人知道,有宽阔的大片斜坡,也有树叶凋零的小树林,穿梭其中非常有挑战性。
  俩人头上各自装了个go-pro拍主观视角,两名摄像大哥分别坐在另外两名工作人员开的雪地摩托上,从正前方拍摄他们的丰姿,另有员工操作无人机跟拍,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庄乘月一马当先地冲在了广阔雪原上,单板滑雪的姿势酷得要命,天气晴好,大大的太阳照在白皑皑的雪地上,周围一片都是极其明亮的,恰似一个巨大的反光板,把他这一身橙黄映得更加鲜艳。
  远远看上去,月圣就像一个飞速滚动的大橙子。
  透过面罩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风,轻盈的身体和近乎飞行的速度让庄乘月觉得无比舒心,一扫几日来的憋屈,打心底里觉得巨爽。
  晏知归紧紧跟在他身侧,像个忠诚的卫士,两个人一边滑雪一边时不时对视一眼,虽然被头盔面镜挡得看不见表情,但通过戴着的蓝牙耳机还是可以交流的。
  他们并没说太多话,就算说也都是彼此挑战的垃圾话,有一种较劲的甜蜜。
  未经机器压出的雪道有一个好处,就是雪很暄软,庄乘月一时撞上石头摔倒也摔得不疼,反而激动地在雪堆里打了个滚,开心得像一只撒欢的小猫。
  晏知归停在他身边,掀起面镜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笑得弯弯的:“起来吗?我拉你。”
  “不起来!”庄乘月拉着他的手往下拽,“快点跟我一起玩!这么白的雪,不好好糟蹋一下实在浪费。”
  晏知归从善如流,躺倒在他身边,两人都拆了滑雪板,肩并肩躺在广阔无垠的白色地面上,同时滑动双手双脚,留下“天使”印记。
  无人机从他们的头上飞过,他们齐齐对着它挥手打招呼,留下了快乐的身影。
  大片斜坡很过瘾,也相对安全,但是到了丛林里就比较危险了,树与树之间的空隙非常不规则,雪下或许还埋伏着树枝和死掉的树墩,时不时地需要紧急调整方向,更考验个人反应。
  “比赛吗?”进入丛林区时,庄乘月通过耳机对晏知归喊话。
  晏知归回答:“好啊,输了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随便赢家开条件!怎么样?敢不敢?”庄乘月兴奋地大声道。
  “成交!”
  “嘿嘿,龟龟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宰吧!”
  导演组通过麦克风录音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直接在耳机里提醒:“两位嘉宾,请注意安全,别玩得太过火。现在时间有些晚了,注意别走太远,早点返程。”
  “知道啦!”
  他们是中午在公园园区吃过午饭过来录的,经过前边那些流程,现在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太阳开始西斜,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就会天黑,要爽就得抓紧时间。
  庄乘月喊道:“龟龟,加油哦,三、二、一,go!”
  晏知归生怕他为了争抢这个第一太过玩命,故意迟了一些出发,全程紧紧护在他的身侧。
  现在庄乘月的心态早就不一样了,并不一定非要赢,他只是很享受此时此刻的自在。
  嗖嗖地穿梭于林木之间,旋转跳跃闭着眼,是自由的灵魂。
  山上的树木都是落叶树,现在都只剩光秃秃的树杈,并不会遮盖太多阳光,反而能够很清晰地看到逐渐西沉的橘红蛋黄,这简直是山野间最漂亮的风景。
  庄乘月时不时抬头张望,想要多看会儿天边这幅世界名画。
  但还得顾着看眼前崎岖嶙峋的道路。
  “庄乘月!别到处乱看!”耳机里传来晏知归严肃的提醒。
  “知道啦知道啦!”
  庄乘月赶紧看路,紧急一个大过弯,绕过了面前一棵粗壮的大树,刚松一口气,就看见正前方是一排错综复杂的树丛,跟狗狗敏捷赛的s绕杆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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