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豪门抱错崽咋办 第29节
曹怀周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乘哥从小到大不缺爱,这里——”他敲了敲脑壳,“情窍没开, 脑子里只有赢,还有打乌龟。”
此言确实不虚,不管出自真情还是假意,晏知归的媚眼再次抛给了瞎子。
庄乘月满脑子都是“显着你了”,他必须不能退缩。
恰好这首曲子他也会, 于是便坐回到了椅子上,做好拉琴的准备,等到晏知归唱完一段,他立刻拉动琴弓,温和低沉的大提琴声继续演奏起这动人的旋律。
晏知归便不再演唱,手底下的钢琴也甘心为大提琴的伴奏。
大提琴音色浑厚、深沉又温柔多情,演绎起这样一首情歌,自然相得益彰,琴声叙事感十足,如泣如诉,无需人声歌唱,也能将歌曲中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
终于抢回场子,庄乘月心情大好,彻底投入到演奏中去。
追光也只打给了他,让他成为台上唯一耀眼的人。
突然间,小提琴、中提琴等弦乐组,还有木管组和铜管组等都加入了进来,他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他学校乐团的同学们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舞台的一侧,和他一同演奏。
程昊一边拉着中提琴,一边冲他挤眉弄眼。
乐团接过了演奏任务,晏知归便停止了钢琴伴奏,起身走到庄乘月身边,优雅地向他伸出手。
庄乘月怔了怔,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接着就被他拥进了怀里。
“这样玩,也挺有意思的吧?”晏知归在他耳边说。
庄乘月还没来得及回话,又被他松开,两人面对台下宾客,一起鞠躬,然后拎着大提琴翩然退场。
台上乐声不绝,台下掌声如潮,像是他们的专属bgm。
优雅又浪漫至极。
走去后台里时,庄乘月的手还被晏知归牵着,回想起方才的一切,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一丝不知从何而起的甜蜜,莫名地心跳快了几分。
别的不说,假糖它也是甜的啊,比真糖还齁人。
晏知归这看起来人机属性拉满的,居然还懂搞浪漫?
而且还用音乐这种小手段,简直搞到了自己的心巴上。
“这首歌真的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吗?”庄乘月忍不住问。
走进专属于两人的化妆间,晏知归把手里替他拿着的大提琴小心地放在沙发上,像是漫不经心地回答:“是啊,怎么了?”
“为什么呢?我们又不是真情侣。难道你——”
晏知归立刻打断道:“别多想,我只是觉得,这个场合需要一些温情和浪漫,我不想看见跟我结婚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开心。这到底是我们的人生第一次,就算是假的,我也希望它能完美。”
呵,忘了面前这个人机是完美主义者了。
但庄乘月又觉得,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今天的晏知归有些奇怪,一会儿善解人意地说要做战友共同战斗那么暖,一会儿又恶毒阴险地挖坑害得自己被所有人认为是0,一会儿占有欲爆棚的就快给他制定出什么男德家规,一会儿又别出心裁地制造出这样浪漫的舞台,还亲自献唱。
这么反复横跳,怕不是神经错乱?
打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服从性测试?
果然是变态态!
“龟龟,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庄乘月低头把大提琴装进琴盒里。
晏知归做这些当然是希望婚礼无懈可击,不被任何记者媒体发现端倪,但心底的某个角落,他也希望纯粹一些,对承担了太多的他和庄乘月而言,能快乐一点。
在众人面前“振夫纲”算是自己得了利,那哄小螳螂开心就算做补偿了。
姑且这样解释吧。
他淡淡笑了笑:“别勉强自己,做个快乐的二世祖就挺好。”
庄乘月:“……”
“你可真擅长瞬间打散别人好不容易对你产生的那一丢丢好感。”他翻了个圆润的白眼。
晏知归莞尔:“不必对我有好感,太危险。”
“呵呵,真是被你装到了呢!”庄乘月没好气地说。
但不管怎样,这场婚礼回顾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
现场流程没有直播,只通过moon平台发布了一些照片,庄乘月忙里偷闲地上去看,居然找到一点“我嗑死对头和我的cp”的诡异感。
至于评论嘛,反正moon上的都是一片祝福声,他没细看。
表演完毕,俩人又在婚礼策划师的带领下返回舞台集体敬了个酒,接着再挨个儿去各个包间给贵宾们敬酒。
那些都是双方家族的好友和合作伙伴,以往会在不同的社交场所见面,互相都不陌生,彼此说些客套话,一间间地敬过来,挺耗费体力。
敬完酒之后,庄乘月已经累得饭都不想吃,直接回行政楼层的套房歇着去了。
中午这场吃到了下午三点,简单休息一会儿,晚上还有一场专门答谢亲友的酒宴,来的都是双方亲戚和关系最好的朋友,以弥补先前正式婚宴时对大家的照顾不足。
这一场大家都放松了不少,也没那么正式,俩人脱下了需要时刻保持优雅的燕尾服,各自换了套衣服。
庄乘月穿了一件深红色的真丝衬衫,下搭一条黑色的修身休闲裤,外套是黑色的休闲西装,但室内比较暖和,他就没穿。
衬衫上半身宽松,还镶满了碎钻,看上去放浪不羁,有点烧烧的,下摆收进腰里,显得腰更细,腿又直又长。
晏知归则难得没穿衬衫,而是穿了件靛蓝色细羊绒高领衫,衣物材质并不算紧身,但贴身又细致地包裹着他健身成果极佳的身体,上臂肌肉、腹肌胸肌影影绰绰、若隐若现,高领又营造出一些禁忌感,这种反差感极富张力。
就连庄乘月都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说闷骚谁闷骚,呵呵,反正不是我。
庄乘月好友这个包间里灯光昏暗,程昊拿着话筒纵情歌唱,其他人喝多了歪歪扭扭地躺满了靠墙的拐弯沙发。
“你老公这身材够好的啊!”窝在沙发里,曹怀周醉醺醺地搭着庄乘月的肩膀说,“刚才有好几个给子打量他的目光都很不单纯。”
庄乘月招待完长辈们就跑来了这里,他也喝了不少酒,或者说中午那场喝的就没有彻底醒过,但比曹怀周略清醒一些。
听到“老公”两个字,他不爽地在对方脑门儿弹了一下:“喜欢送你了。”
“嘿嘿,那我可不敢,龟壳太硬不好啃。”曹怀周捂着头笑得很坏,“再怎么说今天也是你们的新婚夜,你俩会不会……嗯?反正你俩都没别人,不如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我看晏乌龟这身材,你不吃亏。”
“滚蛋!小爷是直男!”庄乘月把他推开。
曹怀周嗤笑:“没见过直男在婚礼上亲成那样的,你是什么薛定谔的直男。”
“说起来就生气,晏乌龟坑我,这个仇还不知道该怎么报。”庄乘月往后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再让他出丑的话,我脸上也没光,以前的办法不可行了。”
“那就再想别的招儿呗,不过我觉得,既然你们两家的关系不可能再断开,还是以和为贵吧。至于你在下边这件事,其实没什么悬念,真的,就把你和晏乌龟并排放在一起,简直攻受分明。不是你不爷们儿,是他爷们儿得太突出……”
曹怀周也是闭着眼晕晕乎乎地说完这段话,等了一会儿发现庄乘月居然对这种敏感话题毫无反应,睁眼一看,很好,当事人已经睡过去了。
庄乘月可太累了,累得字面意义上的神魂颠倒,再加上酒精作用,很快就沉沉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有知觉的时候,是由于被人打横抱起来的产生的身体悬空感。但他只是下意识地抓住了抱着自己的手臂,眯着眼看清了抱他的是晏知归。
“嗯?龟龟?”他含混不清地嘟囔,“要送客了吗?”
他只听见晏知归说“不用管了,睡吧”,接着又一头栽过去睡着了。
接下来这一觉睡得并不长,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车里,还是枕在晏知归腿上睡的。
“到家了?”庄乘月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车已经开进了他们俩的婚房院子。
晏知归也喝了不少酒,仰头靠着靠背打盹,这会儿微微睁开眼:“嗯。”
司机把车开进地下车库,熄火之后来开后座车门:“小晏总,需要帮忙吗?”
“不必了,你回去吧。”晏知归揉了揉眼,转头问庄乘月,“能走吗?”
庄乘月脑子还有些迷糊,但很自信地说:“能!”
下车腿就一软,好悬没跪地上,抓着车门才稳住身体。
晏知归从另一侧绕过来,架起了他的胳膊:“逞能。”
“就是第一下脚软,起开,我自己能走!”庄乘月推开他,原地活动了一下身体,大步向前走去。
入户门旁,管家张叔、保姆叶阿姨、孙阿姨列队迎接:“知归,小月,欢迎回家!”
steve脑门上顶着个“囍”字,原地转圈,活泼地喊:“少爷,月宝,新婚快乐!”
庄乘月:“……”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晏知归:“这就是你给它改的称呼?”
“怎么,不亲切吗?”晏知归极为坦然地回答。
庄乘月无语,但这会儿懒得和他吵,孙阿姨看他满脸疲惫,立刻递上手里的拖鞋:“小月,先换鞋吧,舒服舒服。”
她是从庄家调过来的,另一个叶阿姨是从晏家来的,两家各出一个人,负责照顾他俩的日常起居。
管家张叔是晏知归一个月前亲自雇的,快五十岁的中年人,相貌和蔼可亲,服务经验非常丰富,三人组成了这栋江边别墅的服务天团。
置身这个场景,晏知归突然就有了独立出来当家做主的爽感,很是欣慰。
叶阿姨也把拖鞋放在他脚下:“知归,你也换。”
庄乘月看到熟脸儿,又美美换好拖鞋,舒适感满满,算是对这栋陌生别墅有了一点点家的感觉。
“小月,要吃什么夜宵吗?”孙阿姨问他,“喜酒可吃不饱,你们也累了一天,饿不饿?”
“不饿,就是困,想睡觉,我行李都收拾好了吗?”庄乘月拖着脚步往前走。
他的电动平衡车没带来,这里只有两层楼,没有装电梯,只有楼梯,要上二楼还得手动搬平衡车,那就没有太大必要了。
至于他的衣物用品,也是昨晚打包好,今天才运过来,让孙阿姨来安置的。
但此刻孙阿姨的面色有些迟疑:“这个……”
“怎么了?”庄乘月也预感到了自己好像确实有一些疏忽。
晏知归替孙阿姨回答:“这里只有一套主人房,我俩又不可能同住一间,所以我让她们把你安排去了客房。”
庄乘月:“……”
大意了!
第26章
本来还困得睁不开眼, 听到自己被打发去了客房,庄乘月登时斗志昂扬、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