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莫名的天然呆好学生,陈见津这样下了定论。
  “也就是说刚刚我在外面开门,你也在里面开门,我们就在这里玩拔河?”
  陈见津试探地问,看到对方羞耻的点了点头,陈见津简直要被这种诡异地拔河逗笑了。
  “我叫黎文礼,也是你的上司,以后就由我来带着你工作。”
  对方胸腔里传出来的笑声,轻柔却带着男性特有的厚重,传进耳朵里,黎文礼感觉耳朵好像怀孕了一样,酥酥麻麻的。
  他的脸也因此变得更烫,像是被炭火烤了一般,黎文礼难堪地摸着自己的脸,手偷偷摸摸地给自己扇风,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脑子里全然是刚才在办公室里的场景。
  昨天下班,同事就告诉自己有一个空降的关系户,要到自己的手下,自己来带他。
  黎文礼焦虑地一晚没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无奈地起来,打开台灯开始抄经书,希望能助眠。
  可他的眼睛不时地目移到一旁的手机上,最后还是没忍住打开手机里的地瓜app,一字一句地打下问题,紧张地看着屏幕:
  “社恐老板怎么带实习生。”
  结合了众多回答,还用了ds,机器和人力共同辅助,黎文礼安心地睡了过去。
  可他坐在办公室里,一直对着空气复盘那些台词,时不时看看表,却发现新人迟迟未到。
  脑里脑补了无数关系户耍大牌的场景,他的鼻尖焦虑地冒出细汗,不时地喝几口水平复心情,又拿下眼镜把玩,一分钟八百个小动作。
  刚刚陈见津在门外,他就已经听到了动静,对方在门口打转,就像对他的凌迟一样,好似软刀子1割肉,让他坐立不安。
  在地瓜网上又发了一条帖子,在众多热心网友的帮助下,黎文礼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去开门。
  结果线下变成了这种滑稽的场景。
  陈见津看着黎文礼在自己的眼前眼睛放空地发呆,用手在对方眼前摆了摆,黎文礼才回神,慢半拍地接过陈见津手上的文件。
  好了要给新人介绍工作内容了,黎文礼暗暗地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他最擅长的就是背书,昨天ai生成的开场词,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陈见津眯起眼睛,感觉眼前的小土豆突然换了种气势,那种软萌的怯懦感消失不见,反而换上了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
  他挑眉抱臂,准备看这位学生崽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黎文礼察觉了陈见津专注的注视,顿时挺直了背,脸上一本正经,一字一句地开始背稿。
  背完之后,黎文礼觉得自己背的流利又有感情,得意地挺起胸,葡萄大的眼睛圆溜溜地看着陈见津。
  但陈见津没有意会到对方求表扬的意图,反而是被逗得,忍不住弯腰捧腹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陈见津发现自己的boss眼眶隐隐泛红,葡萄眼泛起了湿意,他才擦了擦眼角漫出来的眼泪,摆了摆手,调侃地说:
  “不是笑你,只是boss你真的好像一个小人机,好可爱啊。”
  他笑着弹了一下黎文礼头上的呆毛,转身离开。
  但陈见津没有看到的是,黎文礼那张红成了西红柿的脸。
  他看着脚上的皮鞋,不敢看陈见津一眼,这次脸红不再是因为尴尬,而是因为害羞。
  从小到大有人喊他书呆子,有人说他是怪人,土包子,但从来没有人夸他可爱。
  黎文礼走回办公室,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咬唇扭捏的捧上了脸。
  自己真的很可爱吗?
  陈见津和黎文礼自那以后彻底成了上班搭子,二人比起上下级,倒更像朋友。
  不过陈见津越来越觉得对方像小ai,比如自己在食堂点了什么菜,对方也要点一模一样的一份,他问出的任何问题,无论多么弱智,黎文礼都不厌其烦的解答。
  是一款值得五星好评的产品。
  陈见津几乎天天泡在法院,继承了黎文礼一脉相传的卷王性格,他常常和对方在法院待到很晚,仍然在处理卷宗。
  比起像牢笼一样难以呼吸的家,和家里乱七八糟的狼蛇大战,陈见津在法院得到了久违的安宁,他喜欢和黎文礼在一起,因为他感觉二人是平等的。
  中午,陈见津一如往常和黎文礼一起吃饭,二人谈笑风生,陈见津笑着说,黎文礼则脸红着低头。
  说着,陈见津却感到脖子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像一条蛇爬上了自己的脖子一样,而黎文礼脸上的笑容也僵住,看着后面带着狼嘴面具的男人,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柔媚的声音在二人之间响起,强硬地打断了这场对话:
  “老公,这就是你的上司吗?”
  说完,俯身在陈见津耳畔轻轻吹了口气,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
  “他穿的好土哦,但我今天里面什么都没穿哦。”
  第34章
  真的是放荡的没边。
  陈见津淡淡地看向一只手倚在他身上的越雪池, 对方穿了一件极透的雪纺纱裙,阳光下,裙下曼妙的身姿几乎一览无余。
  越雪池注意到了陈见津的目光, 手指像是不经意地拉低衣领,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
  两抹樱花就这样点缀在一片白色点雪地中, 越雪池怀孕了后更为丰腴,像一块软乎乎的蒸蛋糕。
  可陈见津瞥向的不是那片雪白, 而是目光隐晦幽深地望向了越雪池白色衣裙上的两片深色。
  他抬手向那两处抹了一下,黏黏的, 将手放到鼻尖,轻嗅,闻起来是淡淡的奶味。
  陈见津以极小的声音提醒道:
  “你溢乳了。”
  越雪池低头看了一下,不以为意地抬头, 甚至还将那片濡湿的衣料向陈见津的唇边怼了怼,笑语盈盈地说:
  “专门不远万里带过来,给老公喝的。”
  朱唇一张一合,越雪池还要继续输出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却被一旁的陈拾拍了拍肩作为制止。
  越雪池侧过脸,有些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地嘟囔道:
  “嫉妒我的丑男。”
  穿着雪纺纱裙的高挑女人拎着不菲的皮包, 明明像菟丝花一样柔弱无依地攀附在长发男人的身材, 却身体不留痕迹地挡住了对方整个身体, 不留一丝缝隙给旁人窥探。
  黎文礼看到这一幕, 面前的“女人”妩媚妖娆,身材前凸后翘,相比起自己来,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白斩鸡。
  葡萄大的清亮的眼睛垂下来, 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又被自己的这种动作惊到了一样,满脸慌张地收回了手,像一只夹起尾巴垂头丧气的狗,灰溜溜地从陈见津身旁离开。
  他拿着餐盘,又看向陈见津面前的盘子,犹豫了片刻,怯怯地伸出手,指了指盘子,弱弱地说:
  “我吃完了,要不要我给你一起拿走。”
  陈见津还没回答,陈拾就率先弯起了小狗眼,眼疾手快地将餐盘放到了黎文礼的手里,声音低沉温和,却绵里藏针:
  “我替小津谢谢黎先生了,不过确实我们家这位吃不太惯外面的饭菜。”
  陈拾边笑着,边从提着的保温袋里,一个个拿出来做好的,还冒着热气的菜,摆在陈见津与黎文礼之间。
  那些菜比起食物,倒更像士兵,凭空地横出一条楚河汉界来。
  明明陈拾面容冷酷,可总让人幻视他的身上围了条围裙,自带母性气质的光环,用隐形的锁链,将陈见津牢牢地抓在手心。
  对方圈地盘的行为,让黎文礼更感到踌躇不安,儿时被小团体霸凌的阴影再次涌上眼前,他抿唇,向后退了一步,扯着衣角,窝囊地拿着餐盘离开了。
  陈拾唇角轻勾,越雪池也长舒一口气,银粉色的眼睛满是得意洋洋,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对刚才的合作避而不谈。
  三角形才是最稳定的形状。
  二人不约而同地想。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
  陈见津起身,微微低头,好整以待地看着眼神闪躲的陈拾,对方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憋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
  “你——吃我的,用我的,怎么不是我的人了呢?”
  说完,还没等陈见津补上一句,就急匆匆的拿起陈见津的公文包,一把甩到肩上,酷酷地转身,声音扭捏傲娇:
  “走了,接你下班。”
  陈见津看着对方快步走的身影,挑眉,而后也跟了上去。
  越雪池脚上踩着高跟鞋,他看着怔愣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他们的黎文礼,眯眼,有些不满地磨了磨牙,做了一个鬼脸。
  “快点。”
  陈见津冷淡的催促声从前面传来,越雪池像听到主人吹哨的狗一样,立刻小步地跑了过去。
  车开到了医院门口,陈拾向医院门口的下属招了招手,示意着他将越雪池带过去做产检。
  越雪池恋恋不舍地下车,一步三回头,久久地站在车前不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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