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密码是我生日,这些钱你拿回去用,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带着妈妈和姐姐们从大山里走出来。”
  柏斯甜捏住那张卡,却一句话也不说,明明是甜弟的长相,此刻的表情却阴鸷无比。
  不是,不是的是新闻不是真的,还是咬痕的对象猜测错了。
  陈见津看到对方不为所动,以及那低沉的情绪,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手,但很快,一块蜂蜜味的香甜小蛋糕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声音闷闷地说:
  “哥哥,我会好好读书,带你离开这里的。”
  去一个只有我们地地方。
  “是带你的姐姐们和妈妈离开大山,她们很辛苦。”
  陈见津温和地纠正小孩这个明显的错误,他回抱着柏斯甜,将对方当成了小十来代偿他的愧疚,但从未将柏斯甜规划进自己的未来,他给哭的梨花带雨的精致小男孩,整理好了衣服和头发,用纸巾温柔地擦去对方脸上的泪痕。
  门却被陡然打开,冷冽的寒风让陈见津不由得回头望过去,却看见门口是领着一大堆保镖而来的鹤时序,那人端的一副温润如玉的好模样,人畜无害地说:
  “带夫人回去。”
  夫人?什么夫人?陈见津冷笑,真是给他脸了,他甩开保镖的手,抽了保镖挂着的手铐,将两个拷在了一起,摆明了不配合的意思。
  鹤时序简直要气笑了,但是男人出轨,率先打的应该是小三,他转头向身后一脸看好戏表情的柏斯甜发难:
  “就是你领先了我的第一,又瘦又矮的未成年?”
  柏斯甜笑的甜腻腻却又阴恻恻地回击:
  “你就是新闻上那个不检点的荡夫吗?”
  第11章
  餐厅里剑拔弩张,鹤时序是政坛新秀,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鹤时序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陈见津,掩盖在风度翩翩面庞下,是被平民挑衅的气急败坏。
  陈见津看到了鹤时序向他走了过来,威胁般的敲了敲他手腕上的腕表。
  他在等自己服软。
  陈见津面无表情地想,一瞬间就明白这不过是鹤时序要驯养自己,企图绞紧自己脖颈处的缰绳,掠夺自己的呼吸。
  他不语,只是缓缓地偏过了头,装作没有看到对方那明显的威胁。
  鹤时序气极反笑,他收回了不多的怜悯,挥手要身后的保镖上前,慢悠悠地拿出了胸前的证件,冰冷地说:
  “涉嫌辱骂公众人物,带走。”
  身后的保镖正要上前将柏斯甜架起,却被陈见津一只手拦住了,他的额间滑下细汗,错愕地看着面前仗着权势为非作歹的鹤时序,身后护着的柏斯甜仍在叫嚣:
  “狗仗人势而已,你真觉得我怕你吗?”
  但柏斯甜说完,却被站在他身前的陈见津,带着警告意味地瞥了一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陈见津按下了身后委屈巴巴,胡乱扑腾的柏斯甜,垂眸看似服软求情,实则语气强硬冷淡:
  “小甜他还只是个小孩,什么都不明白,请您不要跟他计较。”
  很客气疏离的语气,但鹤时序心底的那股无名火,莫名地越烧越旺,冷笑一声,桃花眼弯成月牙,带着报复性质地说:
  “可以啊,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下跪,扇自己巴掌,喊我错了,我就答应你的道歉。”
  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陈见津轻笑一声,趁着保镖不备,抽出了他们腰间的棍棒,扔向了鹤时序的两膝,鹤时序噗通一声跪地。
  他震惊地抬头,看向表情阴沉冷淡的陈见津,他无法忍受自己向如此低贱的人下跪,几次三番地向从地板上爬起来,但膝盖酸软无力,只能狼狈地跪在地上。
  陈见津唇角上扬,弯腰捡起地上滚落的棍棒,用棍棒挑起鹤时序的下巴,冷漠地说;
  “是我接受你的道歉。”
  人们震惊于这一幕,纷纷掏出手机拍了下来,上传社交媒体。
  陈见津牵起柏斯甜的手,趁其不备,穿过人群,向火锅店的后门跑过去。
  可门外突然传来刹车声,陈见津回头看过去,却是身着一身妥帖西装的鹤岐,对方不慌不忙地走进火锅店,皮鞋在地板上,发出压迫的走路声,像是在戏耍逃窜的猎物。
  看着眼前的乱象,鹤岐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身后的人收到了信号,立刻将鹤时序扶起,随即转身去追陈见津。
  陈见津浑身肌肉绷紧,明明是冬天,可他浑身已经汗流浃背,他不能跑太快,因为柏斯甜有哮喘,身旁柏斯甜的喘息声愈来愈重,而身后脚步的追击声也越来越近。
  他离马路边只有一步之遥,于是他将柏斯甜背了起来,拼劲全力跑了过去。
  就像以前他背着小十逃离虐待他们的孤儿院。
  他脸色惨白,长发因为汗水贴在脸颊的两侧,天空此时下起了大雨,来来往往的出租车没有空着的。
  没有丝毫犹豫,他站在路中间,硬生生凭着自己的身体逼停了一辆车,雨水的寒意无处不入,湿透的校服变的宽大,他踉跄的打开车门,拽出里面咒骂的乘客,将柏斯甜塞了进去,露出了一个美丽却惨淡的笑容:
  “听哥的话,不要来找我了,回家。”
  最后的一眼,陈见津看到的是柏斯甜红肿成核桃的双眼,他浑身被雨水淋透,像一只被遗弃的洋娃娃,满是雾气的窗户上,印满了他的手印,凄厉的哭喊被一层玻璃隔离。
  陈见津却笑了起来,当初没能带小十从孤儿院逃跑,现在他也有能力让柏斯甜离开这凶恶的地方。
  他的眼前陷入了再一次的黑暗,嘴角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只是和上一次一样,不过他现在被抓去的不再是教会,而是鹤家。
  ——
  鹤家的行刑房里,陈见津双手被吊挂在鸟钩上,浑身赤裸,鹤时序坐在轮椅上,拿着鞭子,脸色阴沉,鹤岐则站立在鹤时序的身后,含笑着握住鞭子的后座,带着鹤时序的手,抽陈见津。
  鞭子布满了软刺,一道道血淋淋的红痕立刻浮现在陈见津的身体上,鹤时序并没有从这种行为获得快感,相反他看见陈见津隐忍的表情,和布满伤痕的身躯,他的心仿佛被揪住了一样,止不住地抽痛下坠。
  鹤岐眯眼看着闷哼的陈见津,火光闪烁明灭,他轻巧地吐出一道烟圈:
  “后悔了吗?”
  陈见津冷笑一声,摇头,湛蓝色的眼睛里是明显的挑衅,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回答道:
  “我从不后悔。”
  鹤岐肩头止不住的耸动,笑声在空荡的行刑室,显得格外讽刺,眼角的细纹因笑容炸开成了一朵漂亮的花,他擦了擦眼尾笑出的眼泪,然后把柏斯甜的生平资料甩到了陈见津眼前,似是不经意地说道:
  “这世道优秀的人才有很多,但是一辈子不被重用,平庸一生的人才也有很多,你觉得柏斯甜属于哪一种?”
  被吊着的陈见津终于激动了起来,吊钩和铁链疯狂的晃动着,他几乎要挣脱束缚,那头长发也宛如触手一样,张牙舞爪,但最后陈见津的态度却软化了下来,他闭了闭眼睛,轻声说:
  “别动他,你要什么?”
  鹤时序看到陈见津为柏斯甜求情,抬手又是一鞭子,陈见津喘息一声,那蘑菇也缓慢的苏醒,鹤时序怒气冲冲直奔对方要害处抽去。
  却被鹤岐挡下了鞭子,警告般的看了鹤时序一眼,他拍了拍手,眉眼弯弯,似乎在赞叹陈见津的聪颖:
  “我需要燕家主贪污的证据。”
  陈见津无力地点了点头,鹤岐便立刻把他从吊钩上放了下来,锁链解开的声音响起,鹤时序用控诉的目光看向父亲,控诉自己还没有玩够,但鹤岐并没有管鹤时序的不满,反倒是心情极好的,从行刑室走了出去。
  束缚终于解开,陈见津一瘸一拐的向房间的出口走过去,但坐在轮椅上的鹤时序却堵住了大门,委屈巴巴又仿佛带着质问地说:
  “你的道歉呢?”
  陈见津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冲鹤时序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到他面前来,鹤时序不明所以地推着轮椅过去,陈见津弯腰,扭动轮椅车旁的按钮。
  鹤时序拼命转动轮椅,但轮椅却怎么也推不动,他气急败坏地发现轮椅已经被彻底锁住。
  而拉链声在他的耳畔响起,骨节分明的手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暴虐地对待可怜粉嫩的蘑菇,鹤时序完全僵住,却绝望而难堪地发现他也有了感觉。
  鹤时序闭眼深呼吸,缓解着心底与愤怒一起出现的躁动,但他脚仿佛生了根怎么业无法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见津捏起了鹤时序的下巴,把这位从空虚的幻梦中唤醒,掰开了他的嘴,将冰冷的液体灌了进去。
  看到鹤时序疯狂地咳嗽,眼眶泛红,几乎要扣自己嗓子眼的样子。
  (没做什么,审核,这是羞辱对方)
  陈见津向顽劣的儿童一样,恶劣地笑了笑,他甩了甩蘑菇,直到把这人的头发衣衫弄得一塌糊涂,薄唇戏谑的轻启: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