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路上,我娇养了首辅公子 第82节

  又是一番酣战后,众人总算是平安回到了营地。
  很快,占清月等人在燕谷被围困的消息就传到了北方。
  汉王沧桑的脸上,一双眼睛微眯着,高挺鹰勾鼻更显得阴沉,两片薄唇紧紧抿着,面色凝重。
  “此事当真?”
  小王子木大恭恭敬敬跪在主帐中,朝着高位上的汗王和王后一拜。
  “回父汗,确有此事,韩公子和占姑娘刚离开咱们北寒到达燕谷就被人给埋伏了,事关重大,恐牵扯到北寒。”
  刚从北寒离开,还没到燕北的地盘就叫人给埋伏了,这在外人听来,怎么都算是北寒的人搞的鬼!
  挽留不成,就杀人灭口,这要是大周皇帝深究起来,恐怕又是一场恶战要打。
  汉王越想越是胆寒,脸上阴沉地出水,一双深邃的眼睛转了几转。
  “木大,兹事体大,一定要把暗杀占大夫一行人的凶手给我找出来,还北寒一个清白。”
  成王的大帐了,三人组照旧坐在一起议事。
  “妹夫,依你之见,究竟会是什么人埋伏你们?”
  占清月乍听见这个称呼,羞得面色潮红,连忙端起面前的茶水浅饮一口,以掩饰脸上的尴尬。
  韩毅云倒是大方,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呼,面不改色地喝着茶,深邃的眸子里透着沉思。
  “我们在北寒的时候,汗王夫妇态度极好,还认为我和月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多次诚恳挽留,想必做不出吃不到饭还要砸锅的事情来。”
  韩毅云手摸下巴,轻轻皱了皱眉:“倒是一直在旁边观望的邻国有很大的嫌疑。”
  他将手一摊,朝两人看去:“你们想想,如果我们和北寒通商成功,南北联盟,得利的自然是我们,而威胁最大的自然是…”
  韩毅云犀利的眼睛朝西北方向看去,手指不经意地往那方向指了指。
  而那地方正是近几年没什么动静,这次大战也一直作壁上观的狄戎。
  听完了韩毅云的分析,成王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一张脸上阴沉地出水。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成王感慨着,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此事非同小可,依我之见,还是及时上达天听要紧。”
  言罢,成王立即修书一封,叫了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没过多久,就从京城传来消息说圣上决定与北寒联姻。
  眼看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发展,距离京仕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殿下,既然北寒之战已定,我和月月也该回去准备京仕了。”
  韩毅云带着占清月来与成王辞别。
  成王微微皱了皱眉,早就预料到今天的分别迟早要发生。
  “祝你们此去一路顺风,状元及第,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三人一番寒暄后,占清月和韩毅云就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行进的马车刚离开燕北,就遇上了南方水患的灾民,灾民堵在官道上,强行向来往的马车乞讨。
  占清月的马车在官道上走得好好的,忽然停了下来。
  “月月,前面有灾民在围堵马车,咱们一辉小心行事。”
  听见韩毅云的声音,占清月忙将思绪从空间里收了回来,撩开帘子,钻出马车来。
  她一头高高的马尾潇洒的束在脑后,身上的铠甲都还来不及换下。
  “韩哥哥,咱们一起上前看看。”
  说着,占清月利落地跳下马车,向前走去,几个护送两人回京的将士连忙牵住马车,候在一旁。
  “好心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吧,家乡发大水,我们一路从南方逃亡至此,已经好几天水米未沾牙了。”
  一群灾民跪在马车面前,把脑袋磕得咚咚响,苦苦哀求着。
  占清月看着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形容枯槁,双眼无神,跟他们当初逃荒出来的样子一模一样。
  不等做出反应,就听见前面那马车上一道凌厉的女声喝道:“滚开!你们这帮叫花子,离我的马车远点。”
  占清月微微眯起眼睛,厌恶地撇了撇嘴,顿时对前面那辆马车上的主人没了好感。
  “韩哥哥,咱们当初逃荒出来也是这个样子,既然遇上了,能帮一点是一点,左右离开燕北时,殿下给的干粮还多,分他们一些吧。”
  韩毅云连忙叫了几个将士把他们的吃食分了一些出来。
  马车上的白莲见围住自己马车的灾民纷纷转了目标,忙掀开帘子来看。
  只见一个少年英武,风流倜傥,面容姣好,剑眉入鬓的小将,正在分干粮。
  白莲眼睛都挪不开了,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了起来,白皙的脸颊上也渐渐爬上一层红晕。
  她忙不迭下了马车,朝着韩毅云盈盈一拜:“小女白莲,今日多谢公子解围,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日后必携草结环以报大恩。”
  韩毅云剑眉紧皱,连忙让开一步,不等开口,又听见白莲冲占清月喝道:“你这婢女,好大的架子,怎可叫公子亲自发放食物!”
  占清月一双杏眸好奇地瞪着白莲,嘴角似笑非笑。
  “你那么爱管闲事,怎么不管管这些灾民?”
  第113章白莲
  白莲嘴都要气歪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指着占清月就准备口吐芬芳,又碍于韩毅云就站在旁边,不想丢了面子,只好强压着心头的火气,冷哼一声道:
  “我正准备救人呢,就叫你给抢了先,这可不能怪我!”
  啧!
  占清月在心里冷笑着,白莲,还真是应了她这个名字,装模作样起来一套一套的。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在骂人家,还一副要打要杀的,要不是我们出手分吃食,指不定就有人死在你的手里了。”
  “你你你!你这是血口喷人,胡咧咧什么?谁要把他们给打杀了,我哪有你说的那样恶毒,分明就是你在含血喷人,见不得我跟这位公子说话。”
  白莲心虚地急忙解释,生怕韩毅云不相信似的,朝他疾走几步,做楚楚可怜样,望着韩毅云眼泪汪汪。
  “公子,你看看你这婢女,好生无礼,简直是在败坏我的名声。”
  韩毅云沉着脸,不苟言笑地白了她一眼:“你说没说过这话,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他朝占清月挪了挪,生怕这女人再贴过来叫月月给误会了。
  占清月扫了一眼他们带来的人,见大家已经把食物和水分下去了,这才道:“我们走吧,还得赶在天黑之前进城找客栈休整。”
  白莲见占清月朝着马车而去,有些着急了,怕前面的路上再遇上灾民拦路,又怕天色已晚,在路上遇到危险,忙朝韩毅云挪了几步。
  “公子,萍水相逢即有缘,带我一路进城吧。”
  韩毅云鄙夷地白了她一眼,冷冰冰吐出两个字来:“没空!”随后扬长而去。
  白莲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望着韩毅云走远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候在马车上的白家小婢女见白莲没讨到好,哆嗦嗦走上前来。
  “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
  白莲一个白眼就飞了过去,正想对着小婢女打骂一番,又怕被韩毅云看见丢了脸,只要强压着心头的火气,冲小婢女低喝道:“还能怎么办?赶紧追啊!跟在他们马车后面进城。”
  白莲龇牙咧嘴的说完,自顾自上了马车,见占清月的马车还有精兵护送,心里更加嫉妒了起来。
  很快,马车就进了长谷县城,城墙下聚了不少的灾民,沿街的店铺都只敢开一个门洞,店家战战兢兢躲在门洞里面,有人叫卖,才从门洞把东西往外递。
  灾民们把来往的马车堵得水泄不通,见占清月的马车有精兵护送,这才让开了路。
  白莲撩起帘子,打量着外面的灾民,看着前面的马车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心念一动,将钱袋子从马车暗格里拎了出来。
  “大伙拿着钱去买吃的吧。”
  白莲站在马车上,一把撒着铜板,高傲地望着脚底捡钱的贱民。
  “你们拿了我的钱,日后可要记着我的好,快去买吃的吧。”
  眼见着不少灾民朝她的马车围去,占清月鄙夷地冷哼一声,这个傻叉玩意儿,真是脑子进水了,出门在外的装什么阔佬,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旁边。
  她沉声朝车外喊道:“韩哥哥,咱们快些离开这里,待会人群聚集起来可就走不了了。”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白莲这个脑子缺根弦的漏了富,回头叫有心人盯上,连带着他们的队伍都会跟着倒霉。
  等人一多起来,别说是堵住了路,就连把他们的马车都掀翻了都有可能。
  白莲眼瞅着占清月的马车越走越远,心里愈发不爽,眼底满是怨毒的神色瞪着离开的马车。
  “喂!前面那个马车里的人,你不是说我蛇蝎心肠,对手无寸铁之人要打要杀吗?你给我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可是出了钱帮助他们了。”
  “倒是你,什么都没个表示,赶了马车就要走,见死不救,还在这装什么好人?”
  白莲指责完占清月,又狞笑着朝众人道:“大家伙都一起看看那辆马车的人,见死不救,没有良心!”
  占清月坐在马车里有些听不下去了,一撩马车帘子朝白莲骂道:“你哪只眼睛看见姑奶奶我是个好人了?姑奶奶杀的人比你杀的鸡都多,你没脑子也别连带着认为别人也没脑子!”
  她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地立在那里,一股上位者的威压弥漫到各处,让人不敢正视。
  偏偏这白莲是个瞎眼的,平白被占清月骂了一通,瘪着嘴巴,眼泪汪汪,委屈巴巴地朝韩毅云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公子,你看看她,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不说,还要对我这般羞辱!”
  韩毅云板着脸,剑眉一挑:“她说得对,你就是个没脑子的,你自己找死不要连累上旁人,更何况你身为一个女子,还是自重些好,毕竟我们也不认识,请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让我感觉很恶心。”
  白莲听着这些话,脸都绿了,笑容僵在脸上,一时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五彩斑斓的,好看极了。
  她紧咬着后槽牙,望着远去的马车,火气蹭蹭蹭直冒,恨不得将他们两人碎尸万段,可是堂堂的白府大小姐,怎么能让人这般当众羞辱呢?
  占清月和韩毅云可管不着她是个什么反应,一队人马找了客栈住下,该吃吃,该喝喝,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影响不了他们的心情。
  “韩哥哥,我这几天一路过来,有些心神不宁的,此次南方水灾,来势汹汹,一路走来,死了不少灾民,现如今这些灾民又聚集在城里。”
  “正所谓大灾之后有大疫,咱们可以地提醒本县县令,叫他提早防范才好。”
  韩毅云垂着眉头思索片刻:“是有这么一个说法,更何况咱们逃荒来的时候不也遇到过时疫吗?也看看当时救人的那个方子能否用于这一次的预防,若是可行的话,咱们待会儿就去县衙。”
  占清月闻言,当即找了纸笔研磨,写下几个治疗时疫的方子。
  长谷县县令收到方子,找了大夫查看正是治时疫的方子无疑,感激之情无语言表,连连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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