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的弟弟攻略了 第43节

  牧若延本人看上去很无所谓,也没有被喊声影响,垂着眼做手腕脚腕的拉伸。
  “牧若延!”秋冷大喊一声,但她发现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然而牧若延突然抬头朝她看了过来,秋冷马上对他做了个握拳的动作:“加油啊!”
  牧若延点了点头,微微展颜一笑。
  全场喊各班选手名字的声音诡异般的停歇了一瞬。
  然后女生们尖叫着开始掏手机。
  “啊啊啊啊啊男神再笑一个好吗!”
  “刚才谁拍到了传给我一个!有偿也可以!!”
  彭向晨的大喊也夹杂在其中:“老大!你怎么不给我加油啊!!他是对家!!”
  可惜周围女孩子尖叫的声音太响,他老大根本没听到,转头就和白迁讲话去了。
  彭向晨企图和白迁进行兄弟间的心灵感应,以失败告终。
  气得脸更虎了。
  背越式分初级高级段,进到这个形式的比赛,牧若延的成绩一下子和其他人拉开了差距。
  助跑,起跃,身形流畅的背越过杆,一气呵成姿势优美。
  旁边的裁判老师都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
  更不用说周围的学生了,齐刷刷的惊呼加尖叫。
  彭向晨憋着一股气,硬是缠上了牧若延,两人成绩始终没有被大比分拉开,前三名很快就决了出来,四班三个人只有一个进入了前三名,牧若延当之无愧的第一,彭向晨第二。
  赶来看比赛的李俊生高兴地猛拍他的背:“大晨,可以啊!给八班争气了!”
  彭向晨输给牧若延心服口服:“大神,牛逼。”
  牧若延笑着垂手过去和他击了个掌:“彼此彼此。”
  一班和八班现在关系跟以前不同,两个班的人自然是知道的,毕竟一班现在有十多个人都加入了阶梯教室的学习小组,但别的班的人不知道,骤然看到牧若延和彭向晨他们关系很好的样子,心底都有些犯嘀咕。
  这两个班以前别说井水不犯河水了,根本就是互相看不上,尤其是八班,一半以上都是混不吝的主,最讨厌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傻叉——这话是他们班那个刺头秋冷说的。
  结果现在他们居然关系这么好?
  是年级第一堕落了,还是不良少女改邪归正,带着她一帮梁山好汉被招安了?
  不管真相是哪种,都过于匪夷所思。
  他们需要缓缓。
  其他班还在消化这个怎么想怎么诡异,但毕竟已经眼见为实的事情,一班八班已经在暗地里较上了劲。
  八班是因为和牧若延的名次赌局,输的班运动会结束那天要请大家喝奶茶。
  为了奶茶八班拼了。
  一班则完全是学霸们对于胜负的执着。
  除了学习其他的也不想输!
  至于挑起这次比试的本人牧若延,秋冷觉得他纯粹就是为了好玩。
  白月光看上去温和稳重,秋冷越是跟他相处,就越是发现他性格里生动的一面。
  和荣舒印象里那个牧若延有很大的不同。
  荣舒和牧若延青梅竹马,两个人的关系想必很好,不然荣舒也不会把他当成心底的白月光念念不忘。
  可这样一来就很奇怪,他们既然关系那么好,为什么在荣舒回忆里出现的牧若延却和秋冷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差不多?全都是那些表面的、片面的印象,是和牧若延没有熟悉起来前对他的刻板认知。
  是荣舒从来没有认真的了解过牧若延,还是牧若延没有在她面前展露过这一面?
  又或许,荣舒对牧若延的怀念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他不在了。
  “发什么呆?走了。”
  秋冷被人敲了一下脑袋才回过神,会这么敲她的只有牧若延一个,白迁和彭向晨不敢,其他人更不敢。
  比赛结束,跳高的器材和杆子都被收走了,现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落在后面。
  “牧若延。”秋冷紧走几步追上他,“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又是听莫临说的?”牧若延问。
  “嗯。”要是牧深秋冷还掩护一下,莫大少就算了,可以卖。
  牧若延没有否认,“嗯”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不过很久没联系了。”
  果然是荣舒!
  她家出事集团破产,就和之前的生活彻底割裂了。
  在她记忆里,她离开之后没有再和任何人联系过,唯一一次就是去见了牧若延,那次见面之后她彻底离开了那个圈子,等她再次听到牧若延的消息,才知道他们那次见面后不久他就出车祸去世了。
  秋冷心头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牧若延本来就有幸存者内疚症状,上次他们出事他都调整了好久,情绪低迷做噩梦。
  他是在和荣舒见完面之后出车祸的,会不会是被喜欢的人拒绝了,情绪不好,才发生了意外?
  可她又觉得牧若延没有这么软弱。
  想来想去觉得可能性不大。
  不管了,反正高三下学期她一定盯好牧若延,绝对不会让他出事。
  有了跳高项目全年级第二这么好的开头,八班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下午的铅球和三级跳表现都不错,三级跳败给二班没进前三,铅球和跳高一样拿了个高三男子组季军,百米短跑最有出息,彭向晨和八班另一个女生分别拿了高三组第一名第二名。
  主席台上他们班长的通稿念的都要飞起来了。
  秋冷加油都加累了,感觉嗓子快要冒烟。
  不过她发现了一件事,比赛的时候她和白迁一去比赛场地,大家就自动让位置给他们,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小弟的气场过于强大,直到她渴了跑去学校小超市买水喝,回来的时候远远看到白迁抱着饮料正在找她,在人群里挤来挤去骂骂咧咧。
  她一过去,大家再次自动让开。
  秋冷才一瞬间福至心灵地恍然大悟了——原来气场强大的扛把子是她。
  要积攒这样魁梧的威慑力,她都不敢想象以前的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能这么“声名显赫”。
  难怪以前在学校后门碰到鱼听兰,她们都坐一起吃了好几次饭了,鱼听兰还是会有点怕她,看她的时候都不敢直视,后面相处多了,还特意跟白迁强调过她不可怕,被白迁驳回。
  那天白迁做了双倍的习题练习。
  运动会第二天早上只有长跑比赛,可以晚一点到学校,秋冷依然六点半就起,绕到小区外面散步一圈,在早点铺上买了早餐,依然是自己一份,另外两份打包回去给牧若延和牧深,然后叫牧若延一起走路到学校,就当热身了。
  出门的时候三个人一起走到岔路口,牧深却没有去对面的公交车站等车,很自然的跟着他们一起往前走。
  秋冷拍拍他:“弟弟,醒醒,走过头了。”
  “没有。”牧深挡住她的手,“我去你们学校参观。”
  “真的?”秋冷看向牧若延。
  牧若延点头:“反正他们学校的运动会他不参加,刚好去给我们加油。”
  “好耶!”秋冷立马争取队友,“加入我们八班这个友爱的集体吧弟弟!咱们现在名次比一班多,后天有奶茶喝。”
  牧深完全没被诱惑到:“我不爱喝奶茶。”
  “那可是胜利的果实。”秋冷继续说服他,被牧深伸手挡住就顺势抓住他的手指不让他缩回去,“你这么帅,我们需要一个能和你哥颜值相当的吉祥物,一定能为我们争取到最大的加油声。”
  吉祥物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被秋冷抓住的手指,想抽回来却最终没有动,半响后脸上现出个无奈的表情:“奶茶不喝,吉祥物不当,我去看你跑步。”
  “一言为定!”
  秋冷这才放开了他的手指,专心啃包子去了,牧深缩回手,手指蜷缩在衣袖底下,他握住指尖还没散的温度,好像握住了方才那只手。
  冷不丁耳尖一痛。
  他抬起头,发现是他哥捏了一下他的耳朵。
  牧深不明所以:???
  “冷吗?”牧若延说,“耳朵红了。”
  “不冷。”他拍开他哥的手,在秋冷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硬生生改了口,“……有一点。”
  到了学校时间还早,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秋冷被他们班班长叫走了,牧若延就带着牧深在学校里逛了逛,时不时有人和他们擦肩而过,笑着和牧若延打招呼,好奇的问一句:“你弟弟?”
  牧若延就笑着点头:“嗯。”
  就像每一次被人问起他们的关系,不管是在哪里,哪怕是在本家的老宅里,他都会笃定的回答是。
  曾经很多人会当着他们的面话里有话的提醒牧若延,这个弟弟是个私生子,是你父亲对不起你母亲的罪证,是牧家洗不掉的耻辱,他妈是个狐狸精,你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小小的牧深听不懂有些意味晦暗的话,但他感受得到那些恶意,他不想给哥哥惹麻烦,别人再问起,他就会抢先回答不是,隔天看到牧若延的时候远远的就会避开。
  这种时候才八、九岁的牧若延就会执着的追上他,牵着他的手一起去吃饭,当着那些人的面把吃饭的桌案搬到他旁边,无声的宣告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受任何挑唆。
  哪怕等待他的是晚上被罚不准吃饭,理由是不尊长辈。
  小牧深偷偷留了饭菜,温着等到晚上悄悄拿去给牧若延。
  他能回报给他的,就是之后再遇到那些人恶意的话语挑唆,居高临下充满了歧视的阻隔和威吓,哪怕小小的他心底再是恐惧和害怕,都会坚定的回过去:“牧若延是我哥哥!”
  最初的勇敢,是牧若延教会他的。
  广播里开始宣读女子三千米长跑的名单,请选手到签到处领取号码,准备热身,牧若延他们差不多把学校转完了,就带着牧深往操场过去。
  “哥。”牧深突然开口叫他。
  “嗯?”他偏头看过去。
  “学校的事,我自己回去本家说,”
  牧深没有说理由,牧若延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他自己的事,他要自己去争取。
  “行。”牧若延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被罚了别哭啊,哥来救你。”
  “……别乌鸦嘴。”
  他们到操场的时候秋冷已经做好热身准备了。
  她穿着统一的蓝色运动服,上身的运动背心大了点,里面搭了件浅蓝色的小坎肩,看到他们就跳起来挥手,粉色的马尾很惹眼。
  牧若延和牧深一起走过去,牧深从包里拿出一对白色的护腕递给秋冷,秋冷不客气的接过去,结果发现是男生的款式,她戴着松垮垮的,干脆当成护膝戴在了腿上,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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