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triplekill！
quadrakill！
pentakill！
当第五次击杀提示响起时，比分已经来到0-5。陆昭盯着计时器——6分23秒，这个数字刺痛了她的眼睛。这是phoenix战队当年创下的最快单杀记录，而今天，她成了这个记录的背景板。
公屏上跳出一行字：
「你的野区太黑了」
陆昭的指尖悬在虚拟键盘上方，汗水让屏幕变得湿滑。她深吸一口气，缓慢而坚定地打出回复：
「缺盏灯？你来点？」
对方似乎早有准备，立刻发来一个地址：
「临江路72号阳光康复中心3楼，下午三点」
紧接着又补充：
「带上你的战术本」
「买两杯豆浆」
「不要糖」
晨光已经爬满整个房间，陆昭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衣后背完全湿透。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六月的阳光倾泻而下。桌上那本崭新的战术本被风吹开，扉页上是她三年前稚嫩的笔迹：“成为lumina的第一步：学会她的直角走位”。
手机突然震动，是平台运营发来的消息：“下周表演赛确定由林霜解说，在比赛前确认不了队员名单将会没资格参加。”附件里是对阵表，st战队打野位赫然是她曾经的替补，那个靠着和队长炒cp上位的星火。
陆昭打开衣柜，从最底层翻出一个鞋盒。里面是她珍藏的限量版联名球鞋，全球仅发售100双。她轻轻抚过鞋面上的烫金logo，这是她拿到青训合约时给自己的奖励。
“不要糖...”她重复着林霜的要求，突然笑了。桌上手机显示着昨晚的直播数据——最高在线31万人，打赏金额足够买下整个鞋柜的限量款。但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她打开购票软件，输入“上海-杭州”。高铁票所剩无几，只剩下午一点的一等座。确认支付的瞬间，手机弹出电量不足的警告，屏幕上林霜最后发来的那句话在低电量模式下显得格外醒目：
「苦一点才好，甜味会麻痹判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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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家人们女神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撩我！！
林霜：哎，虽然小朋友成长了，但是还有进步空间，想办法见面教一下。
第3章 明明是甜的
三点零五分，陆昭站在康复中心门口，手里提着两杯豆浆。六月的阳光已经有些灼人，她眯起眼睛打量着这座灰白色的建筑。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光，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305室...”陆昭核对手机备忘录，战术本在背包里沉甸甸的。她刚要推门，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推开门时，她看见林霜正弯腰去捡地上的康复球。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轮廓。那只缠着肌效贴的右手悬在半空，五指张开又蜷缩，像是在进行某种无声的抗争。
“别用手。”陆昭一个箭步冲过去，豆浆随手搁在茶几上。她注意到茶几边缘放着一盒止痛贴，包装已经拆开。
林霜直起身，左手扶着右腕：“晚了五分钟。”她的声音比游戏里更哑，像是很久没好好说话。白色t恤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浅疤。
陆昭从护士站借来扫帚，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时，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康复计划表。上面用红笔圈出了“手部精细动作训练”，后面跟着一连串不及格的评分。
“按你说的，没加糖。”陆昭将豆浆推到林霜面前，塑料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桌面洇开一小片水渍。她特意指了指杯口密封膜上的标记——店员应她要求，在无糖的那杯画了个叉。
林霜左手接过，吸管戳破薄膜时发出轻微的“啵”声。她抿了一口，突然皱眉：“骗人，明明是甜的。”
“怎么可能！”陆昭夺过杯子尝了一口，顿时僵住。寡淡的豆腥味里确实泛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味，像是容器没洗干净残留的糖分。
林霜的指尖在杯沿敲了敲：“豆浆机的残留糖分浓度大约是0.3%，普通人尝不出来。”她抬起右手，虽然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但做了个精准的掐指动作，“职业选手的味觉灵敏度要比常人高17%，这是基本常识。”
陆昭哑然，看着林霜用左手翻开她带来的战术本。扉页上“成为lumina”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林霜的指尖在那行字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若无其事地翻到空白页。
“昨晚那波龙团。”她左手执笔，画出一条精确的路线图，“你从蓝区绕的时候，如果多看小地图0.5秒，就会发现对面辅助在这里做了视野。”
陆昭凑近去看，闻到淡淡的药膏味。林霜的字迹工整得可怕，每个标记都像用尺子比着画的。她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林霜画地图时完全不看纸面，所有标记一气呵成，仿佛整张峡谷地图已经刻在脑海里。
“这里...我确实漏看了。”陆昭指着地图上的三角符号。
“因为你太依赖肌肉记忆。”林霜的笔尖突然戳到她手背上，“职业赛场最危险的就是习惯性操作。比如...”
她翻到新的一页，画出一个草丛位置：“你青训时总喜欢在6分15秒入侵这个点。”
陆昭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林霜合上笔记本，阳光在她的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phoenix当年和st打过训练赛，你被我的辉夜姬单杀过三次，都在同一个位置。”
窗外的知了突然开始嘶鸣。陆昭想起三年前那场封闭训练赛，她作为青训生替补上场，被对面中单杀得怀疑人生。赛后她躲在洗手间哭，根本不知道隔着一堵墙，林霜正靠在走廊休息。
康复师推门进来，示意治疗时间到了。陆昭起身时，看见林霜的右手又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霜姐。”她突然开口，“为什么选我？”
林霜正在戴护具的手停住了。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地落在地面的玻璃碎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因为有人告诉我，女选手最好的归宿是趁年轻嫁人。”她轻描淡写地说，“我偏要看看，没有我的赛场能有多无聊。”
陆昭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她摸出手机，打开昨晚收到的表演赛对阵表：“那...要一起让他们看看吗？”
林霜瞥了一眼屏幕，对阵表上st战队的标志刺眼地闪着金光。她嘴角微微上扬：“听说你们战队原来的射手家里有事不能上场，要帮忙吗？”
“你来？”陆昭懵了，在昨天林霜还在说解说也很好。
“我暂时不行，不过我有一个好人选”林霜顿了顿“你们也许需要一个了解对手的战术顾问？”
走出康复中心时，陆昭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王磊发来的表演赛详细流程，选手名单上“blaze战队”后面跟着她的id“nox”。她回头望向三楼的窗户，隐约看见林霜正在康复师的指导下做握力训练，那只缠满绷带的手紧紧攥着一颗橡胶球，骨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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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用笔记本暗示一下女神，但是看她现在这样子好心疼，她居然说帮我找射手，还要做我（们）的战术顾问，肯定是被我迷到了。
林霜：她笔记本上怎么还写着我，看来我是一个让人不忘的好老师，不过现在想不了别的，重点是得想个办法去把说我不行的人干翻！这个小朋友的战队听说不错，让我去试试深浅。
第4章 拼图
暴雨拍打着训练基地的落地窗，陆昭站在战术板前，指节轻叩着白板边缘。四个英雄的数据图表已经贴好，唯独adc的位置还空着。
打野：陆昭。
中单：白薇。
上单：齐冉。
辅助：程橙
“射手位不能再拖了。”程橙调试着外设，她说话时眼睛仍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测试按键。
“林霜会带人来”陆昭回应，但其实她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么短时间找一个可以打职业的人不是简单的事情。
“不是老大？你在说谁”林霜的名字刚出现其他人坐不住了最激动的是齐冉“是我脑子里想的那个林霜？？”
“是”陆昭停顿一下，决定把另外一个消息也告诉她们“她会是我们的战术师。”
“你确定要这么做？”程橙擦拭着机械键盘，“联盟要是知道官方解说私下......”
陆昭正要反驳，所有人的手机同时震动。kpl官方公告：【即日起，官方解说lumina将兼任blaze战队战术顾问】
门被推开时带进一阵潮湿的风。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站在门口，运动外套的兜帽还滴着水，肩上的设备包看起来比人还沉。
“这是姜雨。”林霜从她身后走进来，随手将湿透的伞插在门边的架子上，“次级联赛的顶级adc。我是林霜，会暂时担任你们的战术顾问。”
程橙等人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见到圈内传说中的人物都有点小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