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逐渐变深，月光倾泻下来，只有他们两个的场合下研磨的脸不再藏在颊边的长发之下，他的眼睛被月光照的格外亮，露出像是猎手盯住猎物一样侵略性极强的眼神。不对，不应该是猎物，是宝物，宝物应该要轻轻地慢慢地带到自己的领地锁起来，不能着急不能吓到她。
研磨又垂下眼帘将锋芒尽数收回。
黑尾彻底明白了，挑眉一笑：“你可要藏好了，我看小林学妹没那么好追。”
一个漂亮到一入学就被三个年级的人熟知的女孩子，情书收到手软但一封没拆过，学校论坛上讨论她的帖子热度至今居高不下。
而小林身边只有众人视线之外，没有人当成威胁的那个“同桌男生”一直在她身边。
小林大概还没开那个窍，表现得不明显的人她察觉不到，察觉不到就不会在意，平等地将所有人归为普通同学，
而其他表现得
明显的，都被小林如洪水猛兽般火速拒之门外了。
不过没关系。
研磨勾唇一笑，毕竟是同桌啊，关系好一点是很正常的吧。
黑尾将话题绕回去不吐不快，忍不住数落道：“不过你还没追到呢，现在就想替她挑衣服也太过分了。”
研磨瞥了他一眼，“我没有啊。”
黑尾一脸问号：“那你在做什么？”
研磨无所谓道：“我猜她当时在那里。”
“那个时候？”
研磨嗯了一声。
黑尾：“哈？”
研磨索性坐在地上，看在是小黑的面子上解释道：“在班里栗上问她什么时候去买衣服，她说大概是挑个周末。昨晚打游戏的时候她说明天上午和朋友约好了要出门所以要早点睡觉，早早下线了。那家名气很大的女仆服饰馆在她家出好刚好坐电车能直达，那家是预约制，上午出发的话只有一个时间段，就是十点到十二点。”
研磨说到这里停顿，黑尾这才想起来上午他们休息的时间差不多是十点多。
黑尾徒劳地张张嘴，半晌才发出声音，“万一不在呢？”
研磨慢吞吞道：“不在就不在，只是猜测而已。”
黑尾串联了一下研磨所说的流程，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你们两个还一起打游戏？”
“巧合的是，我那个游戏搭子，就是她。”
黑尾再次被惊到，能被研磨称为游戏搭子的人只有一个，是他初中时打游戏无意之中认识的，黑尾知道这个人。
“只是没想到世界这么小。”黑尾喃喃道。
聊得差不多了，研磨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沾到的草，“是啊，小到我不得不去注意她。”
“回去吧。”研磨率先向住的地方走去。
黑尾跟在研磨的背后，突然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起研磨来参加集训时不情不愿的表情，那全是不想训练吗，“研磨如果没来集训会去哪里。”
研磨停下脚步，“可能会绕个远路去买个游戏吧。”
第18章
“你们是一年级生？”白福雪绘带着孤爪研磨和福永招平去出水口给队员们的水杯接水。
孤爪研磨和福永招平齐齐点头。
“又要训练又要做这些很辛苦吧。”白福雪绘同情道。
这次来集训的几支队伍只有音驹没有经理，教练也少一位，所有乱七八糟的活都是一年级生干的。
孤爪研磨瞥了走在身边的福永招平一眼，他认真的看着前面的路，眼睛一眨不眨，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人说话。
据福永一贯的表现来讲，这位学姐和他的电波显然没对上。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发言人的研磨被迫：“还好吧。”
音驹没有女经理这件事基本东京校圈的排球部都知道，甚至至今蝉联没有女经理年数最多排球部这一桂冠。
记录持续更新且从未被打破，甩第二名一半以上。
本来在第四年起出于同情是给男经理算在内的，结果音驹偷偷让一年级生装经理，不幸因有人不小心碰倒水杯的时候职业病发作一个漂亮的鱼跃接住而露馅，从此排行榜上只算女经理。
外校知情人士表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从不知道还有此内情的研磨陷入沉默。
“啊啦。”白福捂口，“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吗？”
“这种事情为什么能传七年。”大家真的没事干了吗。
“其实前三年都没有人在意的。”白福同情道。
直到某一位部长向一位一年级生感慨自己三年没见过音驹有女经理，那位一年级生两年后成为部长，再次感慨自己三年没见过音驹有女经理。
“去年那任部长毕业的时候还把记录单独写在了手册里，告诉现在的部长务必传承下去。”
还拉着他们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让他们记得每年嘲笑一下音驹。
百般叮嘱等音驹有女经理的时候记得写进部门大事件，校友会的时候他们会回来看的。
木兔不理解，从他入学起枭谷就没有低于两位女经理的时候，于是他在见到音驹众人后提问，“为什么音驹没有女经理，排球部不是应该很受欢迎的吗？”
问得如此认真，如此真诚，问一加一为什么不等于二不过如此。
音驹众人无法反驳，只是如果不是木兔技术高超那次集训好险没被音驹的球砸死。
结果木兔赛后还专门跑去音驹说今天的比赛打得很开心，双重暴击之下音驹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对此等爱恨情仇完全无法理解的研磨抽了下嘴角。
白福笑道：“没准真是被诅咒了也不一定？据说你们部不仅没有女经理，进了排球部的人高中三年都没有谈恋爱。”
研磨嘴角拉平。
“不过高中不谈恋爱的人很多吧。”白福感叹，“毕竟都是脑袋里只有排球的笨蛋。”
三人抱着装满水的水瓶回到体育馆。
夜久接过福永递过来的水瓶，对黑尾小声道：“你今天怎么不拦着点他们使唤研磨。”
这次音驹跟来的一年级只有研磨、福永和猛虎，本来应该每次两人轮着来的，但学长们总叫研磨去干，黑尾也一反常态地什么都没说。
想到昨晚快要休息了黑尾还把研磨拉出去不知道聊了什么，回来时的表情只能说是一言难尽。
夜久露出鄙视的眼神，“你不会是和人吵架公报私仇的类型吧。”
“污蔑啊！纯属污蔑！”黑尾大声反驳，“多做点经理的活对他没坏处。”
“哈？”不理解接水对研磨能有什么好处的夜久满脑袋问号。
黑尾一脸沧桑的摆摆手，“你迟早会懂的。”
滋拉——
夜久放轻力气将手中被捏扁的水瓶恢复原状，却压不住脑袋上迸出的十字，一字一顿道：“我怎么看你这么来气。”
“嘛嘛。”海信行站在两人中间做和事佬，“黑尾应该有自己的原因吧。”
那我可太有了，黑尾暗中摇头。
夜久冷哼一声不想看他。
研磨慢吞吞蹭过来将水瓶递给黑尾，“小黑。”
黑尾十分感动地接过，他至今仍沉浸在孩子长大了的复杂情绪里，一脸慈祥地喝了口水。
集训结束后到了众人固定的告别时间。
不是很能理解地研磨暗搓搓挪到接近出口的位置。
前方音驹部长和枭谷部长双手紧紧握住隐约传来什么第七年第八年之类的声音。
研磨侧过身去，另一边是木兔和黑尾面对面一个环胸一个叉腰，正对着放狠话。
同样孤身一人的赤苇京治想了想还是走到了研磨的身边，两人对视了一下，只是站在一起不说话气氛也算岁月静好。
等到众人告别差不多完事了，赤苇才开口：“下次见。”
深感对方好心的研磨点点头也回道：“下次见。”
在运动部门找到如此冷静且体贴的人真是难得，研磨多少对赤苇留下了一丝好印象。
依依不舍的告别环节终于结束，好不容易坐上车的研磨生无可恋地倒在座位上拿出自己阔别已久的手机。
点开朋友圈刷新刚好看到一个猫猫头像刚刚发出的动态。
照片里，粉发少女身着黑粉色的裙子，手上举着同样色系的蛋糕，正朝屏幕看过来。
研磨看着照片下方露出来和蛋糕边裱花褶皱如出一辙的裙边，停顿一会，在下面评论。
孤爪研磨：【看起来很好吃。】
不一会手机就响起滴滴声，点开手机。
春：【其实只是看起来。哭哭.jpg】
黑尾余光注意到研磨勾起的嘴角轻微侧身看过来，研磨一动不动任他看向手机屏幕。
看清屏幕的黑尾不是很能get到哪里好笑，只感叹，“这照片拍的还真好看。”
研磨点点头。
黑尾向后靠回座位上：“光看照片还真看不出来这个蛋糕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