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嗯。”徐愉抿了抿唇,枕着双臂趴在桌子上,懒趴趴地打了个哈欠。
  宿清刚打算说什么,还没张开嘴就看到徐愉脖子上的青紫色吻痕,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姨母笑。
  暗戳戳靠进徐愉,笑着小声道:“阿愉,你和你老公夫妻生活很和谐呀。”
  徐愉没听清,闻言想也不想就懒懒地应了声。
  她这会儿是真困。
  昨晚一整夜没睡,今天上午睡那几个小时根本就不够。
  一天至少八个小时睡眠。
  宿清偏着头看着徐愉,脸上挂着姨母笑,真不知道到底哪个男人娶的这位小美人。
  此时,郊外别墅。
  徐贝希愤愤地从霍家老宅回来,佣人朝她打招呼她也不理,一走进客厅就开始发脾气。
  把客厅里的贵重摆件摔了一半,要是以前徐贝希还会心疼,但是现在过惯了阔太太的生活后,根本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
  “他凭什么不让我住进霍家?”徐贝希几乎地发疯地说,“我是霍家的准少奶奶,为什么不让我住进霍家?啊啊啊啊啊!”
  “肯定是徐愉,肯定是她,肯定是她给三爷吹枕边风了,不然三爷肯定会让我住进霍家。一定是徐愉,徐愉这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佣人见徐贝希这副架势,又是震惊又是害怕。
  没想到平时娇娇弱弱的夫人竟然还有这么泼妇的一面。
  也没有佣人敢上前安慰她,生怕自己被不小心伤到。
  发泄了一阵子,徐贝希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捏了捏手指,没好气地吼道:“人呢?出来!”
  此话一出,当即有佣人来到她身边,低着头小心翼翼道:“夫人。”
  徐贝希皱着眉瞪着他们,声音尖锐,“今天发生的事不可以和淮书哥哥说,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在淮书哥哥面前嚼舌根,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我们知道了,夫人。”佣人忐忐忑忑道。
  徐贝希咬了咬唇,攥紧手指,抬手指了指地板上的一片狼藉,“把这里收拾了,我上楼睡觉,没事别来打扰我。”
  佣人忙不迭点点头。
  徐贝希离开后,当即有几个佣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真没想到,少夫人竟然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不知道少爷知不知道她这个样子?”
  “肯定不知道,我猜啊少夫人平时在少爷面前那么乖的样子肯定是装的。”
  “那……少爷也太惨了吧。”
  “都别说了,这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
  —
  华信集团,会议室。
  安静的会议室里,霍庭森坐在主位上,目光平静沉凛。
  气氛安静得不正常,透过ppt的微光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跪在霍庭森面前,浑身颤抖。
  男人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还是颤颤巍巍地把自己求情,“三……三爷,您放了我,我……我保证再也不会背叛公司了。”
  闻言,霍庭森玩味地扯了扯唇角,低眸冷凛地扫了他一眼,“一次不忠,终身不用。刘让,你知道我的规矩。”
  一听这话,男人颤抖得更加厉害,因为他知道,背叛三爷的代价绝不是被开除这么简单。
  “带下去。”霍庭森朝蒋盛沉声吩咐。
  “是,三爷。”蒋盛恭敬道,随即让两个保镖进来把跪在地上的男人托走,男人拼尽全力挣扎,自知自己已经没有将功赎罪的可能,就不顾一切地朝着霍庭森大声嚷嚷,“霍庭森,你那么残忍,你会有报应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的孩子刚出生就夭折,霍庭森,你不得好死。我相信霍家一定会被推翻,你一定会什么都没有。”
  第140章 第一次向上帝请愿,希望上天能够保佑他的小姑娘
  他一说完这话,保镖就抬脚朝他膝盖窝里踹了一脚,男人疼得再次跪在地上。
  蒋盛额角一跳,恨不得当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崩了。
  敢诅咒三爷,真是不想活了。
  霍庭森从始至终都平静地坐在办公椅上,会议室里空气仿佛被凝固住了,半空中似乎都是冰碴,没有人敢上前打破这份平静。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更不敢偷瞄霍庭森。
  “刘经理,我记得你好像有一个女儿吧?”霍庭森淡淡问,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男人瞬间好像被人抽干血管里的血液,脸色发白,双眼直发愣,似乎没想到因为自己刚才的行为竟然为孩子招来了无妄之灾。
  男人颤颤巍巍地抬头看向霍庭森,会议室里的灯光昏暗,霍庭森慵懒地陷在黑暗里,像是一只正在静静蛰伏的凶残野兽。
  声音颤抖到像是硬生生把一个字一个字地凑在一起,男人恐惧地盯着霍庭森,“三爷,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动我女儿!我真的错了,只要您不伤害我女儿,我做什么都行。”
  霍庭森闻言,眸光浅动,残忍地勾了勾唇,“我的孩子就活该被你诅咒?”
  说完这句话,霍庭森掠过刘经理发白的脸色,对着蒋盛没什么情绪地吩咐,“带走,你知道该怎么做?”
  蒋盛抿了抿唇,恭敬点头,“是,三爷。”
  刘经理这次可算是不敢再嚷嚷了,愣愣得说不出话。
  完了!一切都完了。
  刘经理被拖出会议室后,霍庭森倏然站起身,身体前倾,双手撑着办公桌面。
  深邃乌黑的目光掠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冷沉地勾了勾唇角,声音寒冷得如同来自地狱,“我不管以前集团是什么规矩,从现在开始,都要用我霍庭森的规矩。如果有人想来挑战我立下的规矩,那……欢迎。”
  话音落地,霍庭森转身离开会议室。
  他一走,在场的空气立刻像是寒冰破裂了一样。
  一众大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悸有余地松了口气。
  “不过我说刚才刘经理还真是大胆,诅咒三爷就算了,连三爷的孩子还敢诅咒?真是上赶着找死。”
  “什么叫诅咒三爷就算了?他能诅咒三爷就说明他真的不知死活,只是可怜了他家女儿咯。”
  “我倒觉得三爷说得挺对,刘经理都能诅咒三爷的孩子就说明他完全没有为他女儿着想,都是集团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三爷的规矩?三爷和当年的霍先生可不一样,霍先生温尔文雅,对手下的员工基本都挺仁慈的。现在三爷的行事风格就两个字,‘残忍。’”
  “也不能完全怪三爷。当初霍先生去世后,三爷就远赴欧洲十五年,完全不想再和霍家有任何牵连。这十五年后,三爷忽然回国,还接手了我们华信,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还能为什么,你想想霍先生是怎么死的。”
  —
  当晚,直到回南山公馆前,霍庭森周身那股恐怖的骇人气息才慢慢散去。
  回公馆的路上,霍庭森坐在后座,靠着背椅闭目养神。
  男人薄唇微抿,轻蹙着清隽的眉心,额间仿佛有一团化不开的墨。
  蒋盛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三爷,在心里叹了口气,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道:“三爷,我已经把人处理了,常言道,人死了什么也不作数了。”
  霍庭森闻言,抬手捏了捏眉心,沉声道:“蒋盛,我记得a市有一个梵净寺,你安排一下行程,下个月我要去一趟。”
  “好的,三爷。”蒋盛道,同时在心里纳闷三爷怎么忽然问起有关寺庙的事情。
  三爷一向不信神佛,他是他的救世主。
  过了会儿,蒋盛忽然问想通了为什么。
  这为什么的答案只有两个字——徐愉。
  豪车到达南山公馆的停车场后,霍庭森推开车门下车,沉稳地迈步走向别别墅。
  蒋盛站在副驾驶旁边,目光落在主子孤寂的背影上,皱了皱眉。
  刚才有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在兰宫的那一天,那时小夫人和五少爷的订婚消息传到三爷那里,那天三爷身上的气息和今天很相似。
  一样的颓废和孤寂。
  微风吹过,蒋盛抿了抿唇,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让他震惊的设想。
  他毫不怀疑,如果当初小夫人没有和徐家决裂,也没有发生这一系列事,小夫人也不会和五少爷成功订婚。
  因为三爷一定会把小夫人抢到手。
  这边,霍庭森回到别墅,没在一楼看到徐愉的身影,倒是闻见了一股清冽的香味。
  香味淡淡的,好像还有种甜甜的味道,沁人心脾。
  “这是小夫人点的熏香。”莫叔走过来笑着说,“小夫人说,如果三爷您今天再一身酒味回家,就去睡书房,小夫人已经帮您把书房的床单换过了。”
  闻言,霍庭森微微失笑,扯开领带,脱掉西装外套递给莫叔,“徐愉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身上还有幼稚。”
  “这样也挺好的。”莫叔道,看向霍庭森,“三爷,这么多年了,小夫人是第一个能在您面前得宠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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