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他就是个扭曲癫狂的疯子,早就脱离了人的范畴!
  这次是她被傅业成的突然发难冲昏了头脑,江映秋已经开始后悔主动联系傅家成这件事。
  可与此同时,她又清晰地知道,就算她不联系,傅家成也会主动找上门来。
  他就是她这一辈都摆脱不了的梦魇!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傅家成满足地吼了一声,然后才餍足地对着手机喘息起来。
  “小惠,或者说,美丽的江小姐,你不会吃这个小宝贝儿的醋吧?”
  “你知道这种货色我都是用一次就丢了,只有你能让我念念不忘,只有你才是我的真爱。”
  江映秋强忍着恶心,几乎要脱口而出,不要侮辱真爱两个字。
  傅家成叹息一声,自顾自委屈起来,“没办法,你不在我身边,我只能用这种货色解解馋。”
  江映秋拿着手机的手颤抖起来,她死死咬着牙根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在和你说正经事。”
  “好啦好啦~”傅家成这话不知是在安慰谁,“要谈正经事啦~”
  “小宝贝儿满脸都是眼泪,把手松开吧,哭不出声很难受的。”
  话音落下,听筒里传来女生撕心裂肺的哭声。
  或者说这声音已经脱离了单纯的哭泣,更像是一种信念被击得粉碎的绝望。
  这个女生前十几二十年构筑起来的世界观、价值观,只在傅家成一念之间,就坍塌成一片废墟。
  江映秋听得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那是同样身为女性的一种共情。
  她感觉,躺在那张床上被傅家成凌辱的,不只有电话那头的女生,还有她。
  那种完全蔑视人格尊严的凌辱,令她控制不住地浑身发冷、控制不住地感到绝望。
  即使相似的情景已经在她身上发生了成百上千次,只要傅家成想要,她就得配合。
  可依旧,每一次,都会让她感到透骨的寒冷,以及,发自内心的自我厌弃……
  傅家成有些烦躁地抱怨着,“真吵啊,刚刚我要是不捂着你的嘴,你绝对会败坏兴致。”
  他随意地吩咐着,“把钱给她。”
  江映秋似乎能看见保镖将大把钞票撒在浑身赤裸的女孩身上。
  这是傅家成的恶趣味,在她和傅家成相遇的一开始,她也经历过。
  电话里,傅家成似乎调笑着又拍了拍女孩。
  “说起来你不值这个价,多给你的算你捡便宜…”
  脚步声逐渐响起,女孩沙哑到逐渐失声的哭泣声越来越小。
  傅家成离开了按摩房,江映秋猛然喘了一口气,此时她才感觉到她重新活了过来。
  刚才她就跟一具尸体、一个死人没有区别。
  她对那样的苦难无动于衷,或许她就该去死,明明她是最清楚这份苦难有多沉重的人,她怎么能放任她发生呢……
  江映秋猛地掐紧手心,她在心里无声呐喊。
  【不,她是一个自身难保的人!她没有错!】
  第270章 卑微而扭曲地活着
  傅家成的声音非常好听,磁性悦耳,就像低沉的大提琴。
  可在江映秋听来,却像一个恶魔趴在她耳边低语,让她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刚刚那个小宝贝跟小惠你比差在哪儿…差在手感。”傅家成总结般开口。
  “能在按摩店工作的小女孩家境不会太好,这一身皮难免糙了些,远远不及江小姐你,当得起肤若凝脂四个字。”
  “能别说这些了吗?”江映秋几乎是以恳求的语气在说话。
  傅家成自然知道江映秋不愿听这些,就好比他作为一个男人,也不愿意听到江映秋拿自己和她挥挥票子就能招来的床板相比较。
  当然,江映秋绝不敢做这样的事。
  她属于他,身体和心灵都是。
  她是他以最浓厚的心血浇灌出来的毒花。
  她会做什么事、什么事绝对不会做,会在什么情况下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他都了如指掌。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比她的姐姐、也就是他的妻子,还要了解。
  就比如刚才在他趴在那个女生身上的时候,她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那种恐惧、同情、战栗、厌恶紧紧交织在一起的情绪,他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兴奋地发抖!
  傅家成玩味地咧开嘴,好似他已经看到江映秋以那种表情躺在她身下。
  “好啦~依你的意思,不说了,回到你问我的问题。”
  “我是否考虑过牧之他们的处境,我当然想过,他们可是我的孩子,我的血脉至亲。”
  “与此同时,他们也是傅业成的至亲,论起来他们是正儿八经傅业成的侄子,傅成业还能因为这点小事责怪他们吗?”
  “疯了疯了!傅家成你真的越来越得寸进尺!你步步紧逼试探他的底线,他不会一直忍下去的!”
  江映秋听到这样的话,彻底从之前的情绪中脱离,她的情绪激动起来,傅家成却不屑地轻嗤一声。
  但他针对的对象不是傅业成,而是江映秋。
  “什么时候我们两兄弟之间的事,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你觉得你比我更了解我弟弟?”
  江映秋一怔,她是真的失态了,怎么能触及到傅家成的雷点……
  他最讨厌别人揣测他和傅业成之间的关系。
  “小惠你可是我的真爱啊~你能不能知趣一点?”
  江映秋浑身像被冰水淋过一样,真爱真爱…这种事情,傅家成可以忘记,她一个依附他活着的人怎么能忘呢?
  不是傅家成在口头上提起的次数多了,她就真的是他的真爱!
  她充其量只是一个玩具。
  江映秋死死咬住下唇,被刺破的肌肤沁出血珠,像白雪之中绽开的一朵红梅。
  “你想咬死自己吗?”
  一个冷淡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
  这…不可能听错……
  江映秋僵硬地转过脸,果然看到了傅业成。
  她看见了走出房间的傅先生?!
  “您…傅……您怎么……”江映秋惊慌失措地将背在身后的手机按灭。
  傅业成不耐地看向她,“你的办事效率还真令我惊讶,答应我之后过了这么久,你就只是站在这里打电话?”
  “我要的人呢?”
  江映秋慌张地根本反应不过来,“我在交待…底下的人……已经去了!”
  “你有多少话要说,需要交待这么久?”傅业成伸出苍白修长的指尖指向自己的下唇。
  “而且你交待事情需要把自己咬成这样吗?”
  江映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是睁大眼睛震撼地看着傅业成。
  傅业成竟然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这就是她脑子里循环播放的话!一遍又一遍!
  “您怎么突然出来了?”
  傅业成英俊的脸上还是那副不耐的表情,“想出来就出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我出来需要你批准?”
  “自然…不需要…不需要!”
  傅业成皱起眉头,“你要是继续用这副喘不上气的样子跟我说话,我就让别人来办这事。”
  江映秋眸子里瞬间被惊恐挤满,这话在她听来就是傅业成要抛弃换掉她。
  而被丢开的无用的她根本没有别的去处,她只能去找傅家成!
  不要!她绝对不要这样!
  “不用!我可以办好!傅先生您再给我十分钟!”
  江映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恢复了理智。
  无论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决定亲自去精神科抓人。
  就算天要塌下来,她也要先完成这件事!
  江映秋脚步如风,迅速离开了傅业成的视线范围,可随着她越走越远,她的心渐渐沉下来。
  与此同时,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慢。
  江映秋开始对自己设问,“傅先生刚刚说要让别人去办这件事?”
  “怎么可能呢……除了我,江牧之几乎可以无视任何的人话,别人根本干不了这件事…”
  “傅先生明明知道这一点呀……”
  “傅先生是故意在用这个话刺激我?可…傅先生明明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今天她遭遇的一切,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太过匪夷所思。
  先是遇见隔着电话做那种事还希望有观众的变态;再是一个已经相处很久的人,说话做事都变得无法预测。
  对江映秋来说,还是后者更加令她不知所措。
  毕竟前者,她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傅家成是个什么样的混蛋她再清楚不过,可傅业成……
  江映秋感到事情超出了她的控制。
  傅业成一直都是个做事让人无法预料的人,毕竟他拥有那样天才的脑子。
  行事想法就算是条永远无法预测的轨道也可以理解,但今天傅业成的无法预料是另外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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