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温妤想着宁玄衍如果不傻,定会沿着流苏河的村落、县城找她,于是同意了。
  回到房中,流春小声吐槽道:“公主,可真是苦了你了,都怪翠心,否则哪有这些事。”
  温妤坐在桌前,托腮道:“这你可就冤枉他了,他给的凤印可是货真价实的有用,不过两个谋士自作主张罢了,我掏出凤印号令其他人保护我,有几个敢不从的?”
  “这流放也是我自己踏上的,你公主我,这何尝不是没苦硬吃,说到底都是为了我的亲亲皇弟啊!回去了一定要狠狠地要好处,将皇弟的底裤都运回公主府!”
  流春:……
  她忽略底裤一事,突然明白了:“您是想让翠心因为弄丢了您感到愧疚?”
  温妤摆摆手:“肤浅了,是让他提前感受一下失去我是什么感觉。”
  流春抱着胳膊抖了抖:“他肯定很伤心,公主,你太坏了……”
  温妤笑眯眯道:“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更何况他天天摆出那副任我采撷的模样勾引我,我怕我把持不住要了他。”
  “公主想要就要了,为何要把持?”
  流春眨着眼睛有些不解。
  温妤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我也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他如果不放弃谋反,我就把他吃干抹净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不给名份,岂不妙哉?”
  流春:……
  阿弥陀佛……
  公主竟然想着吃干抹净不给名份了?
  翠心,你这可是头一份殊荣啊!
  陆将军、江大人、越大人,哪个不是有名有份的?
  流春的心中又敲起了木鱼。
  第二天李大娘让严平安去县城里采买些优质食材,因为她看出了温妤吃的不多,似乎是不太合胃口。
  严平安:……
  他放下斧头:“娘,我好不容易有时间回来一趟,你怎么不做点好的给我吃?”
  李大娘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不干落草为寇的事,剃了你这大胡子,再跟我说这个吧。”
  严平安:……
  吃完午饭,严平安主动问温妤:“你似乎胃口不好,我赶巧今天要去一趟庆阳县城,想吃什么,你说,我给你包了。”
  温妤闻言道:“我也要去县城。”
  主要是她想找个客栈好好泡个热水澡,昨晚只擦了个身体,有些不得劲。
  严平安没拒绝。
  李大娘叮嘱他不许有歪心眼。
  “娘,人家夫君好好活着,我能做什么?”
  他摊摊手,弄来一顶简陋版帏帽递给温妤。
  又弄来一辆牛车,上面铺着干草,晃晃悠悠地带着温妤与流春前往庆阳县。
  他也不看路,躺在牛车上枕着胳膊闭着眼,一副随便牛往哪个方向都行的模样。
  温妤:……
  流春:……
  似乎知道温妤的想法,他道:“姑娘,这头牛很有灵性,闭着眼都能走到县城去,不用担心。”
  温妤道:“是那种下雨天,马车卡在泥坑里,紫薇在马儿耳边说说话,马儿就突然发力的灵性吗?”
  严平安:……?
  他挠挠头道:“这是牛。”
  “看来你的夫君的确待你很好,牛马都分不清了。”
  他定定地看着温妤,然后耸了耸肩膀。
  温妤却道:“我怎么会分不清牛马?我最熟悉牛马了。”
  毕竟她有一个牛马亲弟弟。
  温妤俯身,趴在牛的耳边,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原本晃悠悠走着的牛突然加快了速度,跑了起来。
  严平安一下坐起来:???
  温妤拍拍手:“好耶!真的有灵性!”
  严平安:???
  “姑娘,你跟它说什么了?”
  “你猜。”
  到了县城,比平日要早上不少,严平安十分震撼。
  原来真的有人能和牛沟通?
  进城时,温妤注意到城门口贴着巨大的告示,上面画着一个男人的肖像画和全身画,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画上的男人微微勾着唇角,尽管只是一幅画,却依然带着一股子放荡不羁的气息。
  告示上写着“玉面郎君”“燕岸”“赏银一百两”“官府缉拿”等字样,离得太远有些看不清楚。
  但大概意思便是,此人名燕岸,人赠名“玉面郎君”,是个飞贼,抓住他送到官府,赏银一百两。
  第469章
  对钱不感兴趣?严平安见她盯着告示看,小声道:“这是悬赏令,官府抓了许久都抓不到,拿他没办法。”
  温妤饶有兴致地问道:“真人和画像符合吗?”
  严平安:?
  “姑娘,你关注的地方还真是不一样。”
  “对,我只关注脸。”
  严平安闻言挠挠头,一脸憨厚道:“应该符合吧,这么详细的画像,还有外号。”
  温妤点点头:“这个玉面郎君在你们这里很有名?”
  “当然了,他虽然是个飞贼,但是只偷为富不仁的富商,还有收受贿赂的狗官。”
  温妤道:“你的意思是这庆阳县令收受贿赂,是个狗官?”
  至于为富不仁,资本家的做派罢了,古今通用。
  “嘘——姑娘你小声点,小心被县令给抓起来。”
  严平安低声道:“而且,那玉面郎君偷到钱财之后,会在大街上随机撒钱,银票,元宝,首饰应有尽有,许多人巴不得他多偷一点。”
  温妤闻言眨眨眼:“撒钱?这不是财神爷在世吗?”
  通过城门,严平安眼睛亮晶晶的:“谁说不是呢,我也想捡,但每次都碰不上。”
  “不过,这可是戳中了县令老爷的肺管子,他怎么能允许有人在他头上拉屎呢?”
  温妤想到画中之人的模样:“有点意思。”
  严平安闻言道:“姑娘,那可是飞贼。”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温妤一本正经,“我也是贼,罪名很重。”
  严平安:?
  温妤弯起眼角:“我是个偷心贼,芳心纵火犯。”
  严平安:……
  “我还是个采花贼,路边的野花,我就要采~不采白不采,采了不白采~”
  严平安抬起手又挠挠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温妤,毫不避讳遮掩,有些锐利:“姑娘,你真有意思,你的夫君真的尚在人世吗?”
  话音刚落,他又道:“我随便问问。”
  然后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似乎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温妤道:“他们三个都活的好好的,身强体壮,哦不对,有一个比较体弱。”
  “……哦,那好吧。”严平安耸耸肩膀。
  他的心思,流春都能看出来,毕竟那眼珠子实在黏糊得很。
  但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时常感觉他在看公主,恨不得眼珠子扒公主身上,又时常感觉他没什么所谓,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温妤道:“如果能亲眼见见这玉面郎君,再不劳而获捡点钱,那该多有意思。”
  严平安:“姑娘,我进城从来没见过玉面郎君,你这次跟我一起进城,怕是也见不到。”
  “许个愿呗,假如灵呢?”
  温妤叫停牛车,“这间客栈不错,你去买东西吧,我累了,在客栈歇一会。”
  严平安:……
  温妤进了客房,第一时间叫了热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后,整个人都舒坦了。
  流春也洗完换好衣裳道:“公主,要不我们买个浴桶带回去吧?”
  “牛车装得下吗?”
  温妤思考起买个浴桶的可操作性。
  这时,外面的街道突然传来一阵阵激动的喧哗声。
  “玉面郎君来了!玉面郎君来了!”
  “都出来捡钱了!”
  温妤挑了挑眉。
  流春一愣:“诶?是告示上那个玉面郎君吗?公主,还真的出现了?”
  温妤拉着她:“走,下楼瞧瞧,是不是和画像上长得一样。”
  这才是重点。
  简单几嗓子,街上便涌来许多人。
  温妤几乎是刚出客栈,迎面便飘来一张银票,她一把抓住,然后揣进流春的怀里。
  “要是县令追究起来,流春顶锅。”
  流春:……
  果然是对她最好的公主!
  温妤抬头朝屋顶上望去,却并未看见什么玉面郎君的身影。
  只有空中飘洒而下的银票,以及疯狂抓银票的百姓。
  “没人呀小姐。”
  流春话音刚落,一道身着青色长衫,面如冠玉的男人出现在对面的屋顶上。
  他眼眸锐利非常,嘴角噙着一丝放荡不羁,与城门口的画像如出一辙。
  不同于画像的是,他的眉眼中还带着一股桀骜猖狂,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从袖中掏出一大把银票,随手一挥,洋洋洒洒。
  他高声大笑,显得轻浮又浪荡,但他毫不在意,话语中挑动着所有人的情绪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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