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道 第459节
雪白的身子上,点点滴滴落了些梅花一样的红。
这场景,分外妖艳!
挪开目光,床头柜上,粘着两根红色蜡烛。
还有一副无框近视镜,一根鞭子。
地上散落着衣物,男女都有,白色内衣、黑色四角裤、粉色羊绒衫、高腰皮靴……还有一件黑色女士皮大衣。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仰起了头,大眼睛瞪得溜圆盯着我。
周西西!
“呜——呜呜——”
她“呜呜”叫着,可嘴上绑着布条,里面明显还塞了东西,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她用力扭动着身子,可绳子绑得十分结实。
这个角度和光线,芳草地朦朦胧胧。
我连忙挪开视线。
这时,浴室那边响起开门声,还有拖鞋的“塔塔”声。
我闪身进了房间。
“嘘——”
我朝周西西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
她不敢再动,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满是倔犟。
这丫头近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是我。
我夹着一把手术刀,背靠着门框旁。
“宝贝儿,等急了吧?”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不着片缕的刘晓严走了进来。
三十一岁,还没到发福的年纪,身材真不错。
结实的臀部,腿上肌肉隆起,一看就是个经常锻炼的人。
他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
仔细看,是个刮胡刀。
“你就算不说话,我也明白你什么意思,今天是个好日子,洗得干干净净,也是对你、对今天的尊重……”
“所以我去了,还刮了个干干净净!”
“接下来……”他笑了,笑声像只老鼠,“西西宝贝儿,我还得给你刮……”
这个变态!
我懒得再听,出了手。
一掌,重重击在了他脖子上。
他叫都没叫一声,朝前扑倒在地,头还撞在了床角上,发出“砰”的一声。
我没再管他,上前两步来到床脚,手术刀“唰唰”两下,割断了周西西脚上的绳子。
伸手扯起一半床单,盖在了她身上。
绕到床头,又割断她手上的绳子。
周西西坐了起来,顾不得搭在身上的床单掉落,连忙解嘴上的布条。
我跪在床上帮她。
解下布条,她掏出了嘴里塞的一团东西,是双白色棉袜。
她两只手拄着床,开始干呕起来。
烛光中,她的腰纤细。
我刚要下床去拿地上的衣服,就见晕倒在地的刘晓严突然窜了起来,光着脚丫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明白了,原本我那一下,肯定会将他打晕过去。
可倒地间又磕了一下前额,这一下反而救了他,因为疼痛,很快就清醒过来。
我蹦下了床,回头喊:“给你哥打电话!”
说完就跑出了房间。
而此时,刘晓严已经跑到了院子里,手里抓着一件深色羽绒服。
追出院门,就见肖光刚下车。
而刘晓严已经穿上了羽绒服,光着脚往西急奔。
我边跑边回头朝肖光喊:“人没事儿,你给马哥他们打电话,看住那个司机,我去追!”
耽误一句话的时间,刘晓严已经跑出去了几十米。
我开始发力。
他只穿了一件羽绒服,勉强能挡住屁股,光着两条大腿和脚丫子,竟然丝毫没影响速度。
这体格儿,真不错!
追逐中,我想起了长跑健将七哥。
如果他在的话,此时此刻得嗷嗷兴奋!
刘晓严不傻,他没往大路跑,左闪右躲,专挑小胡同进。
可因为雪地上清晰的脚印,无论怎么跑,都甩不掉我。
也幸好我每天早上都起来跑步,不然早就抱着电线杆子狂吐了。
半夜,又下着雪。
二环里的胡同都在沉睡,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我追进了一条胡同,不由笑了起来。
死胡同!
前面隐约能看到铁栅栏。
栅栏上一根根尖刺朝天,十分锋利。
刘晓严停下了脚,嘴里呼呼都是白气,他扭头要往回跑,又猛然站住。
“冷不冷?”我抱着肩膀,笑呵呵地问他。
他眯起了眼睛,“你就是小武?”
我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他也笑了,那张原本文质彬彬的脸,在雪夜中分外狰狞。
“真是一条好狗!”他咬牙切齿道。
我歪了一下脑袋,怎么这句话有些耳熟呢?
仔细想,好像元旦在雪城宴宾楼,王金成这么说过张思洋的保镖马小虎。
他压着嗓子吼道:“武爱国,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他周东北对你所有的好,不过是想利用你而已……”
“利用?那我得庆幸还有利用价值,可你呢?”我轻蔑一笑。
“你?!”他愤怒极了,马上又调整自己的情绪,放慢了语速,语重心长道:“兄弟,听我说,我真是为了你好……”
我淡淡道:“祖坟还没哭明白呢,开始哭上乱坟岗子了!我的事情,和你有个屁的关系?”
“好,不听就算了!”他的眼睛像野兽一样,死死盯着我,“50万,你放过我!”
我笑出声来,“看来你是真不了解我,我这条“狗”,挑食!”
说罢,迈步就冲。
这个人,不懂感恩,更不懂什么叫友情!
他慌忙转身狂奔。
眼瞅着还有四五米,就到那片栅栏了。
他加快了速度,一只脚丫子蹬在了栅栏上,两只手用力把住,人就窜了上去。
眼瞅着他就要翻过去了。
我飞出了老唐“玄铁飞虎爪”……
嗖——
就在他马上翻过去的霎那间,抓在了他羽绒服的后背上。
急奔中,我快速收着飞虎爪的鲛索。
肉眼难辨的鲛索,在我们之间抻得笔直!
他被固定在了栅栏上,无奈之下,迅速地脱掉了羽绒服。
好一个金蝉脱壳!
羽绒服被我扯落的同时,他赤着身子就要往下跳。
我已经来到了近前,一个箭步,伸手抓住了他的右脚腕,就在他往栅栏那边跳的霎那间,用尽全身力气一扯。
啊——
惨叫声响起,就见他整个人横在了栅栏上。
两根尖刺,穿透了他的肚皮,从后腰处冒了出来。
他被活生生串在了铁栅栏上,像糖葫芦一样,
暗红色的鲜血顺着满是锈迹的栅栏往下淌,脚下的白雪已经染红,热血瞬间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