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郁昭诡异的停顿半晌,语气飘忽道:“我……应该不会。”
  “呵。”被按在水里做过的薄翅冷笑一声,忿忿道:“大骗子!”
  郁昭轻咳,露出认真的神色:“还没做过的事,你怎么能这么笃定我会做?我向你保证,绝对只帮忙、不乱做其他的事。”
  薄翅满脸狐疑,既有些不信又有些迟疑。
  郁昭趁热打铁的哄了她两句,终于成功劝动了薄翅,喜获擦背的机会。
  然后……
  然后薄翅又被按在水里做了一次。
  **
  睡到中午,薄翅被饿醒了。
  这回春沅总算有露脸的机会,端着热粥在床边喂她,一边喂一边笑容满面:“驸马爷离开前特意叮嘱了小厨房,让他们时刻温着膳食,等您一醒来就要赶紧送过来,依奴婢看,驸马爷这是把您放在心尖尖上呀。”
  薄翅腰酸腿软,靠着枕头生无可恋:“她去哪了?”
  春沅:“您说驸马爷?不知道呀,他从您房里出来后就匆匆出了府,表情看起来有点……唔,有点心虚。”
  薄翅险些被气笑:“她当然心虚!说了不要不要,她还——”
  说到这里,薄翅猛的反应过来春沅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便赶紧改口,恼羞成怒道:“总之她今晚回来,你不准让她进来!”
  春沅茫然:“不准进屋?可是、可是公主,他是您的驸马爷呀。”
  “我知道。”薄翅微微勾唇,露出小得意的神色:“知道我为什么要娶她吗?就是为了能这样光明正大的欺负她!反正你记好了,今晚谁都不准进来,某个人要是不高兴,你就说我是公主,她得听我的!”
  春沅认真记下。
  待到晚间时候,前院里传来驸马爷回来的消息时,她赶忙跑过去。
  郁昭此时正在和宫里来的嬷嬷说话。
  帝后疼宠小公主,等不及他们三日后回宫,便先派了这位老嬷嬷过来,想着一边服侍公主驸马,一边传些不要紧的消息回复,让帝后知道公主的近况。
  而这对于郁昭而言,显然是个坏消息。
  春沅年纪尚轻,对薄翅忠心耿耿,还格外好糊弄,可就这样,郁昭都不允许她待在房间里,以免被发现秘密。
  相比之下,帝后派来的老嬷嬷更加不好糊弄,能在宫里久待的人都有一副七巧玲珑心,万一对方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难保不会扭头就禀报圣上。
  若是没有成亲前,郁昭无牵无挂,倒是不足为惧。
  可她如今有小公主在身边,便免不了忌惮几分,担心帝后会因此疏远厌恶公主。
  就在她笑意浅浅、心中则皱眉想对策之际,春沅赶了过来,开口就是:“公主今晚不见任何人。”
  老嬷嬷一愣:“老奴是皇后派来伺候公主的,公主为何不见?可是老奴有何错处?”
  春沅摇头:“奴婢也不知,只知公主说了,任何人都不见,若是某些人有异议……”
  她犹豫少顷,还是耿直道:“公主就说她乃公主,你们需得听她的。”
  这话说的没毛病。
  嬷嬷只当公主已经知晓她的来意,便不再多语,老老实实道:“既如此,老奴自当回去禀报皇后。”
  一旁还在紧急想办法的郁昭:“……”
  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她有些怔愣,旋即又松口气,心头柔软的想着——公主真是嘴硬心软,就算在床上的时候总是骂骂咧咧,一察觉到她遇到棘手的事情,依旧会毫不犹豫的来帮她。
  看来她以后还是要多用点心来思考,不能被公主表面上的情绪所欺骗。
  说不定公主只是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心里很喜欢呢?
  第二十五章
  夏季昼长夜短,很快又是天边微亮,风过窗台。
  春沅听到房间里传来动静,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拂起绯红的纱帐,就见薄翅已经苏醒,此时正香肩半露,乌发遮住雪背,懒懒散散的系着中衣束带。
  春沅一眼瞥过,急忙低下脑袋:“公主,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您等等,奴婢这就去拿衣裳。”
  “等会。”薄翅叫停她,侧过脸问道:“郁昭起来了吗?”
  春沅点头:“驸马爷比昨日起得早,依旧是先去的练武场,之后就进了书房,到现在也没出来。”
  “不乱做些坏事,她当然起得早。”薄翅哼了声,继而又有些小得意:“书房里没人服侍,我看她一直不出来,恐怕是被欺负的委屈、躲在里面默默哭呢。”
  春沅:“啊?”
  单纯的侍女没听懂主子的话,更不懂驸马爷那么冷漠危险、只在公主面前百依百顺的人,怎么会在私底下哭。
  她努力回忆着自己半个时辰前去往小厨房、返程时正巧撞见的驸马神色,依稀间只记得对方似乎心情不错,没像以往那般冷淡的看她一眼就走,而是破天荒的停下对她颔首、顺便问了公主的喜好。
  从驸马平静的表情来看,完全看不出对方会躲起来哭。
  光是想想那画面,春沅就觉得分外怪异。
  然而这话既然是公主说的,那春沅便是再浑身发毛,也坚定的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公主今日起的这般早,便是想去书房安慰驸马?”
  薄翅被戳破了小心思,一时间有些羞恼:“我这是自然醒,和郁昭没关系!算了,你去拿衣裳吧,别在这叭叭叭。”
  春沅满脸无辜的哦了声。
  洗漱结束后,外面的桌上也摆满了朝食,每道甜点粥品都带着热气,看起来色香味俱全,诱人食指大动。
  薄翅浅尝了两口,却因为一直想着郁昭,所以半天没尝出什么味道。
  没滋没味的吃饭毫无乐趣,她索性放下碗筷,起身道:“去书房。”
  书房里十分安静。
  郁昭没有看书,而是站在下人们刚买来的鱼缸前,细致的修剪着小巧玲珑的碗莲。修完后,她将莲花放在水面,又波动着水中游动的几尾游鱼,满意的欣赏片刻,正准备抬手抱着鱼缸去找公主时,她的心上人就先一步找了过来。
  “你一个人待在书房干嘛呢?”小公主永远是元气满满的模样,敲完门便探头进来:“伤心归伤心,饭还是要吃……咦,书房里还养着鱼?”
  见她果然如春沅所说般喜欢,郁昭微微放下心,含笑的对她招手:“这是我让下人刚刚买来的,打算布置好后送到你那儿,现在还是初夏,等到日头烈了,你肯定不爱出门,到时候待在房间里,就能一边吃些瓜果,一边逗弄小鱼。”
  听到这,薄翅欢喜的神色一顿,狐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这副警觉的模样过于可爱,郁昭忍不住屈指,弹着她步摇上垂下的珠玉,似笑非笑道:“非奸即盗,我这不是前两日,刚奸……”
  光是听个开头,薄翅就被闹的脸红,羞耻的扑上去捂住她的嘴,颇为崩溃道:“这话是能随便说出来的吗?郁昭!你还要不要脸!”
  郁昭双手环抱她的腰,顺势把她按在书架上,唇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少女柔嫩的掌心,直把小公主吓的收回爪子,才笑盈盈道:“春沅现在很懂事,看你进来就关上了门,只有我们两个在屋子,那我说什么不都是闺房乐趣?你说是不是,臣的小公主?”
  她说着说着低下头,呼吸游离在薄翅欺霜赛雪的脖颈处。
  薄翅的手指无意识揪紧她的衣裳,明明杏眼中泛起春.水,却还不服气的轻喘道:“别、别以为拿这些东西讨好我,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心软的不再欺负你,我告诉你,我可是很记仇的!不是好惹的!”
  郁昭闷笑,如实道:“不是讨好,是多谢公主一次次救臣,时刻把臣放在心里——就像昨晚那个不见任何人的借口。”
  薄翅:“???”
  咋的,不让你上床你还送东西感谢?
  好家伙,这绝对是在阴阳怪气吧!
  薄翅摸不着头脑的被啪了一顿,整理完纱裙离开时,还茫然的带上了鱼缸。
  春沅见了十分欣喜,夸赞道:“奴婢清晨才说了您喜欢赏花逗鱼,这还不到中午,驸马就给您把鱼缸安排上了,公主,驸马当真是对您一往情深!”
  “是吗?”薄翅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又找不到原因,只能低头,和游鱼的豆豆眼对视,迟疑着道:“既然她这么用心,那本公主就勉勉强强的原谅她,让她今晚进屋好了。”
  春沅惊喜万分,不遗余力道:“公主真好!”
  薄翅被哄的开心,矜持的颔首。
  但她仍没放弃欺负郁昭的打算。
  反正她现在和郁昭是夫妻,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来搞事,不怕小本本上的仇报不出去!
  薄翅有了信心,回了房间先沐浴,洗去一身薄汗后,开始对着小鱼嘀嘀咕咕。
  很快,她便想出一个惊天地动鬼神的绝妙手段!
  当天晚上,郁昭在外忙碌完回来,一迈入房间,便撞入了朦胧的薄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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