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系统屏幕乱闪了一会儿，调整好自己的程序，说道：“请宿主注意自己的心理状态，系统已及时为您预约心理医生。”
时玉不解：“我怎么了？”
系统一本正经：“据系统检测，在人类行为模式中，只有变、态才会一边哼曲一边分尸。”
时玉精神力幻化的触角一顿，接着快速加快了动作，这什么垃圾分析板块，拆了拆了一起拆了。
很快他们的车就到了废弃小楼外面，小楼里鬼气浓郁的已经逸散了出来，周围反而是干干净净，看不到丝毫鬼影。
这里被实力强大的鬼占据，其他鬼影早就识时务地消失了。
一行人站在小楼外，神情凝重。
他们没有隐藏踪迹，鬼气中的一切难以瞒过其主人的观察，躲藏毫无意义。
车上带着的检测仪已经发出警报，上面检测出的树脂触目惊心。
“这里……不会有个鬼王吧？”一直看着检测仪的队员咽了咽口水，不确定地说道。
程明远，就是之前被时玉吊在军部楼外的倒霉鬼，也一起除了这次任务。
正如时玉所说，远安城自己的人精贵着呢，这种危险的事，自然是让军部上。
他看了一眼检测仪，皱眉说：“不可能，若是鬼王想要袭击安城，没必要在城外耗费这么多时间。而且有北城防线在，鬼王根本不可能进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除了边关北城之外的其他城池，都很难抵抗鬼王的攻击。
这么多年下来人族后方没有被突袭，还要依靠时钰留下来的限制手段，远安城出事让他们措手不及，便是因为谁都没想到，时钰的手段会失效。
不过想到姚呈的身份，也就不奇怪了。
时钰背叛人族的事，在军部内部是公开的秘密，但他在死亡之前，曾经重新回到过人族，却是很少有人知道的一件事。
他在感受到自己即将死亡的时候，回到了北城，将自己的能力化为最为坚固的屏障，把自己的能力核心和北城结界的能力核心结合起来，自此，高阶鬼族无法越过北城防线。
人类后方才真正的无后顾之忧。
时钰最后依旧是为了人族而死，死在了他守护一辈子的北城内。
时玉亲手设立下的结界，他自己还能不知道怎么避开？姚贺和佰棠都是靠他给的方法偷渡的，至于其他鬼，嘻嘻，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喽。
不过这个结界显然也带给了人族一些错觉，他们真的觉得后方没有问题了，以至于研究院的结界这么多年了，没有丝毫进步。
就像是现在，大部分人都认同了程明远的话，毕竟否定程明远的说法，也就代表着有鬼王打破了北城防线。
他们没法承受这样的后果。
“那这里面是什么情况？”
“会不会是有多个鬼帅在里面？”
时玉提醒道：“北城防线也限制了鬼帅的进入。”
宋安明：“可不是说那位当初身边还有两个队友吗？除了姚呈。”
时玉垂下了眼，愉快的心情一扫而空，没有了闲聊的心思：“走吧，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是。”
第42章 一点点回忆以及来自佰棠……
时玉不太想总是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一是那并不是多么美好的经历，二是他对于无法改变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
一组小队五个人，当时和时钰一起去鬼界的除了姚呈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一个叫苗雨泽的青年。
苗雨泽是净化者，精神净化者。
他是个性格温和体贴的青年，也是时钰的学长，时钰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并没有将他纳入自己的队友规划中。
时钰选择队友的首要条件就是强大，听话，苗雨泽的话，那时候也是在作为指挥者选择小队的，他和时钰是两种人，时钰看似好说话，实则傲慢掌控欲强，不允许任何人违背。
苗雨泽却是真正的温柔，他会无微不至地关心每一个队友，做好所有的细节安排，甚至会关心自己临时队友的心理健康。加上净化者的能力，他对队友有很强的保护欲，做任务的时候也会先考虑是否能够全身而退，其次才是成功率。
这已经不是和时钰的观念不太符合了，这和整个教堂的观念都不太符合。
但是时钰也必须得承认，他是一个十分优秀的指挥官，任务百分百的成功率说明了一切。
不过也仅仅如此了，认可不代表他们适合相处，两人的观念差异，又同为队伍指挥官，他们组队的机会小之又小。
毕竟一山不容二虎，一支队伍也不需要两个声音。
但是苗雨泽找上了时钰，自荐想要加入他的队伍。
时钰当时是真的很诧异：“为什么呢？”
苗雨泽一开始给自己的规划就是作为指挥者吧？加入他的队伍，苗雨泽必然需要退让，时钰也不会允许自己的队伍中有其他的声音。
苗雨泽十分坦诚，他性情温和，却绝不优柔寡断，做事果断得很：“我对你的计划很感兴趣，并认为我可以帮到你。”
时钰挑眉，靠在椅子上，“嗯？”
说实话，这时候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计划是什么呢，他还在随着自己对这个世界认识的加深，不断更改，那苗雨泽感兴趣的计划是什么？
前边已经说过了，苗雨泽是个很细心的人，细心到会关注身边的每一个人情绪的变化，既然如此，时钰的所作所为也在他的观察之下。
一开始他或许不清楚时钰的目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便有所猜测。
苗雨泽态度温和：“你或许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但是已经有了目标，而你这种人，一旦定好目标，那么无论如何都会去完成的，哪怕付出一起。”
时钰笑了，苗雨泽看人倒是很准，他说：“你加入我的队伍，就不怕自己也会成为被我付出的那部分吗？”
苗雨泽看着他，神情郑重：“不，我正是已经做好了成为牺牲品的准备，才会早上你，时钰，你的计划需要我。”
时钰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加入，苗雨泽没有说错，时钰的计划需要他，无论是当时，还是未来。
哪怕苗雨泽和自己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时钰也得承认，他真的是一位十分优秀的队友！
有了他之后，他们完全不必有后顾之忧，所有的需要接洽准备的一切，他都能安排得井井有条，无论是多么麻烦的事情，在他手里都会被梳理得条理清晰，然后被他以最适合的方式解决。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好！
而在之后，在时钰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其实是问过苗雨泽的，要不要留下来。
苗雨泽只是说：“我一直等待着这一刻。我说过我的加入会对你的计划有利，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我怎么会离开？”
苗雨泽的能力是精神净化，他可以将其他人受到的精神侵蚀梳理之后直接清空，是非常高效率的精神净化能力，但是也有弊端，如果对方受到的侵蚀过于严重，他在治疗之后，也会受到波及。
那时候他就需要为自己重新梳理，以恢复最佳状态了。
这个能力，他跟着时钰一起前往鬼界的话，是对时钰有利的，哪怕他在系统的保证下不受鬼气的侵扰，但是姚呈不行。
而苗雨泽的存在，无疑可以帮助姚呈减轻压力。
可时钰在当时已经预见了某种未来。
“你会死。”
他语气肯定，十分确定地对着苗雨泽说道。
苗雨泽却显得轻描淡写：“每个人都会死，我，你，袁宁姐，若雪，姚呈。”他又重复了一遍：“每个人都会死。”
他的笑容依旧温和：“我希望我会是第三个。”
时钰沉默，他没有继续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姚呈跟在他的后面。
苗雨泽是唯一有心情笑出声的，甚至还在调侃时钰：“学弟也会生闷气吗？”
时钰是一定要去鬼界的，否则他的计划无法展开，他的能力注定，他必须要站在鬼界的谈判桌上，站到那些鬼王的对面，才可以实现自己的目标。
而这需要耗费的时间，注定不会短，他有漫长的时间，可以去做这件事，但是其他人不行，
在踏进鬼界之前，最后对着苗雨泽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希望你留下来。”
只是可惜，苗雨泽温和的脾气之下，也有着固执的一面。
他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踏出了进入鬼界的脚步。
自此之后，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过这件事，也没有人说过时钰那一瞬的犹豫。
苗雨泽死于精神崩溃，善于治疗精神侵蚀的青年，被自己的精神力折磨的崩溃，一贯温和的青年失去理智，变成由兽性操纵的怪物。
空荡荡的废弃建筑内，军靴踩在地上的声音都格外明显，鬼气已经要从虚幻的雾气化为实质，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回想起过去的经历，让本来对鬼气习以为常的时玉，也感觉到了呼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