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薄晚照:“拿这么多东西干嘛?”
  进屋后好多了,越灿望着她,“年货零食什么的,我也不能白吃白喝。”
  薄晚照转身去厨房倒了杯热开水。
  越灿接过想喝。
  薄晚照及时提醒她:“小心烫。”
  越灿笑着点头,她捧着手里暖呼呼的热水,“你今天都在家?”
  薄晚照:“嗯。”
  越灿:“那今天我就待你这了。”
  又一副打算赖在这的架势,薄晚照也习以为常,她随口问了声:“不用出去玩?”
  “来你这不算玩吗?”越灿看着她的脸,然后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都好久没见了,你不想我?”
  薄晚照静了静,“没脸没皮。”
  越灿绽开笑意,嘴唇弯起的弧度好看。
  薄晚照恍然又想起那晚越灿醉后缠着她说“有点想你”……是因为想念的人太多,所以回南夏好几天后,才轮到自己这吗?
  “除了糖醋排骨,还要吃什么?”薄晚照问道,看时间可以开始准备中饭了。
  越灿越来越不客气,心里早就列了菜单,她准备报菜名时,看到薄晚照有手机来电,于是先让薄晚照接电话。
  薄晚照看到来电显示就有些不太好的预感,疗养院那边的人不轻易给她来电话,要来电话,通常都是薄芹出了什么事。
  “喂……”薄晚照接通电话,果然是薄芹在疗养院那边出事了,电话里,对方简单说了一下来龙去脉,“行,我现在过来一趟。”
  “什么事?”越灿第一时间问。
  “我要出去一趟,今天可能没时间了,改天你再来。”
  “是有什么急事吗?”越灿追问,她感觉情况不太好。
  “你要是想呆在这也可以。”薄晚照跟她说,“我先走了。”
  还是没告诉自己是什么事,越灿担心,“薄晚照,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没什么事。”薄晚照淡然跟她说。
  越灿:“没什么事你要走这么急?”
  薄晚照只是说:“我走了。”
  还是不理会自己,越灿急了,认真又小心翼翼地跟她说:“我想陪你一起,行吗?”
  薄晚照看着她,“不需要。”
  不需要,温和的背后是疏离冷淡。越灿被这三个字堵得哑口无言,不需要,她以为她朝薄晚照靠近了一些……
  第24章 还在生气?
  薄晚照独自离开了。
  越灿留在原地失神一会儿,也跟着走出小巷。她看见薄晚照在路口拦了辆出租,不过车没开远,堵在了一个十字路口。
  后边又有空出租过来,越灿直接伸手拦了拦。
  上车后,司机问:“去哪儿姑娘?”
  越灿说:“跟着前面尾号355的车。”
  “什么情况?”司机看了看后视镜,好奇问,弄得神神秘秘的。
  越灿:“跟着去就行了。”
  司机先声明:“跟丢了我可不负责啊。”
  “行,跟到了我给你加钱。”
  “真的假的?”司机一听能加钱便来劲了,聚精会神地跟着前方车辆。
  没有跟丢,半个多小时后,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在疗养院门口停下。
  越灿看清了招牌,是座精神病疗养院。
  ……
  薄晚照赶到疗养院,薄芹已经回病房了,护工人员说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上午薄芹突然在疗养院里伤了人,是个病人家属。起因是薄芹看到一个男人在训斥小孩,应激情绪失控了,冲上前想抱走小孩,男人制止,薄芹便开始对男人破口大骂,还动手扭打在一起,好几个工作人员一起才拉住。
  “这事看怎么解决吧,脸都给我抓花了。我是看她精神不好才没敢还手,结果,孩子都要被她吓坏了……”留寸头的中年男人脸上被抓伤了几道红印,在那控诉。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医药费我来承担。”薄晚照诚恳道着歉。
  徐毓文这时也忙完过来了,得知情况后,帮忙解释:“抱歉先生,伤你的是我的病人,她可能误会你会伤害到小孩,想要保护孩子,才突然反应过激。她曾经有过这方面的创伤,她只是特别喜欢小孩,没有恶意。”
  薄晚照垂了垂头,她之前听徐毓文说过,薄芹对疗养院里的小孩和年轻人都特别温柔和善。
  薄芹唯独不愿意面对她。
  男人叹了叹气,来这个地方治疗的人哪个不是受过创伤,“我也是病人家属,能理解难处……唉,算了算了,你们道歉也挺诚恳的,家里有人得病都不容易,医药费不需要了。”
  “谢谢理解。”薄晚照还是给对方补偿了医药费。
  问题解决后,薄晚照又对徐毓文说了“谢谢”。
  徐毓文问:“今天去见见她吗?”
  薄晚照想了想,“嗯。”
  病房里,薄芹坐躺在床上休息,发呆走神。
  “芹姐,晚照来陪你了。”徐毓文亲切问候薄芹,“你们好好聊聊,好不好?”
  薄芹看了看薄晚照,眼神还是毫无温情。
  “你们聊,我去忙了。”徐毓文打了个招呼后离开。
  薄芹神情木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薄晚照在一旁座椅上坐下,“没事。”
  薄芹呢喃着:“我是累赘,你还管我干嘛?”
  薄晚照:“你别想这么多,好好养病就行了,我现在有能力了。”
  “因为我你哪都去不了,你还管我干嘛?”薄芹声音颤了颤,转而又冷漠说,“我又不是个好妈妈,你不用当个好女儿,这样我们谁都不欠谁。”
  薄晚照低声说:“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薄芹突然泪眼婆娑,眼泪不停往外涌,下一秒她又突然尖叫起来,“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生下你!”
  “你以后别再来看我了,你走吧,别留在南夏了,我求你了!我跪下求你行吗?”薄芹拉扯着薄晚照,一阵卑微一阵愤怒地说着,“你就当你自己是个孤儿,没有妈。”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薄晚照神色淡定,任由薄芹狼狈拉扯她。她按了按铃,让护士过来,薄芹可能需要一剂镇定剂。
  越灿走进疗养院,跟丢了,没碰上薄晚照。她就在住院部的一楼大堂等着,有点无措,在想要不要给薄晚照打个电话或是发个消息,在这傻站着也不是办法……
  犹豫之际,她看到熟悉的身影从电梯口走了出来。
  薄晚照没发现越灿,只是沉默往外走着。
  越灿匆匆迎上去问:“没事吧?”
  薄晚照这才凝神看到越灿,“你怎么在这?”
  “我……”越灿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
  薄晚照很快猜到:“你跟我过来的?”
  越灿点头。
  薄晚照静静反问:“你跟过来干什么?”
  越灿愣住,似乎听到了抵触,她解释着:“我不放心你,我想陪着你,有人陪着应该会好一点……”
  薄晚照低声说:“不需要。”
  又是这三个字,像把温柔的刀子,越灿一下被扎疼了,如果薄晚照先前说不需要,可能是不想麻烦自己,但此时此刻的这声不需要,显然是单纯的疏远冷淡。
  这么长时间,自己一点一点的靠近和关心,原来只是不需要,是单方面的自作多情。所以那些礼物,陪伴,祝福,对她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不需要……
  越灿眼眶酸了,眼圈隐隐泛红,但她咬牙忍住了眼泪。她性子傲,又正是骄傲要强的年纪,不甘示弱。
  薄晚照注视着她,没说话。
  越灿薄唇倔强闭着,盯了薄晚照好一阵,然后学着薄晚照一贯的从容淡定,轻飘飘开口说:“我知道了。”
  然后,一个人离开。
  ……
  越灿直接回了家,将自己关进房间,谁也不见。一直闷到晚上谭茗他们回来,父母又在吵架,她听得烦,才走出房间。
  “一天到晚吵什么吵,有本事直接去离婚。”越灿走到客厅,没好气地嚷道。
  夫妻俩双双沉默:“……”
  越灿说完又回自己房间去了。
  谭茗看看越成涛,嘀咕:“什么情况,吃炸药了?”
  越成涛:“我怎么知道?”
  因为宝贝女儿肉眼可见的低气压,夫妻骂战暂停下来。谭茗去敲了敲门,“灿灿,你怎么了?”
  越灿在房间里闷闷说:“没怎么,就想一个人待着。”
  胡姨跑来,跟谭茗小声说:“中午就没吃东西,晚上又说没胃口,回来的时候看着心情不太好,好像还哭了。”
  谭茗很少见女儿这么不开心,她又担心问了问:“发生什么事了?跟妈说说。”
  越灿没打算开门,“没什么事,你们让我清净一下。”
  谭茗没辙,“那待会儿出来吃饭。”
  胡姨又说:“上午出去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说是要去朋友家玩一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中午就一声不吭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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