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出了个红心4,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反正还有须佐。
  鹿队不动如山,直接出了个2,压我一头。
  我甩出了奇稻田姬——“哈哈!是我大!”
  “呵。”我睁大眼睛,天藏,你刚刚是朝我冷哼了一声吗?“四个5!”
  怪不得我一条顺子也没有!
  “继续。”我不自觉磨牙。
  “6到k。”天藏摆出一条长龙,手里的牌肉眼可见地少了。“蜘蛛,你废牌很多的样子。”
  被猜到了啊!
  幸好只是场周一的摸鱼局,没到那种“堵上我祖上流传下来的怀表!武器!某作家亲签的初版书!”的程度。
  然而前辈的洞察力确实是一流的。我装作平常的样子回道。“话别说得太早。”
  鹿队点头。
  嗯?
  “四个a。”清冷的女声同时击碎了我们。
  天藏也开始磨牙了。“不是队友吗?”
  “所以是谁赢都无所谓啊~”她话里话外都在笑,灵活的手指捏出新牌,慢慢摊开在了桌上堆满了旧牌上——层层叠叠,印刷体堆在底色一样的牌上,图案密密麻麻,宛若尸堆。“飞机。”
  三个8、三个9、三个10。
  我发现了盲点。“不带牌?”
  鹿队摇头,洞洞后的琥珀色眼睛眨了下,似乎对迎面照来的阳光不太适应。“不用带。”
  “要带!”
  天藏居然开始打圆场,夹在中间说了点毫无意义的解释,希望我们中的一方主动离场或为对手送上台阶。“可能不同地方的规则不一样吧?”
  僵持在这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我轻轻放过战斗,转移了话题。“说起来,这扇窗户为什么没被封上?”
  “是夕颜为了种花开的吧。”鹿队居然甩出了一张单牌9。“天藏,快出。”
  他侧过脸,看了眼那扇大小接近监狱地窗的双扇玻璃窗。“过。”
  “什么花?”我有些好奇,抬头看了看那扇被擦得能映出蓝天下土黄色的火影岩的小窗户——在漆黑、而无生气的房间里,这是个简直可算作第二时钟的存在。
  鹿队回忆了半秒。“牵牛花?还是郁金香。”
  天藏耸肩。“现在,只剩牵牛花了......”
  夕颜没有带走那些牵牛花。或许带走了些开得好的,但剩下的花依旧每天旁若无人地盛放,并未让人看出疲态,也就没有什么花多花少的感觉。
  我大喜过望地开始出废牌。“10!”
  天藏甩出一张“q”,再次嘲讽地从鼻子里出声。“能不能给点力!”
  “这不就来了吗?!”我硬着头皮丢出自己最后的杀招,须佐,这个雷电般响彻了一切的男人睥睨大地全众,姿态不可一世。我在内心大叫——豪横的绝招、霸气的出场!你们完了!
  天藏眉头一跳,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等下,我看个时间。”
  “差点就迟了。”他只看了眼腕表就迅速地丢下了牌,带起一阵令人心烦的气流。“蜘蛛,快走——是任务。”
  鹿队失望地“啊”了一声。“快去吧。”
  好不甘心......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
  只剩下一对7和一堆杂鱼烂虾般的单牌。鹿队的牌虽然也散,但比我大。
  胜负已分。
  天藏是前辈,似乎也很得纲手姬的信任。
  虽然他可能并没有和五代目一起吹过风、一起喝过酒!
  这次的任务是护送盟国送来的重要文件,天藏特意强调了“亲手交到火影手里”,赶路的样子却不紧不慢。我起疑,“牌都不打了,怎么赶路的速度还这么慢?”
  “再打下去你也会输啊!”
  “......天藏,你想死吗?”
  他抖了两下肩膀,正色拦住了正准备加速猛冲的我。“好了,这个任务不是现在做的。”
  “你说什么?”我停下脚步。此时我们离暗部已经有一段并不算短的距离,也早就超出暗部任何一位感知型忍者的探查范围,倒是离我家很近。我认为纲手依旧不信任暗部,或者说每个暗部——但也不好在这么直接地拿出来和眼前的前辈一起讨论。
  结果天藏的下一句话就把我惊掉了下巴。“五代目认为暗部里依旧有村外势力安插的眼线。”
  我挑眉。“果然......”
  他神色不变地继续道。“今天稍晚一些,大约午夜。我会在这里等你。”
  “很好,”我伸手摸了下房顶。“我不会迟到的。”
  接着天藏就逐渐变棕、变硬——在我看来,就是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木头人。
  木头人化进了木头房顶,连再见都没留下。
  “木分身?木遁?!”我大惊失色,总算知道这家伙的来历了。
  这不是卡卡西拼命救下的那个小孩吗?
  更重要的是,仔细按辈分算下来......我好像是他前辈?
  日头还很盛。我眯着眼观察了下四周的方位,判断出了当前所在的区域,突然发现我的公寓应该就在不远处。
  没几步就到了,很近。
  站在安静阴凉的书房里时,我忍不住思索起来,纲手姬不至于把我的住址当成任务的一部分来交代,既然如此,天藏依然消失在了那个屋顶的事实就说明......那是他家?
  我突然记起几个月前看到过的紫色小花。抬头顺着日光望去,跨过形状各异的民房顶和圆筒形的水塔,刚刚我们分开的屋顶上依然缠绕着绿色的爬藤和回忆中的花丛。
  因为已经是融入日常的一部分了,所以,竟然就这样被我遗忘。
  再多想一步,我记起自己原来的邻居可是宇智波一族的遗孤。
  ——看来这个任务开始得很早啊,天藏。
  由此可见,五代目绝对是继承了三代目的。只是水门的未竟之言也让人很难不去在意。我庆幸起今晚不用睡觉,否则又要梦到亡灵和鬼魂。
  太折磨人。
  午夜时,我和天藏准时在屋顶集合。
  这个任务说很难却简单,说简单也很难,因为据天藏预测,会有“根”的人前来阻拦。
  “根?这是什么。”我一头雾水,回忆起卡卡西的话,多日来寻不到突破口的我深觉机会难得,必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前辈,求解惑。”
  他表情复杂,迎着被乌云半遮半露的月亮草草解释道。“在任何档案室都没有记载和留存,却是一个和暗部并列的组织,专门做见不得人的事。”
  听起来和暗部的职能差不多,但是......没有档案?我抓住了一个要点。“不听命于火影吗......”
  废话,都可能是敌人了啊!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是的。”他也不意外我这么快就得出了结论。“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完成任务、顺利见到五代目的。”
  一个木遁,一个飞雷神,请问到底是谁在担心?
  我跟上天藏的脚步,决定等任务结束后再继续问下去。
  毕竟这或许和刚成为五代目的纲手的重重顾虑有关。
  直到从出云打开的金属柜中拿过存放了重要卷轴的竹箱,敌人都没有露面。
  天藏和我一人一个空间卷轴,把两个一模一样的箱子塞了进去。
  我遵照约定,直接用飞雷神来往于月下的记号间,慢慢接近了火影楼。
  在路过一号对战场时,乌云散开,清亮的月光下银辉如水,我眼前闪出两个同样戴着面具的影子。
  来了!
  我谨慎地握着苦无,对方却一言不合便攻了上来,近身战么?我依然没有放下警惕,只是不断挥手闪躲。在伺机总结规律、寻找破绽的同时,留心着另一个敌人的动向。
  冰糖一样光滑的月光,其中有亮色一闪。我朝着漏洞掷出苦无,飞快地调转身体用出暗器,却被对方察觉,以替身术抵挡!
  不、不是普通的替身术——我脚跟着地,稳住身形后再次深吸一口气,攻了上去。“根的人?”
  仿佛恢复了体力和精力的、比刚刚更难招架的敌人恶狠狠地持着短刀砍来。“我们不过是一样的短命鬼。”
  我举苦无,向斜上挥去抵挡,又顺着逆锋一挑、一刺,总算制造出进攻的破绽。“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我会在这里被你杀死?”
  好长一个句子,好累。然而我确实好奇他们的领导是何方神圣,总不会是三代目没清理干净的邪恶同期吧,一个鹰派一个鸽派,意见相反却共享了同一个青春,所以心软的三代目才始终无法下狠心除掉对方。
  被打倒的敌人持刀单膝跪地,然而拼死结出印来,又和一旁的同伴有了转换之势!
  我终于看明白了,这是必须搭配使用的血继限界。
  既然如此,就不耗时了。
  我使出影分身之术,一手抓着苦无、一手虚握空气,感到眼中一热——写轮眼开了。
  速战速决吧!
  半夜在火影楼述职的人应该很少。我这样想着,随之不得不加快脚步,忽略身前、身后的深沉夜色,只是顺着过去留下的飞雷神标记熟练地闪过木叶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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