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了,她也挺馋的,干脆如他所愿。
yellow被他关在门外,碍事的衣物被剥离,装在里面的手机也跟着落地。她的后背贴上冰凉的门板,体温却是滚烫的。
皮肤拍击门板的声音像是战鼓,昭示着接下来的剧情,战场从门口转移到床上,在宋祈即将攻城掠地之时,她混沌的大脑被扔在地板上的手机唤醒。
那声音突兀又刺耳,两人的动作都停下了。
岑意倾先一步反应过来,支起身子,循着声音找到手机,“去帮我拿一下。”
宋祈只能从她腿间起身,捡起刚才被自己亲手扔到地上的手机。
不出所料,是任凛的信息,发来一个定位,以及一串详细的地址和数字。
她关上手机,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宋祈直直地盯着她,垂着眼睛的模样又可怜又委屈。
岑意倾的视线下移。嗯,全身上下都很委屈。
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岑意倾没有心疼他太久,头也不回地下床,活像个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渣女。
“送我去找江梦吧。”她回头,把衣服扔给他,“快点,楼下等你。”
宋祈把垂到额前的头发拂上去,还没来得及说声“好”,她已经关上卧室门下楼去了。
他望着紧闭的门,单手摘下了那个磨得他皮肤有些刺痛的项圈。
任凛发来的地址是一套城西的公寓,跟樾山居离得不远,宋祈开车半小时就到了楼下。
按照任凛给的说辞,她跟一楼的管家说自己找盛知川,又报了任凛的名字,对方很快放他们上楼。
电梯行至十三楼,岑意倾找到门牌,输入密码。
密码锁“滴滴滴”的声音似乎引来了屋内人的注意,门口的脚步声渐近,她的心也怦怦直跳。
时间不早了,她不知道盛知川会不会也在这里。
开锁成功的声音响起,岑意倾小心翼翼地把门拉开了一条缝,歪着身子往里面看去,和站在门口的江梦打了个照面。
待看清来者的脸,江梦的神色由恐慌转变成茫然,她蜡在原地,呆愣愣地看着岑意倾,又看看她身后的宋祈,久久说不出话。
岑意倾进屋,一会儿摸摸她的脸,又跟着抬起她的胳膊,绕着她检查了一圈,“没事吧?”
听见她说话,江梦的眼泪当即滚下来,抖着身子抱紧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岑意倾的脖子湿哒哒的,伸手接过宋祈递来的纸,给她把眼泪擦干净。
好在江梦的情绪失控并没有持续太久,岑意倾任由她先发泄完,然后在她还小声抽泣的时候四处打量着这间屋子。
桌上摆着没吃几口的外卖,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日常用品也供应齐全。如果不是江梦刚才的反应,岑意倾差点以为她在这里住得挺好。
盛知川不在,这里只有江梦一人。确认这一点后,岑意倾扯了件厚点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我带你走。”
事情进展得比岑意倾想象中要顺利,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上了车,宋祈在前面开车,她在后座陪着江梦。
从刚才离开那间公寓开始江梦就一直胆战心惊的,时不时左顾右盼,全身上下筛糠似的发抖。
岑意倾有些怜惜地拍拍她的后背,尽管有很多想问的,但她知道江梦现在状态不适合回答任何问题。
等她好点了再说吧。
车在夜色中疾驰,最后停在岑意倾婚前住的那套房子。
她一开始就打算把江梦安顿在这里,所以提前让保洁打扫过,生活用品也添置了许多,小住一段时间不成问题。
“这里很安全,你先好好休息,等状态好一点了我再陪你去做手术。”岑意倾柔声对她道。
但江梦猛地抓住她的手,语气近乎恳求:
“我明天就去,可以吗?”
“但是你的身体......”岑意倾看着她憔悴的脸,面露难色。
她摇摇头说没关系,“我跟盛知川摊牌说要去做流产手术,他不同意,把我锁在家里......”
提起这事,江梦不久前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连声线也跟着颤抖,“我明天就去做手术好不好,把这个孩子打掉,他是不是就不会再像鬼一样缠着我了?”
岑意倾叹了口气,江梦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太合适做手术。
之前见面的时候,江梦因为备孕长了点肉。但只间隔了一段时间没见,她就已经瘦得脱相了。原本一双小鹿似的眼睛在如今这张两颊凹陷的脸上,像是枯水期露出河面的礁石。
岑意倾给她擦完眼泪又安抚了大半个钟头,最后才商量好明天先去医院做术前检查。
她等到江梦睡着才离开,轻手轻脚关上卧室门,打眼就看见宋祈站在客厅的展柜前。
里面摆着五花八门的奖杯,被卤素灯的光线照得眩目。
岑意倾搬家时一个也没带走。奖杯这种东西就是没得到的时候挤破头地想要,拿到了又觉得不过如此,她在乎的是奖杯背后承载的东西:
观众影迷的喜欢,作品质量的认可。
“回家了。”她走到宋祈背后。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已经很累了。
“你拿这个奖的时候,我在现场。”宋祈隔着玻璃,指了指最边上的那座奖杯。
“是吗?”岑意倾凑近展柜,仔细看奖杯上刻的字,花了相当一些时间才想起这奖杯的来历。
获得这个奖时她刚满二十五岁,获奖影片创造了当时国内的票房记录,但她对自己的表现并没有多满意。
获奖对她而言是意料之外的事,尽管所有人都觉得她会获奖,尤婧还让人提前帮她写了获奖感言。
她在万众瞩目中走上舞台,声情并茂地背诵了一番工作室团队精心打磨的获奖感言。
宋祈以特邀嘉宾的身份出席,将台上的人与手机上爷爷发来的照片对比,回了一句“好的”。
于是一个月后,他们在民政局门口第一次正式见面,开始这段各取所需的婚姻。
“你当时对我什么印象?”岑意倾关掉客厅的灯,两人离开公寓。
他按下负一楼的电梯,“领奖词很不走心。”
岑意倾鼓着脸把头别到一边,对这个回答不怎么满意:
“就没了?”
“没了。”
偏偏在这种时候,宋祈格外诚实。
电梯运行的声音填满沉默,它从电梯镜子里看清她的表情,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听见她说:
“领奖词是工作室提前写的,因为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嘴就没个把门,尤婧怕我说错话。”
两个人走到车边,她突然回头,凶巴巴地对他道:
“不过你是最没资格说我嘴没把门的人。”
“为什么?”宋祈帮她打开车门。
岑意倾自顾自上车,瞪了一眼靠在车门上的人,
“我要是长了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就不会因为采访的事上热搜,你现在也没有机会爬上我的床。”
有道理。
宋祈扬扬眉毛,“你说得对。”
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爽快,岑意倾懵了。
“但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们也会像现在这样,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又说。
“为什么?”
“因为......”宋祈关上她那侧的车门,后半截话被关门那一瞬间的嘭响吞没。
他绕到另一边上车,等他坐上副驾,岑意倾凑到他旁边,“你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宋祈沉吟片刻,指了指自己,接着右手掌心抚过左手的大拇指,又指了指她。
岑意倾愣住,但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你在哪儿学的?”
“你的手语课笔记。”
她低头笑笑,凭着上课的记忆比划出一个词语。
只选择性学习了一句话的宋祈当然看不懂:
“这是什么意思?”
“胆小鬼。”她把头扭到一边。
宋祈倾身将她压在副驾的座椅靠背上,用吻续上今晚被手机打断的故事。
突然袭击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岑意倾很快就直发晕,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宋祈放开她时,她还大口地喘着气。
他又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现在是胆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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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意倾第二天一早就开车到公寓接江梦。
宋祈还要工作,没有陪她过来,只提前跟旗下的医院打好招呼。
术前检查很繁琐,趁着等报告的功夫,她问起昨天没问出的话。
“你被盛知川关起来的这几天,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岑意倾递给她一杯热水,“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他如果发现你不见了,肯定会想办法找
你。你有没有想过之后怎么办?”
江梦摇摇头,把杯子捧到唇边却迟迟没有喝水,
“我一开始被关在他常住的那套公寓里,他每天都守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