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你既然知道供养蛊,想来也知道,要怎么解它。作为交换,我放了你的王妃。”隐在暗处的王,或者直接明了的说,就是那个所谓的,为首的守墓人。
  在九皇叔点出南疆那段秘闻,为首的守墓神将,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九皇叔什么都知道,他藏也无用。
  他直接,从外面走了进来。
  此刻的他早已换了一身装扮,身上穿的衣服,与黄金棺椁里,那具玄衣男尸的衣服一样。
  脸上也戴着,与那具男尸相同的面具。
  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为首的守墓人,眼中已没有,不曾见过世面的清澈的愚蠢,取而代之的是阴狠、深沉。
  九皇叔与之视线相对,而后轻轻点头:“果然,这才适合你。”
  当然,为首守墓人原先的伪装也没有问题,他的伪装要有问题,他也骗不过苏云七,骗不过其他守墓人。
  但伪装没有问题,并不表示合适。
  他站在那群守墓人中,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你可以解释为,他与旁人不同,他天生聪慧,可他的双眼,又时常透着清澈、不知世事的愚蠢。
  可就是这么一个,天真的青年,却与老奸巨猾的药王谷谷主,达成了合作,还没有被药王谷谷主给反制,也没有被药王谷谷主杀死。
  要知道,药王谷谷主可不是什么善人,也不是什么聪明人。
  相反,药王谷谷主行事心狠手辣不说,还短视愚蠢。
  要不是足够蠢,药王谷谷主也不会,不打听清楚,不安排好退路,就也挑衅他萧天寒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为首的守墓人,换上王的装扮,声音也低沉、稳重了许多,再不复先前的生疏与别扭。
  九皇叔双手放在龙椅两侧,淡声开口:“在你开口的那一刻,在你那些所谓的族人,不会说官话的那一刻。”
  前面那句话,为首的守墓人,还不能理智,九皇叔提到“官话”二字,为首的守墓人就明白了。
  但为首的守墓人,还是为自己解释了一句:“就没有一种可能,是我聪明,他们学不会吗?或者不愿意学吗?”
  九皇叔轻笑出声:“本王初时,也这么认为。可是,在山洞里,你处处表现得,很爱你的族人,很在乎你的族人。”
  开始他只是怀疑,并没有多想。
  就像为首守墓人所说的那样,可能是他的族人,不愿意学习官话。
  但是!
  他要是没有记错,为首的守墓人,一直在说,他们一族最大的希望,就是从古墓出去,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既然想要出去,想要跟外面的人一样生活,那些族人就没有理由,不学官话。
  不学,出去怎么过正常人的生活。
  这不是自相矛盾。
  还有……
  这个为首的守墓人,一副处处为族人着想的样子,且在族中地位不低。
  既然他处处为族人着想,就该为他的族人做打算,即使不愿学、不想学,为了族人今后的生活,他也应该逼着他们学。
  可是,他没有!
  他的族人,不仅不会说官话,甚至连听都听不懂。
  有些事不想没事,但仔细一想就会发现,为首守墓人嘴里喊出来的话,与他的行为,处处都是自相矛盾的。
  他的那些族人,全都死了,成了蛊虫,唯有他无事。
  那么,有问题的,就只有他。
  而且,当时在山洞里,虽然有苏云七搭救,但不管是那些虫子,还是那些成了蛊的蛊人,他们都没有攻击为首守墓人。
  他与苏云七,提前做好防备,但还是有飞虫袭向他们。
  唯有为首的守墓人,他站的方向,没有虫子爬过去,也没有飞虫飞过去。
  这不合理。
  除非,他是……最高级别的存在,那些飞虫与爬虫,连靠近他都不敢。
  九皇叔说的轻描淡写,好似再寻常不过的事,可为首的守墓人,脸色却唰的就沉了下来:“原来,我露出了这么多破绽。”
  九皇叔突然道:“药王谷谷主,是你的人?”
  “是……不是,关你什么事?”为首的守墓人,反应过来,立刻改口。
  九皇叔傲慢又不屑地开口:“本王只想知道,你有多蠢,居然会用那么一个蠢货,把好好的药王谷给毁了。”
  为首的守墓人,沉默了片刻,才道:“他不算是我的人,只是我帮了他几回,他便为我做几件事罢了。”
  九皇叔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又问:“那个肉球又是怎么一回事?”
  “总要有个东西放在人前,那个丑东西,很适合放在人前,不是吗?”为首的守墓人,傲慢地开口。
  他利用了那个蠢货几百年,那个蠢货还真以为,自己是这座墓的主人。
  却不知,那个丑东西,只是他推出来挡灾的工具罢了。
  若是有人发现,这座古墓的事,他就把那蠢货推出去。
  那蠢货也确实有一点用。
  他就是用那蠢货,骗过药王谷谷主,让药王谷谷主为他……拿人试药。
  只可惜,没有骗过眼前这人。
  为首的守墓人,抬头看了九皇叔一眼,强压下眼中的戾气。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还要用对方……
  第746章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为首的守墓人,压下心中的怒火,强迫自己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九皇叔:“合作,还要不要谈?”为首的守墓人,故作平静、淡然地开口,好似并不在意一般,可他却不知……
  他再次主动提起,就说明了他的急迫。
  “本王要,先见到人。”九皇叔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地看着对方,仿佛君临天下的帝王。
  谈当然要谈,但怎么谈,他说了才算。
  “不可能。”为首的守墓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那就没得谈了。”九皇叔面色不变地开口。
  为首的守墓人,突然笑了:“你似乎忘了,这是我的地方。”
  “所以呢?”九皇叔冷笑地反问。
  占据地利优势又如何,当他会怕嘛。
  对方是不是忘了,他一直占据着地利优势,可却一直奈何不了他和苏云七。
  “你知道的太多了。”为首的守墓人,右手成爪,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带着一丝凝滞,缓缓向上提:“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随着他的动作,为首守墓人面前的空间,发生了扭曲。
  像是有一股无形的、神秘的力量出现,将整个空间束缚、扭曲……
  坐在龙椅上的九皇叔,也因这股无形的力量,身体变得弯曲。
  为首的守墓人,发现怪异的笑声,一步步朝龙椅上方走去:“在我的地方,没有人能强过我!”
  为首的守墓人,走得很慢,边走边看着九皇叔,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什么得意之作。
  终于走到了九皇叔面前,可他却没有急着动手。
  他看着九皇叔,笑的得意:“要抓你,可真不容易呀!”
  “不过,再不容易又如何呢。你现在,还不是要死在我的手上,成为我的食物。”为首的守墓人,抑制不住心中的得意,大笑一声,而后猛地伸手,掐向九皇叔的颈脖:“安息吧,东陵的王!”
  “咔嚓!”
  就在他出手的刹那,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仿佛雕像一样的九皇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并干脆地折断:“你笑的,太难听了!”
  “啊!”为首的守墓人,惨叫一声,他惊恐万状地看着九皇叔同,想要后退,可手腕被九皇叔抓住,根本没法退。
  “你,你怎么可能!不受影响!”为首的守墓人,尖声质问九皇叔。
  “幻蛊是吗?”九皇叔移开脚,露出脚下,被他踩死的蛊虫:“你没发现,它死在本王的脚下吗?”
  那蛊虫的颜色,与黄金龙椅下方的石板一模一样,且只有薄薄的一片,正常人根本看不到。
  作为正常人,九皇叔也没有看到。
  但他看到了,苏云七藏在龙椅扶手处的药。
  也不能说是他看到的,应该说,他被苏云七留的针,扎到了手。
  他离去前,把苏云七放在龙椅上。
  他赶回来,苏云七不见了。
  依他对苏云七的了解,苏云七不管遇到什么,都会想办法自救,便是无能力自救,也一定会想办法,给他留下一点有用的东西。
  他直接坐在龙椅上,不是想感受什么,坐在王座上、君临天下的威风。
  他会坐在这张龙椅,纯粹是因为,这张龙椅是苏云七,被为首守墓人带走之前,坐过的。
  如果苏云七留下什么线索,必然在这张龙椅上。
  事实上,他与苏云七,不愧为是夫妻,哪怕没有什么交易,也默契得很。
  苏云七在龙椅的扶手处,藏了一根尖针。
  他的手一放上去,就被尖针扎了一下,而后他就发现了,粘在扶手内侧的黏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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