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家里两只狗崽子绕着桌子跑,可爱的不行,谁看见了都要喂一口,等人吃饱了,他俩也吃饱了,现在就窝在清哥儿脚下,闭着眼睡觉,家里来人了也不知道叫。
  王子尧见人迟迟不归,在家实在坐不住,还是来清哥儿家寻人了。
  “来的正好,快把人带走吧。”
  作为唯一清醒的人,王连越看着趴了一桌不省人事的人,叹了好几口气。
  兰玲跟杨改还好说,这么几步路,两个人搀扶着也就回去了,清哥儿更好说,人走了他直接帮着人到床上去了,就是这个渔哥儿,他又不敢碰,又不能真让人睡桌子,真是急的王连越满头大汗。
  “怎么还会喝酒了?”王子尧连忙上前扶起渔哥儿,“还能走路吗?”
  “不走,要喝酒……”
  回应他的是渔哥儿含糊不清的嘟囔声。
  王连越赶紧赶人,这一桌子烂摊子他还得赶紧收拾。
  “行了行了,有什么话你们路上慢慢说,我得收拾碗筷了。”
  王子尧将人背在背上,慢慢的出了院子,王连越将杨改叫醒,让他搀扶着兰玲姐也回家去了,等他收拾了碗筷,远远地看着兰玲姐灯灭了,这才放了心。
  “醉的这么实,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王连越回到桌子前,清哥儿竟然还睡着,半点都没有要醒的架势,他轻轻地弹了下清哥儿的脑门,弯腰将人抱起来。
  清哥儿一下子腾空,还是醒了,对上王连越的下巴,他又闭上眼,钻到人怀中去了。
  将人放到床上,又端了热水给人擦拭干净,这几天累的很,清哥儿睡的很实,任凭王连越怎么动,都没有醒,也可能是知道身边人是谁,心里放心才不会醒。
  第二天,清哥儿跟王连越赶着借来的牛车上了婳颜堂,跟掌柜的说,订的货好了。
  “这几天我拿你们留给我的花脂试了试,根本卖不动,人们不愿意买这个没见过的东西,我也不想做亏本买卖,所以咱们谈好的价钱,是不是得稍微低一点?”
  婳颜堂的掌柜果然没有说话算数。
  清哥儿跟王连越被他唬住了,也是,这花脂从来没人卖过,人们不买账也是应该的,所以心里也赞同压价。
  “不知掌柜的认为,一罐应该是多少?”
  王连越问道。
  “啧,我跟老板商量了一下,愿意给你们一罐二十文的价格。”
  “这个价我们不卖!”清哥儿一听,第一个不认同,“怎么这么低,我们连原料都买不来。”
  “你们可想清楚了,协议上写了货只供我一家胭脂水粉铺子,城里剩余的十三家铺子你都不能卖!而且价钱随市场波动变化,我压价也没错!”
  “这东西别的地可不收,要不卖给我,货可就烂手里了!”
  王连越火冒三丈,要不是清哥儿拉着他,他早就把店给砸了,掌柜的还是一脸笑,怎么看怎么贱,不怪他有恃无恐,协议写的明明白白,他们没办法。
  “我呸!砸手里也比卖给你们这群烂人好!”
  清哥儿拉着王连越出了婳颜堂的门,一路上忍不住的骂,越骂越难受,眼睛也开始闪泪花。
  “别哭了好夫郎,我有一个地方可以试试卖。”王连越给他擦了眼泪,说了一个地。
  “这真行?”清哥儿抽了几下鼻子,问道。
  第29章 花楼生意
  王连越所说的地就是花楼, 花楼里的姑娘哥儿肯定愿意花银子买这些东西,可问题是不认识里面的人,推销不出去可怎么办。
  “总会有办法的,既然都来城里了, 不如去看看蔡大妈吧, 她病好了咱们都没空去看望。”
  想到生意还有救, 清哥儿也不慌了, 他拉着王连越买了点补品, 溜溜达达的进了胡同。
  蔡大妈看见他们上门,可高兴了, 这次说什么也要留他们吃顿饭。
  清哥儿连忙放下东西去帮忙,王连越也没闲着,将不大的院子清扫了一遍,最后还是进了灶房添乱了。
  “你进来干啥,屁大点地方都快站不下人了。”清哥儿端着切好的菜,转身撞上了王连越硬邦邦的胸膛。
  “我来烧火,烧火。”
  王连越扣住清哥儿的腰, 侧身让他过去,他的手很大,手掌整个包裹着清哥儿半截腰。
  “我去门口看看大山回来了没, ”蔡大妈看着他们乐呵呵的, 主动让出来地方, “看着你们能把日子过好, 我心里也就开心了。”
  梁山的活,是城中最大的杂货铺里上货,他力气大又识得字,在杂货铺很快就当了小头目, 中午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一般都会回来吃饭。
  梁山果然回来了,蔡大妈给他打了水洗手,清哥儿跟王连越把饭菜端上来,四个人坐下来吃饭。
  “哎呀还烧了排骨,今天过年了哈。”梁山徒手抓起来一根排骨就开始啃。
  清哥儿拿着筷子给蔡大妈夹了肉,才端起碗来吃饭,吃起饭来,便闲不住的聊天,不由得便聊到了婳颜堂的掌柜的。
  “怎么会有这种人!这不是欺负人吗!”蔡大妈感同身受,拉着清哥儿一起骂那个掌柜的。
  “那货怎么办,这,卖给大山那的杂货铺行不行?”蔡大妈愁的饭也吃不下去了,“哎,难为你了清哥儿,讨生活不容易。”
  “货不能明着在铺子走货,”王连越摇了摇头,“最好的方法是卖给花柳巷子这种暗处。”
  “这,生意应该跟谁谈,可有什么认识的人?”蔡大妈问,看着比清哥儿还着急上火。
  清哥儿叹了口气,“这也是正发愁的地方,我们可都不曾去过那地方,谁也不认识,货怎么走的进去,总不能让王连越逛花楼吧!”
  “这可不成!我可是最清清白白洁身自好的汉子。”王连越听到最后一句,眼睛都瞪大了。
  啃完排骨的梁山,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犹豫了一会,弱弱的说,他有认识的人。
  “你怎么还学会逛花楼了?”王连越猛的拍了把他的肩膀,“什么时候染的恶习?”
  “不是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面对三双凶狠怀疑的目光,梁山饭也不吃了,赶紧磕磕绊绊的讲了事情因果。
  “就我那个店里的一个伙计,他爱逛花楼,有会去了没带钱让人给扣那了,我就跑去给他送钱去了。”
  “然后呢,你别说你在那看上了一个姑娘,情根深种了!”王连越猜测道。
  “你别打断他呀,”清哥儿拍了下王连越的胳膊,“大山哥你接着说。”
  “差……差不多,不是姑娘,是个哥儿,”梁山臊红着脸,咬牙说道:“是他先看上的我!非让我跟他睡觉。”
  “那你就睡了?”王连越忍不住又问。
  “……嗯。”梁山闷哼一声,心情有点郁闷,“睡了还要我给钱,还嫌我活不好唔唔唔。”
  王连越紧紧的捂着他的嘴,转头跟听的一脸吃惊的清哥儿说道,“咳,清哥儿你先带着大妈回屋休息去吧。”
  “嗯,那个我们商量商量生意的事。大妈先回去午睡吧。”
  蔡大妈还没听明白,被清哥儿半推半就的领回屋里去了。
  “哎?大山那是什么意思,看对眼了就娶回家门,可不能学那些汉子逛花楼哈!”
  清哥儿点点头,安慰她,“我们肯定说他,您放心歇着就是了。”
  没一会他就出来了,走得很快,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情节。
  “你接着说。”清哥儿兴致勃勃。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这么认识了,”梁山不愿意多说,“不说了,你们货的事,我晚上问问他,行不行。”
  两个人哪能不同意,梁山当天晚上便去约人了,当然少不了荷包出血一次,有没有继续被嘲讽活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几个人约了第二天中午,在一家茶楼里碰面,那个哥儿名唤秋穗,不知道是真名还是花名。
  “好香,真真是个好东西,梁哥果然没骗我。”
  秋穗手腕纤细,皮肤比清哥儿还要白,真正的肤白胜雪,涂花脂时,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妩媚,他说话时头对着梁山,声音里好像带着勾子,梁山被他看着,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他侧着头,清哥儿看见他的哥儿痣生在耳垂处,别出一格的显眼,脖颈修长,穿得衣服是蚕丝质地,轻薄透骨,清哥儿坐在他身侧,都能看见薄薄衣衫下泛青的血管。
  “穿这么少,不冷吗?”坐在他对面的梁山,眼底泛起担忧,“外面多冷你不知道啊,不能是没有厚衣服穿吧。”
  “梁哥这是在关心我吗,我们离得这么近,不如你直接给我暖暖手?”
  秋穗嘴角勾起,脸上挂着笑意,不顾旁边还坐着的清哥儿跟王连越,便把手塞到了梁山手中。
  梁山的手仿佛被烫到一样,猛然缩到了桌子下面。
  “你做什么!这是在外面,不是在楼里,这来来往往都是人,别勾勾搭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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