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我为医[女穿男] 第35节
听着这话,卞布衣心中一愣,那边庄兰兰则是有些不同意,给孩子们她还算可怜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但是对于自己吃亏,给有手有脚的大人,她可不乐意。
“布衣,这些木头又没有多少,这一晚上我就能收拾,还是不用麻烦两位兄弟了,挪个木头而已,费不了多少劲。”
听着庄兰兰这么说,钱光明和钱光亮顿时有些着急,刚刚明明看到卞布衣在考虑了,他们可不想到手的鸭子飞了,“大嫂,看你说的,你看这里头的木头有的也得劈一下不是?你还得照顾布衣大哥,放心,就交给我们了。”
说完,钱光明钱光亮撸起来袖子就干了起来,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庄兰兰又不好直接去拦着。
“布衣!”
庄兰兰的声音里面含着几分娇嗔,责怪这两人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但是这时候家里做主的都是家里的男人,庄兰兰指望着卞布衣去撵了两人,不要花费不必要的开支。
卞布衣想想,用两个馒头换两个劳动力,似乎也合算,“那光明光亮兄弟,这里就交给你们啦,那你们收拾干净点,帮我把柴火都挪到西侧的耳房里吧,等下让兰兰给你们热两馒头,夹着菜。”
听着卞布衣说出来自己想要的回音,钱光明和钱光亮瞬间喜上眉梢。
“卞大哥,您请好吧!我们俩这就干!”
俩人便撸起袖子干起来活,细长的木条首先都垒到了耳房里,而粗大的木头两人便拿着斧子哼哧哼哧地劈了起来,有馒头的吸引力在那里,两人忙活了一个小时,就把堆积如山的木头堆清理得七七八八,末了两人还拿着笤帚把院子里的木屑也打扫干净。
甚至还通过月亮门把另一侧的小院也清扫了一遍。
不说院子里纤尘不染,但是也规规整整的。
卞布衣自然不吝啬,不但给了两个馒头,还比约定的多给了一个,这俩兄弟可高兴坏了。
“卞大哥,有事您说话,以后家里有什么脏活累活,交给我俩绝对没问题!”
钱光明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庄兰兰一脸不快的把两兄弟送出了院子,回来就有些生气的坐到缝纫机旁,安安静静的缝补衣服。
“生气了?”
看着庄兰兰回来也不跟自己说话,卞布衣赶忙问道。
庄兰兰抬头看了卞布衣一眼,“咱家的粮票也不是很多,哪里能这么花销,白天给孩子也就不说了,都不容易,但是收拾院子我又不是不行,何苦再费两个馒头呢?”
不是庄兰兰小气,而是这个时候每个家庭每个人都是有定量的,白面本身就不容易买,甚至有些人有白面的定量都用来换成苞米面或者粗粮,就为了多吃几口。
可是她家卞布衣今天实在有点大方的有些过分了。
“就今天一天,再说了,拿馒头换这么多柴火呢,秋天一抱柴火也不少钱,而这些烧到冬天都够了,家家户户的孩子吃上一口馒头不也得念个好吗?排除那真的用人前用人后的人,大多数还是好的,只是都是这年月闹的。你别怕我大手大脚的败家,放心,以后这粮票归你管。”
说着,卞布衣把自己空间大部分的粮票递给了庄兰兰。
庄兰兰接过来一数,十分惊讶,“今天已经用了这么多白面苞米面,怎么还有这么多粮票?”
“之前,我去鸽子市买的议价粮,没有用粮票。”
卞布衣这一出口,让庄兰兰脸上显示出来肉疼,“你可真是大少爷,花起钱来一点都不心疼。”
“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卞布衣笑呵呵的说道。
“那你把王八蛋都给我吧。”庄兰兰假装再次伸出手。
不想卞布衣真的从身上拿出来一沓大团结,连同粮票一起拍到了庄兰兰手里,“给!”
眼瞅着卞布衣真的都给自己了,这让庄兰兰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布衣,我说笑的,你还真给啊?”
卞布衣潇洒一仰头:“说给就给,谁让你是家里管家婆呢?只是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在衣食住行上能不能别给我抠抠搜搜的,这些钱票够咱过几年的了,没得亏待自己。”
卞布衣此言一出,倒是把庄兰兰闹了个脸红,如果说卞布衣是大方过头,估计自己在卞布衣眼中是抠门过头吧。
“那你想吃什么都给我说,我尽量安排。”
庄兰兰想着娘说的话,男人有钱就变坏,反手就将钱票收了起来。
掌握了经济大权的庄兰兰心中突然觉得底气十足。
“晚上你去看书,等会我再给你弄个鸡蛋红糖水喝。”
听着庄兰兰罕见的提出来自己要给他多做吃食,卞布衣笑了。
“好,那我去看书了。”
今天的四合院里欢声笑语,几乎每家都吃上了白面馒头,只有卞老姑奶奶和王春光有点惨兮兮,出去了五百块的卞老姑奶奶明显抠门了很多。
往常多少会蒸点二合面馒头,今天连窝窝头都没有,拉嗓子的苞米面粥就着吴寡妇送来的一碟小咸菜就糊弄个饱。
谁想连说好的花生米都没有!
“这吴姐就会骗我。”王春光嘟囔着。
不想卞老太太直接拿着拐杖敲了他的头:“你个傻小子,你谷大爷家的谷春来都要娶媳妇了,你还就想着吃,还吃寡妇的,改明儿我给你找个媒婆,你给我痛快的相亲去。”
卞老姑奶奶说完,王春光就丧眉耷眼的说道:“姑奶奶诶,我也想娶媳妇啊,但我也得能娶得起啊,这不还欠着您五百块呢嘛?”
不想,卞老姑奶奶说道:“要是指着你还钱,那你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够娶上媳妇,先娶媳妇再还钱,彩礼不用担心,我给你出,娶了媳妇以后慢慢还。”
说着卞老姑奶奶居然从衣柜里面拿出来一条小黄鱼,这可把王春光惊着了,这少说也能在黑市换个五百一千。
但是想到卞老姑奶奶的身份,王春光有些释然,不用白不用,心中想着,王春光就想琢磨下医疗科科长的位置,之前还想着怎么送礼,现在不就有了么?
满口答应了卞老姑奶奶,自己会去换钱,转头王春光便打算用来换钱走动关系。
——
五月份的天气说变天就变天,庄兰兰在街道办工作着,安置的难民们此时不但面临着缺衣少食的问题,连烧火的柴火都成了问题。
因为京城风沙大,近郊的采伐都被叫停,所以一时间柴火价格暴涨。
这让庄兰兰觉得卞布衣用馒头换柴的决定十分的明智,如今要买一车柴火,可要比以前多五毛钱,自家那么多柴火可是省了多少钱,而且还都是耐烧的干木头,哪里像现在城里买的木头都有点水分?
加上那轻的木树枝,一烧就冒烟,还容易熄火。
院里勤快的人倒是利用休息或者去远郊捡了柴火,补上了柴火,但是王春光家里也只能高价买柴火,实在是老的老,懒的懒,王春光就像他的工级一样,自从接班以来就没有涨过等级,更不会想到柴火的事。
“又没柴火烧了,让你换钱,你倒是拿着去走动,现在可怎么办。”卞老姑奶奶无奈的说着。
早前她让王春光去准备柴火,没想到就临时买了两捆,这雨季快来了,一下就是绵绵几天,上京城送柴的农家人因为山路难走,也很少来卖柴了,再想买柴也不是那么容易。
而废品收购站的木头早已经被附近的居民瓜分殆尽,瞬间让卞老姑奶奶他们做饭都成了问题。
就连卞老姑奶奶的炕头也不热了。
“我这老寒腿呀。”卞老姑奶奶有些幽怨的说道。
看着王春光,以前她还觉得有几分满意的孙子,现在觉得他脑袋有点不太灵光,说是那些木头都换了五个馒头,她老人家连个馒头影儿都没见着。
她瞬间觉得,答应让王春光和卞布衣兄弟俩分家是个错误的决定。
谁能想到,分家后的卞布衣非但没有饿死饿病,反而日子越过越好?
主屋里,后罩房里,下学下班的卞布衣和庄兰兰两人围坐在桌子前,打着火锅,铜制的火锅锅子放到饭桌的中间,里面下面放置了燃好的木炭,锅里则白色的骨汤翻滚着,铜锅子周围放置白菜、豆芽、豆腐、片好的几盘肉。
庄兰兰感动得嘴角都流下了泪水。
“你这是搁哪弄的这么多东西?”庄兰兰有几分好奇,毕竟钱和票都到了自己手里,按照她的预计,卞布衣即使手里有钱,也应该不多。
“又来稿费了。”卞布衣十分自然的对庄兰兰说道,有了稿费托底,卞布衣把空间里签到得到的食材等拿出来,那是顺理成章。
这些日子,庄兰兰心里觉着自己没有亏着卞布衣的嘴,但是依着这个年月,庄兰兰每次也不会做太多的菜,即使是一荤一素已经超过这个院子的大多数人了。
但对于经历过前世物资丰富的卞布衣来说,还是觉得自己亏了嘴,于是趁着稿费再次到的时候,卞布衣拿出了私货,为此他还特意提前请假回来预备了这一桌火锅。
“五月份雨天吃火锅正好,不冷不热的,这肉片你这样七上八下烫一下,沾上这老京城七酱菜的芝麻酱,好吃着呢!”
卞布衣边说,边指导着庄兰兰怎么吃,那烫起来的肉吃起来鲜香麻辣可口的很,吃起来就不想停下。
这一口吃下去,卞布衣才觉得这日子有那么点味道了。
这年月缺衣少食也就罢了,还缺少娱乐活动,对于卞布衣来说,如果不是还有点医学爱好,有卞家的古籍撑着,他都觉得自己可能会无聊死了。
“你也吃啊。”连续烫了三片肉都没有看着庄兰兰自己动肉吃,卞布衣便劝着庄兰兰也吃肉。
庄兰兰情绪有些低落,“想着我那些老乡,这时候还在吃苦受累的,还没有一份饱饭,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
听着庄兰兰的话,卞布衣一愣,“不是街道办都已经给安置好了吗?怎么还会让你这么难受?”
“你想什么呢,有京城户口的人都定量吃不饱,何况他们没户口没亲戚依靠没口粮定量的,别说是菜了,就是苞米茬子粥据说都是稀的。”
庄兰兰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家有粮食,她也没想着用自家去填这个坑,就是自己去填,也不够,实在是逃难的人太多了。
粮食生产、粮食产量也供应不上,毕竟受灾刚刚过去没多久,就是想要支援,那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粮食。
话题有些沉重,外面的雨声敲打着窗户,本来有些温暖的屋里让人感觉有几分寒凉。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也别太伤感,前几年饿死的人还少吗?”卞布衣有些唏嘘的说道。
不是他心狠,实在是原身的记忆中那几年实在是太惨了,即使他京城里有定量也会出现买不到粮食的情况,要不是有钟老爷子贴补,自己原身能不能挺过去都是一回事,更别说逃难的人了。
也许是卞布衣的劝说有了效果,也许是庄兰兰不想影响卞布衣的心情,很快,她展颜欢笑了起来。
“我给你倒两杯酒吧?正好有这么多好菜。”
卞布衣谈酒色变,那壶酒经过上次鼻子出血,他就有些退避三舍了。
“那个酒你就别给我拿了,我虚不受补,你给我拿二锅头吧。”
前世冰镇饮料配火锅,现在高浓度白酒配铜火锅,卞布衣觉得这年月的变化滋味总是不太一样。
外面的雨稀释了火锅的香味,倒是让外面的孩子哭闹少了几分,本以为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火锅就能结束一天的卞布衣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迎来雨夜来客。
眼瞅着快要入夜了,一男一女的中年人身穿着黑胶皮的雨衣在钱大爷的带领下来到卞布衣家里。
“布衣小子,你家来客人了!”
听着这话,卞布衣有些疑惑,谁大晚上能上他家来做客呢?毕竟就两个孤寡之人。
“您二位是?”
卞布衣疑惑的看着两人,自己原身没有这两人的记忆。
“我们找兰兰,庄兰兰!”
那位女士有些激动的看着卞布衣,声音有些颤抖。
“她在屋里,我帮你们叫她!”
卞布衣说完,就看着那中年女子激动的看着卞布衣身后的院子:“兰兰,我可是找到你了!”
就看着这一男一女,激动的越过卞布衣,冲向了庄兰兰,一看就是情绪激动。
“那个,钱大爷!您先忙,我得看看去!”